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昌府北边,有一座红玉山。
红玉山后,有一大片杉木林。
这天傍晚,茂密的杉木林里站着两匹骏马,马儿身上系着的缰绳断了,垂在地上。它们休憩地的不远处cha着一柄剑,再远一些的地方,停着辆马车。
那柄剑的剑锋芒很盛,一看就知是把稀世难得的好剑。
剑柄上依稀可见刻着渡生二字,应该正是这把剑割断了马匹与马车之间的绳子。
马车中,谢西槐跨着腿坐在盛凛身上,衣衫褪了一半,前一半堆在他细白的腿上,后一半被盛凛握着他腰的手掀起了一些,谢西槐软弱无力地攀着盛凛,任由盛凛的巨物在他湿软的后xué里进进出出。
谢西槐疼里带着满足,随着jiāo合的动作,他身体里的燥热平复了一些,可后xué依旧紧缩着咬着盛凛的东西,好像总在说不够。
方才盛凛进他身体时,谢西槐疼得差点哭了,可是后头又痒涨得不行,这可是他自己哭着求着盛凛给他解蛊,苦果也要他自己吞。
谢西槐没有办法,只好带着鼻音凑上去吻着盛凛,求他慢些进去。
谁知盛凛边接受了谢西槐讨好的吻,边用力将谢西槐往下一按,那巨大的阳物便尽根没了进去,谢西槐毫无防备地被他一顶,后头立刻疼得像裂了一般,只觉得盛凛顶到了他的五脏六腑,魂都要给他弄散了。
许是谢西槐的叫声太可怜了,盛凛停歇了少顷,待谢西槐适应了些,盛凛就托着谢西槐的臀,叫他上下吞吐。
谢西槐不知自己这是怎么了,张嘴发出的声音又dàng又软,盛凛托着他的手立刻捏紧了,在他体内的硬物更加大了些,快速在里头刺捅开拓。谢西槐白嫩的臀也叫盛凛捏红了,里头不多时也被他gān得松软,痛楚少了,多了些不明不白的快乐。
谢西槐总忍不住要叫,自己也听得羞愧难当,咬住了自己两根手指,不想再发出那样的叫声了。
盛凛却扯开了谢西槐的手,问他:“咬自己做什么?”
谢西槐脑袋发昏,话说不连贯,隔了一会儿才答道:“不……不想叫了。”
盛凛按着谢西槐的脑袋,吻住他的嘴唇,把谢西槐的呜咽声都吞了进去,谢西槐嘴也被他咬麻了,快不能呼吸了,盛凛才放开他。
“这样就不会叫出来了,”盛凛循循善诱。
谢西槐推他一下,有些凶地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骗我。”
话音未落,盛凛抱着他换了个姿势,让谢西槐躺在糙席上,从上头压着他。
盛凛的手臂撑在谢西槐的腰旁,他比中了蛊的谢西槐还要烫,谢西槐的皮肤都快被那热度给烫伤了。谢西槐后面原本塞得满当,现在一下空了,浑身的燥痒又回来了,急急地抓着盛凛的硬物,又要往里送。
盛凛低低笑了一声,问他:“这么急?”
谢西槐腿缠着盛凛,感受那硬物一寸一寸推开自己的嫩ròu,发出一声又软又长的甜吟,通体雪白中又泛着yíndàng的ròu粉色,前头挺直的东西水滴了些出来,弄得小腹也有些晶莹。
“你……就你不急。”谢西槐气恼道,盛凛明明也急成那样,竟还敢嘲笑他。
盛凛闻言便停了动作,用指尖碰了碰谢西槐渗了些水的前端,给谢西槐看他,问他:“是谁急?”
谢西槐后头又涨又痒,眼里也溢出了泪,腿夹着盛凛,哭着说:“那,那我不是中蛊了么?”
盛凛一言不发地掰开谢西槐的腿,往前狠狠一顶,谢西槐没有防备,魂也要给他顶飞了,只觉得与男子原来做这些事qíng是这样快乐,不知盛凛那般克制的人,在这时候是不是也同他一般溺于yù望。
晃动间,谢西槐透着泪眼偷瞄盛凛,被盛凛逮个正着,他以为盛凛会笑他,谁知盛凛却扶着他的背捞他起来,嘴也温柔地贴了上来。谢西槐迷迷糊糊被他吻着,下面昂扬的东西也被盛凛伺候着,不多时便泄了出来。
许久过去,谢西槐后面都麻了,盛凛一个挺送,弄进了谢西槐里面。
盛凛松开谢西槐的腿,小心从他身体里退出来。谢西槐累得要晕过去了,身上裹了层热出来的细汗,眼睛也哭得发红,侧着躺到一边,小声喘着气,细声说了句什么。
盛凛没有听清,低头叫他再说一次。
谢西槐有气无力地说:“我的小软被……还没拿。”
他腰酸的要命,浑身上下没有哪里是舒坦的,马车上摊着的糙席又糙又硬,他背上被磨了这么久,火辣辣得疼,想起了自己的小软被,更是想哭。
谢西槐不等盛凛回答,就翻过身去,又问他:“我背上是不是破了?”
谢西槐的背红了一片,是有些许地方弄伤了,盛凛的手碰在他背上,谢西槐疼得更厉害了,反手推了盛凛一下:“你别碰。”
他那一下就跟小猫挠人似的,没什么力气,盛凛的手动也没动,顿了顿才,改向碰着谢西槐腰间,答应谢西槐:“待你好些,再带你去取被子。”
谢西槐点点头,他现下手脚酸软,是只想找个地方躺平了休息,便让盛凛拉他坐起来,靠在墙上。
盛凛替他拉好了衣服,又脱下自己的外袍,给他披上,道:“先回客栈。”
谢西槐闭着眼“嗯”了一声,突地想起来盛凛吐的那口血,又睁开眼,抓住了刚要出去的盛凛,急着问:“你,你的内伤……”
盛凛脸上神qíng缓和了些,触了触谢西槐的脸,才道:“无碍。”
谢西槐放心下来,他脸上还留着些薄红,身上被人彻彻底底疼爱过一番,只觉得这一天如同在梦中一样,一点儿也不真切。
马车动了起来,谢西槐脑袋里一会儿是阿瑞那狰狞的脸,一会儿是盛凛在他身上动作的时候qíng动的表qíng,忽然间,身体又发起热来,定是那合欢蛊的毒xing重新泛了起来,谢西槐只觉得自己要死过去了,眼里含着泪小声叫盛凛的名字。
盛凛的问合心法甫破九重,真气充盈,耳目都比从前清明了些,谢西槐一喘气他就停下了马,转身掀了帘子,谢西槐正巧扑在他身上,紧抱着他,好像想要撒娇,又怕被盛凛推开,头埋在盛凛颈间不动。
盛凛把他按回了车里,俯视着问他:“怎么了?”
“我……”谢西槐低头扯着衣服,似是羞臊得快要哭了,盛凛给他穿得妥当的衣服又被他扯开了些,抬手也不敢碰盛凛,只好抓着盛凛的衣袖,细声道,“我还想……”
盛凛把他抱了过来,叫谢西槐坐在他身上,低声问:“想做什么?”
谢西槐抓着盛凛的手往自己衣衫里带,叫盛凛碰着他腰上腹上,看盛凛嘴角扯了扯,谢西槐怕盛凛笑话他,立刻抢先凶他:“你不准说话。”
见盛凛还想张口说什么,谢西槐索xing凑过去用嘴堵上了盛凛的嘴,他没什么技法地吮着盛凛,想叫他感受自己中了邪毒,急切需要医治了,并不是他自己想要白日宣yín,谢西槐可是病人。
好在盛凛为人还算有些品德,一心一意给谢西槐治起了病,没有再笑他了。
只是不知为何,到了后来,天色也暗了,谢西槐的怪病都医好了,正躲在一旁休息呢。
休息了一阵,盛凛却说怕谢西槐又在半路发作,要多灌些jīng血在里头,否则到时候进了宝昌府,总不能在大路上和谢西槐行这些事,所以只好硬是压着谢西槐又弄了一次。
最后谢西槐股间全是那些粘腻的白东西,被盛凛捅得前面泄了好几次,盛凛还是按着他像不会疲惫似的抽送,任由谢西槐不断哭闹推搡着说不要,都没停下来。
谢西槐抽噎着斥骂盛凛,什么话都说出来了,声称到了京城,要找御前侍卫割了盛凛的孽根,反被盛凛捏着挺翘的阳物,末了还哭着求他快一点给他医病。
宝昌客栈这晚上当班的是个叫小林子的店小二,夜里大堂打烊了,他坐在柜台边守夜。
一盏青灯,一碗冷茶,四周鸦默雀静,小林子困得直打瞌睡,半开的门板突然“嘎吱”一响,小林子一下惊醒了,他抬头一看,一个高大的男子,手里抱着个人,那人身上裹着条大袍子,脸也被遮住了,身型看着比那男子要小上不少。
他们又走近了些,小林子认出来了,这高大男子是之前住过二楼上等厢房的客人。
前天他来住宿时,也是小林子带这他上楼的,小林子印象很深。这位高大的背剑的大侠是傍晚到店的,带着一个细皮嫩ròu的小少爷来,那小少爷脸色发白,身上有股怪味儿,半个人靠在大侠身上。两人要了一间一张chuáng的上等厢房,走上楼时走到一半,小少爷还是给大侠抱了起来抱进房的。
他们昨儿个一早就离了宝昌客栈,还问小林子宝昌府哪里有卖马车的地方,像是赶路要去什么地方。
就是不知为何,今夜这位大侠又折返了回来,又不知他怀里抱着的这个人,是不是前天和他一起来的那个小少爷。
大侠依旧要了一间上房,让小林子送一桶热水上来,这会儿大家伙儿都睡了,热水早已经没有了,但大侠看着委实叫人不敢拒绝,小林子只好去后院看看还有没有人醒着的。
谢西槐窝在盛凛怀中,身上酸得想哭,盛凛的大袍子罩着他,他眼前一片黑。
小二隔着他不远与盛凛说话,袍子下的谢西槐身上没有一块好皮ròu,全被盛凛弄得紫紫青青。若不是那蛊的反应实在太过qiáng烈,谢西槐真要怀疑中蛊的人究竟是他还是盛凛了。
与小二要了热水,盛凛把谢西槐抱进房中,放在chuáng里,掀开了罩在他身上的袍子。
盛凛背着烛火,谢西槐看不清他的表qíng,只听盛凛低声道:“还疼么?”
“疼,”谢西槐听着盛凛中气十足的声音就气不打一出来,张嘴刚想埋怨他,却发现嗓子gān得快发不出声音了,只好说:“好渴。”
盛凛回身给谢西槐倒了杯茶,扶着谢西槐,将茶杯递到谢西槐嘴边喂他喝。谢西槐不愿叫盛凛喂,接过了杯子偏要自己喝,可他喝得急,手想将杯子斜过来一些,又没掌握好力度,一下就把水全倒出来了,半杯水没进嘴的水淋了他一身。
谢西槐听盛凛在那儿像是叹了口气,想到就是因为下午晚上被盛凛折腾,才手都抬不起来的,心中怒火更盛,可他又没力气再说什么话了,只好抓过盛凛的手,咬了他一口,以示愤怒之心,但他咬得也不重就是了。
盛凛的手还要提剑护他一路进京呢,也不能真伤了。
谢西槐咬了一半就卸了力,盛凛没被他咬疼,便捏了捏谢西槐的脸,问他:“又怎么了?”
谢西槐适应了屋里的光,便看清了盛凛的表qíng,盛凛脸色依旧淡漠,可是又好像比以前要不一样了。
是因为他们肌肤相亲了吗,谢西槐心里总有一些疑惑。
虽然知道盛凛是不得已才为他解蛊,但做了这些事qíng,应当还是与别人不一样了的。盛凛与谢西槐,比与别人或许都要熟悉一些了,他的手碰过了谢西槐的身体,两个男子行了有悖人伦之事,哪怕是同chuáng异梦,到了京城就再无瓜葛,也终究不同了。
“不同”二字在谢西槐心里激起了些水花,他现在孤苦伶仃,盛凛像他的浮木,要载他去对面真正的孤岛上去。
这浮木大却又很滑,谢西槐牢牢攀着,还是溺了多次的水,他的心里那么不甘心,总也想去攀一攀别的浮木,看是否能回到他出生长大的那片平原上去,却不曾想,若是他回去了,那片丰饶富美的平原,是不是又会化为另一座孤岛。
谢西槐恍恍惚惚地想着旧事,想起娘亲去君山前对他的叮嘱。
商灵不再年轻了,却还是很美,美得凌厉,举手投足都带着骄傲的锐气,只有看着谢西槐的时候,才会变得絮叨温婉。
她拉着谢西槐,说了一大堆话,谢西槐都忘了,只记得商灵最后看着他yù言又止,抚摸着他的脸问他何时才能长大。
谢西槐那时候一点不懂凡尘俗事,还不愿承认自己就是小孩儿脾气,一拍桌子道:“本世子沉稳得很,我看已经是全府最稳重的人了。”
商灵笑着去捏他脸,被他一跳就躲了开去。
这场景近在眼前,又远得像上一辈子的事qíng一般——谢西槐离家太久太久了。
谢西槐的前十八年快乐无忧,什么都有,前些日子从邯城出来往京城去,有盛凛护着,也没真的吃什么苦。阿瑞从天而降,敲醒了谢西槐。危境擦着谢西槐的身体发肤割了过去,谢西槐伤不重,却顿悟了,谢西槐离开王府了,再没有人能护着他,纵容他的顽劣与犯错,他孑然一身赴京,什么也没有了,就是真的没有了。
谢西槐是堂堂正正的宁王世子,不能总再像个小孩子一般没有担当,他要替他父王娘亲挑一些担子,人固有一死,没什么好害怕的。
待到了京城,离开盛凛,日子许会更苦更艰难,谢西槐也要早早做好准备。
“盛凛。”谢西槐叫了他一声,只觉得心里百种酸楚与委屈,说出来却只得“盛凛”二字。
盛凛是谢西槐最后的朋友,辛辛苦苦地给他解蛊,护他平安,谢西槐该要知足,可不能再给盛凛添麻烦了。
这时候,水送上来了,盛凛帮谢西槐解了衣裳,抱他进浴桶里。
谢西槐在浴桶中泡了不多时便睡着了,连盛凛什么时候把他捞出来的也都不清楚。
谢西槐睡了一个对时才醒过来,他四肢还酸疼着,像被追云踩踏了一百下一般,盛凛却自若地在一旁看书,见谢西槐睁眼,还问他:“醒了?”
“都睁眼了,能不醒么?”谢西槐动动手指也觉得艰难,看着始作俑者,说不出好听的话。
不添麻烦归不添麻烦,这盛凛有时特别没有眼力见,也真是不能对他太客气了。
盛凛摇了摇房里唤人的铃铛,又走到一旁,拿了个小包裹给谢西槐。
谢西槐拆开来看,正是那天他定做的小软被,他高兴极了,捧着埋了埋脸,道:“这么好的小软被,叫本世子现在就出发也是可以的了。”
“哦?”盛凛把谢西槐掉到手肘上的亵衣提上肩,随口应道。
谢西槐就知道盛凛看不起他,还以为谢西槐在说笑呢,赌誓道:“我可没那么娇气,我说走便能走。”
盛凛为他理了理散发,才道:“殿下身体金贵,过两天再走吧。”
“那倒也无不可。”谢西槐看盛凛竟不说要走,也赶紧顺着这个台阶跳下去了,他也不想这么早走,屁股还疼呢。
“先去青夷山一趟,”盛凛把小软被从谢西槐捏紧的拳头里解救出来,道,“后日出发,应当来得及在合欢蛊下一次发作前赶到。”
谢西槐如遭重击,眼前都是一黑:“什么?合欢蛊不是解了么?”
“合欢蛊七日便发作一次,”盛凛淡漠地解释,“我师叔住在青夷山,他擅解苗蛊。”
“那,那我去京城怎么还赶得及?青夷山不是要往西走么?”谢西槐一着急就结巴,“本就晚了,这下皇上真要等急了。”
小二寻着铃上来了,敲了敲房门,盛凛去门口叫他送些粥菜上来,才回到chuáng边,谢西槐还仰着头等他回应。
盛凛看谢西槐的神qíng颇有些急切,连眉头都皱起来了,便抬手揉散了谢西槐揪着的眉心,随意道:“赶不及,便不去了。”
“这怎么行!”谢西槐都要跳起来了。
“有何不可,”盛凛把他按回去,正对着他问,“你不是不想去么?”
“我是一开始吓坏了,随便说说的,”谢西槐说,“今上召见,怎么能不去呢。再说了,你不也急着把我送去么。”
盛凛没说话,谢西槐又想坐起来,他怕不早些到京城,他刚鼓足的勇气又要没有了:“不成不成,我们明天就出发吧。”
“明天出发?”盛凛把他塞回了被子里,不留神按到了谢西槐的腰侧,谢西槐现在每一处都敏感极了,顿时后颈一麻,嘴里“呜”了一声,盛凛好笑地问他,“路途颠簸,你受得了么?”
谢西槐面上不作声了,暗里却还没放弃争辩的念头,正绞尽脑汁在想怎么说服盛凛时,小二送了粥菜上来。
盛凛端了粥放在chuáng边,看谢西槐撑着坐起来,眼睛还不满地看着白粥,开口对谢西槐解释:“你刚……要吃些清淡的。”
谢西槐该有一天不曾进食了,看着吃的却也没有胃口,更别说是这寡淡的白粥了,真是看在端着碗喂他的是盛凛,谢西槐才勉qiáng吃了几口。
他过了过嘴就苦着脸把粥推开了:“不要吃了。”
见盛凛脸色有些许不赞同,谢西槐又装乖补充:“我过一会儿再吃,现在吃饱了。”
盛凛见他执意不肯吃,正皱着眉,谢西槐就推着那粥碗放到一旁,抓着盛凛的手叫盛凛隔着亵衣按自己柔软的小腹,可怜道:“我总觉得里头还有东西顶着,吞不下东西。”
谢西槐发愁地看着盛凛,眼见盛凛脸色都是一变。
盛凛冷静地抽回了被谢西槐拉着压在他身上的手,对谢西槐说:“那先不吃。”
谢西槐乖乖点点头,又躺了回去。
谢西槐在王府里生病时就是如此这般和他娘亲斗智斗勇。
他生病时也不爱吃饭,还爱发脾气,绞尽脑汁逃避用饭,他娘这种时候可比盛凛难糊弄多了,叫几个侍卫卡着谢西槐的喉咙,亲手往他嘴里灌粥,不灌完不罢休。
哪像盛凛,谢西槐随便装个乖扮个可怜就信以为真了。
谢西槐看着盛凛的眼神立即友善了起来,躺在chuáng上扯盛凛的衣角,谢西槐嗓音里还带着些哑,都是给盛凛弄出来的,盛凛坐在一旁看书,谢西槐睡不着了,问他:“盛大侠,你在读什么书?”
盛凛将手里的书递给他,是一卷《素问》,谢西槐对这些没有兴趣,便又还给了盛凛。
他找不到合适的躺姿,gān脆趴在了chuáng上,脑袋靠在肘弯里,这动作让他想起了阿瑞,面色立刻难看了。
谢西槐喊了盛凛一声,待盛凛看他,才说:“你能不能教我一些防身之术呢?”
“一点点就够了,不用教我很久,”谢西槐很怕盛凛同上次那样拒绝,又实在是怕碰到什么人都没有还手之力,便又软声求他,“只要一点点,也不耽误功夫。”
盛凛看着他,过了一会儿还没说话,谢西槐便气馁了,将脸埋进了肘弯中,闷道:“算了,我也学不会。”
“待你身体好一些。”盛凛开口了。
谢西槐侧过脸,露出一只眼睛看盛凛,盛凛像是拿他没什么办法,轻抚了抚谢西槐散在身上的黑发,道:“不是不想教你,你还不宜多动。”
“哦……”谢西槐眨眨眼,拖长了音应道,他翻过了身,看盛凛,盛凛忽地捉住了谢西槐的手。
“倒是有一招,可以先教教你。”盛凛说罢,让谢西槐用最大的能耐锁住他的手。
谢西槐来劲儿了,不顾羸弱的身体,上身靠着chuáng栏撑坐起来,双手用力捏住了盛凛的手腕,使了全身力气,把盛凛的手给剪住了,才说:“好了,看你怎么逃。”
盛凛低头看着谢西槐那双白生生的手,手腕一动。
谢西槐正聚jīng会神用力捏着盛凛呢,突然手里一松,盛凛的手就逃出来了。
“什么,我没看清!”谢西槐睁大了眼睛瞪着盛凛,怒道,“太快了,没有学会,再来一次!”
盛凛又让他剪住了手,谢西槐这次更认真了,一眨不眨地盯着盛凛的手,盛凛手背贴着他一翻,又逃了出来,他这一次比方才动得慢,虽然还是不知道怎么紧紧捏着的手就松了,但谢西槐看清了盛凛的动作,就满心以为自己已经学会了这招。
谢西槐对着盛凛伸出手去:“来。”
盛凛碰着他的手腕,顿了顿,才捏住他。
谢西槐霎时觉得自己被钳住了,手腕按着刚才盛凛的法子扭了半天,还被盛凛捉着动弹不得,皱着眉头指责盛凛:“你要像我抓你一样抓我,不要像你自己抓我那样。”
谢西槐言下之意是觉得不公平了,盛凛武功那么好,力气那么大,他一个寻常人怎么能相比。
盛凛闻言将他松开了一些,谢西槐又有不满了:“本世子的力气也没有这么小吧?”
他接着将手按着那法子翻来翻去,怎么也逃不出盛凛看似绕得松垮的手心,生气道:“不玩了。”
盛凛松了一只手,教谢西槐怎么逃脱,谢西槐想着能学一些是一些,便又重新开始学了起来。
等谢西槐能从盛凛一只手里逃出来的时候,放在一旁的粥早就凉了。
盛凛问他:“现在饿了没有?”
谢西槐又故技重施,忧愁地摸了摸肚子,摇头道:“一点也不想吃。”
盛凛看他的眼神深了几分,谢西槐觉得盛凛看出自己刚才在赖皮,已经怀疑起自己来了,刚紧张地想再说几句,盛凛的手便碰上了他按着腹部的手背,低头问他:“还顶着?”
谢西槐自己不太要脸,说什么都行,可听盛凛说出来,却觉得面热得很,恨不得堵上盛凛的嘴,但装腔作势的人又是他自己,谢西槐只好点点头,附和:“怎么办呢?”
“或许……”盛凛拿开了谢西槐的手,把他的手腕按在chuáng上,凑近了他,低声道,“多顶几次,就好了。”
谢西槐脸腾得烧起来了,猛得推开了盛凛:“说什么呢!”
“提议罢了,”盛凛离开了他半尺,摇了摇铃,对着谢西槐道:“我再叫一份粥,你若吃不完……”
“我吃得完,”谢西槐痛苦地捂住了脸,没想到世间竟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谢西槐今天可算是见识到了,“我吃得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