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晚秋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看了会儿,缓过心尖的锐痛才把背着的书包随手放到地上,坐到床边轻手轻脚地贴近林初。
林初睡得并不深,感觉边上有人他自己就睁开了眼睛,猛地转过头,眯着惺忪的睡眼看他,“……回来了?”
“嗯,回来了。”
林初打了个哈欠,刚想坐起来,结果手臂一抬就听见啪嗒一声,最边上的一件T恤掉下去了。
林初闻声一怔,看着眼前被堆成小山似的衣服,仿佛这才想起自己睡觉前捣的乱,顿时扭过头一脸无辜地看着程晚秋。
程晚秋对上他的眼神不由笑了一下,“我又没说什么。”
林初坐起来,看着床上被自己弄得乱糟糟的衣服,挠了挠头,“不小心抱多了。”
程晚秋抬手帮他整理了一下睡乱的头发,“看着像是挑过一遍的。”
林初又打了个哈欠,没有否认,“我总不能抱着你的牛仔裤睡觉,那布料不舒服。”
程晚秋随手拿起一件T恤闻了闻,只闻到了洗衣液的花香,“上面真的有我的味道?”
“当然有,就是淡了点,不过多拿几件就好了。”
程晚秋随手丢开那件衣服,手臂一伸就把林初搂进怀里,“你知道我回来的时候看到你躺在床上抱着我的衣服睡觉,心里在想什么吗?”
“想这人怎么睡着了也这么帅。”
程晚秋笑了笑,“这么说倒也没错,不过我当时想的是,要是我能早点遇到你就好了。”
林初不解,“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舍不得。”
林初还是听不懂,“舍不得什么?”
“想早点认识你,想着要是当年我父亲没有带我去国外,而是带着我回桃园村,我从小就在桃园村长大,那该有多好,那我跟你就是青梅竹马了,然后早早地就把你骗到手,给我当老婆。”
林初轻轻拧了一下他的腰,“说反了吧,你才是给我当老婆。”
程晚秋把脸埋在他的肩窝处闷闷地笑。
林初脑袋贴着他的脑袋,忍不住细想刚才程晚秋说的话,“你真的觉得我们从小就认识会更好吗?说不定你小时候会觉得我小时候可讨厌了,一点也不想理我。”
“不会的,我从来不轻易嫌弃人。”
“可是我小时候很讨人厌啊,全村的小孩都绕着我走,他们觉得我不洗澡身上可臭了,衣服也是脏兮兮的。”林初嫌弃完自己小时候又给自己找补,“不过那也不能怪我,我那时候太小了没人教我,是我自己大点了才会的,无师自通。”
程晚秋:“我从小就会自己洗衣服,我能帮你洗。”
林初拍了拍他的背,“好吧好吧,都给你洗,我饿了,蛋糕呢?”
程晚秋闻言松开他从地上的背包里拿出一袋东西,两层塑料袋包得严严实实,拿在手上还是热乎。
“……这是什么?”
“煎饼果子。”
“不是说要买蛋糕吗?”
“本来是要买,但是那家店离驾校有点远,我怕回来晚了你要不高兴,打车的时候正好看到有人卖,就买了一个。”
程晚秋一边说着一边打开塑料袋,里面用油纸包着的煎饼果子还是好好的,没有被挤压坏,他把加了两个蛋的煎饼果子送到林初嘴边,等他咬了一大口后自己也跟着吃了一口。
两人分着吃完了煎饼果子,程晚秋抽了张湿巾给他擦嘴擦手,“我去做饭。”
“冰箱不是空了?”
昨晚为了招待沈东确实把冰箱给腾空了,程晚秋今天又没有时间去买菜,家里应该是没剩什么食材可以拿来做饭的。
“我记得还剩了些番茄和牛肉丸,煮碗面是够了。”
林初点点头,程晚秋俯身凑过去亲了他一下,“那我去了。”
程晚秋走后,林初乖乖地坐在床上叠衣服,他下午睡前心情不好,衣柜里的衣服是被他抽出来丢到床上的,他抱着睡衣服好些都皱了,他一边叠一边心虚,看到皱得厉害的就用手掌抚平再拍两下。
程晚秋把面煮好过来叫他时床上的衣服都已经收拾好了,枕头也被摆放整齐,林初刚从卫生间里单脚蹦出来,往他身上跳。
程晚秋稳稳接住他,有些无奈地道:“你脚还没好呢。”
“你别说我了,我已经好饿了。”
程晚秋大手往下一伸,摸了摸他的肚子,感觉好像是瘪下去了一点,不过好在腰上的一点软肉还在,因为手感太好程晚秋摸到了总要捏一下。
林初轻拍了一下他的手腕,“我知道我胖了点,你别摸了。”
程晚秋把他背起来往客厅走,“为什么不给我摸?我养出来的当然是我的。”
“养成胖子你就知道要后悔了。”
客厅的茶几上,两碗热气腾腾的番茄牛肉丸面热气腾腾,还配有两碟红油榨菜。
林初是真的饿了,被程晚秋放到沙发上便迫不及待地拿起筷子。
正好这时,客厅的座机电话响了。
电话是程奶奶打来的,因为程沁沁今天已经出院了,但是医生建议出院回家了也最好是静养,程姑父要忙着开门做生意,程奶奶决定先不回家,要留下帮忙照看欣欣。
程晚秋应着好,叮嘱了两句就放下电话。
“你姑姑没事了吧?”
“已经出院了。”
“那你奶奶什么时候回来?”
“可能还要在那边待多一个月,到时候可能和我姑姑一起回来。”
林初喔了一声,没再说什么。
程晚秋是一个专注力和自控力都很好的人,学习能力还很强,他那天在驾校上完课后拿了几本书回来,都是驾校统一发的,每一本都很厚。
林初翻过几页,没看两眼就把书合上还给他,心安理得地靠在他身上用他手机打游戏。
尽管林初非常黏他,但程晚秋并未受到什么影响,该看书就看书,该刷题就刷题,没几天就预约好了科目一的考试,顺顺利利地通过,而林初脚上的石膏也在那几天后去医院拆除了。
石膏拆了后并不能马上走路,要一点点恢复,每天只能适当走一下,不能多,疼了就不能走。
虽然脚伤还没完全好,但是石膏能拆掉林初还是很开心,晚上洗完澡了就躺在床上伸展他的两只脚,轻盈得像蝴蝶扑腾翅膀。
等程晚秋也洗完澡从卫生间里出来后,他迫不及待地就把刚坐到床上的人扑倒,两条腿分开骑到他身上。
程晚秋挑眉看着坐在自己小腹上的人,“你这是要玩摔跤?”
林初双手按在他身上,居高临下地俯视他,摇摇头,“我要睡你。”
“…………现在?”
林初点头,“现在。”
程晚秋笑了笑,“那好吧。”
林初低下头就去吻他的唇,勾他的舌尖,亲着亲着唇舌就往下走,去亲那还散发着沐浴露香气的颈间。
程晚秋被他奶猫喝水般的动静弄得肩窝痒痒的,想笑又不敢笑,忍得实在辛苦最后还是没忍住,笑意满溢出来,“桃桃,不如让我来吧。”
林初按住他的手臂不让他动,“我来。”
“可是你连我的衣服都还没脱。”
林初怔了一下,拧眉没有露怯,“我不是忘了,我是想等一下再脱。”
“为什么要等一下?”
“你不要问那么多。”林初有些不高兴地咬了他下唇一下,“你听我的就好。”
程晚秋才不想听,手臂一动两只手就扶住了他纤细的腰身,手指顺着他的睡衣衣摆往里一探,手心刚贴到林初尾椎就感觉身上的人浑身颤抖了一下。
“这么敏感?”程晚秋低声说完就搂着坐在自己身上的人起身,亲吻他白皙散发着阵阵香气的颈间。
林初人看着挺“凶”的,其实青涩得黄片都没看过两部,不过是被摸了两下又被亲了耳朵,但他的身体一下就软了,只能无力地扶着程晚秋的肩膀任由他动作,被他那热得发烫的双手抚摸得浑身发软。
程晚秋在这种时候很罕见地露出坏心眼的一面,把林初弄得气喘吁吁脸颊泛红还要凑在他耳边悄声问他,像怕被谁听见似的,“桃桃不是要……我吗?”
林初红着脸看了他一眼,自己就把上身穿着的睡衣给脱了,露出白皙莹润的身体,平坦的小腹上原本的腹肌已经消失了,依然纤细的腰身有点不明显的软肉。
他坐在程晚秋腿上有点委屈地摸摸自己的小腹,“我的腹肌没有了……”
“没关系,你有更可爱的。”
程晚秋手掌爱不释手地抚摸他的腰,揉捏那一点软乎乎的肉,脸埋在他的肩窝里,流连在他的胸膛。
林初不懂,他不知道两个人在做这些事情前需要什么准备,他只是头脑一热就要程晚秋,但程晚秋还有理智在,他从不冒然,任何时候他都不想伤害到林初,所以就算林初愿意气氛正好他也只是选择用嘴。
林初浑身都被汗水打湿了,白皙的皮肤水光滑嫩,白得反光,他无力地趴在床上任由程晚秋摆弄手脚用毛巾擦拭身体,漆黑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看着程晚秋,声音有点低哑,“你不要我帮你吗?”
“我给你弄就好。”
“那你怎么办?”
“我等下去厕所。”
“每次都去厕所吗?”
“明天就不去了。”
“那为什么今天去?”
程晚秋的手往他臀缝里探去,轻轻地按揉了一下,“不做好准备,你这里会受伤。”
林初想了想,闭嘴不说话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林初都不能贴得程晚秋太近,因为他们两人现在就是两根晒得又干又透的柴,只要一点火星子就能彻底烧起来。
被拆除的石膏就像一道被解开的封印,不管对程晚秋来说还是对林初来说,显然都已经到了彼此忍耐的极限。
第二天一早,程晚秋出门买菜,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个白色的不明袋子,看不清里面装着什么。
林初睡醒了还躺在床上不起来,用手机上网搜索,历史记录一排下来都是,“男的和男的第一次会流血吗?” “扩张到位还会疼吗?” “润滑液有用吗?” “不戴套行不行?”
搜索完看完答案后林初面无表情地略过那些说会流血会疼不行的,视线就落在一个与前面的回答相比显得十分与众不同的答案上。
——看你男人的本事。
林初啧了一声,给这个回答点了个赞,下一秒程晚秋推门进来,把手里提着的白色袋子往床头柜上放,转头对林初道:“洗漱了吗?”
林初把手机随手一丢,“还没有。”
“我买了早餐,洗漱好了出来吃。”
林初噢了一声翻身坐起来,等程晚秋出去了就拉开那个白袋子看里面是什么,看清袋子里的东西后耳朵一红,默默把袋子系好转身进卫生间。
在林初的世界里,这种事情都是要晚上才能做的,应该没有人会大白天就做这种事,但程晚秋的世界显然和他认识的不太一样。
午睡时间,门窗紧闭的房间里光线昏暗,外面的阳光被窗帘严严实实地挡住,几乎透不进来,空调的温度被打到了恰到好处的26度,但房间里潮水般的热意却明显远远不止。
林初被脱了个干净,被程晚秋抱在怀里,两条细长的双臂紧紧攀附在程晚秋的肩膀上,所有的声音还在喉咙间没发出来就已经悉数破碎不成音,只能模糊地听见他在叫哥,整个人软软绵绵的像熟透得汁水都能破皮而出的水蜜桃,果香四溢。
窗外的天色由大亮转到昏暗,到后来一片漆黑。
林初气喘吁吁地躺在床上,想起了白天搜索时看到的那条回答——看你男人的本事。
那他男人……本事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