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殊仿佛连句解释都不想听,弯下腰低头,捏住沈杳的下巴径直亲了上去。
无人的包厢里没有开灯,昏暗加剧无感,嘴唇被吮吸得愈显发麻。隔着扇门,走廊的脚步声和交谈声传进来,像是随时都会有人走进去。
关殊却像是听不见一样,也可能是一点也不避讳。他搂着沈杳,把愤全部泄在这个吻上,接吻的声音在房间里格外响,就没有停息的时间。
腿不自觉地有点发软,沈杳的背紧贴着门板,不受控制地下滑着,又被人用手捞起。
“啪”。
挣扎的瞬间无意间碰上身后的开关,骤亮的光线强行掀开眼帘。沈杳拿在手上的手机再次震动而起,他没来得及看,就被关殊抢了过去。
关殊抓着手机,瞥了一眼屏幕上晏知行的名字。刚平息下来的吻再次燃起,比刚才还要来得重,来得用力一些。
电话铃声渐渐弱下来时,关殊也才慢慢地停下来。他睁开眼睛,和沈杳相视着,咄咄逼人的目光。
关殊的手指一点,在沈杳呼吸还没平缓时,他帮沈杳接通了电话,还开了免提。
“什么时候回来?”
沈杳出来加上接吻的时间,他已经消失十多分钟。他抿起唇,尽量没让晏知行听到他紊乱的呼吸。
他刚想要说话,关殊的手掌蓦地掐到他腰上。沈杳没有心理准备,下意识地发出了道吸气声。
晏知行也听见了,拧起眉问了句:“沈杳?”
常年的说话习惯在,声音从里到外都透着冷淡,听起来确实和沈杳没有过分暧昧的关系,连句稍微关心点的话都没有。
听起来一点也不熟。
他的声音两个人都听得见。关殊就这样逼近着他,完全把他罩在怀里。明明是他主动接的电话,也明明确认完了沈杳和晏知行之间的清白。
关殊沉着眉,垂眸盯着他,动起口型:“说话。”
“我没事。”关殊的手紧贴着他的腰,烫得就像是一团火,沈杳边警惕着他下一步的行为,边维持着音调道,“马上回来。”
沈杳察觉到关殊的脸色又沉郁下来,在他开口之前,及时挂断电话。
关殊盯着他,手放在门把手上,堵住了唯一条出路:“你还要回去?”
他的表情有些吓人,沈杳却不紧张,也不害怕。他慢条斯里地抬手碰了下自己的唇,照不到镜子,但沈杳能猜到,他的唇现在有多红。
沈杳问道:“你这样让我怎么样去见晏知行?”
关殊也不客气,他直接上手牵住沈杳,打开门直接把他往门口走:“本来就不需要见,跟我走。”
“我叫你过来就是为了让你来接我,我会抛弃他,然后跟你走。”沈杳和关殊的力气无比悬殊,他都没有试图挣扎,只是慢慢地停下脚步,无奈地道,“我只是要回去和他说一声再见,你别生气了。”
沈杳总是这样子,给他一棒子又喂一块糖。是沈杳违背和他的约定,丢下他来和晏知行一起吃晚饭,也是沈杳故意让他过来,他现在却又是一副“你看,我多爱你,为了你舍弃晏知行”的无辜模样。
这一切关殊都看得清清楚楚,他站在灯光下,和沈杳站在这人来人往的走廊上对峙着。
关殊面无表情地松开手,习惯性地想要从口袋里摸出烟,才反应过来他已经戒烟。
他只能别过脸,不耐地皱起眉催促道:“快点。”
沈杳打开包厢门,为了不让晏知行察觉到异样,他用手抵着唇,像是有些难受地咳嗽了几声。
他拿起手机示意了下,抱歉地道:“我晚上有场表演,刚才老师打电话过来,让我快点过去换衣服。”
晏知行皱起眉,开口道:“让陈双送你过去。”
“不用。”沈杳摇了下头,让人挑不出差错地拒绝道,“你打电话过来的时候正好碰到舞团的朋友,他们会顺利带我回去,就不麻烦陈双了。”
他礼貌地笑了下,完美无缺地告别:“你们慢用。”
沈杳一出去,他就看到了倚在墙边的关殊。他自然地走过去,像是走向高中站在教室外等他的关殊。他主动牵住关殊的手,轻轻拉了拉,语气轻快地道:“走啊。”
关殊习惯了站军姿,就算倚在墙边,他的身姿也站得笔挺。沈杳的手上没多少肉,但也带着omega独特的柔软。
他顿了下,板着张脸调整了下姿势,十指相扣地牵住了沈杳的手。
关殊已经记不清有多长时间,他没有这样牵着沈杳的手一起肩并肩地走。过去多平常的事情,从分手以后就仿佛变成样奢求。
这条路好像变成了教学楼无人的走廊,他的肩膀上总是背着两个书包,放学铃一遍一遍地回响,他和沈杳一起一走就是三年。
关殊的手往口袋里伸去,然后一言不发地往沈杳手上塞。手心被什么硬角一搁,沈杳低头才发现是张银行卡:“你干什么?”
“还你钱。”
沈杳想起来他说的是那些被破坏的家具,想要把银行卡还回去:“不用那么多。”
“不要还我。”关殊却没接,他目视着前方,言简意赅地道:“全给你,我平时不花什么钱。”
“不要告诉这是你的工资卡。”沈杳低头盯着银行卡看,问道,“你这是要把老婆本都给我?”
他以为关殊会像以前嘴硬。沈杳没想到关殊竟然低低地“嗯”了声,然后强硬地把他的手指拢紧,让他收下这张卡。
“沈杳,别骗我第二次。”
银行卡很轻,四周的硬角却磕得沈杳生疼。他垂着眸,表情若有所思,最后终归是没把这张银行卡还回去。
沈杳没有撒谎,他今晚确实有演出。他和关殊的约定本来是一起吃完晚饭,然后让关殊送他去剧院。
出现一点偏差,结果没有变,关殊开着车送他过去。
沈杳下车之后,关殊却没把车开走。他等人走远之后,才拿出了今晚的门票来,是最后面最旁边的位置。
那么大的剧院,台上的人完全不会注意到他。
他又从后座的袋子里拿出帽子戴上,然后把身上的制服外套脱掉,换上最普通的黑色外套。
关殊看着时间,他等到临近沈杳的表演场次,才从车上下来。
在关着沈杳的那间公寓里,他曾经保证过——“他不会错过沈杳的每一场表演。”
他回来之后,也确实做到了。每次都坐在这个位置,打扮得谁都认不出他。
沈杳今晚是领舞,他太出众了,站在舞台上永远是被人一眼就看到。
高中时,沈杳也是这样,他跳起舞来闪闪发光。每次文艺汇演的时候,舞台下一堆血气方刚的alpha都喊着他的名字,听得关殊只觉得烦躁。
现在也是,沈杳一出场,他就听到了身旁alpha惊叹的声音。
关殊的手放在身侧的扶手上,猛地抓紧,目光从来没有移开过沈杳。
总是这样,总是有那么多人喜欢沈杳。他有时候真的希望只有他一个人看到沈杳一个人,这明明是他的omega,是他的沈杳。
关殊无声地坐在位置上,他看完沈杳的演出,又回到车上。
他把票根收好,坐在主驾驶座上,佯装着补眠。直到车窗被人扣响,他回过头看到沈杳那张漂亮的脸。
关殊才把车门解锁,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开口道:“怎么那么慢,我等了你好久,下次我先回家再过来接你。”
从酒店出来到现在,关殊好像都平静得有些异常,好像接受了现实一样。
可当沈杳被他带回家,公寓的门一关,沈杳就敏锐地察觉到点不对劲。他的脚步往后退了退,突然觉得试探关殊是件错误的事情。
“跑什么?”
关殊脸上没有笑意,他从开始忍到现在,终于等到了唯一可以发泄情绪的时候。
他伸手一揽,直接把已经走到门边的沈杳抱起来。关殊把人抱着往卧室走,暴躁地踹开门,然后把沈杳往床上一摔,警告道:“你最好别再想着跑,不然我真的会操得你明天站都站不起来。”
沈杳仿佛被他恐吓到了,只是坐起身没有再逃跑,他有点想不到关殊想做什么。
关殊却没有那么急,他公寓里的家具全是硬邦邦的,连张柔软的地毯都没有。他动作幅度很大地甩开衣柜门,然后从里面抓出一把衣服,随手往墙边一甩。
沈杳的眼皮一跳,他和关殊沉黑的眼眸对上视线,被连拖带拽地拉到了墙边。
衣服上堆着香根草的味道,沈杳被拉着手臂,强迫地对着墙跪在了衣服上,铺得足够厚,一点也不疼。
他感觉到心慌,下意识地想要挣扎,身后充满侵略性的气息却靠过来。
“关殊……”
关殊的膝盖强行挤进,强迫着他分开双腿。沈杳没放弃,他的手肘本能地往后一记,却被关殊在意料之中地拦住。
他的两只手腕被人扣紧,紧按在墙上。
沈杳看不到身后,也完全被这个姿势全全压制住,使不上一点劲,做不出一点反抗的机会。
太……
他的身体蓦地一软,眸光瞬间涣散起来。他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刚开始就让人崩溃地失守。
哪怕关殊什么动作都没有,这样也让omega感觉到被人扼住命脉的恐惧感。
“关、关殊……”
关殊没有脱衣服,他身上还穿着那身黑色的制服,冰凉的银扣与链子贴着他赤果的背,上下摸索着,扣子的温度伸高,沈杳白皙的背上却泛出片片红。
他已经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关殊可能看出来他已经毫无抵抗的能力,他按着沈杳手腕的手渐松。
但却没有闲下来,顺着腰往上摸。与此同时,关殊猛地低下头,犬齿露出。沈杳的腺体光滑整洁,他终于没在上面闻到别的alpha信息素味道,用力地咬在了那脆弱的腺体上。
时隔多年,关殊终于完成了属于他的临时标记。他贪婪地嗅着上面的味道:“杳杳。”
哪里都被刺激着,沈杳愣愣地盯着墙,那面白墙仿佛变成了汇聚着星星的光点,如梦如幻般地逼人往下坠。
“啊……!”
标记结束,关殊却像是没咬过瘾。他低下头,不讲道理又用力地咬上沈杳的肩膀。
沈杳长了颗红痣,就停在那圆滑的肩线上,像是点朱砂,从背后看得更加清楚,关殊早就有咬上去的冲动。
他用牙齿轻轻磨在这颗痣上,嗓音低沉地道:“沈杳,你逗我逗狗玩呢?”
关殊没有出息,也没有其他办法,他只能用这种方式,把怨气一股脑地发泄回去。
他和沈杳都清楚,只要沈杳一天不给他名分,一天不远离其他的alpha,一天不和他手牵手出现在所有人面前,他们之间的关系就永远摇摇欲坠,像是走钢丝。
可能是沈杳先不要他,也可能是他先失去理智发疯,就像是现在。
时间越来越长,信息素的味道越来越浓。垫在膝盖下的衣服湿透,关殊的衣服只有黑色,现在颜色却越来越深,变得黏哒哒。
也带着股甜腻暧昧的香味。
“让你不和晏知行接触有那么难吗?!”
“你就那么不相信我吗……?”
关殊开局前明明说过话,现在却又开始反悔:
“沈杳,你这几天都没有表演了是吗?那你可以在床上多躺几天,正好没机会去见别的alpha。”
关殊的声音很低,让人听得就发抖。他像是没有折腾够。他又把沈杳从地上抱起来,这种情况下,没有力气的沈杳只能用力地勾住他的肩膀。
他们两个人一起摔到了床上,床垫往下陷着。沈杳难受到足弓都绷紧,他的脚踝被关殊捏在手里,揉蹭着玩着。
沈杳仰面躺倒着心里,他眼前一片空白,白茫茫得什么都看不见。
他还坐在船上,小浪大浪没有一刻停息过。他的嘴唇动了动,神智不清,无意识地道:“关殊……我好想要死了……”
关殊抓住他放在腿边的手,纤瘦无力,但漂亮至极,十分适合被抓在手里把玩着。
他冷酷至极,却又缠绵悱恻地道:
“那我们一起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