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一日！”
洛瑞安惊喜万分， 他将门口的人一把拉进房间。
纤细的黑发青年猝不及防被拉了一个踉跄，但他脸上始终挂着笑容。
“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洛瑞安抱住四月一日，这场面算得上是老乡见老乡， 两眼泪汪汪了。
四月一日拍拍洛瑞安的背， “我和库洛里多一起过来的，本来是先到哥谭找你和杰森的， 但你的父亲说你不在。”
“师父也来了？！”
洛瑞安在门口东张西望， 却没有在走廊上看到其他人的身影。
四月一日好笑地看着洛瑞安有点惊喜又有点纠结的表情，解释道：“他已经回去了，我想来见见你。但等会就要回去了。”
没想到洛瑞安挥挥拳， 喊了一身“yes！”，面上是没有一点点失落。
“没来正好！他在这绝对会考验我功课， 我才不想在这么美好的假期站在那给他表演呢……”
当初还在库洛里多家里的时候，明明还是在假期， 等他欢天喜地地玩了好几天后库洛里多突然就把他叫过去考研功课。
洛瑞安那急得啊——忽视魔法就是在那个时候被硬生生被憋出来的。
“你眼睛怎么回事？”洛瑞安冷静下来之后问四月一日，他的右眼蒙上了一块纱布。
四月一日触碰了一下脸上那块存在感极强的白色纱布，“没事， 只是做了一个小小的交易。”
闻言， 洛瑞安紧皱眉头，没有丝毫让步地逼问四月一日到底是怎么回事。
四月一日只能把事情一一说出来。
“也就是说，你用自己的右眼把百目鬼的眼睛交换回来了？”
四月一日补充：“没事啦， 没有失明！只是还有点不适应共享的视野。”
洛瑞安快要气死了， 如果自己还在的话绝对不会让四月一日发生这种事。库洛里多绝对又是因为这是什么命运， 才没有出手帮忙。
治愈魔法也没有用……
洛瑞安收回手上的魔法光辉， 四月一日眨眨眼， 他的右眼已经变成了金色，和左边的蓝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四月一日站起来， 捏捏洛瑞安已经气成鸭子嘴的嘴唇，“没关系，这是我自己的选择。”
洛瑞安悄悄翻了翻白眼，当他不知道百目鬼静到底是什么想法吗？
两人在酒店叙了会旧，洛瑞安说前段时间他甚至还见到了侑子小姐，可惜没在那遇见四月一日。
大都会今天的天气不错，可惜克拉克被上司叫回去临时加个班。
洛瑞安领着四月一日在大都会里转悠了一会，给那边的所有人都买了伴手礼，拜托四月一日帮忙带回去。
“对了，斯比也跟着库洛里多回去了，好像是那边有事需要它帮忙。”
洛瑞安还没有反应过来，四月一日就拎着大包小包走进了传送魔法阵。
“洛洛，有些事你一定要相信你自己的判断。”四月一日留下了这句话后就彻底消失。
洛瑞安：“？？你怎么也跟库洛里多和侑子小姐学坏了？当谜语人是吧？！”
等到克拉克来找他的时候，青年正捂着肚子，额头上和脸上全是冷汗。
“麻烦……帮我倒杯热水……”洛瑞安还是第一次用这么虚弱的声音说话。
等喝了两口热水后，洛瑞安才觉得自己还算活过来了。
克拉克表情有点严肃，他问洛瑞安：“你今上午吃了什么？午饭吃了吗？”
那表情让洛瑞安幻视那位远在哥谭的老父亲。
面对那有些严厉的眼神，他老实交代，“吃了两个冰淇淋，然后和朋友吃了一块蛋糕……”
“就没有其他的了。”
克拉克让前台送胃药上来，他剥了两片连同热水递给洛瑞安。
“你忘了你昨晚上就因为喝了一杯冰可乐，回酒店前就有点不舒服吗？”
“还敢吃冰淇淋，什么朋友那么重要？午饭都不吃了？”
洛瑞安面色发苦，比家里的布鲁斯更像老父亲了好吗？！
“是大老远来看我的好朋友……跨越了世界的友谊好吗？”
克拉克因为洛瑞安难受而一直皱着的眉头终于松开，“那下午要和你朋友一起吗？”
洛瑞安放下杯子，顺便把杯子推远了些，他可不想再喝热水了。
他摇摇头，“他已经回去了。”
洛瑞安的胃已经不痛了，他站起来蹦哒了两下，问克拉克今天下午的安排是什么。
他设想过很多路线，但他确确实实没想到克拉克会带他回家！
他在堪萨斯州的那个家……
双脚接触到地面，洛瑞安才缓缓睁开眼睛。这一次在天上飞的他并没有使用魔法，跟以前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那是一望无际的大平原，还有农田。
九月正是收割玉米的季节，农田里有着很多忙碌的农民。
“可惜向日葵的花季过了，上个月就来的话那片都是金灿灿的向日葵。”
洛瑞安顺着克拉克手指的方向看去，那片花田只剩下花杆和零星几朵蔫头耷脑的花盘。
两人走进院子，洛瑞安看到院子里有棵大树，枝干上还悬挂着一个小小的秋千。
那大概是小克拉克玩耍的地方吧？
“噢……克拉克！”
听到声音的玛莎放下手中的东西，出来查看。在看到自己儿子的那刻，她快速走下楼梯，给了克拉克一个拥抱。
玛莎拍了拍儿子结实的后背，“今天怎么有空回来？”
“公司放假。”克拉克向玛莎介绍身旁的洛瑞安。“这是洛瑞安，是我的朋友。”
热情的玛莎同样给了洛瑞安一个拥抱，还有亲密的贴贴。
“您好，玛莎夫人，很高兴见到你。”
“别这么客气，叫我玛莎就好。”
“克拉克你别愣着，赶紧进去！”
玛莎转头看向洛瑞安，邀请他进屋休息，“他爸爸乔纳森还在田里干活，等会让克拉克去找他。”
洛瑞安坐在沙发上，又被克拉克塞了一杯温水。
克拉克完全无视洛瑞安的怒目，将桌子上准备好的饼干也往旁边收了？。
玛莎：“嘿克拉克你在干什么？”
“妈妈，他刚刚胃还在疼，甚至还没有吃午饭。”
玛莎惊讶地看着坐在那乖巧万分地黑发青年，“不吃正餐可不行，厨房里还有点我做的苹果派，我去拿。”
洛瑞安吃着热乎乎香喷喷的苹果派，克拉克换了身衣服从楼上下来。
在洛瑞安看来克拉克这个人很神奇，只需要换身衣服就会变得完全不一样。
从报社小记者变成超人，现在穿的应该是在家干农活时穿的休闲衫。
当克拉克咧开嘴角时，那股有点憨憨的气质藏不住了。
“妈妈，我去找乔纳森了。”
很好，对待妈妈和爸爸的态度上从称呼就能看出来。
洛瑞安以为克拉克会用自己的超级速度帮自己爸爸收割玉米，但他都吃了半个苹果派了，克拉克都还没有回来。
玛莎看出洛瑞安的局促，“他们俩还要等一会再回来。你还想吃点什么吗？”
洛瑞安低头，这才发现一整个苹果派都被他吃了三分之二了。他脸色爆红。
“……谢谢你玛莎！苹果派太好吃了，我在喝点水就行。”洛瑞安说，“克拉克不是有超级速度吗？”
玛莎笑道：“在这里，他只是克拉克。”
洛瑞安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洛瑞安，能方便问问你和克拉克是怎么认识的？”玛莎坐在洛瑞安身边，慈爱极了。
“呃……”洛瑞安有点纠结怎么说，如果说自己第一次见你儿子就摸了你儿子的胸肌，还是说为了晚上外出夜游，而向自己的父亲说两人外出约会？
洛瑞安选择折中，“克拉克到哥谭出差到时候遇见的，他和我的家人是朋友。后来我跟着父亲到大都会，我就和他成为了朋友。”
“你的家人？”
“啊，这个……”洛瑞安笑笑，“我今年才在哥谭找到我的亲生父亲。”
玛莎心都化了，她摸了摸洛瑞安的脑袋，“我很抱歉……”
“这没什么，幸运的是我找到了他们。”
过了一会，玛莎才反应过来，“等等，你说克拉克和你的父亲是好朋友？”
洛瑞安觉得莫名，点头，“对的，他和我的父亲算是同事吧？”
超人和蝙蝠侠，应该算是搭档？同事？
噢我的天……
克拉克，你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玛莎表情有点空白，特别是在听到洛瑞安说自己刚过十八岁生日不久后仍不住背过身去，她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了。
“玛莎，我们回来了。”乔纳森和克拉克进了屋，乔纳森还在用帽子给自己扇风，克拉克的怀里抱着一个毛绒绒的的东西。
克拉克走到洛瑞安面前，将那团毛绒绒递给洛瑞安。
当洛瑞安的指尖接触到那团黑白配色的毛团时，一颗脑袋从克拉克的臂弯里冒了出来。
“这只小狗是从哪来的？”
乔纳森：“托马斯家的西伯利亚雪橇犬生了一窝小狗，他们家负担不起一屋子闹腾的小狗，就送给我们一只。”
洛瑞安接过那只小狗，小狗吐着舌头，很乖巧地靠着青年的胸前，“他真可爱。”
“这位就是洛瑞安吧？”乔纳森将帽子挂在挂钩上，刚刚克拉克已经给他说过自己带了朋友回来，在看到这只狗时就直接说想送给朋友。
洛瑞安和乔纳森握了握手。
“Ryan，你之前不是说想养一只真正的狗吗？你看喜欢吗？”
洛瑞安将小狗抱起来，两双蓝眼睛对视，但小狗的那对眼睛似乎充满了智慧。
他看向克拉克，有点惊喜，“真的吗？这是我的puppy？”
克拉克微笑着点头。
一旁的玛莎表情有点奇怪，她戳了戳身边的丈夫。乔纳森疑惑转头。
玛莎轻轻咳了两声：“克拉克，你带洛瑞安去周围逛逛，晚上一起吃个晚饭。”
克拉克不疑有他，带着洛瑞安和小狗出了门。
洛瑞安坐在刚刚进门时看见的秋千上，脚下用力，慢慢地晃起来。
克拉克在旁边都弄着那只西伯利亚雪橇犬-幼年版。
洛瑞安现在还不知道这只哈士奇在东方有个二哈的昵称，也就更不知道长大后的puppy会把整个韦恩庄园拆得七零八落——包括某些黑漆漆的东西。
玛莎和乔纳森站在窗，借着窗帘的掩护观察外面的两人。
“亲爱的，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懂。”
玛莎翻了个白眼，“别装傻！我说你的儿子！把小了自己十二岁，还是同事的儿子拐回家里来了！！”
“你说这位同事要是和他拼命的话，我们拦哪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