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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霸总文医生网恋到真霸总 玄鹿游原 6355 2024-07-23 08:29:22

段江言震惊看着他。

“猜到……?你是不是逗我玩。我认真的,不是开玩笑,我真的不是这具身体原本的主人,我——”

秦朔川轻轻盖住他的嘴:“去年五月份的时候。”

段江言更震惊了:“你、你连时间都能猜?大学霸,你能讲讲你的解题过程吗?”

这不亚于在卷子上画了一个矩形,可是没有题目也没有长和宽分别是多少,对方却已经直接在空白的条件下面写了答案。

不愧是能掌舵这么大一个商业帝国的传奇天才,这脑子转的实在是快到不可思议的地步。

只要秦朔川想去探究,那么一点点蛛丝马迹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秦朔川道:“高承哲是你发小,对你最熟悉的人之一,他说你在那场车祸之后完全变了。而你本人和你母亲都很回避这个问题。”

普世意义上的好人经常是不擅长说谎的。

“那、那也可能是车祸撞坏脑袋了,我们临床遇到过很多术后性格大变的人,”段江言道,“你为什么要往最玄学最不可能的方向去想呢?”

“因为我派人去找那个司机了。”

司机刚被找到的时候是很懵逼的,但听说只是一个什么“采访节目”,而且还可以有奖品领,立即就放下戒备一五一十全都说了出来。

“那段路特别黑,路灯和没有似的,没有人也没有车我就开的挺快——结果突然就感觉自己撞到了什么东西!”

“那个男生全身上下都是黑色的,一套纯黑运动服,晚上根本就看不清,我挡风玻璃都被撞碎了,他当场、当场就在好远的地方倒下完全不动了,吓得我赶紧下车去看!”

“太恐怖了,我第一次看到人类能拧成那个弧度,全身骨头都软的一样,地上还有白色的东西……好像是他的脑浆……”

然后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当场就被吓哭了,任凭谁也不会轻易有撞死人的经历。

这一看就死的不能更死了。

他不敢上去探鼻息,赶紧打了救护车,万一自己这大老粗不懂,其实人家还没死、还能抢救一下怎么办?

“后来我就不知道了,”司机对着假装在采访他的镜头说,“他们都说撞了人不要亲自去医院……不是我冷血,是因为据说可能会被家属给打死,我害怕……我的车有保险,我也积极赔钱了!”

“然后邪门的事情就发生了,我当时还在后悔为什么只上了交强险,这可是一条人命啊,我都和老婆准备卖房子了,我俩抱头哭了他一晚上——结果医院那边说,只是轻伤。”

司机说着,忍不住比划起来:“轻伤!这、这怎么可能?甚至没有一点点骨折,就是全身淤青挫伤,流了一点血。我后来反复想了很久会不会是我太紧张了当时看错了,但是我的车都完全凹进去了、挡风玻璃都裂了啊,那个男生是血肉之躯总不能比钢铁还硬吧?”

最后这件事只能不了了之。

毕竟总不能人家活蹦乱跳没有事情,自己上赶着非要去找打说“不对!我就是把你撞死了!”的,再说家里还有重病的老人和在上学的孩子。

这简直是救了他一家老小的命,从此都给车准备足够的保险,开车谨慎到只敢龟速爬行,好久不敢再碰方向盘。

“你母亲应该是知道这件事的,”秦朔川道,“她提到这件事时,表现很不自然,似乎在帮你隐瞒。”

段江言一愣:“什么……妈妈已经知道了么……”

有过那么几次,他都想对江妤坦白,但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件灵异玄学,也不知道她是否会相信、又是否能在这样一个年纪接受失去唯一儿子的痛苦。

加上段家医院动荡存亡之际,本就是多事之秋,段江言面对她那双和蔼温柔的眼睛,实在是不住如何开口。

原来她已经知道了,只是悄悄选择了不去拆穿他的伪装。

也对,怎么会有母亲分辨不出自己的孩子呢。

她知道段江言不是她的孩子,却还是真心诚意的待她极好,视若己出。

段江言垂下眼眸,忽然发现身边原来有这样一份伟大而无声的善意,静悄悄保护着初来这个世界的迷茫的自己。

段江言叹了口气:“其实我也是因为遇到车祸才死了的。”

他无亲无友,可能连个给自己收尸的人也没有。

不过后来也想开了,人死如灯灭,死后如何其实也不重要了。

秦朔川闻言蹙眉,眸中的心疼遮掩不住,半晌后只低声问:“疼么?”

“还好啦,”段江言拍拍他的肩膀,“其实挺快的,我当时也开着车,旁边的大货车集装箱突然就倒了——然后我就扁了。”

一个非常阴间的笑话。

秦朔川完全笑不出来。

他忍不住把段江言搂在怀里:“现在没事了,没事就好。”

这怀抱实在是太紧了,段江言却没推他,反而轻轻啄了一下他的脸颊:“别担心。”

两人搂了一会,段江言从果盘里拿了一颗葡萄放进秦朔川嘴里,指了指电影荧幕继续道:“我不太一样,我不是重生在自己的世界……我当时其实在看一本书。”

“同事告诉我书里有个和我同名同姓的炮灰医生,我觉得很有趣就去随便翻了翻,没仔细看。”

他说完,有点担忧的观察秦朔川的表情。

这是一件很难接受的事情,甚至或许会让人生出一丝楚门的世界的荒诞虚无感,但段江言从穿来的那一刻就知道,这不是书中的世界,而是一个有血有肉的平行时空。

因为每个人都是活生生的有思想的,而他们的命运也并非一成不变。

秦朔川沉吟半晌,接受度竟非常良好,只是突然问:“我原本应该死在心肌炎发作的那天晚上,对吧。”

段江言顿时露出震惊的表情。

和聪明人说话实在太让人预料不到了,他甚至可以跨越步骤解题。

“对。”段江言问,“你怎么知道的?”

秦朔川垂眸:“如果不是你,我不会注意到‘段医生’也不会有更多交集,更不会带他回别墅,估计得等第二天才会有人发现我的尸体。”

段江言只好点头,心里有点不忍。他的一辈子实在太短也太惨,竟没有过一天好日子。

当他水深火热多年后终于熬到黎明的曙光,接手了秦氏集团,成功与秦祥宗博弈、把一切理顺了拿到了对集团的真正控制权之后,却不过是替他人做嫁衣。

只是个短命又无人在意,寥寥几笔勾勒痛苦而沉默隐忍的一生的工具人。

段江言想了想,忽然道:“但是好像不太一样……秦锦不是这样的。”

“他待你很好,他们要用你的遗体做基因检测,不让你体面离开,但他是真心诚意为你力排众议,自始至终护着你的。”

虽然并没有太深的血缘,但不该是这样的。

秦朔川闻言缓缓闭上眼睛,没有说话。

其实秦朔川并没有众人想象中的那样薄情冷血、无所不能,他也会有软弱和逃避的时候。

像是他不敢想也不敢面对段江言在发现他北山马甲后会不会离开,因而不断编制谎言维持现状,也会因为不敢面对自己马甲已经掉了的事实,而催眠自己不去想不去看。

如果这还是掺杂着相爱的人之间小小的调情,那么秦锦就是他最无奈也最不愿面对人。

会动动手指略施小计让他吃苦头,但秦朔川却始终也做不到下狠手——他想不通当年那个唯一给予他亲情的、让他觉得人生不那么晦暗孤独的孩子到底为什么变了。

或许是青春期叛逆,总会迷途知返的。

或许是被父母影响,长大了有自己的判断力就好了。

或许是中间产生了什么误会,总能说开的。

秦朔川这样的聪明本性,其实本来可以什么都懂,但他却始终都低垂着眼睛麻痹自己。他还是不相信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会彻底坏掉烂掉,变得面目全非。

当然,在段江言之前,他的确没想过世界上竟然真的有换了芯子的事会存在,只觉得秦锦性情大变。

如果是原本那个人变了,或许还能一定程度包容等他改过自新,但如果是一个歹毒的陌生人,秦朔川并不是个善良心软的人。

从两人都没有成年时,类似故意往海鲜粥里放秦朔川的致命过敏原、扔掉或者换掉他的药的行径不胜枚举。

再到越来越疯狂,给他下药再利用无辜幼女去陷害他,手段卑鄙阴险到像是换了个人——确实换了个人。

段江言于是摸了摸秦朔川的脸,得知唯一亲人早在很多很多年前就无声消失,这感觉必然很难受。

秦朔川垂下脑袋像猫一样蹭了一下去段江言的掌心,靠在沙发上把段江言搂在怀里,有点低落的没说话,只是把头埋在他肩膀上,像是给自己充电。

两人安静了一会。

就在段江言心疼的想着至少今天不挤兑他玩了、好好哄哄他的时候,秦朔川忽然抬起头,捏住段江言的脸然后用力亲了一下。

段江言:……

段江言:“先生,您是个吸盘成精吗?”

毕竟是两人的约会,秦朔川不想再提这些沉重的事情。

他弱小无助又可怜道:“高承哲说,你从小就答应了要嫁给他,那我算什么?”

“你已经知道不是我答应的了!”

秦朔川问:“那你呢,你想嫁给谁?我?”

“滚滚滚,我谁也不嫁!”

“那你娶我吧,”秦朔川说着,正襟危坐道,“我每天给你做完美的煎蛋,把秦氏集团当嫁妆。”

“不,”段江言斩钉截铁,非常严肃说,“因为你没有一辆拉风的外卖小电驴,我以前还幻想过你骑它带我去玩,我抱着你的腰,把脸埋在你后背上——可是你根本就不会骑!”

秦朔川辩解:“我只是没骑过,我可以学……我在留学的时候会骑机车。”

段江言翻出相册:“是啊。华人校草,鬼火少年,机车比赛冠军?北山哥哥,你还有这么teenager的叛逆时期呢?一定有很多少男少女为你一米九的大长腿倾倒吧?”

秦朔川立即脸红,捂住段江言的嘴不许他再说下去了。

又想抢手机删他的相册,但段江言直接亮出整整一摞从外网截出来的图片:“晚了,我全都备份了。”

秦朔川:……

他缓缓倒下,虚弱道:“突然有点头晕,江江你说什么,没听清……”

段江言于是又很坏的趴在他耳边说:“我还有一段你喝醉之后被丽莎他们涂指甲油的视频。”

秦朔川彻底闭上眼睛,也不知道是睡了还是死了。

这的确颠覆他对秦朔川绅士沉稳的印象,没想到竟然还会有这样的一面。

不过如果没有那些事情,如果他能生长在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或许秦朔川本来就应该是这样的,而不是年纪轻轻的一点朝气有没有,心狠冷漠又警惕心重。

无论是现在还是留学时期,他的所有照片和视频也基本没有笑容,感觉并不高兴。

不得不说,这段时间倒是真的反而开心了一点,脸埋在段江言肩膀上还在轻轻的笑,搂着段江言不愿松手。

.

电影看完,段江言刚打开灯想着收拾一下回家,徐井禾就敲了敲门进来:“当当当当!两位先生,你们的礼物来了!”

段江言于是好奇伸头去看:“什么?”

秦朔川只看了一眼那个粉红色的盒子就捂住了段江言的眼睛:“别要他的礼物,不是什么好东西,别看。”

段江言从秦朔川修长的手指上扒拉出一条缝继续好奇,越不是好东西他越要看。

只见徐井禾打开盒子,拆出一套皮质的女仆装,兔耳朵,毛绒绒的尾巴和耳朵,甚至还有一个一看就价格不菲的项圈。

而盒子下面铺着整整一层爱情小雨衣。

段江言:!

连轻轻碰一下脸的亲嘴都会脸红的人,还停留在玛卡巴卡贴贴搂搂的纯情段位,哪里会想到会突然看到这单刀直入的东西。

他顿时脸一热,火速又把秦朔川的手指给扒拉回去,紧紧捂住自己的眼睛。

“我怎么可能穿这种东西啊啊啊——”段江言闭着眼睛,脑子里仍旧是那个兔耳朵。

秦朔川道:“他是要我穿给你看。”

段江言:!!!

段江言又默默扒拉开指缝,脑补了一下那个画面,然后悄无声息给徐井禾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可就有点刺激了。

这次轮到秦朔川无奈打出一串省略号。

段江言扭伤的脚勉强能自己站着,只是肿的厉害无法行走,无论是用那个一看就不稳的拐杖还是单腿蹦跶,在秦朔川眼里都是相当危险的。

段江言趴在秦朔川怀里,被抱回车上:“其实走不稳也就顶多摔一下啦,我们医院骨科每天都有人摔倒,但不要紧,你太紧张了。”

他的怀里还抱着那个粉色的破盒子,秦朔川错开目光:“以后不带你来这里了,被徐井禾教坏了。”

徐井禾还站在门口开心挥手,把手比划成喇叭的样子大喊:“言言,我这里还有好多种类的衣服!他都能穿的!你喜欢的话随时来找我要哦!”

秦朔川轰的一踩油门,潇洒的单手倒车,面无表情把尾气甩了徐井禾一脸。

.

夜幕深沉。

段江言坐在沙发上打游戏,秦朔川在书房办公,书桌上摆着段江言刚用小狗形状模具做出来的曲奇饼干。

最高配置版本,这次不仅有巧克力有榛果,甚至还经过不断的技巧升级,精准控制着巧克力的落在小狗眼睛和耳朵上。

每一个都香甜可爱,秦朔川舍不得吃,拿着手机分别从前后左右正面侧面各种角度拍照。

段江言扔开手柄,打开手机一看,某人大概是想炫耀的心情达到了极点无法抑制了,发朋友圈都不够满足了,竟然直接用了自己的官方微博号。

——刚注册的。让人怀疑他该不会是为了这区区一盘点心,专门注册了一个账号吧?

一套九宫格发了出去。

人家其他富一代富二代们的微博有秀天价豪宅的,也有秀全球限量款跑车和顶奢珠宝的,再不够就炫耀一下私人飞机和游艇之类的——

首富先生呢?咱们首富先生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一盘破饼干拍了一摞照片。

段江言顿时捂住脸,一时间不知道给不给他点赞。

结果几分钟的工夫,转发点赞评论区就都一起大爆炸。

【天啊,我没看错吧?那个官方认证是真的吧,这是秦董的微博?】

【所以这是秦董的手?斯哈斯哈】

【看到深夜美食点进来了,这曲奇哪里买的,感觉好好吃啊给我看饿了】

【楼上你这怎么就知道吃啊!呔!这是咱能吃着的吗?这可是秦董都不舍得吃的!】

【什么,什么曲奇这么贵,真的假的秦董都不舍得吃,一片一套四合院那种?那肯定特别好吃吧】

【捂脸,这哪来的吃货……所以这是咱段医生做的吧?嘿嘿嘿好甜】

【众所周知杨利伟上太空也就拍了五张,而秦董却为了一盘饼干拍九张照片,秦董你真的超爱】

【不一定是九张,说不定拍了更多,最后精挑细选出这九张微博炫耀一下,天啊这反差萌,磕到了真的磕到了,狗粮管饱】

……

段江言顿时被煮熟了一样脸红,忍无可忍一只脚一瘸一拐扶着墙挪到书房,把脑袋伸进房间幽怨道:“秦董,请看看您干的好事呢!不好好吃就喂狗!”

要不是看在秦朔川自从心肌炎住院以来总是生病、一直都不怎么爱吃东西而且瘦了不少的份上,段江言才不想身残志坚的给他烤饼干吃呢。

刚烤好端给他的时候,秦朔川受宠若惊,饼干随手放在一边,第一件事就是立即让段江言脚肿了就不要乱走动。

把他扛起来平稳放置在了沙发上,又给他裹上毯子让他好好玩游戏。

还以为他是不喜欢吃曲奇了或者吃腻了呢。

结果可倒好,拍的照片比杨利伟登上太空都多,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宝物。

秦朔川还在拿着曲奇欣赏,片刻后假装哀伤又失落的垂下眼眸,沉声淡淡道:

“这是我第一次收到小江医生专门给我做的曲奇,毕竟我不如他男朋友得宠——你对我这么好,他不会吃醋么。”

段江言无奈扶额:“说的对,所以秦董您还是不要吃了,我先端给我男友吃,他吃剩了再给你。”

说罢,抢过曲奇转过身去。

他作势要走,但挪了几步,又重新转头,眯眼笑道:“北山哥哥你赶紧吃,咱们不给狗都嫌留,因为他翻旧账的样子好讨厌哦!小心眼!”

两人对视几秒,最终都没绷住,一齐笑了起来。

秦朔川起身把段江言抱到自己腿上坐下,段江言随手拿起一片曲奇喂给他,清了清嗓子道:“我还没通过你的恋爱申请,除非忍不住,不然不能这样抱我。”

秦朔川埋头在他颈窝上:“那我贿赂一下小长官的话,可以给我加速审核么?”

“我看看你的诚意。”

秦朔川于是抱着他打开电脑,点了几下,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游轮照片,灯光璀璨金碧辉煌,在汪洋大海之中如一座移动的豪华城堡。

段江言顿时就看得眼睛都直了。

他喜欢大海也喜欢这样的船,但是长这么大却也只在出差的时候匆忙见过一次海滩,船更是一次都没坐过。

“你快过生日了,”秦朔川道,“咱在这里过,叫上你的家人朋友们,以后你就不是一个人了,好不好?”

段江言顿时心花怒放。

他清了清嗓子,矜持道:“好吧,本长官收到你一点点小诚意。”

秦朔川于是轻轻咬了一下他的耳朵:“还有其他惊喜咱之后再说。”

段江言耳朵尖痒痒,忍不住笑起来,笑够了之后又塞了一个曲奇饼干在秦朔川嘴里:“你要是不好好吃饭,以后就再也别想吃零食了,就给你做这一次。”

比最早两人的经典恐龙睡衣见面场景,秦朔川实在是瘦了不少,段江言摸了摸他愈发分明的下颌骨和越来越尖的下巴。

之前还不知道马甲背后是秦朔川的时候,就想着如果以后在一起了,一定要好好给他养身体,至少不让他隔三差五就胃痛,一日三餐得规律起来。

秦朔川叼住饼干,又顺便咬了一下段江言的手。

有人说,旅游的乐趣不是登上山顶的那一刻,而是从收拾行李时、在路上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了。

此话诚不欺人,虽然两人名义上还没恋爱上,但暧昧只是一层薄薄的纸,谁也不去捅破,但彼此心照不宣,反而隔着磨砂玻璃模模糊糊往那边看去,越看越让人心驰神往,别有一丝滋味。

入夜。

等到秦朔川忙完了工作,依依不舍吃掉最后一块曲奇,又垂眸愉悦看了一会微博评论区——

回房间就发现自己的床上像是被打劫过一样,只剩下自己孤零零的枕头和被子。

所以我那么大一个江小狗哪里去了?

秦朔川立即转向客房,见段江言正趴在床上继续看同人文。

大家手速真快,秦朔川这边刚发了曲奇的照片,当晚大家就已经做上厨房和书房的各种甜品play的饭了。

段江言喜滋滋看着,觉得也有那么一点道理,曲奇梆硬还噎得慌,下次弄点奶油蛋糕,奶油软软甜甜的还能到处抹。

秦朔川清了清嗓子:“小江医生。你怎么不和我睡?”

段江言歪头,憋着笑逗他:“干嘛?打工人和雇主睡在一起多有伤风化啊,咱们可没在一起哦。”

秦朔川于是温和道:“但我病了,需要你给我治。”

段江言心想能把我扛起来抢回房间的人,你现在看着可不太像需要治病的样子,但他还是配合问:“天啊,什么病严重么?”

秦朔川郑重又认真回答:“相思病。”

段江言:……

是谁教坏了他,站出来走两步,哪里学来的土味情话?

段江言痛心疾首道:“太可惜了,这病可没治了,你找个恋爱脑,然后同病相怜凑合过吧。”

说罢,往被窝里一钻,关上灯道:“睡觉,晚安,你赶紧一边去,给我关上灯。”

秦朔川“哦”了一声,居然真的就那么关上了房间的门走了。

段江言:?

今天的打劫戏份呢?切,不劫就不劫,正好不用明早被他顶着了。

结果片刻后,就有人重新打开门,抱着枕头和被子摸黑爬上他的床把他搂住。

秦朔川低声道:“看,你男友不来和你一起睡,罚他跪搓衣板。不像我,大晚上的还专门来打劫你。”

段江言哈哈大笑:“劫财还是劫色?”

秦朔川亲了一下他的额头,阴森森严肃道:“都要。没钱的话要么亲你男友一口,让他付钱。或者你现在亲劫匪两口,双倍肉偿。”

段江言于是主动亲了一下他的嘴唇,又对着他的眼窝轻轻落下一吻。

“就这样?”秦朔川的呼吸有些快,似乎在按捺着什么。

“不然呢?”段江言又亲了一下他高挺的鼻梁,“还有哪里没亲么?”

黑暗中,秦朔川忽然按住了段江言的后脑勺,继而猛然欺身上前,用力吻了上去!

“唔!”段江言登时措手不及,连忙想去推开他。

但已经来不及了,某人早有预谋,亦或是已经忍耐太久了,此时压抑已久陡然爆发!

唇齿交叠,段江言被他吻的近乎窒息,却又在荷尔蒙的作用下飘飘欲仙。

原本想推开他的手已经不舍得了,转而搂住他的脖子。

越搂越紧,近乎整个人挂在秦朔川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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