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瓷瞳孔急缩,连忙绕着圈找满姌姌。
满姌姌正在查看中毒气的队员。
眼前忽地出现一条小鲛人,吓了一跳。
“季延哥出事了!”
满姌姌扭头看过去,“糟糕!”
等到满姌姌赶到,季延只剩下半张脸还没石化。
满姌姌找出针,二话不说一下戳在对方脸上。
一边道歉:“季哥,别处戳不进去,对不起啊……”
季延:“……”
他石化虽然停止了,但并无消退的迹象。
路时正好路过:“你身边有一个现成的解药,怎么不用?”
满姌姌奇怪:“什么?”
路时指指俞瓷:“他,鲛人的眼泪可以变成珍珠,磨成珍珠粉兑水喂给季延。”
满姌姌怀疑道:“你这是哪里听来的偏方?”
“……不信?”路时解释道。
“鲛人是神秘的物种,何况俞瓷疑似拥有海神传承,他大概……浑身上下都是宝?”
鲛人不喜欢他看自己的目光,不高兴地往满姌姌身后躲。
蒋少戈拎着断气的鸡蛇回来。
听到某人又打自家鱼的主意,把鸡蛇往路时面前一扔。
“拿去,做实验。”
路时从储物戒指里调出一台机器人驼起鸡蛇。
“不错不错,上次问北美作战区要一点样本,那些小气鬼没答应。”
蒋少戈:“老子的意思是,你别闲着,离我老婆远点。”
路时:“……”
旁边满姌姌正准备忍痛割爱,拿药箱那颗黑珍珠磨粉时。
一只骨节微微泛着粉的手,捧了一颗黑珍珠递给她。
“用这颗,我们家里还有好多。”俞瓷浅浅一笑。
别墅保住了!
满姌姌不跟他客气,磨了粉兑水喂给季延。
俞瓷好奇地探头看。
“真的会有用吗?季延哥会不会死掉?他死掉了可不可以洒去大海?”
满姌姌笑起来:“你为什么执着把人的骨灰撒去大海?”
俞瓷天真道:“因为我们鲛人死后,会化作泡沫,飘在海面,我希望我的朋友可以陪着我。”
蒋少戈刚才跑去一旁瀑布下冲了个澡。
确定身上没有什么血腥味儿,换上干净衣服去找俞瓷。
蒋队长饶有兴致地盯着那条上下晃悠的鱼尾。
小鲛人白色长发散在脑后。
趴在一块岩石上,手指去戳季延石化的手臂。
由于阳光打的太好,俞瓷周身萦绕出一圈浅光,珠光色的尾巴让人移不开眼。
蒋少戈调出摄像头咔咔一顿拍。
俞瓷惊喜道:“石头没有了!”
满姌姌看着碗底剩下那一点,没浪费,涂抹在自己手背。
“珍珠本就有养颜润肤的功效,你的黑珍珠这么值钱,当然很不一般。”
只要能帮到朋友,这些东西不算什么。
俞瓷确定季延完全恢复,放下心。
转头看到蒋少戈拍自己,一甩尾巴,拐了个弯,撞进男人怀里。
众队员此刻正在进行收尾工作。
被鸡蛇毒气熏晕过去的队员,被二队队员七手八脚抬起离开。
蒋少戈终于找到机会亲老婆。
俞瓷不防备,险些被他亲窒息。
往回走时,不需要人带队
俞瓷尾巴卷在蒋少戈腰间,趴在他后背。
坐上车回去的路上,没一会儿被晃悠着,歪在蒋队长肩膀睡着了。
游霏叹气:“第一次这么多人躺着回去,有点丢脸。”
特别是季延这个稳重的老大哥,石化倒是没了,可是人还晕着。
蒋少戈抬眼:“满姌姌,都还行吗?”
满姌姌:“还行,不过需要在医院躺两天,鸡蛇的毒气是乙类病毒,需要打点滴,好的更快。”
“对了。”游霏说:“尹之司捉到了lsls组织这次行动的队长。”
蒋少戈捏着小鲛人搁在自己大腿上的手把玩着。
“等回去让尹队把人交上去,至于怎么审这些不归我们管。”
游霏点头,“另外,我觉得这次野训的冠军出来了。”
蒋少戈:“我家鱼刺很棒。”
游霏噗嗤一笑。
“你高兴的太早了,队长,这一次俞则言和江与茉表现的非常好,综合表现我估算了一下,很优秀。”
蒋少戈不死心:“我家鱼刺?”
游霏轻咳一声:“按照考核标准来说,及格线是超了一大半,但是距离优秀线还差那么一点点。”
瞧见队长沉默不语。
游霏真担心他会提刀架在教官脖子上威胁他们改优秀分数线。
正在开车的夏毅哈哈一笑。
“队长,进A班的标准是过及格线然后再参加一次考试,得到四位教官的肯定就能进。”
蒋少戈指节发出清脆的咯嘣声。
他平静道:“俞则言这次野训表现优秀,把他的资料提交给总指挥,排进作战队内定名额,等他毕业,直接进队。”
“江与茉进A班应该是毋庸置疑的事情,这些我就不安排了,各位教官看着决定就行。”
一直在一旁查阅资料的路时插话:
“你不用担心俞瓷未来怎么样,他现在的实力早已经不是秘密,你能不能留住他还是一回事儿。”
蒋少戈眼神冷了下来。
“我给你们一百个胆子,你们敢抢吗?”
路时被他那双黑沉沉的眼睛,盯得脊背发寒,“我不敢抢,不代表别人不敢。”
蒋少戈冷嗤一声:“我这几年还算是脾气好上那么一点,不过偶尔犯犯浑,也算正常?”
当年蒋队长入队可是一位刺头。
凶得很,像是没能驯化的野兽。
不过经过这么多年打磨,脾气好了不少。
游霏淡淡开口:“你们不要忘了,北部森林是谁在管理。”
夏毅透过后视镜,眼神轻蔑地瞥一眼路时,“我们队长,是指挥官,但也是狼族首领。”
北部狼族因基因强大,变种狼很多。
当年哪怕是各族互相制衡,这里面也没有北部狼族的事情。
他们一直以高位者的姿态碾压各种族群。
蒋少戈愿意答应这次联姻,也是看在总司令亲自请求的面子上。
如今和鲛人有感情了,这些人又琢磨着把人带走。
简直是在作死。
“戈戈……”睡梦中的俞瓷呓语一声。
男人身上冰冷又暴戾的尖锐气息缓缓消失。
他抬手搂紧俞瓷,手随意垂落在尾巴旁。
如薄纱的尾鳍像是有自己的思想,卷住蒋少戈手腕。
鲛人衣领宽大,露出一半单薄削瘦的锁骨。
属于北部森林狼独有的图腾显露。
这么多年的老朋友,路时深知对方狗脾气,“对不起,我说错话,不过也是给你提个醒。”
蒋少戈要笑不笑,这一路没再搭理过他。
到达山下学校,总指挥徐离正在等着他们。
“蒋少戈,你们一队怎么倒一大片?”
“遇见鸡蛇,没防备,明天一万字检讨我给您交上去。”蒋少戈怀里还抱着俞瓷。
徐离没问那么多,看一眼两人姿势,准备放人走。
“回去吧,检讨另说,学校刚才下来通知,放假十天,你回去休息两天,来大楼,上级有事和你商量。”
蒋少戈今天脾气格外暴躁,浑身带刺。
骨子里野蛮的兽性难以压制。
对方有一丁点可能会带走俞瓷的苗头,都会激怒他。
“如果是因为俞瓷的事情,总指挥,我们没必要谈。”
徐离愣了下,许多年没见过如此暴躁的蒋少戈。
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盯他。
随后开口就骂:“你小子现在有个老婆狂的不行啊!到处秀,几位小队长没少打你小报告!”
“现在还他妈秀到我跟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