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氏集团会议室的门被人一脚蹬开,谢晦手插着口袋,看了一眼正在开会的人:“打扰你们开会了。”
说是打扰,可那语气却半点都不觉得愧疚。
谢晦绕过半张桌子的人朝最前面的位置走过去,经过谁身后谁就不自觉的崩一下身子,一个个的都怕极了这个活阎王。
谢晦很少来开会,接手了她母亲的股份至今只来过两次,一次砸了会议室,一次给谢董秘书的肋骨踹骨折了,以至于会议室里这帮人看到他下意识就把皮绷紧了,生怕哪口气没喘的顺他的意平白挨顿打。
主持这次会议的人是谢文洲,是谢晦大伯的儿子:“你怎么来了?”
谢文洲是谢晦在谢家唯一愿意说上两句话的人,他看了一眼坐在右边第一个位置上的部门经理,部门经理赶紧站起来把位置让给他。
谢晦坐下:“过来听听。”
谢晦拿起桌上正在开会的资料翻了翻:“丰禾研究所的投资方案怎么不在这里?”
谢商伟坐在谢晦对面,一脸嫌弃的说:“那种快倒闭的研究所有什么好投资的,一百年也不见得能有回报,谢氏的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
谢商伟是谢家二叔的孩子,脑子不怎么聪明,胜在胆子大,不怕死,这么近的距离都敢跟谢晦呛声,也不怕谢晦一脚把他踹出会议室。
不过今天谢晦心情还算不错,没跟他一般见识,只是赏了他个冷眼:“我记得谢氏一直都有医疗方面的合作,药品研究虽说不如器械方面回钱快,但也不是一个绝对见不到回报的项目,一旦有了突破性的成就,谢氏所得到的绝对不只是钱那么简单。”
谢商伟嗤了一声,没听懂。
谢商伟就是传说中的纨绔子弟,被送到公司来不过是混日子,公司的事但凡说起来一个他就没有听得懂的,见谢晦说的头头是道,他不服,也不忿。
谢文洲:“药品方面的研究确实不只是利益这么简单,丰禾的投资案我已经交代人去谈了,如果没问题他们下午就会过来签合同,你要不要一起?”
谢晦把手里的资料往桌子上一甩,起身:“不了,我只看结果,其他的你看着办。”
看着谢晦没发疯就这么走了,整个会议室的人都松了口气。
谢商伟翻了个白眼:“神经病,投资什么研究所,他是想赶紧弄出治神经病的药治他自己吧!”
谢文洲用手里的文件夹在他脑袋上敲了一下:“闭嘴,继续开会。”
谢晦回到二十二楼,一进办公室就看见程憎抱着电脑坐在那打哈欠。
谢晦:“我叫你看监控,你在这给我偷懒?”
程憎翻了翻眼皮:“我可没偷懒,主要是太无聊了,这一上午了他也没下过楼,都给我看困了。”
谢晦在家里的客厅装了监控,以前是为了防张嫂,现在家里多了个人,谢晦想看看他不在的时候家里那个小狐狸会背着他干什么,他让程憎在这盯着,结果盯了一上午,那人根本就没下来过。
谢晦站在沙发后,垂着眼看着电脑里的监控画面:“你说他在房间里干什么?”
程憎:“我哪知道,要不明天在他屋里也装个监控——”
话还没说完程憎的后脑勺就挨了一巴掌:“我又不是变态。”
程憎捂着后脑勺回头:“啊?你不是吗?大家都说你是。”
这话也就程憎敢说,毕竟他不怕挨打,反正又打不死,只要给他留口气他就还是他大哥的小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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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白对于新环境的适应能力还不错,安然无恙的过了一晚对他来说算是一个不错的开始。
他坐在电脑前查京大的资料,原来的江白学的是临床医学,而他现在看的却是京大的药学系。
手机突然响了。
江白看看到手机来电显示的是林慧,他接起电话:“妈。”
林慧:“又又,你怎么样,还好吗?”
林慧昨天一晚上都没睡好,要不是江柏城拦着她昨天晚上就想打这通电话。
“我挺好的,”江白肚子咕噜叫了一声:“您放心。”
“你让我怎么放心?”林慧喃哝了一句,随后问:“你今天回来吗?”
难得这么清静,不用面对江浓和江俊,谢晦也不在家,江白说:“哪有第一天就回门的,过两天吧。”
林慧:“你们连婚礼都没办,没这些讲究,我让你哥去接你。”
江白心说那还是算了吧,万一路上江俊不小心出个车祸什么的,他还不如在这安全:“不了,我刚来就往家跑,谢晦要是知道了说不定会找我麻烦,等过几天吧,过几天我再回去看您。”
事情已经这样了,林慧现在能做的只有不给他添麻烦:“那好吧,有事给妈妈打电话,别委屈了自己。”
江白只是看着没脾气,委屈自己的事却很少做,他习惯了在困难之中寻找一切可以愉悦自己的方式,对他而言,困难之所以困难是因为没找到正确应对的方法,而不是困难的本身。
挂断电话,江白才想起来自己到现在还没吃饭,他下楼去找吃的。
张嫂:“您下来了,饿了吗,您想吃点什么,我都可以做。”
张嫂脸上的笑容太过热情,就像见到了亲人似的,江白到是能理解,毕竟一个人被送到这龙潭虎穴里一个不小心连死了都没人知道,眼下来了个同伴,她怎么会不高兴?
可是,她热情的不免让人觉得太过刻意,江白抬头朝着墙角的监控看了一眼,只是淡淡一撇,随后就偏开了头。
二十二楼,程憎被那一眼扫了个激灵,他抱着电脑去找谢晦:“哥,哥他看我了。”
谢晦被他嚷嚷的酒差点倒洒:“你能别一惊一乍的吗?”
程憎把电脑转向谢晦,谢晦看了一眼,还是昨晚那个人,不过他没再穿昨晚那件大红色的东西,而是穿着简单的T恤和牛仔裤坐在桌前,两只手搭在腿上,没有多余的动作,就那么乖乖的坐在那等饭。
程憎:“哥,我昨晚回去想了一下,你说他会不会是在江家不受待见啊,不然他怎么会这么痛快就跟我走了,你上次问我江家会把谁送来,我当时寻思着怎么着这亲儿子也比养儿子亲吧,结果他们还真把亲儿子给你了。”
程憎往前凑了凑,八卦的问:“哥,你昨天晚上有没有......”
谢晦扬手比划了一下:“滚,瞎打听什么?”
程憎啧了一声:“我就知道蒲满不靠谱,我让她去买点可以增添情趣的睡衣什么的,她肯定是没买。”
谢晦:“......”
谢晦看向程憎:“那东西是你让蒲满买的?”
程憎敏锐的察觉到谢晦眼里的危险:“什么东西?”
谢晦一脚踹过去,程憎及时跳开,谢晦的鞋尖只挨了一下他的裤脚,程憎抱着电脑躲得老远:“怎么了嘛,蒲满买啥了?我就让她买件睡衣,性,性感的,你这不是洁癖吗,我看江白出来也没带什么东西,怕他穿着衣服就上你的床,所以才......”
那件衣服性不性感谢晦不知道,邪性倒是真的,得亏昨天晚上开着灯,不然那他还以为闹鬼呢。
不过仔细想想,要不是江白打坐似的坐在那神神叨叨的,那件衣服在他身上应该不会难看。
谢晦脑海里突然浮现出昨晚江白从床上下来光着脚站在那的样子,红色的浴衣下那节露在外面的腿又细又白,仿佛轻轻一捏就能捏断。
谢晦手指蜷了蜷,突然想试试捏断那只脚是什么感觉......
枫林华里。
阿嚏——
江白突然打了个喷嚏。
张嫂出来:“感冒了?”
江白他揉了揉鼻子,摇头:“应该不是。”可能是哪个神经病在偷偷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