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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上街卖老虎

小夫郎他有人宠 秃了猫头 6586 2025-01-08 09:03:18

◎“刈哥,我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是捉虫啦)◎

第二天早上

吃完早饭, 放出家禽在水塘边撒点麦麸后,两人就准备去城里。

上次苏刈进城卖菌子回来比较晚,苏凌以为他卖的不顺利还和人发生争执。

卖东西这事儿还真需要个熟手, 不然像他刈哥这样有争执直接拖巷子打人是不对的。

这次进城卖老虎,他是一定要跟着去的。

苏凌自己也有些药草要卖。

上次进山找的金海沙粉末、赤灵芝、猕猴桃都晒干封装好了。

金海沙粉末用白包袱包着放在竹篮底部, 猕猴桃干片用干净的布包着放其上, 最后赤灵芝片用雕花小木盒子放最上面。

苏凌再三确定要卖的东西都准备后了,才让苏刈锁门。

清晨光线好, 他蹲在地上抱着小黑的脑袋看了又看,此时才发现小黑秃毛的边缘渗出了血迹。

苏凌心疼地揉了揉小黑脑袋, “乖乖在家守着, 回来给你买好吃的。”

小黑见两人提竹篮又锁门的样子,知道两人这是要出门。它下意识想跟去, 被苏刈摆手挥退。

它只得蹲在原地朝两人细声呜咽, 眼巴巴看着苏凌提起竹篮了。

苏凌看得心软, 又摸了摸小黑, “很快回来给你好吃的。”

苏凌摸完小黑后, 见苏刈在站原地一瞬不瞬地看着自己。他走近拉过苏刈手臂一瞧, 青紫抓痕看着消了很多。

如昨天一般凑近呼呼了下,抬头发现苏刈眼神镇静, 耳尖却红了。

昨天晚上看不清, 吹完抬头只觉得苏刈正襟危坐面色冷峻, 他一度以为自己听岔心声,搞得自己抓脸臊得慌。

现在看来, 还真是怪会装的。

苏刈被盯得有些僵硬, 手腕处只觉得被羽毛挠似的发痒, 迅速抽回手臂。

“干嘛啊, 我再看看,明天也许就消了呢。”苏凌打趣道。

苏刈轻咳一声,“走吧,今天早上人应该挺多的。”

昨天村里汉子打了野物今天都会进城里卖。

外加最近正是卖新谷子和山货换钱缴纳秋税的时候,进城的人肯定多。

村里的牛车很紧俏,去晚了就没有好位置或者坐满了就得等下一趟。

苏凌两人到村头的时候,牛车上已经坐着四五个人等着,加上苏凌两人还差一人。

众人见苏刈扛着老虎,那老虎虽然闭着眼睛已经死了。但是百兽之王气势犹在,闭着眼睛都觉得霸气凶猛。

别说人都这样觉得,苏刈一靠近牛车,那牛就躁动不安。一直甩着牛尾巴,鼻尖哼气踢着蹄子。

牛车师傅是个老头,一边安抚着老搭档,一边笑着说自己赶了几十年车,还是第一次拖老虎。

两人上车后还差一个人来。等人的空隙,众人目光自然聚焦在了老虎身上。

周围人又怕又好奇,胆子大的还伸手摸了老虎毛,又在众人撺掇声中摸了一把老虎屁股。

几人说说笑笑,来人没等到,倒是袁屠夫赶着自己的马板车来了。

袁屠夫拉着缰绳,嘴里吁吁几声,马微微昂头打着响鼻停在原地。

他跳下马背,提了提松垮的裤腰带,哥俩好地对苏刈招手。

“刈哥!进城坐我马车,快!”

袁屠夫的肿脸比昨天小了些,但是咧嘴一笑眼睛眯得没了,远看就像一张糙饼一直张着嘴。

苏刈看了他一眼没出声,头一次对村里人给了个冷脸。

平日苏刈安静冷淡,看着他就觉得这人一贯如此。但是对着袁屠夫的脸真是冷中带着厌。

袁屠夫巴巴凑近,把他爹的话全当耳边风了。

昨天,史青云着急下指着是苏刈栽赃陷害她。袁屠夫瞪眼气势汹汹反驳,说苏刈一天和他在山上打猎,根本没时间。

他这样一说,其他人纷纷骂史青云狗急乱咬人。

散场回家后,他爹一脸严肃叫他少和苏刈来往。

还说这么巴结苏刈,还记得那人是苏凌买来下他面子的么,苏刈就是他袁屠夫人生大事上的耻辱。

袁屠夫因为上次袁秀才给他提点,这次很快就反驳他爹。

说是他自己想岔了,也说他爹想多了,两人都是好人。

苏刈不计前嫌救他命,他怎么还能碍眼找麻烦,那不成狼心狗肺了。

他还想砍一扇肉给苏刈送去,被他爹戳着鼻头骂蠢货。

说苏刈巴不得他死,说他之前信誓旦旦非苏凌不娶,苏刈那人嘴上不说,那在心里估计恨的牙痒痒。

还劝袁屠夫离苏刈远点,那人心思深沉,什么时候被欺负了都不知道。

袁屠夫头一次和他爹大吵一架没听他爹的话。

自打娘胎就长得胖,小时候被村里孩子围着叫死胖子,他愣愣后哭着回去了。

告诉他爹后又被一路拖着去找那些孩子,他爹就站在旁边,要他把那些取笑他的孩子打哭。

说这些都不是好孩子,把他们打哭了打怕了就不敢欺负笑话你。

事实真如他爹所言,村里孩子都开始怕他了。

打着打着,他就慢慢长大了。身边除了袁秀才外没有一个朋友,还得了个他喜欢的村霸名头。

他爹说村里人一个个都心思不好,歪主意多,叫他不要和村里人玩。

要努力赚钱去城里做生意,在城里买房住。

还说袁秀才和他玩也是因为他家有钱,在族里能说上话。

如果不是自小袁秀才脾气好,他活到现在一个兄弟都没有。

有时候袁秀才的穷酸道理也说得不错,人要跟着心走。

不要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即使说的那个人是他爹。

凡事都要自己想想。

他觉得苏刈哪有他爹说的心机深沉。

不像村里其他人,脸上对他热情笑呵呵的,背地里说他长短。

苏刈对他厌恶那真是摆在脸上,他看一眼就懂。

他知道今天苏刈要进城卖老虎,一大早就喂好马,在村头等着苏刈来。

此时袁屠夫像是没看见苏刈眼里的厌恶似,十分热情打招呼,还想拉人上马车。

他走近才瞥见苏刈手腕的抓痕,挠头愧疚道:

“刈哥,抱歉啊,我当时真不知道抓得这么狠。”

“我平时杀猪狠狠剐毛,猪皮都不会青紫。我不是故意的啊。”

“这么说来,咱刈哥那手是比肥猪还嫩。”

他说着,还想抓苏刈的手腕看看,被苏刈呵斥滚也不走,舔着脸就要拉手腕看。

苏凌看不下去了,从苏刈面前探出手,拍开袁屠夫要抓来的粗腕子,“干什么,猪杀多了人话都听不懂了吗。”

苏刈又对一旁牛车老师傅道:“袁屠夫抢你生意,你不管管?”

那牛车师傅姓袁,辈份还高算起来袁屠夫要叫爷爷。

老头子一听有人抢他生意,精神头立马上来,没几句就把袁屠夫轰走了。

不一会儿等来进城的人后,牛车就赶着出发了。

苏刈他们来的其实不算早,天刚亮的时候老师傅已经载着一趟人进城了。

都是卖野味,早走占个好位置说不定运气好些,一去就卖了。

但他们也算漏了一项,如果跟着苏刈走,客流量大东西更加容易卖的出去。

到了城里后,苏刈一下车扛着老虎走,瞬间引起了街道百姓围观。

不过大清早的都是赶着做工的普通百姓,虽没人开口询价,但人跟了一路哎呦赞叹不断。

苏凌还听见旁人道这小伙子可真能耐,这老虎起码三百斤重吧,扛着脸不红气不喘的。

还有孩子好奇心切想要钻进人群看看热闹,一旁妇人说那是吃人的老虎,顿时把孩子吓哭了。

围着的人一多,苏凌免不了和看热闹的人衣带相接磕磕碰碰的。一时耳边嘈杂不断,耳边传来路人各种嗡嗡的心声。

大多都是惊讶能亲眼见到老虎,还纷纷猜着这老虎能卖多少钱。

还有的好奇打老虎的人,目光一直打量着苏刈。原本以为能打死老虎的,定是个膀大腰圆一脸络腮胡的猛汉,凑近一看是个面容俊朗四肢精壮的年轻人。

苏凌听得心里欢喜,这些吵闹的心声入耳倒也不觉得烦人,只是挨着苏刈走近了些。

两人没直接去菜街坊市,苏凌带着苏刈从城门口往城里繁华的主街绕了一圈后,才带着苏刈到了菜市街。

很多人都看着苏刈扛着一头老虎招摇过市,消息很快就在城里传开了。

苏凌两人交了摊位费后,刚把老虎放在地上,就有人断断续续地围了上来。

不待苏凌开口招揽,就有人问价了。

来人衣着藏青长衫,腰间束着暗青色腰封,看着十分精神。身后还跟着三五个小厮提着空空的篮子。

苏凌看打扮就知道是城里大户人家的采买管家,一大清早出门巡街采买山货。

寻常蔬菜供应倒是不用他们亲自上街采买,自有庄子农户专门供应。

但想吃到这种限时令的山珍野味,那得时不时在街上走走才能寻见。

那管事见苏凌面孔嫩,想先趁人少时把老虎低价买了,后面再高价卖出赚个差价或者报个高价给家主,自己手里也能落得一大笔银子。

“老虎也就看个稀奇,肉真吃起来还没猪肉好吃。”

“现在天气还热,再放两天这肉就烂了,到时候送人都没人要。”

那人故意说这番唱衰的言论,还一直看着苏凌脸色。

不过他期待的慌张担忧神情始终没出现。

苏凌一听这人就在欺他脸嫩。

“这城里十几年来,哪年卖过老虎啊,还是说你在外面吃的?”

他瞧着那神色闪躲吃瘪的管家,“现在天气还热,如果府上没有冰窖,那我还是建议你不买,否则浪费钱。”

周围人看热闹,都道好一个伶牙俐齿的漂亮哥儿。十几年来确实没听过有打死老虎卖的。

那管家听着周围议论,有些挂不住面子,挺胸急声道,“自是我在外面吃的,谁说我们孙府没有冰窖?”

苏凌不想吵架,直接道,“我们第一次卖老虎,暂时先不定价格,如果开的合适就卖了。”

这个老虎剐下一张皮单买就得大几百两,一身三百多斤的肉那起码比猪肉贵几十倍吧。

那孙管家熟门熟路报价,“五花肉十五文一斤,其他猪肚里杂货一笼水便宜只要七八文一斤,如果是一头整毛猪一般开价十文到十二文左右。”

“这样算下来,一头三百斤的猪做十二斤卖三千六百文,老虎肉稀缺难得做二十倍算还添个吉利整头。”最后他道:“做一百两如何?”

他最多两百两买回去,给家主报五百两都好走账。他想着就仿佛看见自己发财养老的路了。

这管家一报价,周围人都惊叹出声,有人羡慕还有人眼红。

但苏凌却道不如何。

管家心疼银子道可以再加价。

苏凌盯着孙管家不说话,看着孙管家一步步提高价格到两百两后还无动于衷。

这彻底把孙管家惹恼火了,哪能让到手的银子飞走了。

他吊着三白眼低声威胁道,“小哥儿,我劝你识相点,现在听话还有的银子拿,不要到后面人财两空。”

不带苏凌开口,站在后面的苏刈岔在了两人间,在他准备动手的时候被苏凌拉住了。

那孙管家被苏刈冷脸杀气吓得后脖子出汗。一个平民竟然敢动手打他,这简直没有王法藐视城规。

虽然他能打死老虎,但能耐活十几个人围打?

孙管家顿时黑着脸准备叫一个机灵点的小厮给家主汇报找个借口喊人来。

苏凌见那管家这样气势汹汹以权欺人,心中恼怒。甚至想干脆和苏刈把人拖进巷子重重打一顿。

可一旦动手,孙府定然不会放了他们,两人的安稳日子就算到头了。

苏凌眼底犹豫,在忍怒和爆发见纠结,苏刈摸了摸他脑袋,“别怕。”

苏凌抬眼,看到苏刈平静的眉眼,顿时心安了。

想起二姑之前说的,在城里做事要低调千万不能惹到了小人。

他拉住苏刈的手半个身体都侧挨在一起,他道:“不怕。”

苏凌对那孙管家道,“能打死老虎的哪个不是气性十足的人,贪生怕死的人早就被老虎吃了,哪能现在扛着卖老虎?”

苏凌直直看着那动怒的管家,言外之意是你敢强买强卖,我便拼的鱼死网破也不放过你。

目光澄澈毫不畏惧,也没有乡野哥儿眼里的怯意。

管家打量着苏凌,那胆量看着不像没读书窝在地里的哥儿,莫非是家里也有点背景?

此时正好一人远远出声,是一个陌生的中年音,“苏老弟,老虎怎么卖啊。”

那人从袁屠夫马车上跳下来,脚还没着地就着急作势跑,一个踉跄差点摔了,幸好袁屠夫扶了他一把。

这个人是城里新起的一个富商。

赚得多但是被各种名义征收供奉的银子也多,树大招风没个靠山很快就会倒。

他像是一头拉磨的驴,刚碾出新米,就会被那些权贵瓜分了。

他便一门心思想找个权贵罩着。

可那些权贵都不轻易同意接纳,他有了庇护相当于其他权贵能瓜分的就少了,接纳他的权贵就势必和其他家族产生嫌隙。

他几次求路无门屡屡碰壁,看似钱越赚越多,实则落进口袋的没几个子。

不知不觉成为了青石城背后权贵赚钱的工具人。

这次他逮着了一个机会,城里钱府正翻修祖宅,一打听才知道家主办六十大寿。

他一听就知道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到处寻找奇珍异宝,只盼能入钱家主眼。

做生意的,平时三教九流都有接触。今早他小厮说肉铺袁屠夫得了一头老虎,他就知道机会来了。

他兴冲冲赶去袁屠夫铺子,才发现小厮说岔了是袁屠夫的朋友在卖。

老虎有价无市,肉铺和那卖老虎的菜市正一南一北,去晚了哪还有他买的。

幸好袁屠夫好说话,见他着急便赶着马车把他送来了。

他一路问了些打老虎主人的信息,袁屠夫却兴奋张嘴就说怎么打虎的。

一路听下来也就知道他刈哥如何威武不凡勇猛异常,单手能扛能打三百斤老虎。

他本想再多探点消息,但那袁屠夫肉铺离不得人,把他送到后就着急赶回去了。

罢了,总算知道人怎么称呼了。

“哎呀,苏老弟,我找你找的好苦啊。”

那朱老板会来事,开口一副亲热又不让人觉得越界讨厌的语气。

他远远见这边围着一个管家模样的人,生怕已经谈拢给钱。走近发现是还没谈拢的气氛才松了口气。

那管家见来人穿得富贵,腰封镶嵌着纯金小盘口,手指上还带着祖母绿镶边金戒指,一看气度就是大富大贵。

他还揣度没弄明白这人身份,就听身后又来了个人,又是一个大家族管家。

钱府管家也像是得到消息匆匆赶来,此时也笑面虎道,“苏老弟,等等。”

钱府管家见孙府也在,两家家主一贯明里暗里不对付,此时都把双方当作空气。

钱府管家殷勤询价,看得孙府管家夹着眉头干着急。

要是被钱府买了去,那钱家主大寿一定出了风头,定能向城里达官贵人吹嘘长面子,那到时候他们家主定会生气。

如果家主知道他第一个问价还没卖下,他定落得办事不利没好果子吃。

而孙管家确实很有意向买这头老虎,过大寿献上一头老虎寓意好,还热闹有场面。

老虎是山中之王,不是他们组织一波人进山围猎就能捉到的。

东西罕见自然被权贵竞相追逐,还赋予一些特殊含义。说老虎都是有灵的,能得到老虎那是天意眷顾,虎灵庇护。

孙管家一想到自己家主对头出风头,他日子也不好过,咬牙出价:“小哥儿,我出四百两!”

钱管家直接笑咪咪报了个五百两。

一旁朱老板和和气气朝两位管家拱手,对苏凌开口道,“六百。”

钱管家眼尾跳了下,但是按捺住神情,不着痕迹看了眼一旁的朱老板。这人他曾见识过,多少了解他最近的动作。

钱管家想明白后,笑着朝暗怒纠结的孙管家道,“孙管家,是否继续开价?”

孙管家铁青着脸道:“六百五十两。钱管家开支超了,就不怕家主背后的族老发问?”

钱管家笑着道无妨。

孙管事心疼银子十两十两的加码,钱管事便笑眯眯陪着他加价,两人一来一往,一旁朱老板也终于看清了形势。

他忍住心疼,开口道:“七百两。”

七百两是什么概念,围观的百姓祖上几代都没赚过这么多钱。

百姓口中的巨款就在这些管事老板口中像是铜板一样,花的一点都不心疼。

朱老板听着周围吸气声,看着孙管家狠狠瞪他一眼,只得压下心中苦笑,还没找着靠山倒是又得罪一个。

孙管家不再加价,钱管事一直笑着没说话。

苏凌便说道老虎归朱老板所得。

朱老板当即朝孙管家拱手说些道歉的场面话,又凑近钱管事拱手道:

“钱管家久仰久仰,今日这头老虎,在下做贺礼给钱家主祝寿,不知道可否方便引荐下。”

钱管事连声两个当然,态度谦卑有礼,悄无声息接下袖口里递来的一锭银子。

两人笑呵呵对视,一切都在不言中。

朱老板是有备而来,转头从袖口中抽出七张崭新连号银票递给苏凌。

苏凌不收,“朱老板,我们小户人家不认识银票,平日用最多的就是铜板和碎银子。”

这七百两换做铜钱碎银不说一时半会儿凑不出来,那凑出来也得数上半天。

和乡野没见识的人打交道就是这么麻烦。

很多人宁愿要他们熟悉的铜板也不收碎银,一怕缺斤少两,二怕质地不纯自己辛苦钱被骗了。

朱老板心里有些犯难正不悦时,只听苏凌开口道:“如此,就麻烦朱老板给七锭一百两的银锭子。”

这哪是没见识的乡野哥儿,这简直就是专门做生意的狐狸精。

现在银票在城中贵族之间也不那么好使。

也不知道吹的什么风,大家默默倾向银锭子,等值的银票在银锭子前还会打些折扣。

但普通百姓中,银票还是很值钱。做些小本生意的、开个小铺子的,攒够两三百两碎银,还会专门去钱庄换成票子。

朱老板再看苏凌,眼里多了些尊重,能接触到权贵动向的都不是一般人。

实际是苏凌只是觉得银票麻烦。

官府为了防止银票造假,每隔两三年就出新版银票。

百姓手里拿的银票就得按时去钱庄兑换新的,不然手里拿的旧银票就作废了。

而且银票说到底还是一张纸,哪有沉甸甸冷冰冰,透着一股高不可攀满是贵气的银子好。

只瞧着就开心,摸着还舒服。

苏凌要银子,朱老板只得照办。

他把手上的祖母绿戒指摘下给身边小厮,叫人回去取银子。又一边和钱管家商量好,叫苏凌把老虎直接送进钱府早点进冰窖。

他们几人和和气气有说有笑,一旁孙府管家一脸吃瘪只得甩袖而走。

苏刈扛着老虎出坊市,苏凌在街口归还摊位木牌时,却被那管事拦住了。

要求要额外缴纳七十两银子。

那管事见苏凌震惊眉含怒气,慢悠悠从桌肚里掏出文书。

不急不忙摊在桌子上,手指了指右下方盖戳的官府印章。

“诺,有气去衙门撒。”

一旁朱老板连忙拦住苏凌,“这确实是新出来的税收政策。大意是凡买卖朝过一百两的抽十两。说是之前暴雨溃堤,百姓死伤无数,现在需要钱修造振灾。”

苏凌道,“哪个镇哪个城?哪条河哪坝?”

朱老板冷下语气,“还是太年轻了。”

他不想买老虎过程有一点不顺利,传出去影响祝寿,直接掏出了七十两,“我替你缴纳。”

苏凌道,“不过各有所需,别说得你施惠一样。我们一没签字二没过钱,我大可重新摆回去再卖。”

“害,你这哥儿真是……”朱老板拧了下眉头,老生意人笑起来端得一脸慈祥。

那管事收了七十两后,把碎银放在戥子上,又把多的几两剪了递给朱老板。

剪下的碎银粉末用布包着,塞进了桌肚子里,日积月累碎末多了可以再次融进碎银子里。

管事做完一切后才慢悠悠道,“你们运气不好,这前脚刚下的文书,你们后脚就卖了。”

“不过算我运气好吧。”说完就嘿嘿笑了起来。

苏凌看得心烦,拉着脸走出了坊市。

这边坊市离钱府足足有十里,苏凌心疼苏刈扛着老虎累,叫了辆牛车。

今天进城,一个抱着竹篮一个还扛着老虎,没穿精细的好衣服,都是短打麻裤。

两人习惯做牛车,也上车就挑了个舒适的位置坐着。

倒是一旁穿戴珠光宝气的朱老板和衣着稳重得体的钱管事,蹲着不是坐着也不是。

最后没办法屁股坐在牛车上,只觉得衣服憋的慌,顿时羡慕两人短打轻便。

苏凌见两位大老爷僵硬着身体游街过市,最后笑脸都维持不住了,心中只觉好笑。

他之前就说两人坐不惯牛车可以雇辆马车。

但这俩有钱人不知怎么想的都跟着上了牛车。

朱老板很好猜,他一定跟老虎一起。

这样大家都知道是他买给钱家主祝寿的,背地被钱管事抢功劳的机会就少些。

至于钱管事,他一副笑眯眯的样子谁也猜不到怎么想的。

最后牛车一路招摇过市,在朱老板脚蜷缩麻得厉害的时候,终于晃到了钱府,

苏刈先下车,苏凌就着他手臂跳下了车。

苏凌刚下牛车,就见钱府门口一个丫鬟装扮的姑娘拦住了苏刈,还气势汹汹道,“你来钱府做什么?”

接着一脸嫌弃道:“莫非是后悔了?现在想来找我家小姐了?告诉你晚了!”

苏凌见苏刈被一个丫鬟拦着,听得云里雾里一头雾水,见那丫鬟的嘴脸就火气冒头。

他忍道:“刈哥,我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

喃風

【📢作者有话说】

苏刈也一头雾水:解释什么?

当然不是,达咩X

重来。

苏刈:我可以解释!

好像也不对。他没做了什么需要解释?

达咩X

重来。

苏刈想了想:阿凌,之前欺负我的人就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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