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呈和贺予吃完饭,贺予还是不舍得谢清呈走。
想了想,又缠他:“谢哥,你都陪我这么久了,再陪我去酒吧玩一会儿吧。反正今天也是周末,不用工作也不用习”
谢清呈:“太迟了,我回去还有书要看。”
贺予:“周末看书,人不如猪。”
“… …你再骂。”
贺予: …… 你就再陪我一场?”
“不行。”
“我今天二十岁生日。”
“昨晚我已经陪你过完了。
贺予左思右想,忽然想到一件事。
“那你还记得你之前和我打赌吗?”
谢清呈皱眉:“什么?”
“就是我帮你做ppt那次,你不是说要让我劝回你班上旷课的学生,如果我劝回来的比你多,就算你输了,输了你就要答应我要求……”
谢清呈记不清了,但听他这么说,好像有那么一回事。
“我没答应过你别的要求吗?”
“没有,一直欠着呢。
谢清呈皱眉:“真的?”
“真的啊,你是大老爷们你就要说话算话吧。
贺予拿捏住谢清呈最在意的点,“大男人不能赖账的。
谢清呈:“…… 你的要求就是让我陪你去酒吧是吗。”
贺予点头。
谢清呈没办法,最后道:“哪一家,我叫车。 ”
他完全就是包养情妇小白脸的架势。
贺予偏着脸想了一会儿,说:“离得不远, 我们一起走过去,正好消消食。”
周末的外滩人很多,东张西望的外地游客,牵手散步的情侣,摆弄手机拍照的大伯大妈,金发碧眼的夜跑老外……
两个男人并肩走在其中,并不会让人多想什么。
亦或者这个城市本来就很包容而魔力四射,连卖花的老太太都不介意人家情侣是同性还是异性,甚至都不管人家是不是单纯的同事或朋友,就乐呵呵地上前推销玫瑰鲜花。
“帅哥,买枝花吧,送给你女朋友……”
“大叔,买枝花吧,送给你老婆。”
“小姑娘,买枝花吧,不买也没关系啊,就当奶奶送给你嘛。来,拿着,拿着。”
卖花婆婆们深谙此道,明白除了喜欢在女友面前充面子的男人之外,最好推销的对象就是小姑娘们。小姑娘们往往心软,大妈们把花塞过去,说是免费,其实早已织好了人情的网,哪个不谙世事的姑娘会忍心要占一位两鬓斑白的老婆婆的便宜?到了最后总归会不好意思地付钱的。卖花姨躲着城管,兜兜转转,最后兜到了谢清呈和贺予面前。
商机不容错过,俩男人也可以推销,而且大妈们早就懂了,这年头有一种男人,叫那啥,叫钙!
“帅哥,买枝花吧,送给你——” 大妈一看贺予和谢清呈,就认定了谢清呈这样英俊高大成熟稳重的男人是金主,那讨巧话全是冲着谢清呈说的,“ 送给你的……那个,你朋友。说着就递上一枝娇艳欲滴的红玫瑰。谢清呈虽觉老婆婆可怜,但也不愿意给贺予买花,想了想,还是说了句抱歉,插着口袋走了。如此一来,便换贺予被老太缠住。
“小伙子,买朵花给你哥哥吧,你看他多帅啊。”
贺予一听,很是高兴:“你也觉得他帅吗?”
老太乘胜追击:“这条街就属他最帅。 ”
贺予笑着把支付宝打开了,扫了一下老太的二维码,转了足够将她所有玫瑰买下的钱, 然后道:“我就拿一支, 其他的您送人吧。”
“哎……”老太愣住了。哪怕是在沪州这片最繁华的地方,兜售鲜花也不是那么容易的。老太看着老年机里到账的金额,有些不敢置信。等她反应过来,贺予已经挑了一支半盛开的红玫瑰,随着谢清呈的背影去了。思想前卫的沪州老太喃喃着念出她重复了无数遍的卖花祝词:“祝你们健康快乐……哎呀,不对,祝你们百年好合?”
贺予拿着一支玫瑰花,回到谢清呈身边。
谢清呈瞥他一眼:“买这干什么。”
“乐善好施。”
……
谢清呈便不说话了。
两人并肩走了一段路,因贺予手里拿着花,和谢清呈两人又都是帅哥,因此沿途收获了不少小姑娘的目光。谢清呈渐渐地感到有些不自在。
“贺予,你能别拿这朵花了吗?”
“我自己买的,为什么不能拿?
很有道理。
哪怕是谢清呈也无法反驳。
于是帅哥最后只得问:“还有多久?”
“就快到了。”
谢清呈原本以为贺予要带他去什么群魔乱舞的盘丝洞,已经做好了愿赌服输视死如归的心理建设,然而没想到,贺予最后带他去的是家历史悠久的百年饭店,那饭店是在沪州设有英租界时期建立的,一百年间几经更名,接待过无数名流政要,每块砖瓦里仿佛都藏有一段或动魄惊心,或旖旎稠艳的洋场过往传奇。
进了酒店,处处都是历史的折痕。最古老的新风系统仍在运转,高耸门楣上的灵缇犬图腾镇守着酒店平安,餐厅中央搁置的钢琴已经百年,喜剧大师卓别林的手指曾在琴键上欢愉地跃动过。而在酒店一楼的一角,有一家看似低调不惹眼,实则很有底蕴的爵士酒吧。
这酒吧乐队的特殊之处,在于表演者全是年龄在七十周岁以上的老年人,所以又叫老年 爵士乐队,老酒沉坛,气定神闲,声声曲调里都有岁月的倒影,那韵味其他乐队很难模仿。到沪的外国总统也有起了好奇心,来听过他们演奏的。
“欢迎光临,两位先生晚上好,请问有预定座位吗?”酒馆门口披着雪白坎肩,旗袍裹身额发烫卷的女侍应生彬彬有礼地问道。
贺予一时情之所向,竟忘了周末老年爵士乐队的观众极多,小酒馆往往容纳不下,需要订座。
只得道:“没有。”
但不甘心,又施展魅力。
“姑娘, 我们是从东北来的, 漠河国境线那边,慕名而来,就想听你们乐队演奏。咱俩明天早上就得回去了,您看能不能帮我们想想办法,再加个桌?或者我们也可以等,看看有没有客人提前离场,那也行呗。”
谢清呈:“……”
这人不去表演专业真是屈才了。东北口音都装出来了。迎宾美女见贺予说的诚恳,长得又帅,一双杏眼殷切地望着自己,居然真有些不好意思,因此虽然不合规矩,她还是在动摇片刻后,腰肢一扭:“ 那我帮您进去看看。”
贺予:“真是太谢谢您了。对了……这个送给您。”
说着就把拿了一路的玫瑰花搁在了迎宾台前面的花瓶里。美女俏脸一红,踩着高跟翩翩然办事儿去了。
谢清呈:“……你这人太不正经。”
贺予靠在迎宾台上,笑眼看他:“你第一天知道我不正经?”
几分钟后,美女去而复返,温声软语说:“角落里加了一个位置,二位请进吧。”如果说从江对岸来到这家酒店所在的万国建筑群,如同一次时间穿越,那么从酒店大堂走入爵士酒吧内,就像在时间的穿越里又叠上了空间。谢清呈虽是沪州人,从前却没有来过这地方,这里像是从美国老电影里裁剪出的碎片,像极了二战时期的欧美小酒馆。
“这里的地板,风扇,砖墙,都是一百年以前酒店初建时的原配。”贺予见谢清呈在看那种现在外头早已绝迹的木质风扇叶,笑着说道,“ 怎么样,我没为难你,没带你去盘丝洞吧。”
“……”谢清呈挑了下眉。
没想到自己之前的想法居然被贺予看出来了。
“二位喝点什么? ”穿着笔挺小西装的酒保拿着皮质酒水单,笑容可掬地走到他们的小圆桌前。
“你随便点。”谢清呈把单子推给了贺予。
贺予道:“你这是打算包养我吗?
谢清呈:“你过生日,应该的。”
贺予盯着酒水单看了一会儿,心思开始不正。
谢清呈这人酒量不差,但是体质特殊,一喝就容易没力气,身体发热泛红。
贺予想着想着,心里发痒,轻声问了酒保几句,点了两款看上去尝,上去都很清甜,实则酒精度数并不算太低的果酒。
酒很快就调好端上来了,颜色果然瑰丽剔透。哪怕是谢清呈这种不怎么有情调的人,都觉得非常好看。
“你尝一下,味道很不错,有柚子香。”
谢清呈喝了一口,确实回甘清冽。酒吧的气氛很好,来这里听歌的大多都是冲着音乐和那种古老悠远的味道来的,台上的老头儿纵情又随意地演奏着一些经典曲目,还有穿着复古的女郎在唱着词:“爱你恨你,问君知否,似大江一发不收,转千弯,转千滩,亦未平复此中争斗……”
贺予听着那歌词,听那爱你恨你,问君知否,他无声地望着谢清呈,而谢清呈专注地听着台,上的演奏,直到一曲终了,掌声响起。
谢清呈才注意到贺予在看他,问:“怎么了?”
“没有, 看你听得高兴, 我很喜欢。”
贺予打直球的时候,谢清呈也能接住。
所谓害羞二字,是不会在谢清呈字典里出现的。但他仍然会因为这种直球而感到心门门震颤,隐隐地,令他觉得不安和刺痛。
谢清呈以克服精神埃博拉的能耐,稳了稳自己的心神,说:“他们弹得好,你也应该仔细听才是。”
贺予却道:“我以前周末常来。”
“什么时候?”
“哦,初二初三的时候。”
谢清呈:“未成年人可以进吗?
“我长得高,穿成熟一点可以忽悠人,而且我还搞了个假身份证。”
“……”
“音乐无罪嘛。”贺予说,“我又不是想做什么坏事。想做坏事我也不来这种酒吧。”
“那你点的什么酒?”
“我点的无酒精,我很乖的。”
谢清呈似信非信地看着他。
贺予笑:“真的。你看你那时候给我做体检,也从来没有发现我喝酒吧。谢清呈有种很微妙的感觉。他想起初二初三的贺予,那时候在他面前装得多像个孙子,就差把“绩优生”三个字纹在脸上了。
哪儿知道贺予那时候就会装得人模狗样拿个假身份证来听爵士乐?要是他当时知道,能把贺予这小畜生的腿都打断为止。
现在已经迟了。谢清呈又喝一口酒,对贺予当时的草莽举动不予置评。小酒馆演奏的曲目很多,首首经典。不知不觉的,过了快两个小时,调酒师的酒续了几轮,贺予在朦胧的暖黄色灯光下望去,见谢清呈已有些薄醉了,这男人带着些醉意的样子总是很漂亮,像冰面上落了桃花,艳得动人心魄,瞧多少次都不够。
正瞧得入神,酒馆吧台那一边,忽然起了一阵喧闹,台上的乐队早有所知一样,弹奏着早已准备好的情歌。原来是有一对情侣求婚。
他俩是在这酒馆认识的,新郎于是提早和爵士乐队打了招呼,酒吧的吊顶上忽然拉开了几十串彩条拉花,闪烁的星月碎屑像是雪花似的,纷纷扬扬落了下来,落在了众人肩头。
“恭喜!”
“恭喜恭喜! 百年好合!”
小酒馆的客人们很乐于见到这样的欢欣的情景,更别提新郎在求婚成功,拥吻了新娘之后,还豪气地一扯嗓子:“今晚,在座各位的酒我全包了!大家随便点!”
气氛便更加热闹起来。原本这种清吧,客人们都是以欣赏音乐为主,每一晚都像次小型的演奏会 。但今夜成了例外,老年爵士乐队弹奏起了欢快的舞乐歌,兴奋至极的新郎拉着他的未婚妻在古老的红色地砖,上跳起了舞。这样热烈快乐的氛围是会传染的,小酒馆的人们三三两两地从座位上起身,不管会跳还是不会跳,都与自己的同伴笑着扭转旋转起来。
“玫瑰玫瑰,最娇美,玫瑰玫瑰,最艳丽,春夏开在枝头上,玫瑰玫瑰,我爱……”歌虽然老掉牙,但在这气氛中却是刚刚好。连谢清呈看着眼前的情景,眼睛里都泛起了些淡薄的笑意,他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一手支颐,看着面前热闹的人群。“春夏开在枝头上,玫瑰玫瑰,我爱你!”
酒喝多了,心也难得的松快。
谢清呈看得很满意,而这个时候,贺予忽然站到了他面前,朝他欠了欠身子,笑着握住了他的手:“先生,我能请您跳支舞吗?”
谢清呈说是醉了,倒也清醒。他只喜欢看别人跳,自己慵懒地不想动:“我不会。”
贺予想了想,改自己的台词:“先生,我能教您跳支舞吗?”
“……”
贺予见谢清呈没反应,于是把他的无语当同意,拉着他就往舞池去。谢清呈自然不好甩开他,周围人多,这样别人反而会注意他们。而且说句实话,跳舞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这种交际式的娱乐,图的也不是看谁跳的好,不过就是个热闹气氛罢了。欧美电影里常出现,他没杀过猪,难道还没见过猪跑?
“来,左脚往前一步,再右脚……手不用管,有我拉着你,不……哎哟!”
贺予被谢清呈踩了一脚。
谢清呈扬眉:“疼吗?”
废话,一米八的大男人一脚下去能不疼?但贺予也不好意思说什么,摇了摇头,退了一步,很正经地继续教他:
“哥,你先迈左脚,然后我转过来,你再走右脚。”
他的一只手有意无意地搭住了谢清呈的腰,谢清呈也是喝多了,和贺予在一起又多少习惯了,没什么反应。
贺予心中悸动,又握得更紧了些,他觉得谢清呈的腰是真的细,又好像有着某种磁性,让他不得不花很大的克制力,才能做到不把谢清呈狠勒过来抱进怀里。
“很好,左脚,再右脚,再左,再”
又是一脚。
贺予:“ ……没事,再来。”
谢清呈皱眉,他没想到猪跑起来居然这么难。他本来只是玩玩的,因为怎么也学不会,倒较真起来了。他不但仔细听贺予说完,还专注地看了一会儿旁边跳的好的是怎么走步的。然后谢大教授大概是觉得自己悟了。
很自信地:“请。”
贺予觉得他这样半醉着又不服输认真学舞步的样子很有意思,只是不能表现出来,于是佯作镇定,把手再一次伸给了谢清呈,另一只手搂上了对方的腰。
“左脚,对,很好,走过来一点,右脚,再……好,再……”
又是一脚。
贺予:……
谢清呈: ……
见谢清呈皱着眉,不怎么愉悦地看着地面,似乎有些百思不得其解。他真他妈不信邪了。
贺予忍了一会儿,终于是忍不住,噗嗤一声笑着低下了头,并在同时借着沪州酒吧不太会在意这些,把谢清呈揽到了怀里,下巴抵着他的头,而后垂了眼睫,嘴唇在谢清呈的发顶处不易觉察地吻了一下。
“好了好了,没关系。哥,你都醉了。”
谢清呈闻言,略微能接受了一些。
行吧,看来也不是自己悟性不够,而是喝多了,确实影响发挥。贺予这孙子居心叵测,点的那果酒甜蜜蜜地喝下去,后劲却很大,谢清呈逐渐地确实有些犯晕,他潜意识觉得自己不应该和贺予这样抱着在舞池里做这些事情,他想把他推开。
但贺予的力气很大,似温柔又似无礼地箍着他,随着音乐的节奏轻轻摇着,低缓的嗓音在他耳边哄:“再跳一会儿,
嗯? ”
“跳你妈呢…”
谢清呈话没说话,贺予就带着他去了更角落的地方,那里光线更暗,离人群远些,没谁会去注意,他就在那里拥着谢清呈暧昧又缠绵地晃了一会儿,只觉得心火越来越热,爱欲越来越不可遏。
接着他换了个更安全的角度,在昏暗中强迫谢清呈抬起脸,将他抵在无人注意到的墙角,近距离地凝视着谢清呈的眼睛,谢清呈的瞳色很深,带着些逐渐泛上来的酒色后劲。贺予好像要被他的眼睛吸进去,低浑道:“好漂亮。”
也许是气氛使然,谢清呈的声音也跟着低下去,他知道贺予说的是自己,但他不喜欢被说漂亮,于是伸手勾住贺予的糖果色系休闲领带,睨着他:“说谁。给你一次机会。 ”
贺予低沉笑道:“说我老婆。”手往下摸,搭在他的腰背上。谢清呈修长的手指插在他领结里,把他勾过来,不轻不重打了他一巴掌:“……我看你他妈没睡醒。”
“我要是没睡醒,那我们现在可应该在床上。”
贺予的声音越说越轻,浑沉沉地几乎就贴在谢清呈耳边。他的腰胯随着音乐轻轻摆动着,离谢清呈越来越近,几乎是贴着身在慢舞,慢舞时紧实饱满的胸肌时不时蹭过对方的衣襟。
“你是不是活腻了。”
谢清呈淡薄的嘴唇微动着。
“原本是活腻了,有你之后只嫌命不够长。”
贺予含着笑,嘴唇若即若离地靠近他,一下一下地碰着,挑弄着两人之间越来越热的氛围,然后一一忽 然低头,重重地吻住了他。谢清呈冷不丁被他深吻,忍不住闷哼一声,想要推他,却被他紧紧攥住了手腕。
“哥……嗯…”
他一边吻,一边克制不住激情地抚摸拥抱他。这个吻很深情,但更深的是欲热的味道。
贺予太久没有和谢清呈缠绵了,前两天又缠着尝尽了极乐,这会儿抱着喝了酒,身子浸软发烫的谢清呈,免不了有了些俗人该有的想法。他的呼吸略显急促,黑眼睛在朦胧的光线中与谢清呈的双眸对望。
几秒后,贺予的喉结上下滚了一滚。谢清呈隐约感觉到了危险,他低声问:“贺予,你又要干什么?”
贺予抵着他,在音乐声中,微微摇晃着,不断磨蹭他。
他们之间的空气变得异常灼热,呼吸也越来越沉了。
“哥。”
贺予蹭着他,轻声说。
“我好渴”
“……”
“那就喝水。”
“又热。”
“……”
“那就脱衣服。”
贺予:“脱了之后呢?”
“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
贺予不理他鬼扯,依旧蹭着他,喉结滚了滚。他昨夜情到深处第一次叫谢清呈老婆,颇感刺激,现在这种气氛正好,而且谢清呈还有点醉,不会和他太计较,于是他又忍不住借机揩油叫了两次,低声浑沉地说:“老婆,要你亲手给我脱了。”
“我他妈是你爹。”
“干爹,我又想要你了。”
“……”
“现在就想要。”
“… …”
‘我之前那么久没有碰你,都好几个月了,昨天一天不够。我还想要你。哥,你喝醉了之后好漂亮,身上又热……我忍不了了,我不想忍了。我现在就要你。谢清呈昏沉间还有些冷峻的味道:
“你敢。”
贺予顿了一下,眸色似乎因此而深了不少。然后他没有再说什么,忽然深吸了口气,用行动回答了谢清呈,他究竟“敢”是不敢一一 年轻人头脑热血上涌,说做就不会犹豫。他攥住谢清呈的手腕,拉着人一言不发地出了酒吧,径直就去到酒店的前台,啪地拍出一张卡。
“开房。”
饮过酒的谢清呈身上总是体温偏高的,插进去的时候很舒服,像进了一池温泉汤,被热热地包裹着。
男人躺在酒店的大床上,衣襟散乱,桃眸半阖,后劲足的酒水已经上了头,他抬起手微微遮住自己的额和眼,身子随着伏在他身上的男孩子的抽插而有节奏地摇晃颜动着,连指尖都微泛红。
连续两天的荒淫做爱已经让他的身体被操得很敏感了。他的体质对外界的高适应性,使得他记住了被这个年轻人侵占深入时的刺激。贺予没有用抽屉里的套子,只匆匆倒了点油润滑了一下,甚至连自己的裤子都没有脱,拉下拉链就急不可耐地抵着那个被他用手指拓了的湿穴缓慢地插进去,将内壁猛地撑到最大,然后就开始如饥似渴地操他,压在他身上不断地插弄着这个浑身烫热的男人。
咕叽咕叽的淫水声回荡在房间内,夹杂着床垫的吱呀声,肉体的啪啪碰撞声,还有两个人粗哑的喘息。
贺予操着穴,能感受到那湿热的小洞在激烈地吮吸他,又像在承受不了地抗拒他。
谢清呈是真的漂亮,房间只开了朦胧的夜灯,他的皮肤就像是锦屏上笼着的月光,散发着淡淡的光芒。
他蹙着眉,半醉半醒地被贺予插弄着,修长的手指反揪着床单,随着少年情色的抽插而发出破碎的呻吟。
“呃……啊……啊……”
贺予叫的那种果酒是真的劲大,谢清呈身上的肌肤越来越烫,搂在怀里压在身下说不出的舒服,他一遍一遍地在床上占有这个男人,玷污这个本应该非常禁欲,绝不会与人在外开房过夜的男人。
床一下一下地晃着,谢清呈哪怕是喝醉了,叫床的声音依然很沙哑低沉,随着床垫的晃动而汨汨地从喉间漏出来,贺予怎么也听不够,就不停地亲他,吻他的颈,他仰着时暴露的性感的喉结,又吻他的耳垂,小声地哄他:“哥,再叫响一点,我爱听。”
谢清呈完全是喝多了之后无意识地喘息,又哪里会听贺予的哄诱?贺予见他不听话,便加大了操弄他的速度和力度,分开他的腿,用侧入的姿势压着他,往前情色地颠弄着,小幅度却极重极快地刺激着谢清呈里面的高潮点。
“慢点……啊………贺予……慢点……啊啊啊……!!”
清醒的贺予抱着半醉的男人,哪里肯怜惜?入得又深又猛,很快地就把两人交合的地方操弄得一片湿润,他进入地深得可怕,好像就要这样将谢清呈操死在床上似的,不停地插着他的花穴,手则不断抚摸着谢清呈的腹部。
“顶到这里了,好深……那么深……你感觉到了吗?”
谢清呈被逼得太厉害,摇着头,几乎有些崩溃了,他一遍一遍地在半醉的状态下被这个年轻人肆意迷奸,被调教得越来越敏感的身子忍不住因为贺予雄性侵占欲十足的抽插而微微颤抖。
这一晚,他不断地被贺予内射,颜射,额发到最后完全汗湿了,垂在迷离的眼眸前,脸上还沾着星星点点的白浊,眸子更是湿红得如同人间四月里被打湿的桃花。
“哥,你好热……我真想什么都不做,就一辈子和你做爱……哪儿都不去了,就要和你在一起……”
谢清呈听不见什么情话了,他完全被操得眼神涣散神志模糊,他只能感觉到自己趴着被压在床上,贺予从他背后紧贴着他、抱着他,把他抵在床上,兽性疯狂地激烈顶撞着他。
弹性十足的席梦思在一下一下地随着动作摇晃,他体内那个非常深的敏感点被不断地贺予的阳物刺激,令他无法承受的快感一阵一阵凶猛上涌。
他几次想寻回一些理智,却被死死困在柔软的床和胸膛热硬的男人之间,无法逃出生天。床成了情欲的蜘蛛网,在剧烈地震颤,将他和他裹陷。身后的男孩每一次都把他顶得深陷入枕被之中,过于炽热的性爱让谢清呈几乎生出了一种无法呼吸的感觉。
“慢点……”他忍不住沙哑出声,“贺予…啊…慢……呃……”
他被操得越来越崩溃,两人交合的地方不断地有淫水流溢出来,顺着他的大腿腿根淌下,把被面都洇湿了一大片……
啪啪的水声淫乱至极,谢清呈脑海深处觉得这一切都太荒唐,然而不可忽视地是贺予的每一次插入都在叠加他的性刺激,他的后穴在不由自主地收缩着讨好着男孩插在他体内的性器,敏感点被顶得酥酥麻麻,简直刺激到痛苦的地步,更可怕的是在没了心理上的厌恶,身体又越来越适应贺予的入侵之后,他居然能在这种同性的性交中获得前所未有的强烈享受,腰臀开始不自觉地随着贺予的激情抽插而小幅度晃动着。
而且他这次……仅仅只是被操,被高频率地插入,被男孩子顶弄高潮点,性器就硬了……
谢清呈是很少会在性上感到羞耻的人,但这种感觉让他耻辱地红了眼睛。他想尽量地不让贺予发现他的反应,可是这种幻想立刻被打破了,贺予的手忽然从后面伸过来,像是早有预料似的,握住了他已经勃起的性器!
“啊……”
“舒服吗?哥?”
贺予随着抽插的频率抚弄着他,问他。
“很舒服是吗……”
男生低沉地在他耳后喘息,湿热急促的呼吸夹着深浓爱欲,拂在他耳廓后面。他的性器迅速涨硬得厉害,前端渗出透明的银丝。
“哥……射出来……”贺予掌心湿滑沾满淫液,激烈地套弄着谢清呈的性器,像诱人类食下禁果的魔鬼似的,在不断地诱惑着谢清呈,“射出来……你喜欢我操你是不是?……我插你你都硬成这样了,我要你为我射出来……哥,为我射出来好不好……"
谢清呈的眸子睁开来,又红又湿,桃花瞳眸中没有焦点。
他并不想按着贺予的蛊惑去放纵自己,可是快感堆积得可怕,他被前后夹攻着顶弄着,贺予无论是在替他手淫的技巧还是后面顶撞的节奏都把握得很好,不过多久谢清呈就承受不住地在他掌中抽搐着射了精。
“啊……啊啊……”那种无力地被另外一个雄性侵占,肆意摆弄的感觉让谢清呈很是崩溃,他汗湿的额头抵在床单上,不愿让贺予看到他发泄时迷离的样子。可贺予猛地低头,舌头舔吮着谢清呈的耳廓,猛地刺进去,在对方敏感的耳中舔弄着。
谢清呈的眼眸一下子睁大了,过强的刺激几乎令他承受不住,他好像是被通了电一样,浑身都颤抖起来……而他高潮时后穴不停地紧致收缩更是让贺予爽得低低地骂出了声。
“操……”
男生在他射出来的时候更猛烈极速地插进去,一下一下地猛顶,他疯狂地撞击着,凶狠地揉搓着谢清呈挺翘的臀部,从男人喉管里逼出低低的充满情欲的淫乱叫声。
“好爽谢清呈……你知道吗?你只适合被男人操……太紧了……啊……”贺予的手上沾满他的精液,一边眯着眼睛享受谢清呈一阵一阵的痉挛性收缩,腰臀顶撞地越来越狠,越来越兽性。
“啊……啊……”
“操死你……骚货……”贺予逐渐又开始没什么床品,双眸血红,口中说着过分的下流话,纵情顶弄着怀里的男人,“你在我床上怎么这么骚……那些喜欢你的女人,知道你会被我操成这样吗……你里面比她们还会流水……”
“别说了……你他妈……别说了……!”
回应他的是男孩更用力的顶入,像是某种标记,像野兽在宣誓着自己的主权。
在不知第几次被贺予在体内射出浓精时,手指都抓破了被面,嗓音里甚至带上了些脆弱的哭腔:“啊……贺予……贺予……太多了……不要再射了…不要再插了……啊!?啊……”
回应他的是男生更深的眸色,以及床垫剧烈的,有节奏的颤动。
还有紧紧箍着他的腰的那只手——怎么也不让他逃离。
有一瞬间谢清呈真的觉得自己身为一个丈夫,曾经对李若秋是不够好的,他哪怕在新婚时都没有这样激烈地和女人做过爱。而贺予却好像要让他备孕怀孕似的,疯了般地在操开他的身体,让他的幽穴紧紧地吮吸着他的阳具,让他的身下不断消溢出了精液,一遍一遍地……就那样痴缠地交姌着。
单纯的做,和真正的做爱是不一样的,若有强烈的爱在其中,男人就不可能控制住想要与那个人受孕的天性,那是属于兽类的,最原始的本能。
哪怕知道是不可能的,贺子还是那样固执地对待他,像是不管怎么样,都要在这具身体上留下属于自己的印记。
“哥,你只能是我的……”男孩不住地顶弄着谢清呈,两个人纠缠在一起,完全疯狂了,在他最后一次猛烈顶入谢清呈体内,又一次操在他的软穴里射出精时,谢清呈竟被刺激得浑身战栗,阵阵发抖,肉穴一吸一吸地紧咬着那个抵着他的深内敏感点在不断灌精的性器,前面也硬的不像话,“你只能被我操!”
“啊……贺予……啊啊!!”在贺予顶着他又射入一大股热液时,谢清呈无意识地沙哑大叫着,眼角被逼出了泪,脑中一片空白,等他反应过来,后面紧紧吮着贺予的阳物不说,前面也已失控地喷出了精。他根本不敢相信,身子颤抖得厉害……
他竟这样靠着贺予的插入就又抵达了一次高潮……这次贺予甚至都没有去碰他的前面,他就射了……他趴在凌乱不堪的床褥间,大口大口喘着气,想掩藏住自己的失控与狼狈。
可贺予早已将这一幕尽收眼底,贺予受了极大的刺激,他在狂热的激情中,用力抱着浑身发烫泛红的谢清呈,满足地亲吻着他,却不知为何落下了泪来:“谢清呈……你告诉我……你喜欢我是吗……你也喜欢我是吗……”
你为我射出来的样子好漂亮…谢清呈……你永远都只能是我的……”
“我不能没有你……”
只是最后这一句,谢清呈却没有听见。他受不住这太激烈的刺激,终于在这一次被操射的同时,痉挛着,颤抖着……最后神识剥离,被这个二十岁精力正旺的男孩子在酒店大床上干得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