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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8章 真情流露

大佬他怀了野狗崽[重生] 中意意呀 4017 2024-08-06 08:28:23

下一瞬, 他们四目相对。

这光怪陆离的一幕,很像是霍淳私藏的浪漫爱情影视碟片里会出现的经典桥段。

两个主角总要阴差阳错眼瞎似的错过、背对彼此,更要相隔茫茫人海, 伴随嘈杂的画外音失魂落魄, 两个人的心声不值一提。

而就当观众都要觉得他们注定要分开时,剧情总会有恰到好处回眸相望的一瞬间。

一切喧嚣的背景音也在此刻按下了暂停键。

万籁俱寂, 匆忙的路人尽数被上帝收回, 画面里只剩下了他们。

来到结尾, 要么抱着流泪, 要么抱着生啃。

忽略少儿不宜的画面,当时小小年纪的霍峋不能理解他姐姐为什么会为这样奇葩的桥段落泪,且就为了这,剥夺他看七侠五义的休闲时光。

他也理解不了那怯懦的男主为什么要在机场大厅眼瞎式找人,也理解不了为什么见到对方后的第一件事总是撞开人群的飞奔与难舍难分拥抱。

这时候这么黏糊, 早干嘛去了?

但现在, 他好像有点明白了。

他以为郑秋白是找借口走了, 也以为郑秋白是不愿意见他, 甚至是恨他、厌恶他。

愧疚、忐忑、不安、焦灼——这世上一切可能和怯懦相挂钩的词,都在霍峋像个精神病一样,在这陌生城市的医院里四下寻找郑秋白的过程中,生动形象地体现在他身上。

小时候觉得那电视剧里的主角都不够聪明, 找人的法子又笨拙又生硬。

事实上, 人在慌张时,都是笨拙生硬的。

而倘若霍峋不是一个听候发落的‘重刑犯’,他也想扑过去把这四处乱晃的郑蝴蝶抓进怀里。

这是下意识的真情流露。

是被抑制到再难压抑的欲.望。

但现实是, 霍少爷见到郑爷的第一眼便忐忑到大脑发蒙。

再一眨眼,换了身干净套装, 仪表堂堂的郑秋白已经自动出现在他面前了。

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郑秋白跟前儿的。

希望没有同手同脚。

郑秋白脸上并没有预想的愠怒、不耐甚至是厌恶,他向上的唇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就像他们第一次见面那样平静亲和,仿佛昨天晚上的荒唐事压根没有发生一般淡定。

这种淡然反倒叫霍峋这个内心难安的‘罪魁祸首’不知道如何应对了,他都做好了郑秋白会给他几个耳光的准备,而不是这样轻飘飘的泰然,像是一切都不重要。

霍少爷喉头滚动,结巴似的艰涩开口:“你、我——”

“霍峋,”郑秋白抬眼,“先听我说。”

七窍玲珑心的郑爷一看霍峋这瑟瑟缩缩的德行,就知道对方准备提起昨天晚上的事情。

但无论是道歉还是懊悔,他现在都没时间听这份欲言又止的矫情,更没有精力去给一个刚刚摆脱童子鸡身份的处男庆祝。

他们两个之间必须尽快对好口供,以应对即将到来的霍家人。

这才是正经事。

“到医院的时候你昏睡不醒,医生需要家属签字,所以我自作主张通知了霍嵘。”就是通知的时间地点都不太恰当。

郑秋白哪里猜得到霍嵘还是个会在家里寄居,乖乖早起吃早饭的好孩子。听话筒那边的情况,大概霍家不少人都知道了霍峋的情况,跟着一起着急。

“现在你的家人已经在赶往燕城的路上,大概不到一小时他们就要到了。”

巨大的考验即将到来。

这通消息叫想说点什么的霍少爷险些成了哑巴,同样,他和郑秋白这种跟小学生闯祸被老师通知叫家长一样的境况,也实在叫人尴尬,“我已经快二十了——”

“我知道,所以为了防止产生不必要的误会,我觉得你应该在他们到来之前,想好一会怎么委婉解释这件事。”

纯粹依靠编撰谎言肯定是行不通的,霍家人应当不会那么好糊弄,被拆穿的风险太大,所以郑爷建议避重就轻。

着重强调一些事,刻意忽略一些事,委婉地说明,以便大家接受。

“委婉解释什么?”霍峋蹙眉,他准备和盘托出,实话实说。

他已经快二十了,这种事不能算是偷尝禁果,不至于要挨家法。

更何况霍少爷自觉这是他的私事,他对郑秋白有愧疚和歉意,对自己的家人可没有。

至于霍嵘……就算郑秋白是霍嵘的朋友又怎样?他们两个又没有谈朋友!

未婚未嫁的,霍峋就要堂堂正正清清楚楚告诉霍老三,你的朋友已经是我的了!

眼见霍峋肩背愈发挺直,眼神愈发坚毅,似乎对‘和盘托出’这个决定胸有成竹,郑爷很头疼,“我觉得这件事没必要告诉霍嵘。”

“为什么?”

“我觉得你的重点应该放在你为什么会进医院,他们关心的也是这件事情,而不是其他。”

虽然按照郑秋白对霍老三的了解,那厮对于他弟弟终于清纯不在的“噩耗”一定相当感兴趣。

但郑秋白不想跟霍嵘血拼决斗,也不想背上一个‘诱.拐弟弟’的变态罪名,更不想自己朋友变成大伯哥。

霍峋一顿,觉得郑秋白说的也在理,他的私事,没必要事无巨细告诉家里。

可当他偏头细细回想自己变成这副样子的主要原因后,脸却莫名充血红成了洋柿子,颇为不自然弯了弯腰。

郑爷不经意向下扫了一眼,不由得感慨这药真是神药,他飞快抬眼装作什么都没发现,“医生给你开了补液加快代谢,我们先回病房输液吧。”

叶聿风收到郑秋白来电,得知病号已经找到后,带着叶伯先一步到了单人病房。

所谓单人病房,也没什么特别的装潢,照样是蓝色塑料盖的铁板凳,单人铁板床,只是多了一个带淋浴的洗手间,但洗手间里也是空空荡荡,连基本的洗漱用品都没有。

叶聿风纳闷这医院服务怎么这样差劲,他打小没进过公立医院,体检都是飞去港湾,还当这是住五星级酒店呢。

叶伯道:“少爷,这些东西都是要自带或者购买的,医院不给提供。”

于是为了弥补自己没看住病号的失误,叶聿风准备自掏腰包给霍峋买一整套住院大礼包。

软枕拖鞋到暖壶洗脸盆,康复科楼外的小卖店一应俱全。

凡是要分尺码的,叶少各个尺码都要,凡是分高低品质的,叶少只要最贵的。

小卖部老板没见过这样的土财主,殷切至极,还帮着送货到病房,“您还有什么需要的,说一声就成,我记得您的病房号了。”

医院小卖部里各种生活用品售卖价格一向比外面高,来一个叶聿风这样不比价也不讲价的冤大头相当难得。

叶少爷满意低头从自己钱夹子里抽出来十来张大钞递过去,他还当这一堆乱七八糟要多少钱才能有这样好的服务,没想到这么便宜,“爽快,这都给你,多的不用找了。”

叶伯满眼欣慰地看着自家少爷,“您和秋白少爷的关系真是越来越好了,这样真好。”

要是叶长流还活着,看见这一幕,不知道得有多开心。

“到了医院,他不还得指望我。”叶聿风哼哼两声,他刚刚在这医院里转悠一圈才发觉,人到这种生病这种脆弱又敏感的时候,能陪在身边的只有最亲近的人。

叶少爷偷摸掰手指头数了一下自己身边有几个值得这样托付的存在,却发现,除了死去的叶长流,他能想到的大概只有郑秋白了。

当年叶长流带着舒澜和郑秋白回家,叶聿风其实也开心过,他以为自己要有一个妈妈和一个可爱的妹妹。

谁知道郑秋白虽然长得漂亮,叶长流却说他是小男孩,得叫哥哥。

只有老天爷知道那时候叶聿风的幻想破灭了多少。

要是舒澜带来的是个绑辫子的小姑娘,叶聿风未必会和郑秋白针尖对麦芒十几年。

郑爷带着霍峋进门,见到的就是迎面一地塑料盆和暖壶,原本不大的单间病房愈发狭小,“这些是什么?”

“我看这病房太空,给你们添点儿东西。”见郑秋白带着病号回来,叶少揶揄开口:“啧啧,小蝌蚪找到妈妈了。”

本来就因为某些反应过度敏感的霍峋立马瞪向他,阴着脸,“你胡说什么?”

叶少爷长这么大还没被霍峋这种层次的打工仔这样凶过,刚想发作,又想到对方是郑秋白的替死鬼,只能撇嘴忍下。

开玩笑都听不出。

算了,他不跟这种平头百姓一般见识。

“他不需要这么多东西,又不会在医院常住,而且他家人一会就来了,你把这些东西摆在这,不仅没用,还没有下脚的地方。”

“怎么没用?这个是洗脸的,这个是洗脚的。这个是洗澡的,那个是洗衣服的,这都是有用的!”叶少爷的塑料盆都是按需购买的。

叶伯也站他家少爷,“是啊秋白少爷,聿风少爷也是好意。”

“叶伯,这些是真的用不到,又不是乔迁。叶聿风,你别那么多话,快收拾!”郑秋白单手撑腰,深呼吸一口气,指挥着叶聿风把多余的塑料盆都迅速打扫掉,又一扫乖乖站着的霍峋,“你上床躺着,一会护士来给你输液。”

“你还好吗?”霍峋站在郑秋白身侧,这才敢正眼打量郑爷的脸,却觉得郑蝴蝶今天过分苍白。

这种白已经不是带有瓷器那种莹润光泽的白了,而是虚弱疲倦,像纸张似的白。

郑秋白在厕所时也看到了自己鬼似的脸,他感觉到身体在低烧,大概是伤到了某些难以言说的地方,站到现在全凭一口仙气。

但霍峋一讲话,屋里的另外两个人都看了过来,尤其是叶伯,老爷子眼里的担心都要实质化了。

“我没事。”郑秋白摇摇头,也不觉得这小发烧有什么可怕的,他现在身板好着呢。

闻言霍峋蹙眉盯着他,像是要把他的脸皮盯穿。

良久,发现郑秋白拒不和他对视后,霍少爷一屁股坐到了板凳上,不忘翘起二郎腿遮掩尴尬,而后对终于看向他的郑秋白道:“你去床上躺一会吧,我觉得你脸色很不好。”

他又补充道:“我已经没事了,坐着也能挂水。”

“哪有让病人坐着挂水的道理?”收拾塑料盆的叶少爷开腔了:“这医院单人间就没有双床房配置的吗?你俩一边一个。”

郑秋白:……

霍峋一米九几的大高个,郑秋白想把他拔萝卜似的从椅子上拔起来也不现实,只能顺从躺了个床边。

拿着葡萄糖进来的护士还以为床上苍白脆弱的郑爷才是病人,那输液针差点就扎错了人。

叶聿风收拾完塑料盆,叶家来了好几个电话,大多是细问郑秋白状况的,也有询问需不需要佣人去帮忙的,还有建议他们都先回家,让医师上门处理。

他看向躺在床上的郑爷,只见对方冲他轻轻摇摇头。

郑秋白清楚现在的状况,无非是叶家想尽早知道自己的情况以方便同言家谈条件。

言问泽或许不会真正登门道歉,但该有的致歉表达,言家不会少。

那种性质出落的家族,最讲信义。

倘若郑秋白稍微惨一些,叶家能开口讨要的东西就更多。

他是筹码。

不过,这件事里明面受苦的人不是郑秋白,而是坐在床边时不时偷瞄郑爷一眼又低头乖乖挂水的霍峋。

这件事要怎么处理,如何赔偿,主动权其实已经完全不在言家和叶家了,而在即将到来的霍家。

简单把言问泽下药的前因告诉霍峋,刚刚还闷头郁郁的霍少爷眼底喷火,“他和你有仇吗?!”

恨到要用这样下作的手段?!

霍峋太知道那药的邪门,如果真的是郑秋白吃了,自己又不在他身边,那是不是——

不能细想,一想,霍峋拔掉输液管跑去亲手捏死言问泽的心都有了。

这人就是只臭虫!

叶聿风也捏紧拳头,“他那贱人打小就这样,欺负人上瘾!这背兴挨千刀的,等我找机会狠狠削他一顿!”

在骂言问泽这件事上,霍峋同叶聿风成了知己,你一言我一语,压根不给郑爷插嘴的机会。

最终是郑秋白的手机铃声打破了这份相见恨晚,话筒那头是霍嵘,“秋白,我们到了。”

霍家人开了三个多小时的车,一路上专车开路,畅通无阻,总算从京市跑高速到了燕城。

一行人浩浩荡荡,尤其出行都常跟着助手保镖的霍峥,那派头活像是来医院视察的,惹得看热闹的路人都紧张。

“小张,你去问问情况。”霍峥吩咐。

“是,领导。”

小张是个勤快的,不等霍家人走到霍峋病房前,霍峋在急诊的主治医生已经被副院长带着小跑赶到,包括霍峋入院来做的全部检查、核磁图、开药处方,尽数落到了霍家人眼前。

“贵公子入院治疗及时,就是年轻人在那种事上最好还是要有分寸,有些药得注意服用剂量,过犹不及。”

陈禾指着单子上的西地那非,“这西地那非是什么药?怎么还服药过量了?这药会有什么副作用吗?”她生怕霍峋是股市赔了想不开,才吃多了药。

霍峥和霍源也是一脸沉重,等候医生的宣判,他们在电话那头都已经听到,霍峋陷入昏迷醒不过来了。

一般人,压根不知道西地那非是什么东西。

只有霍嵘,玩的花的霍三少,闻言眼睛瞪的像铜铃。

在医生要开口的下一秒,他咳地像是罹患肺痨,“咳咳咳——内什么,医生,我弟弟他还好吧?现在应该没大碍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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