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德尔把他的西装捋捋平，将领带调整到胸膛正中间，然后走出了小巷子。

现在的他不是刚刚从英国不知名野鸡大学——密斯卡托尼克大学毕业，来到美国工作的普通应届毕业生温德尔 莫里斯，而是神秘的英国贵族后裔温（此处加点停顿）德尔 莫里斯（注）。

不知道杰森车上为什麽会有发胶，莫非他虽然带着头盔，但是每次出来巡逻还特意要做了发型才出来吗？

总之温德尔用发胶把头发抓了抓，然后带着一副金边眼镜，再加上他那副傲慢的神情，活脱脱一个“虽然我没钱，但是我是贵族”的英国old money年轻人。

靠着手工定制的西装和脸，温德尔一路畅通的走进了冰山餐厅，并没有人来拦他。

冰山餐厅虽然名字只是餐厅而已，但其实里面包括了赌场、酒店、夜总会、酒吧等等各种各样的服务，琳琅满目，一应俱全。

或许是因为温德尔是生面孔，并且看起来比较年轻手头不一定有钱的原因，也有可能是他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气质打消了侍者们想要上来服务的念头，虽然有几个穿着清凉火辣的男女侍者看见了温德尔，但是在向他走了两步以后，靠近了一点点接触到他冰冷的眼神以后便放弃了。

温德尔手头只有10块钱，他肯定是不会去人多的地方赌的，被人发现一个贵族公子哥一赌钱只掏10块出来，那就露馅了。

可是10块钱也没办法去兑换筹码，温德尔只能让原生先知发挥它的本来功效。

他在赌场里兜了一圈，从人流中间穿过，在每一台赌桌前停了几秒观望了一下，看起来完全就是个新手。

温德尔停下来的时候，原生先知的每只手中都已经握住了一把钞票。其实偷筹码更方便一些，但是他一个新面孔走进赌场，根本没有兑换就从口袋里掏出来了一些筹码，太容易引起怀疑了。

温德尔拿着一千块现金到兑换处兑换了10枚最普通的筹码，冰山餐厅是个销金窟，这里最低级的筹码都要100美元一枚，温德尔兑换甚至都不用去前台，直接找台机器，把纸币塞进去筹码就被吐了出来。

仅仅10枚筹码，可上不了人台去赌，只能玩玩老虎机之类的机器。

温德尔找了台打小钢珠的机器，让原生先知爬进了机器里。理论上来说，这种机器应该是最好人为干预的。

原生先知可以对话，但它没有长嘴，所以只有当温德尔想要与它交流时它才能说话，因此，就算原生先知骂骂咧咧温德尔也听不见。

他只看见了机器里面的小钢珠哗啦啦地像流水一样掉了下来，弹子机边上吐出来了好几枚比温德尔手上的白色筹码高级的彩色筹码。

现在温德尔手上的资金已经叠加到了1万美元。

他让原生先知把那些“借”来的钱送了回去，盗亦有道，虽然待会闹起来了温德尔可能会夥同杰森把这里的客人们都揍一遍，然后把他们的钱和冰山餐厅的营业额一起抢走，但是既然是借来的，那还是要还回去的。

接下来温德尔去玩了老虎机，除了最开始因为原生先知不熟悉操作输了几把以外，之后每一把基本上都是翻倍赢钱的，没过多久，温德尔手头就有了10枚铜质筹码若干零零散散的塑料筹码，象征着10万美元。

顺便一提10万美元一枚的筹码是纯银的，100万一枚表面看起来是金色的，就是不知道是纯金还是镀金。

这就是资本的原始积累吗？不到一个小时，温德尔手上的钱就翻了1万倍。

他找了个机器，把那10枚铜筹码换成了一枚银的，准备去桌子上和人赌了。

现在还没有引起任何人的关注，区区10万美元对于冰山餐厅来说只不过是大赌桌上一把赌局的抽成而已，虽然翻番的倍率比较吓人，但这都是因为温德尔手头的本钱太少了，按照他借来的1000美金成本算，其实也就只翻了100倍而已。

温德尔到了最简单的摇骰子赌大小的桌子旁，让原生先知偷窥盒子里面的数字，然后把银色的筹码压在了小上。

“开！”穿着白衬衫配黑色金边背心的荷官把小缸子揭开，将里面的三颗小骰子露了出来。

边上穿着兔女郎制服的美女助手立即用长柄小推子把桌面上的所有筹码划开，按照赌注的大小，将大那块局域里的所有筹码按比例分给投了小的客人。

这可是个脑力活，这位助手需要记住哪位客人丢了多少筹码，然后在答案揭开以后的短短几秒钟时间里按比例计算好每个客人应该得到多少筹码，迅速在下一盘赌局开始之前把筹码分好。

冰山餐厅里有很多这样的兔女郎，她们大多面容姣好，身材丰满，尤其是腿很长，这种投注量比较小的桌子上还是一整桌只有一位兔女郎，那些一把下去几百万美金的大桌上，每一位客人身后都跟着一位兔女郎专门负责帮他们扒拉筹码。

就有点像大佬身后跟着的扒蒜小妹。

企鹅人其实是基本不做皮肉生意的，一方面是因为哥谭的大大小小的黑帮太多了，企鹅人作为哥谭黑道界的龙头老大之一，总要给下面的小帮派们留口饭吃，他靠卖军火卖drug赚的钱多了去了，利润率太低的生意，企鹅人也不愿意去做。另一方面因为长得矮胖小时候被嘲笑走路像企鹅，长大以后成为了一方大佬的企鹅人，坚信自己是个优雅的绅士，他一直穿西装戴礼帽还拿着手杖，优雅的绅士当然不会去碰皮肉生意这种不优雅的事。

什麽？你说绅士也不应该碰走私和军火？

以前大英的绅士们还明目张胆的当海盗呢！

所以这些兔女郎们真的只是助手而已，她们的工作除了分筹码以外还有一项就是钓鱼执法，每当有底层小混混进来赌钱走了狗屎运一夜暴富飘了以后开始对她们动手动脚的时候，企鹅人的打手们就会出来把这些飘了的暴发户揍一顿，至于他们运气好赚到的钱，那当然是交大部分给赌场以后，剩下的兔女郎们和打手分。

温德尔陆陆续续又投了几次筹码，输的少赢的多，输的面额也比较小，很快他就有了一枚金色筹码。

一名身材窈窕的兔女郎扭着腰的走过来，满脸微笑的问温德尔：“这位客人，您今晚的运气真好，想去我们的大桌子上试试吗？”

温德尔傲慢地上下打量了这位兔女郎，抬着下巴点点头，问：“有面具吗？”

兔女郎笑着点头，很快为温德尔取来一副遮住半张脸的花里胡哨的蝴蝶面具。

温德尔于是跟在兔女郎身后走到了冰山餐厅1楼赌场最中间的那张桌子旁。

兔女郎一步一扭的地走在他身前，温德尔一边跟着她走，一边用余光观察着身边的人。

有几个男人向他的方向靠近了一些，其中有几个是穿着赌场制服的打手，另外还有一两个穿的花里胡哨的看着像是客人。

这些人默不作声地以温德尔为中心聚了过来，看起来只是他们想要去大桌子上围观一下赌局，巧合而已。

温德尔心知肚明，100万已经惊动了赌场。赌场已经开始怀疑他出千了。

“欢迎各位客人来到冰山餐厅，本周的终极赌局现在开始，一夜之间翻身成为千万富豪的机会就在这里。”大桌子上的荷官比其他桌子上的都帅一点，他动作幅度夸张地向周围人致意。

冰山餐厅赌场的噱头之一，就是每周会有一次数额比较大的赌局，放在桌子上的筹码总和最少也有千万，理论上来说，如果运气够好，武力值又足够自保的话，是真的有机会成为千万富豪的。

围观群众越来越多，他们聚集在周边的散座上，也是可以下注的，只是赌注肯定比不上桌子上的多。

“本周我们的项目是最简单的，21点。”长得很帅的荷官开始花式洗牌，洗得牌飞来飞去天花乱坠。

温德尔慵懒的靠在椅子上抱着手臂欣赏荷官洗牌，得不说这是门手艺活，如果不经过相当的练习的话很难做到这种程度。

知道原生先知的三只手能不能练成这样？

荷官很快便开始发牌，温德尔随意地将手里那枚金筹码丢在桌上，对着那位为他引路的兔女郎努努下巴：“你来拿牌。”

兔女郎于是扭着腰走到温德尔身边，将桌子上那张发到他面前的两张牌拿了起来，给温德尔看了一眼以后，便摊开在桌子上，一张4一张6，21点已经凑了一半了。

温德尔拿的数字不算最大也不算最小，最大的一个拿了一张8一张9已经快要爆了。

接着是第2轮发牌，那个数字最大的人果然选择了过。

兔女郎把手里的牌展示给温德尔看，那是一张3，还很安全。

温德尔点点头吩咐道：“明牌。”

这张牌于是被放到了桌面上。

“21点……”荷官目光扫到卡牌以后便卡顿了，他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温德尔，一字一句道，“恭喜这位客人，请到2楼包厢去领取您的终极大礼。”

“赌不起？”温德尔翘起脚放在了赌桌上，那几个原本潜伏在他身边的打手慢慢地向他靠近。

“客人，还请您……”荷官还没说完，打手就冲着温德尔扑了上去。

温德尔一把抓起桌上他面前都三张牌，把它们当做飞镖甩了出去，看上去是生他在丢牌，其实是原生先知，它刚好有三只手，一只手一张牌。

三张扑克牌从打手们中间穿过，锋利的边缘在打手们身上划出了伤痕。

扑克牌飞到了围观群众中间时已经没受力了，卡片缓缓地向下飘落，围观群众们早在打手开始行动的时候就已经抱头鼠窜了，有一个人在慌乱之中正好被一张扑克牌击中，虽然已经没有惯性了的扑克牌并没有对他造成伤害，但此人还是尖叫着趴在地上，扑克牌正好在他身上弹了一下，落在他眼前，牌面的数字朝上。

纸牌上的字母和图案对此人造成了极其强大的精神攻击，让这位只是想要不劳而获却不小心遇到这样的危机的普通市民尖叫起来：“JOKER！！！！”

人群更加骚乱了，直到有人砰砰朝天上开了两枪，从2楼直接跳下落在了大赌桌上，轻而易举的平静了骚乱的局面。

“谁喊的joker？晦气。”

天空一声巨响，桶子闪亮登场！

赌博不好大家不要碰！

21点就是个凑21的小游戏，各种游戏里经常作为小游戏插入，比如星露谷里就有。胜利要求是尽量凑到21但超过就输了。

注：莫泊桑的《漂亮朋友》里面，男主就是把自己的姓分成两截，这样听起来更像贵族。

昨天的评论区我大为震撼，我以为我想抄伊泽姆已经够杯了，竟然还有人想抄原生先知。

桶：你很有潜力，爱来自哥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