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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摊上活狐狸了

清冷废相爆改老流氓后 六渡 2862 2024-10-08 10:38:37

何为雨打芭蕉图?

因子虚自嘲了起来。

这雨打芭蕉图是六岁的许沉今在太学作下的一幅画。

当时他年纪太小,名声却已经远扬,谁不知道他是神童,是未来要常常伴太子身侧的人,先皇曾经在中秋召见许沉今,40多岁的人笑面盈盈看着身高只在他腰侧的许沉今,为了和这个小神童亲近,先帝还蹲下了身子,摸着许沉今的脑袋,问许沉今道:“小沉今呐,你以后是要连中三元位极人臣还是要现在就给你封侯晋爵,叫你常伴勋儿身侧?”

小小年纪就要谋得一官半职,这可是史无前例的大事。

先帝的位置是杀了所有的皇兄弟,披荆斩棘才换来的,他对太子远勋的要求颇为严厉,却对着许沉今眉开眼笑,可想而知,许沉今这个小毛孩子到底有多招人。

没人知道许沉今是怎么回答的,只知道在那之后,许沉今回到太学,身份地位就是大大的不一般的。

他本就金枝玉叶,太子与他交好,还得了陛下青睐,这一下已经包了许沉今一辈子的荣华富贵,一时之间风光无两,这么小一个孩子已经被人巴结着捧上天去了。

那年,太学除夕之夜开宴,叫席上之人做一幅画,每幅画作都紧俏。

远勋画了田园的鸽飞过苍山负雪。

现如今的圣上,当时的三皇子远岫作了气势磅礴的南山图。

到底是皇子,画出来的画都要评点一翻。

太傅说,远勋的画立意有点子小家子气了。

远岫的画落笔太快,看样子有点子急于求成。

挥挥手把《南山图》遣送下去,下一个递上来的画就是许沉今的。

太傅看后,哈哈大笑,隔着坐席问因子虚:“今儿,你画的是什么?”

画上只有一大滩的黄色的墨迹,形状好似一片边缘焦黑的芭蕉叶,还点缀零星的几个小墨点。

因子虚在席上还抱着碗喝汤,圆鼓鼓的腮帮子就和一只仓鼠一样,听见太傅叫他,急匆匆咽下,走上前去,道了一声:“雨打芭蕉图。”

太傅哭笑不得,其他人却以为是太傅也被因子虚这幅《雨打芭蕉图》的精妙震撼到了。

不知从哪里掀起了一阵稀稀拉拉的掌声,懂眼色的人立刻附和,很快就是掌声雷动,所有人都在搜肠刮肚来夸夸许沉今这幅《雨打芭蕉图》。

许沉今眨了眨眼睛给太傅比了一个眼神,他们都很想知道这张破图能被夸出什么花来。

有人说这幅图切入点新奇,足见巧思。

有的是人画什么流水高山,有的是人画历史名人,画可歌可泣的故事,却很少有人画一颗芭蕉,还是一颗在雨中的芭蕉。

有人说许沉今这幅图意像空灵,高级的画就是写神不写形,这幅画留白多,却让雨打的情态栩栩如生。

坐席上都表示太有道理了,他们就是许沉今肚子里面的蛔虫吧,许沉今小神童的巧思都被他们分析出来了,许沉今不愧是神童啊,小小年纪就做出了怎么有深意的一副画,我辈要用多少个十年才能追上许沉今的步伐呢。

许沉今也没想到这帮家伙这么会编,好给他面子啊,太傅却敲了敲许沉今的脑袋,宠溺道:“热闹也看够了,拿着你的咸菜疙瘩汤下去吧。”

这时大家才知道这副被吹到天上人间绝无仅有的大作《雨打芭蕉图》其实就是许沉今打翻了一碗咸菜疙瘩汤,黄褐色的汤水在画纸上浇湿了一片,许沉今这个毛孩子又实在是太想要吃饭了,懒洋洋地拿笔甩了甩,两点墨汁点缀汤渍,就成了这幅《雨打芭蕉图》。

太傅老人家鼻子多灵啊,一下子就闻到了《雨打芭蕉图》里面的酸馊味道,好一个咸菜疙瘩汤……

看来啊,重要的不是这幅图,而是作画的许沉今。

许沉今坐回席上的时候喃喃自语了一声,刚好叫旁边的远勋和远岫听见了。

他说的是“权势啊,真是一个好东西。”

是啊,权势真实一个好东西,远岫记住了这句话,所以他夺下了皇位,享受着大启境内至高无上的权势。

无所谓啊,只要他是大启境内最高高在上的人就好了,割地给雄海和安邦也没关系,反正京都里面什么都有,他就是这里最高贵的王。

圣上看着因子虚凌乱成鸡窝一样的头发上面小小一个的发旋,越发觉得这个帝位是最重要的。

看吧没了高高在上,就算是许沉今,也会变成一条卑躬屈膝的狗。

什么雨打芭蕉图,笑话罢了。

因子虚的脖子动了动,屏住呼吸,回答的声音却很大:“是,谢圣上恩典,给沉今这次戴罪立功的机会。”

庄琔琔只听权持季的。

因子虚摸不准权持季要的是什么。

那是一匹时刻会脱离掌控的马,既如此,这样控制不住的人,和他待在一起就会是有风险的。

不如借着圣上的帮助,神不知鬼不觉,杀了权持季。

只要庄琔琔不知道就好,是了。因子虚必须代替权持季在庄琔琔心里面的地位。

乱世里面,合作能有多么牢靠,不就是背后捅人刀子吗,因子虚可不怕鬼缠身。

因子虚抬了眼睛,满目都是讨好的意味。

圣上瞧了他一眼就挥手叫李公公打发他了。

看许沉今落寞,果然叫人龙颜大悦呢。

李公公带着因子虚走到较练场上,一路都把步子拧得妖娆,就像是一截麻花,拧得用力了些,走路也就慢腾腾的了。

所有人都可以见到,圣上的宠宦笑意盎然和因子虚走了一路,因子虚假笑,笑得脸都要烂掉了。

终于见到了权持季,因老板一下子就栽倒权持季怀里,好像是被圣颜吓到,重重地呕了一下,指尖微动:“阉人的味道,难受。”

他是要在圣上面前做小伏低,可是一个阉人,难道他许沉今还说不得了吗。

李公公顿时“哼”了一声,气呼呼地回去复命了。

他和因子虚走一道,是给的因子虚面子,反倒叫因子虚拿乔了起来,许沉今这个人真是给脸不要脸。

装什么呢?和权持季的伉俪情深?到是叫咱家作呕了起来。

李公公娇俏的哼了好几句,心里狠狠骂道;什么东西,不就是两条要互相搏命的狗罢了。

待李公公像一截麻花一样离开的时候,因子虚终于抬起了脑袋,身子离开权持季一撤,揣了揣袖子,一副好整以暇的样子,他在等权持季问话呢。

权持季把箭筒扔到因子虚怀里,出乎因子虚的意料,他可没有问有关圣上的任何东西,只是问因子虚:“你也一起猎吗?”

因子虚翻身上马:“来。”

权持季提了一点兴致:“你要不要猜猜,我能猎到什么东西。”

一回头,却见因子虚把箭搭在了弓上,闪着寒光的箭头指着自己的脑袋,弓已经拉满,因子虚眯起了眼睛,这个距离,就算是个今天才学会射箭的小孩也能精准地用箭射穿他的脑袋。

权持季的瞳孔一缩,因子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松开拉着弓弦的手。

“哗”地一下,是破风声,权持季还没有把眼睛闭上,肩头已经落了一缕断发。

因子虚眯了眯眼睛:“感觉怎么样”

权持季如实回答:“感觉你真的想杀了我。”

这下因子虚就不免好奇了起来:“那你怎么就不躲呢?”

哪怕弯一个腰,以权持季的本事,动作比箭快并不艰难。

权持季却摇头,笃定道:“你不会,就算要杀也不是现在,也不是这里,不是吗?”

因子虚伸手把权持季的那缕断发捡了起来,放到了肩头的位置,食指微微曲着,往自己的肩头一指,笑了一声,一脸的老奸巨猾:“先生不是叫我猜猜你今天能猎到什么吗,那我猜你猎到的猎物是许沉今。”

他有指了指自己,道一句:“待会,箭镞指着这里,要是一不小心错了一寸,叫我疼了一点,我可绝对不饶你。”

因子虚歪着脑袋,刘海垂到了鼻子的位置,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这家伙的语气却是足够迷惑人了:“先生,今天在下可是把这条命托付给你了呢。”

远远的清风吹拂过来,流转到了权持季和因子虚身侧,春风好似打着旋儿吹的一样,他们的衣摆纠缠,就好像命运也纠缠在一起。

权持季好高,因子虚只可以仰其鼻吸,可是最近,这个老是高高在上的男人突然就习惯了低下脑袋,眼睛里面都是因子虚的倒影。

倒是有了一丝两人天造地设的模样。

究竟是天造地设还是狼狈为奸呢?究竟是同流合污,还是互相利用呢?

因子虚是一个商人,商人的算计一般会随着条件而变化,确实,对他来说,现在还不可以杀了权持季。

因子虚解释道:“现在是我们要逢场作戏的时候了,他们以为你和我在一处,你就会杀了我,保住自己的兵权,我要你就这样做给他们看。”

这个阴险狡诈的老流氓微微一笑:“先生可知道,水搅混了,才能摸得到鱼。先生难道不想看看,有谁会关心你的家事吗?”

言罢,因子虚立刻翻身上马,碍事的刘海往耳后一撩,露出了摄心夺魄的一双桃花目,眼睛微微一勾,行成了一个美好的弧度,对着权持季笑靥如花,慢悠悠地策马,边离开边笑道:“从现在开始,保持距离哦先生。”

腰肢柔软,顺着马的颠簸动作,这个姿势叫权持季心痒难耐,他以前可不知道他原来是一个这么下流的人,轻易就可以被一个无意识的举动撩拨。

“真是摊上活狐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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