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卓岩说过, 大猫的发情期次数频繁、续航短、叽叽小,有的豹子一周之内能交配三百五十次以上。
针对以上科普,这一晚卓岩有话要说。
咳咳……我的嗓子。
卓岩一张口, 嗓子干哑又疼,昨晚喊太过了——当时清醒的沉沦几秒,卓岩有一种庆幸:幸好豹子们很喜欢圈地盘独居生活, 洞和洞离得很远。
一想到这儿, 下一秒, 卓岩也无暇清醒。
阿银下床去给哥哥烧水喝。洞里昨晚打的那桶雪,早都化成了水,不过并没有昨晚擦洗用,而是用到了今早要烧开喝的水。
卓岩摊在床上,浑身酸软没有力气, 因为一个姿势太久了, 他的腿有点合不拢——想到昨晚, 有点羞耻和尴尬。
所以说, 什么叽叽小、续航短都是不准确的,阿银又不是真的豹子。以及, 阿银有狼的血统基因。犬科动物在交配时, 有一种‘锁结’,双方无法脱离, 持续五到三十分钟, 最长会有两个小时。
针对犬科动物的科普, 卓岩也要澄清下, 确实有, 但是没有两个小时那么夸张和久,真要粘这么久, 他的胯骨、大腿要废掉了。
但现在……确实是,动一下有种麻和酸疼的感觉。
卓岩不记得多久,但是他觉得下次快到的时候,可以换个舒服姿势。
上辈子母单二十八岁病逝,卓岩以为自己无欲无求、清心寡欲,是一个积极向上一心只装着事业的正能量青年——半点黄色细胞都没有。
现在卓岩:我当时真装。
虽然现在嗓子劈了,身体酸楚,但是卓岩:嘿嘿嘿,好爽。他一扭头,昏暗的洞里,阿银浑身只穿着草编拖鞋,皮肤很白,肌肉线条流畅,大长腿,宽肩窄背,侧身倒水入锅生火的时候,身材跟雕塑似得,真的很完美。
还有那一头银发,干活不说话的时候冷脸也很完美。
平时跟他说话就像是小狗一样热情单纯。
但是……昨晚的阿银真的有些陌生,还挺帅气的。
可能他的目光太过热烈,阿银回过头,双目幽暗的深蓝色,说:“哥哥,你不疼了吗?”
卓岩立即收到了信号,虽然很爽但是得悠着点,于是操着自己鸭子音,嘎嘎嘎的指挥阿银烧水做饭,把门后的帘子揭了,透透风。
洞里肯定都是味,但是他们俩人待久了,已经闻不到了。
阿银乖乖听话,只是眼底都是笑意,逗哥哥也很好玩,哥哥真可爱,将锅放好,起身摘掉门后皮子,外面寒风头从门头、缝隙钻了进来。
洞里……果然都是他们俩的味道。
卓岩把皮子盖在身上,阿银忙完一起上床,亲了亲哥哥的脸颊,卓岩有点不好意思,说:“先别做了,等我缓缓。”
“我没有的,我还以为哥哥你刚才又想了。”
“少来!我哪里想了!”
“哥哥你刚刚看我背影,目光跟看猎物一样。”
卓岩‘放屁’差点脱口而出,什么看猎物,谁吃谁啊。当即是捏阿银脸颊,“你真是胆子大了,哼哼,不乖了,看我怎么捏你。”
阿银就乖乖让哥哥搓,哥哥手劲小小的一点都不痛。
两人在床上打打闹闹了一通,等热水烧好,卓岩缓的差不多,可以做清洁,他们洗脸刷牙,又烧了热水,擦洗了身体。
这一步的时候,卓岩又羞耻上了。
他够不到,阿银帮他的。
只是刚做完身体清洁,后来不知道怎么了,又给滚上去了。
卓岩:……
一直到这天傍晚吧,反正外面天黑了,鸡在隔壁疯狂叫,还有牙猪哼哼唧唧,提醒着俩位主人管管隔壁洞动物们的死活,该吃饭了。
卓岩:……是有点饿了。
“我去吧哥哥。”阿银很高兴,开始给牙猪、鸡、兔子准备食物,又给木桶打雪,因为热水消耗的太快了,今晚干脆用石锅煮了两大锅热水。
卓岩收回早上春风满面的话,他现在真是八十岁老汉颤颤巍巍下地了,走路还要一手扶着腰,反观阿银,从雪鹿那儿跑了个来回,还背着他,到家也没怎么休息吃喝,现在还活力满满干这个干那个。
他跟被掏空了一样。
等阿银喂完隔壁洞动物,简单收拾了下,铺了干草、木门也合上,将洞口积雪铲的七七八八,锅里还烧了饭,土豆咸肉炖一起,阿银也是会做饭的,就是味道能吃,不如卓岩做的美味。
不过现在卓岩吃什么都香。
等吃完了,阿银收拾打扫,卓岩漱口洗脸又艰难爬上床——被阿银打横公主抱,卓岩一个惊呼,直接口出狂言:“不行了不行了,在干下去你哥哥就没有了!”
他都快说:今晚谁在干谁就是狗。
阿银低头亲亲哥哥,小狗模样说:“哥哥睡觉。”
“真的只睡觉?”
“真的。”
卓岩滚到床上,把自己塞好,盖得严严实实,过了一会,作死又很装的问:“你会不会觉得我是怕做这个?”
“哥哥昨晚和白天叫的很开心啊,怎么会害怕,肯定是做太多累了,等哥哥休息好了,我们再开心。”
卓岩:……
他确实是太累了,阿银什么时候忙完了他都不知道,呼呼大睡,隐约中感觉到阿银抱着他在怀里,伸手给他捏捏捏,因为很舒服,他懒得睁开眼睛。
这一觉睡得昏天黑地,醒来根本不知道什么时候——洞外是黑的,卓岩以为醒来的早,身体本能,冬天早晚都是黑的,结果阿银说这是晚上半夜了。
“……难怪我觉得睡得很长。”卓岩说。
阿银摸了摸哥哥头发,“热水烧好了,我还做了烤肉。”
卓岩也饿了,等他起床时,突然愣了下,看向阿银,“我腰不疼了腿不酸了。”他轮了下胳膊,蹬蹬腿,真的不酸疼了。
等他跳到石床下,两腿走路也没有别的不适感,甚至他能感觉到屁屁也不难受了,好像就一切恢复到了之前样子。
兽人基因好牛。
阿银眼睛都亮晶晶了,哥哥不难受了哦。
之后的日子有些过于规律,做二休一,很是稳定,洞口外雪再怎么大,洞里每天都热乎乎的——不是指炭火取暖,而是两个人抱着取暖。
卓岩终于明白,部落里人说没有兽人的亚兽人冬天很难熬。
取暖、精神上安慰、安全防御这些,现在每天过的特别充实,卓岩过了好些天日夜颠倒日子,都忘了第几天了,开心的做清洁、睡觉、睡觉、清洁、吃……如此循环。
直到这一天,卓岩摊在床上突然想起来,“我们是不是该抓鱼了?”
“哥哥我们回来后第十四天了,现在冰层有些厚,不过我们可以试试。”
“十四天了吗?”卓岩的重点。他一点都没以前雪季漫漫‘度日如年’的感觉,这段日子真的是一眨眼就过去了。
他每天都在干什么,正经事情一件都没做。
比如以前冬天会做点手工、跟阿银玩游戏、干不完的活,卓岩反省了几秒,跟阿银说:“我们不能太沉溺这方面了,我们还是要多干点活。”
“真的吗哥哥?”阿银有点不舍。
然后卓岩就看到阿银当着他的面凹造型,露出漂亮的身材线条,甚至给他装扮了个冷酷的表情,然后偷偷看他勾引他,一脸‘哥哥你舍得我吗’。
卓岩:……被逗乐了。
他凑过去捧着阿银亲亲亲亲。
“那好歹稍微干一些活吧。”
阿银同意,“我可以干。”
再腻歪今天真的别想捕鱼了,冰层已经厚了,现在进入冬季第二个阶段,一天一个温度,一天拖一天,那今年冬就别吃鱼。
卓岩还想给石头送一些。
“我们快走吧。”
阿银给哥哥拿装备,卓岩开始穿,等他穿好了,阿银变成兽形叼着藤篓,一出去,才铲过的积雪又到了膝盖处,扑面的雪花。卓岩睫毛都是冰霜,半张脸用皮子包着。
他坐在阿银背上,阿银奔腾在积雪中。
冰面果然冻得结结实实,卓岩手里有石刀工具,绑着棍子的,捅了记下,冰面纹丝不动不说,他的棍子差点能坏掉。
“不行。”
阿银跳上去,重重落下,用爪子拍打,看着比卓岩刚才那两下好像行,但还是没裂开洞口。
“我有了!”卓岩想起来,“之前回来的时候,阿头阿灰路过的冰面,发出咔擦一声,差点裂开,在那儿试试。”
阿银蹲下,卓岩上,两人不多话,外面实在是太冷了。
到了那边,两人扒开冰面落的雪,冰层已经有些厚看不出原先的裂痕在哪里,卓岩只能用石刀敲击,一点点地试,阿银用爪子拍了拍。
终于——
“哥哥往后退。”阿银听到了咔擦声,情急之下叼着哥哥的斗篷往后,卓岩差点坐到阿银鼻子上。
退到安全位置,卓岩手里的棍子石刀够长,再次给力,连着敲击挖、凿,终于冰面裂开,只有西瓜大小小洞,底下河水哗啦啦流过,不见一条鱼。
卓岩也没气馁,他又不是第一次来捕鱼。
今年来得晚了,天气太冷,冰面厚,鱼会因为缺氧进入假死状态,得等一会,让鱼缓过来——之前来的早,那些鱼还没进入这种状态,处于活跃发现洞口有氧气就争先恐后跳上来。
两人用工具、爪子开始扩大冰面。
等冰面裂口越来越大,河水哗啦啦流过,果然看到了一些鱼的身影,这些鱼翻着肚皮,像是死了一样,这个得捞了。
两人开始捞鱼,最后冻得手不疼,反倒热乎乎的。
“回吧。”卓岩看满满一藤筐,够了,看来明年真的不能饱暖思淫欲,得提前来。
回去天又黑了不说,风雪也大了。
卓岩打算今晚把鱼收拾出来,等哪天风雪停了给石头送一些。回去后,不能立即烤火,而是挖一些雪,需要搓一下在外的肌肤,比如冻得有些发热的手。
本来以前是各搓各的,结果今天俩人搓着搓着,就成了互相搓,差点又滚床上去了。
卓岩都不敢想,春天来了,他们该怎么办。
难怪那时候乔和阿达一个礼拜不出洞门。而且只要部落有剩余食物,大家都懒洋洋的不想去打猎,只想待在洞里。他现在懂了。
靠着自己强大意志力,这天晚上,卓岩和阿银也没有收拾那一藤篓的鱼,只是做了简单的工作:清洁吃饭喂动物,然后滚床单。
……好歹干了点活,已经很棒了,比之前有进步。卓岩如此安慰自己。
第二天才收拾的鱼,好在鱼放在门口位置,不会变坏,收拾了一整天,卓岩分了分,用小藤篓装着,这个是给石头的。
几个小伙伴中,石头第一个生崽崽,要多补补。
之后半个月暴风雪都没停过,今年的天气格外严寒,有一天一开门,整个雪高遮盖住了洞口,卓岩都有些害怕——这样极端的严寒,但是他很快抛到脑后。
自然灾害天气,他们也没办法,除非是搬走。举部落搬走不切实际,卓岩终于知道,为什么这里的人——不管是兽人部落,还是羽人,大家都是及时行乐,活在当下。
羽人地盘。
今年的冬天格外的冷,连着下了好几场大雪了。孔雀族的山头树木错综复杂长的繁盛,一些树屋因为好久没人住,树枝戳烂了,孔雀们也懒得修补,便去搬到其他好的木屋。
如此循环,最近一场雪压坏了木屋。
大家找了一圈,竟然满山山头以前还算多的木屋竟然没有一个能住的。孔月的木屋还好着,只是他和哥哥的木屋也住不下其他四人。
虽然大哥已经好久没回来住了,一直住在铺子里。
“不然去我大哥的铺子里?”孔月问。
其他人都有点怕孔星星。孔月说:“那你们要继续睡破木屋吗?”
“不行,说实话,我的木屋有些发潮,我一直忍着,但是冬天来了,雪下了后,有一天我发现我的羽毛都有些湿漉漉发霉了。”
“太潮湿了。”
“我都睡不好。”
“我也是。”
最后几人虽怕但还是硬着头皮跟着孔月去山下,有人说山下很冷的,铺子里也冷,孔月说:“那你们可以回去。”
“孔月,我们木屋坏掉了。”
“你知道就好,那就别说我大哥的铺子不好了。”孔月凶巴巴说。
最先说话的孔雀没有闭嘴也没有被孔月说的不高兴,脸上还是挂着笑,嘻嘻哈哈说:“诶呀,小孔月凶巴巴的怪可爱的。”
“就是啊,孔月听说金头族有个小子追求你。”
“不是雌性吗?”、“雄性可不好。”、“小孔月,说出来听听,哥哥们帮你掌掌眼。”、“你是我们孔雀族族长的弟弟,怎么说也要找个样貌不差的。”、“可不是嘛。”
大家嘻嘻哈哈,调侃逗着小孔月。
孔月今年才十四五岁,面嫩,对着其他几位大人,是气势汹汹也变得奶声奶气可爱,谁都不怕他。孔月拉着一张脸,逗得大家都在笑。
“……你们快回去拿东西,一会要去我哥哥铺子里,你们再笑我,我就先去了,不给你们带路,没有我,我哥哥可不给你们开门。”孔月威胁。
嘻嘻哈哈的四位孔雀:……
“好了好了。”、“都谁在笑孔月,可不是我。”、“诶呀小月别生气,我们现在就回去收拾。”
大家一走,孔月松了口气,但紧跟着有点紧张心虚,他、他带大家去找哥哥,还要睡在哥哥的铺子里,哥哥不会连他也关在门外吧?
没一会四个孔雀回来了,都是带了卷起来捆好的皮子,除了这个没别的了。孔月有点意外,说:“我还以为你们会带梳子裙子项链……”
“小月,虽然你哥哥在咱们族最漂亮,但是我也不差,天生长得好看,用不了那些。”
孔雀族族长:选全族最漂亮的。
另一人拆台说:“木屋倒了,东西都砸的坏了脏了吧?”
“我们虽然好看但也不是鹰族那些蠢货,都这个时候了,命要紧。”另一人略正经几分跟孔月解释。
孔月一笑,他还以为大家都不在意呢。
“又不是真的傻。”、“对啊。”、“你小孩子还□□们的心?”、“快走吧。”
孔月墨迹了会,脸红红的,最后说:“我没告诉我哥哥,他还不知道我们要借住……”
四人已经变成鸟形了,互相看看十分默契,当没听见小月说这个,一会到了孔星星地盘,就直接说你弟弟邀请我们的,有问题找小月——反正要撒泼耍懒脸皮厚,不然回去住破败的烂木屋吗。
几人糊弄小孩,让小孩背锅。
孔月赶紧也变成原形,跟在四位大人后面飞行。他们孔雀族能飞的,翅膀也很大,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飞不远——无法飞到海边,来回背上盐。
要是能飞到海边能背盐就好了,就不用靠别人了。孔月心想。
五人从山头飞到山下铺子,短短路程——就算是对金头族来说都不算什么,可五只孔雀落地,又是抖落羽毛又是哀声连天。
“好累啊。”、“可累死我了。”、“这皮子怪沉的。”、“压得我的翅膀毛都有印子了。”、“又下雪了,今年雪怎么这么多。”、“好讨厌啊。”
四人所说的雪大,指的是花园里浅浅一层,积雪刚没过脚踝位置。
孔月急的给几人比划‘嘘’的手势。
别吵别吵,一会我哥要生气了。
——已经晚了。四人给孔月打眼色。
竹门咯吱开了,孔星星一张美丽的臭脸立在门内,看了眼四个叽叽喳喳的孔雀,语气不善:“到我铺子门前做什么。”
“木屋被雪压垮了,小月说我们可以住这里。”
孔月都快哭了,眼巴巴看哥哥。孔星星啪的一声把门关了,伴随着一声:“滚。”“你也滚。”
“孔星星,你是我们族长。”、“你不管管我们死活吗?”
门内静悄悄不为所动,有人安慰说:“小月你也别哭了,木屋坏了不然挤一挤,大不了冻死算了,我们孔雀族只要族长活着就好。”
孔月:???
他没哭啊。
而且他的木屋还能睡,没有压塌,他冬天前补了一下的。
有孔雀捂着孔月嘴巴。
门又开了,孔星星拿眼睛瞥四人,语气轻蔑:“你们都不如我漂亮,我当族长那是我的本事。”
“不过你们四个这样的样貌,这辈子都当不了。”
孔雀四人:……这个孔星星真是可恶。
“孔月进来。”孔星星说完,背过身回屋内。
门大开,孔月先走了几步,又看后面四人,他想跟哥哥求情——结果根本不用他求情,四个人争先恐后的进去了,孔星星对此,只是冷冷瞥了眼,打发四人到一边睡。
“帘子后面我的地方,不许进来。”孔星星说。
其他四人纷纷答应,这次是真的,孔星星真生气了,他们可不敢惹。几人开始铺皮子,孔月说:“你们怎么知道我哥要你们进来睡?”
“你哥一直都这样,以前一起长大,嘴上说那花环不好看,不稀罕,其实背地里是不是偷偷做了?”
孔月在回忆,有吗。
另一人说:“你跟孔月说这个,他那时候还小肯定不记得,等你哥再大一点,就装的很好了,是不要就是不要,等我们三催四请了,就说‘这可是你们给我的,我是懒得要的’,我们得对对对,得送到你哥哥手上,还得感谢你哥哥要。”
孔星星躺在里面听外面几个废话——他们都是一块长大的,有的比他还大一两岁,脾气跟他差不多,要不然也不会孔雀族只剩他们六个人了。
其他脾气好的、年纪大的或是小的、会干活勤快的,早都投奔到别的山头了。别的四族,尤其是那个雕人族长说:孔雀族只剩下祸害了。
孔星星一声冷哼,他们孔雀族爱怎么活怎么活关雕族屁事,非得勤勤恳恳干活给雕族带丑孩子不成?
孔月知道哥哥脾气,但还是很护短,嘴上维护说:“那我哥肯定是真的不喜欢,你们看我哥哥漂亮,想送给我哥哥的,我哥哥才勉强收下。”
“……”其他四人。
“终于知道你哥哥怎么就对你还有几分好脸了。”、“明明小月脾气好又乖又听话,也不像你哥哥那个臭脾气,竟然还留在我们族里,看来是这个原因了。”、“操心孔星星呗。”、“小小年纪小孩一个,你担心你哥干嘛。”、“他又不会真的撞死。”
最后那句话一说,孔星星没说什么,反倒是叽叽喳喳聊天的四人沉默了一瞬间,其实撞死就撞死,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面对孔月,大家又很快嘻嘻哈哈逗小孩玩。
聊了好一会,孔月偷偷看向帘子里面,小声说:“其实我哥对我也不是最好脾气的。”
“?”
“夏天羽人集市开门,有个豹人亚兽人——”
“我知道了,是个黑皮的亚兽人,我看在孔星星铺子里住了好几天。”、“我也看见了。”、“我们那时候还打赌,孔星星是不是要跟着豹人跑。”、“长得高高大大的又黑又壮——”
孔月疯狂打眼色,帘子里面孔星星冷冷说:“孔火,你再说一句就滚出去,回你那破木屋睡。”
屋里安静了片刻。
过了好一会,孔火嘀咕:“说都不能说了。”明明就是。
孔月小声说:“我哥哥很喜欢的。”
“孔月你也一块闭嘴,不然都滚。”
又安静了。
竹屋里其实很冷,也没有柴火,一道帘子隔开,一半五个孔雀铺着皮子裹着皮子半躺着,另一半孔星星坐在蒲团上。
天黑了,风雪大,呼啸声。
六只孔雀肚子饿的咕咕叫,除了孔月想着要飞回去带点吃的过来,其他四只,有的变成了鸟形窝在皮子下面,动都不动。
破罐子破摔,听天由命,死了就死了吧的无所谓感。
以前孔星星也是这样,过一天是一天,绝不会到其他山头跟别的族过日子,听人家的话,看丑孩子,干脆杀了他算了。
他就算是死,也是漂漂亮亮,羽毛最为艳丽顺滑。
死不可怕的。
……闭上眼,眼前是一张黑块头的脸,个子又高,手长脚长,腿也很长,还很有力气,能把他抱起来,他们都做了这么久了,那家伙还有力气抱他,腿也没软。
他都没有让黑块头腿软。
孔星星突然睁开眼。
他不打算死了,起码现在不想死。
孔月悄悄爬起来,打算去找他囤的一些豆子黍子,生吃也可以。
“孔月。”
“哥哥是不是我动静太大了,我去山头找吃的,晚上就回来。”
孔星星语气还是很高傲,“都起来别装睡了,孔火别冻死在我铺子里,有臭味。”
“……”变成鸟形迷迷糊糊不知道冷还是饿的快没知觉的孔火,最后还是挣扎着变成了人形,“族长什么事。”
叫族长了,可见孔火也不太高兴。
但孔星星才不管孔火高不高兴,掀开帘子站出来,看向他的族人——歪七扭八、懒洋洋病歪歪的,孔月除外。
“我决定,开春去狮人部落。”
吓得孔火都一个激灵,也顾不得刚才被叫醒的不爽了。
“你要去送死?”、“你看不上其他四族嫌丑,但是狮人也不好看啊,那么大块头——”、“孔星星就爱大块头你忘了。”、“那也是豹人的。”
“他可能就爱大块头,哪个部落的大块头都一样吧?”
孔月说:“才不一样呢。”
爱什么爱,谁爱了,谁喜欢那块黑块头啊。孔星星心想,他只是还有一件事没做到,要是就这么死在这个冬天,一想就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