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少枭怔愣。
首领臣服王后。
需要,在所有族人面前,单膝下跪。
并且宣誓,这辈子只会忠诚于一人。
蒋少戈眼神凉浸浸的,扫陶灿一眼。
“理由?”
陶灿脸色涨红。
这能怎么说,他是不过脑子反对。
根本没有任何理由。
虽然没谈过恋爱,但是对这些门儿清的游霏笑了下。
“心思摆在脸上,不用说了。”
蒋少枭本来伸长脖子想插话。
忽然想起还有账没算,于是又缩回去,闭紧自己的嘴巴。
陶灿倒是头铁。
“历来王后地位高于狼王,是因为王后实力在狼王之上,否则……族人不会信服。”
蒋少戈依然是一副懒洋洋的态度。
薄唇含笑,目光越发沉冷,气势逼人。
“我做什么决定,什么时候,必须征求族人意见?”
陶灿强忍惧意:“如果是钱叔这种德高望重的长辈,自然不会反驳您,但是……族人年轻人多。”
“而且,都是刺头,很有血性,您接管位置时,猎来一只阿斯旺,大家这才承认您。”
蒋少戈耐心差不多到头了。
感觉到他身体紧绷的那一刻,俞瓷连忙抱上去。
蒋少戈略带诧异的视线落下来。
小鲛人在他怀里抬头。
“那如果,我猎来一只……阿什么,是不是就光明正大了?”
蒋少戈轻抚他的脊背:“我们本来就光明正大。”
俞瓷看起来总是呆呆傻傻的。
不过这些,他懂得。
“你是狼族的王,你很厉害,许多人……仰慕你。”
说着,俞瓷看了一眼陶灿。
“你没有理由臣服于我,因为,你的能力在我之上,当初,哥哥猎来了阿什么……”
“那我,想试试。”俞瓷掌心贴在蒋少戈手背。
“我不要躲在你身后,如果可以……让我证明自己吧。”
蒋少戈并不想让他受伤。
“那一年我十三岁,去打一只比我高大两倍的阿斯旺,我受了伤,狼尾被咬断,如果没有及时接回去。”
他开玩笑道:“大概,我是第一头无尾狼。”
俞瓷浅浅一笑,单个梨涡格外可爱,那双闪亮的眸仿佛会说话。
“蒋少戈,你喜欢我……那就请,尊重我的决定,不要拦我,好吗?”
蒋少戈怔愣许久。
忽地,他扬起唇角。
“虽然我想等到那一天告诉你,但是我等不及了,俞瓷……”
他低头,轻声说:“我爱你。”
俞瓷倏地一怔,漂亮的眸睁大。
像是有一道钟,在他脑海内敲响。
同样的话,同样的声线,响彻在耳边。
[我说……我爱你!]
俞瓷忽然往蒋少戈怀里埋了埋。
眼眸血红一瞬间,又强制压下去。
“怎么了,害羞了?”蒋少戈捏捏小鲛人耳廓。
俞则言啧了一声:“明知道他脸皮薄,你非要在这里逗他干什么?”
尹之司犹豫着想去捂这位祖宗的嘴。
埋在蒋少戈怀里的鲛人起身坐直。
“那我们,说好了。”
“好,答应你。”
嘴上答应,蒋少戈琢磨着今晚上先让游霏他们几个去把阿斯旺的窝给端了。
然后找找有没有小的,没有小的,大的也行,翅膀掰折,腿打瘸。
想到腿打瘸,蒋少戈想起来还有个人没收拾。
“钱叔,家里祖传的鸡毛掸子给我。”
钱叔犹犹豫豫:“您是觉得哪里没有打扫干净吗?”
蒋少戈脱掉外套,活动一下手腕,朝蒋少枭的方向走过去。
蒋少枭瞪大眼睛,手里的碗还没放下,转身想跑。
“季延,拦下他!”
季延身形一闪,挡在门口。
蒋少枭后知后觉他哥这次真的要揍自己了。
以前犯错只是口头教育教育。
蒋少枭还觉得委屈。
“哥,难道不是吗?鲛人族如果真的看得起我们,就应该送一个正常的鲛人!”
俞瓷耷拉下脑袋:“我不正常吗?”
游霏和满姌姌连忙过去哄。
“怎么不正常啊,你性子内向,软乎乎的,难道在他眼里,脏话连篇才是正常的吗?”
游霏对蒋少枭的滤镜直接崩个稀碎。
满姌姌附和:“是啊,小枭,你也太不懂事了。”
乔钟和夏毅也忍不住落井下石。
毕竟,都是捡过黑珍珠的。
队长娶媳妇儿,带队员发家致富。
不能忘本。
乔钟抱着自家娃,开始输出。
“队长啊,一般这孩子吧,得从小教育。”
夏毅属于那种行动力比较强的。
装作不小心走到了隔间,装作不小心拿下了挂在墙上的家传鸡毛掸子。
又装作不经意地问:“哎呦,队长,你说的是这个不?”
蒋少枭:“???”
祖传鸡毛掸子的把手都已经被盘包浆了。
上面的鸡毛早就经过几代熊孩子的洗礼,只剩下稀稀拉拉的几根毛。
蒋少戈原本还想留蒋少枭一条好腿。
此刻被几人你一言我一句,激的火气蹭蹭往上涨。
蒋少戈接过:“蒋少枭,自己把上衣脱了,跪门口去。”
钱叔还想劝:“首领,要不然在屋里打吧,少枭快成年了,您今天在族人面前揍他,以后……可找不到媳妇儿了!”
蒋少戈冷笑:“他找不到媳妇儿?”
“我媳妇儿今天还差点让他扔了,以前他打架,情有可原,但是这件事,不行。”
他说着,点燃一根烟叼着,丢下一句话。
“小瓷,在屋里待着。”
众人看着蒋少戈大步流星出去。
没一会儿,“啪!”地一声。
游霏听的抖了一下:“嘶,听着就疼。”
满姌姌分析:“这是结结实实打在肉上的,肯定疼,不过……不无辜。”
“他确实不无辜,如果真的把俞瓷扔进那条黑布隆冬的地方,以他的胆子,吓都吓死了。”
俞则言听着外边已经连着抽了三分钟。
“活该,现在不教训,以后更加无法无天。”
季延好笑:“蒋少枭的脾气真是和队长一模一样,疼死也不吭一声。”
俞瓷很好奇大灰狼以前是什么样。
察觉到他视线,季延无奈一笑。
“队长可比蒋少枭混多了,谁都敢揍,徐离以前让他揍过两次。”
“当初高级指挥官这个位置,许多人不服,队长一挑九,轮着揍他们。”
季延抬抬下巴:“是吧尹队,我记得你当时被揍的鼻青脸肿,躺医院躺一个星期。”
尹之司不是很想回答这个问题。
特别是在俞则言面前。
看到藏獒吃瘪,俞则言笑着问:“还有吗?”
季延继续说:“队长以前才是真刺儿头,主张武力压制所有不服,北美洲作战区也被他教育过。”
“野兽一样,打架永远是最凶的那一个,狼型出任务,敌方动物无一例外,全部被咬断喉咙。”
俞瓷忽然一缩脖子。
他们晚上接吻拥抱时,这头狼总是会咬他的喉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