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听一顿,他刚才之所以要把他的手腕缠住,是因为他折腾的太厉害了,他害怕路上会发生什么事情,并不是要在这里做出来什么事情,但是身下的这个人好像是误会了,几乎是不假思索的缴械投降。
对于段灼的莽撞和轻浮,这样乖巧恐惧的模样倒是也多了一番味道。
宋听脸上浮现一丝不常有的笑意,垂眸凝望着段灼,然后将他的胳膊举起来,他这样一投降,宋听又生出了一些心思去逗弄他,多余的神情收敛起来,用淡然的语气道。
“你不想我就不碰。”
话说到这里,他的手掌又顺着他的身体一路往下滑。
“但是,我感觉你的身体却不是这样想的。”
他又重新按住那个部位,刻意压低了一些声音,欲望和暧昧又漂浮起来,回荡在车内,他一字一句问道。
“是想吗?”
这样的姿势,段灼觉得自己好像是剥干净了给他看一样,连平常张牙舞爪的虚假气势都拿不起来,攥紧了手掌想要给出一个体面的答案,但是那些焦灼的欲望充斥在体内,脑海里不住的回荡和宋听每次接触的身体反应,那晚的回忆更是如浪潮般一股接着一股打来。
小小的后车座像是变成了审讯台,他遍体鳞伤的躺在上面,高台之上的人一句一句逼迫着他认罪伏诛。
他说的很认真,神情和平常没有什么区别,段灼看着他的眼睛,一时间居然给不出答案,只能怔怔的看着他。
宋听被他满面潮红的样子勾到,他垂下脑袋亲了一下他的唇瓣,声音略低。
“去酒店吗?段灼。”
段灼咬着里肉,终于闭上了眼睛,像是认命了一样点点头。
宋听眼里极快的划过笑意,伸手将领带解开,起身去前面开车。
居然还是上次的那个酒店,808。
段灼看着门牌号怔了几秒,脑子里闪过悔意,是不是自己太冲动了。
可是宋听却没有留给他时间多想,推着他的腰身进了房间,将他推进房间的同一瞬间,宋听的手掌也拉下了他的裤子,眼神扫过他下身,充满戏谑的语调缓缓响起。
“紫色?”
压在嗓子里的低笑,含着戏谑,缓慢吐出来一个字。
“骚。”
段灼拽住裤子重新套上,嘴里不干不净的骂:“段灼,我操你大爷。”
刚骂完嘴里就被塞了东西,是刚才拴着他手腕的领带,段灼的骂声没了,只剩下呜咽不清的破碎音节。
身子被绝对力量按在门口的柜子上,段灼受辱的眼神往身后瞪去,却不料宋听狠吸了一口嘴里的烟,大口的烟雾吐在他脸上,段灼被烟雾喷的眯了眯眼睛,紧接着听见他的话。
“跟你说了别说脏话,总不乖。”
宽厚的手掌包裹着段灼臀部,用力一拍。
屈辱的动作让段灼的自尊心极大程度上受挫,他扭动着身子奋力挣扎,痛恨愤懑的眼神渐渐升起一层水雾。
宋听捏了一把:“别动,这是惩罚。”
谁家的惩罚是按在柜子上屈辱的打屁股?!这他妈是小孩子犯错才会有的惩罚!
宋听,这个天杀的狗东西,他就不该犯糊涂跟着他来酒店!
操!
宋听看着他的眼神就知道他骂的有多脏,嗤笑了一声掐着他的腰身将他翻过来抱在自己身上,段灼双腿攀住他的腰身,一双绿眸狠狠的绞着面前的面颊,神情恶狠狠的。
反观宋听就闲适很多,托着他的身体往床边走去,还有闲心观察他脸上的神情。
将他压在床上之后,伸手勾出来他嘴里的领带,深色的布料带着一条长长的银丝,格外勾人。
段灼嘴里没了东西骂起人来就更方便了,但是触及到宋听的眼神,不知怎么,骂人的声音小了很多,几乎是含在口腔里。
“操你大爷。”
一点威慑力都没有,听起来更像是在撒娇,宋听眼眸含笑,无声的勾了勾唇角。
手指刮着他的肌肤往下移动,食指勾住他的内裤边缘轻轻一带,清脆的“啪”一声响在房间,段灼忍不住红了脸,他实在是受不了宋听这些骚了吧唧的前戏,膝盖顶进他的腿里,皱眉不悦开口。
“你他妈要做就赶紧做,磨叽什么?”
“啊——”
他话还没有说完,宋听的手指又伸进了他的嘴里,拽住了他的舌钉。
段灼抬眼看向宋听的时候怔住了,在他的印象里,宋听一直都是冷静克制,甚至是带着一些性冷淡的,就算是在床上跟他做爱的时候,都是游刃有余。
但是他第一次在宋听的眼睛里看到了这么浓重的欲望,厚厚一层,幽深不见底,惑人又有侵略感,让人陷入无尽惶恐,明知道身后没了退路,但还是忍不住的倒退,将这场猎人与猎物的游戏体验感拉到最满。
当然,是猎人的游戏体验感,而他不过是这场快感里,最快献祭的牺牲品。
他的口水顺着嘴角流下来,呼吸声渐渐放大,宋听压在他的身上的重量似乎重了一些,眼睛微微眯起来,低声问道。
“段灼,上次你也很爽吧?”
这话虽然是疑问句,但是语气却是再笃定不过的陈述句。
宋听太了解他了,这些年他蛰伏在暗处,守在自己身边,将自己的一举一动的习性都掌握的清清楚楚,而他也从未对他有过防备,然后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落进了他的手里。
段灼看着他犀利的眼神,滚滚喉结,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连在宋听面前撒谎的勇气都没有了。
宋听像是好心情一样的对他进行了饶恕,松开了他的舌头,俯身吻住他的嘴唇,舌尖伸进去一下又一下的安抚他的舍面,去顶弄舌面上的舌钉,色情的像是在模仿某种动作。
“宋...宋听。”
方才的酒劲儿更盛了,他大脑有些混沌,什么都分不清了,他只知道让现在这幅躯体寻找更大的快感。
宋听抱着他进了浴室,动作利落的给他清洗了一番,也包括该格外关照的地方。
最后他湿漉漉的缩进宋听怀里。
此刻的段灼无疑是一点攻击力也没有的,柔软诱人还带着几分可怜。
宋听手掌插进他微微潮湿的发丝里,吻住他的唇瓣,一路抵着他躺在床上。
“醉的厉害吗?”
亲吻间,宋听问了这样一个问题,段灼闷哼一声,迷糊间道。
“不厉害。”
宋听饶有兴致的看着他失神的一张面颊,咬住他的下巴问:“我是谁?认得出来吗?”
“宋...宋听。”
宋听也知道段灼这会意识不太清醒了,但是这种不太清醒恰到好处,既能认出来他是谁,知道他们在干什么,也能完全对他放下戒备。
他诱哄着低声问:“是不是只有宋听操过你?嗯?”
他仿佛剥离了两个人的身份,换到了第三人称来询问了解两个人之间的私密事,他的名字被自己叫出来的时候,有着别样的性感。
但就是这样无意识的身份转变,让段灼的羞耻心更强烈了。
但是让他在宋听面前撒谎几乎是不可能的。
他眯着眼睛看向宋听,点点头。
“是。”
宋听眉眼动了动,整个人都显得松快了不少,神情也轻快起来。
冰凉的润滑液滴落下来,紫色被晕开一片深色,宋听将他整个人都翻过去,身上的衣物都剥下,他的身体不可遏制的抖了一下,他的手掌伸到身后,准确无误的抓住了宋听的小臂,手指扣着那一道疤痕,哼哼唧唧的叫他的名字。
“宋听,宋听,宋听。”
他本来叫名字是为了缓解临近的紧张,但是落在宋听的耳朵里成了一种别样的催促,宋听冷静克制的给他做着扩张,听到他一声接着一声的叫,也忍不住皱起了眉头。毓剡
“别骚了,这就操你。”
段灼还没来得及反驳,就发出声音,像是不能承受一般,紧接着去推宋听的小腹。
“太大了,宋听,撑坏了。”
宋听也觉得奇怪,段灼明明没当过0,但是在床上却是无师自通,连能刺激人的骚话都信手拈来,饶是他这种自制力强的人都忍不住,更别说是别人了,看来有些东西真是天生的。
清醒下的宋听比被下药那天更猛,幸亏段灼喝的不少,痛感也比平常迟钝一些,不然还真要惨叫到后半夜了。
这次做完段灼倒是没有昏过去,也没有睡过去,宋听给他清理完之后,两个人清醒的坐在床头抽烟。
段灼抬脚踢了踢他的腿,宋听抬起眼睛看他,段灼吐出一口烟雾,眼睛似是在说话,这次两个人都算是清醒,再没有个说法就说不过去了。
宋听拧了拧眉,抿着干涩的嘴唇垂下了眼睛,烟夹在手指没去抽。
“段灼,我们这样不是办法。”
“正常男人,生理需求,有什么不是办法。”
段灼垂着眼睛道。
宋听抬眼看向他,扯了一下嘴角,眼睛里的情绪有些意味不明,半天之后低缓出声。
“你是我的雇主。”
段灼耸耸肩,烟雾迷着他浓稠的面颊:“所以?”
他俯身去弹烟灰,身子拉出去一截,白皙的躯体上尽是暧昧印记,看的宋听喉咙一阵发紧。
弹完烟灰他道。
“我们做炮友吧?反正你也要跟我进组,这么长时间,总要有点慰藉吧。”
他神情很平淡,语气也聊赖。
段灼是个很不会亏待自己的人,怎么舒服怎么来,从来不会为难自己,想通一件事情对他来说简直就是易如反掌,相比于他,宋听要考量的地方好像比较多。
宋听拧眉沉默许久,久到段灼都要以为他要拒绝了,但最后还是在他的注视下很轻的点了一下头。
这仿佛在他意料之中,段灼勾唇一笑。
宋听看着他极漂亮的笑脸,紧抿了一下嘴角。
还是跟他搅到了一起。
明知道段灼是个什么货色。
也最清楚他的身份。
但还是....
宋听跟段敬签了一个十年的合同,他给自己赎身,在段灼身边待十年,然后段敬帮他夺回宋家的家产,其实是个很划算的买卖。
十年之期马上结束,他原以为自己能孑然一身地离开,但却招惹了段灼。
算了,各取所需,也没什么不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