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岛之后,时望就注意到齐哲一直在有意无意的观察自己,大概是在判断他是为否假冒。过了十几秒钟,齐哲发现时望并没有因为心脏麻痹而死,才不留痕迹的松了口气。
齐哲一边打开别在领口的对讲机,一边向时望道:“我要先环岛巡视一圈,确认没有私自上岛的人,天快黑了,岛上很危险,你尽快找个安全的地方休息,注意锁门。”
他说话的时候有一种自然而然的关切,大概是出于军人天生的保护平民的责任感。
时望也想跟他一起四处侦查一下,但是刚要开口,忽然好像注意到了什么,立刻便转了话风,“好吧,有缘再见。”
齐哲仓促的点点头,快步离开了。
等他走远,时望才转身拐进一条偏僻的小巷,随着一阵清浅的淡风,拥有着浅金色眼睛和完美外貌的男人再次无声无息的出现了,还带来了一支舒展绽放的素色桔梗花,花语是永恒的爱。
容屿细心的折去花枝,将桔梗花别在时望的衣襟前,低头亲了亲他,轻声道:“宝贝,很抱歉我刚才向你发火了,我反省了一下,‘全人类都是我的情敌’这种话确实有些荒唐,别生气了。”
他一这样温柔的说话,时望就招架不住了,甚至不敢直视对方的眼睛。
没办法,容屿长得太好看了,而且还总是刻意诱惑他,时望甚至觉得哪怕有一天容屿出轨了,看在这张脸的份上,自己都能轻而易举的原谅他,然后默默的把帽子戴好……
时望闷闷的道:“我本来就没生气。”
“那就好。”容屿微笑着继续说道:“那我们现在能谈一谈刚才那个跟你过分亲密的男人吗?”
“???”
时望抬手碰了碰容屿的额头,“你没发烧吧,什么叫过分亲密?我们可就说了几句话,连一根手指头都没碰到。”
“他不是还让你找个安全的地方,还提醒你锁门吗?”
“……”时望都无语了,“要不然呢?难不成他应该说你就随便捡张报纸睡大街上吧,或者直接跳海也行?”
“我不喜欢他。”
时望不屑一顾,“得了吧,这世界上只要是个人类你就讨厌。”
容屿笑了笑,“我确实不太喜欢人类,但也没到讨厌的地步,就像你所说的,人类也是我的子民之一。”
时望上前一步,用手指戳了戳容屿的胸口,抬头盯着他,锐利的道:“那就把你为数不多的仁慈分给人类一点儿吧,大人!”
容屿抓住他的手腕,暧昧的拉到嘴边吻了一下,“你为什么总是替他们说话呢?你到底知不知道谁才是你的男人?”
“有病吧你。”时望有些不耐烦了,他甩了甩手臂,想挣开容屿的钳制,却被紧紧的抓着,根本逃脱不了。
容屿并不肯放过他,甚至还把他按在墙上,面色冷静,语气却咄咄逼人,“你是不是真的对刚才那男人有好感,他跟我你到底选哪一个?要是姓齐的和我一起掉进水里,你先救谁?”
“?”
时望花了足足一分钟时间才理解了这个操蛋的致命提问,他面无表情的道:“我先救齐哲,然后捡块板砖在水边蹲着,你敢露头我就敢把你砸回去。”
容屿:“……”
造物主大人非常伤心且做作,“你变了,宝贝,我们在一起足足一千三百八十八年了,你是不是喜新厌旧了,当初追求我时的甜言蜜语呢?”
一提起这个,时望比他还火大,要是早知道容屿是创世神,要是早知道他性格如此恶劣又冷血,要是早知道他是个攻,而且还是在床上吃人不吐骨头的主,时望就是死也不会主动去招惹他。
只能怪自己千年前被容屿的美貌冲昏了头脑,不知死活的去搭讪了这个极度危险的人物。
不过现在后悔也没用了,人类结婚还能离,但容屿是不会给他反悔的机会的。实际上一想到容屿那些毛骨悚然的手段,‘分手’这俩字时望是想都不敢想的。
现在能咋办,凑合过呗。
天渐渐黑了,容屿温柔的拍了拍时望的后背,“好了,去找个房间休息吧。”
不等时望回答,容屿修长的手指便顺着他的脊椎一路滑下,最后落在时望被牛仔裤紧紧包裹的屁股上,亲昵的捏了捏,手感不错。
他亲了下时望的耳朵,低笑道:“没忘记我们之前的约定吧,作为允许你参加游戏的代价,每个晚上你都得归我,不是吗?”
时望后背一紧,咬了咬牙,暗骂道:“混蛋!”
他似乎对和容屿上床这件事心怀畏惧,不太想跟他回房,但是天确实渐渐黑了,他不能在这个危机四伏的岛上露宿街头。
岛屿上的建筑都是容屿随意创建的,基本上所有房间都没有上锁,时望随便推开一间公寓的门,进去之后把背包扔在沙发上,想了想齐哲的提醒,又把门反锁上了。
容屿优雅的坐在落地窗边的高脚凳上,醋意横生的道:“你还真听他的话。”
时望毫不客气的回敬:“你还真脑子有病。”
他坐到了容屿对面,拿过小茶几上的玻璃茶壶给自己倒了杯水,然后一边喝着,一边望向窗外无边的夜色。
朦胧的月色笼罩下,黑漆漆的城市里偶尔亮着几盏灯光,时望知道那是其他的参赛者。
随机在一百亿人类中抽选一百万的参赛者放到岛上,用脚趾头想想都能明白这场名为‘审判日’的游戏会有多残酷。
从四月一日愚人节开始,还真是史上最恶劣的玩笑。
时望放下杯子,“游戏是在后天开始吧,你不提前给这一百万人来个游戏说明吗?”
“会的,不过我吩咐别人去做了。”
容屿慵懒的靠在玻璃窗上,专注的望着时望的眼睛,微笑道:“今晚就别谈这些了,你饿了吗,想吃什么?”
时望瞥了他一眼,“我现在可没有闲工夫跟你谈情说爱。”
“但现在游戏尚未开始,你也做不了什么吧?”容屿随意的抬了抬手,客厅中央忽然出现了一张摆满美味珍馐的长桌,空气中响起优美的小提琴奏鸣曲,白炽灯灭了,桌上亮起了暖色的烛光。
在这个岛上所有人都惶恐不安得夜晚,容屿风度翩翩的向时望发出邀约:“要来一次烛光晚餐吗?”
时望没应声,忽然站起身,走到客厅中央,坦然的脱掉卫衣,露出劲瘦的上身。
他向容屿张开手,脸上完全就是一副破罐子破摔的表情,“我明天要早起去踩点,所以你想上我就赶紧上吧,别浪费时间,我没空陪你搞这些有的没的。”
容屿无奈的摇摇头,“真是不懂浪漫,明明以前你还是有点儿情调的。”
时望嗤笑,“得了吧,都老夫老妻多少年了,你还以为我们刚谈恋爱啊?”
“好吧,但是…”容屿走近时望,深深的俯视着他,伸手抚摸着他的脸,拇指揉弄着他的唇瓣,尔后忽然又探了进去,色情的搅弄他的口腔和舌头。
“…我对你的欲望,可从来都没有减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