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昏暗,窗外下着雨。床上一阵衣料摩挲,紧接着一声急喘。
闻小屿陷在被子里,裤腰挂在胯上,腿间硬起的部位被大手覆住揉捏,硬得几乎顶出内裤。他抵着闻臻肩膀,一双腿在被子里曲起又滑下,人几乎发起抖来。
他推开闻臻的下巴,“不要......脏!”
闻臻掰回他的脸,继续吻他湿红的唇,手指褪下内裤,握住闻小屿挺立湿润的性器。闻小屿腹部猛地收紧,胡乱往下去抓闻臻的手指,闻臻的手掌大而热,握着手中硬挺的性器慢慢揉动,怀里人随着他的动作阵阵收缩小腹,很快呜咽起来。
“别这么......弄......”闻小屿混乱喘息,手臂不知何时搂住了闻臻肩膀,指尖无措在闻臻背上抓挠。他在强烈的刺激下被快感淹没,闻臻吻得他含不住唾液,大手从颤巍巍的阴茎底部握到顶端,缓慢而有技巧地转动,指腹微微用力按过龟头顶部的小孔,把人按得嗓音里几乎掺进哭腔,“呜!”
闻臻收拢手指扣紧性器顶端,那小孔湿漉漉收缩蠕动,却被握得流不出水来。闻小屿涨红了脸挣扎,“松手。”
闻臻一手环过他肩膀,把人抱在身前安抚亲吻。他继续揉捏手里湿润的性器,揉得水声粘腻,闻小屿被快感一遍一遍冲击着下腹,喘息愈发急促,显然快射了。
然后手指又抵住龟头的小孔。闻小屿被折磨得差点哭出来,“放开......!”
他恼羞成怒在闻臻腿上蹬,闻臻随他扑腾,压着人深深吻下去,手上开始加快速度。咕呲水声越来越响亮,伴随闻小屿愈发难以抑制的闷闷呻吟。他敏感得整片小腹几乎都红了,腰不断哆嗦着拱起,后背死死抵进床垫,“唔......唔!”
他被闻臻抵着舌根缠吻,强烈的高潮令他大腿发抖,性器在闻臻手里一股股射出精液。液体浓白,淌了闻臻一手。
闻小屿差点晕过去。闻臻的呼吸很重,黑暗中看不清他的神情,他抱得闻小屿很紧,低头时非常克制地吻在闻小屿汗湿的额角,呼出的气息滚热。
“还要不要?”闻臻的声音很低,压着情欲的沙哑。
闻小屿射得浑身都软了,只剩陷在床里喘气。此时闻臻充满无声的压迫感与强烈荷尔蒙气息,压得他头晕目眩,只能勉强捡回一点理智,“......不要了。”
闻臻就起身扯来纸给他擦干净。闻小屿羞耻得要命,想抓住闻臻的手,“我自己弄。”
闻臻扣住他手腕,将他腿间流出的湿滑液体擦去,之后不发一言站起来离开了卧室。闻小屿懵了好一会儿,才恢复力气从床上撑起来,发呆片刻,听到浴室传来隐隐水声。
为什么又洗澡?两秒后闻小屿反应过来,脸又开始发热。他胡乱心想闻臻不需要他......帮忙吗?好像只有自己一个人占了便宜,他哥并未想从他这里得什么好处。
闻小屿一惊,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都在想些什么东西?他不能和闻臻睡一张床了。原本就明白不能,偏偏身体不跟着脑子走,导致现在这副局面。闻小屿从床上爬起来,拖着双发软的腿小心往门边走,一旁百岁支起脑袋看着他,不明白他大晚上为什么不老实睡觉要从这个房间到那个房间,但还是起身跟着闻小屿出了卧室。
闻小屿回到自己房间关上门,倒进床里,抱着大熊玩偶勒紧熊脖子。热度迟迟不散,他难以平静。与闻臻亲密接触的感受是如此美好心悸,触碰只会想要更多,分离则令人顷刻焦躁。
闻小屿心烦意乱,身体却舒适得要命,抱着熊没能想太久心事,就困倦睡了过去。
第二天是周六,闻小屿一大早醒了。后半夜他睡得很好,醒后睡眼惺忪下床去洗漱。洗完脸人清醒过来,往镜子里一看,看到自己脖子上的两枚吻痕。
他吓一跳,看清一枚是自己的胎记,靠近锁骨的则是吻咬出来的红痕。他的皮肤很容易留下痕迹,小时候摔一跤或者撞到哪里,身上的疤痕都要过很久很久才能完全消去。昨晚闻臻用力在他脖子上吸咬出的痕迹,到现在还是鲜红。
闻小屿立刻转身往自己房里走,想换件高领衣服。他刚经过书房,就见书房门被打开,闻臻一手拿着水杯,高大身形挡在门前,垂眸俯视他,面容冷淡。百岁从两人脚下绕过,进书房去玩它的猫爬架。
“昨晚睡得还好?”闻臻开口。
闻小屿下意识捂住自己脖子,不自在回答,“还好。”
闻臻:“那你很洒脱。”
闻小屿想起自己昨晚爽完就跑的行为,有点心虚。心想你不是自己去冲凉了吗,然而又觉得这个想法太没心没肺,只好含糊“嗯”一声,头也不抬溜回自己房间。
他莫名心有愧疚,换好衣服后特地回到书房前,对里面说,“我出去跑步了,回来再做早餐吃。”
然而房里闻臻回应他:“等我一起。”
过会儿闻臻换了身运动装出来,和闻小屿一起下楼跑步。两人去隔壁枫林公园绕了一个小时的圈,之后太阳完全升起,气温升高。晨练结束后,闻小屿坐在公园长椅上暂时休息,闻臻去附近商店买来水,递给闻小屿一瓶。
闻小屿跑得一身热汗,一边喝水一边拉着衣领给自己扇风。闻臻扫过一眼,注意到什么。他抬手拉下闻小屿衣领,闻小屿立刻敏感避开,“干什么?”
“看到吻痕了。”
闻小屿本就跑得脸颊微红,闻言憋红了脸不吭声,整理自己衣领,不去看闻臻。可两人膝盖碰着膝盖,挨得那么近。闻臻问他,“喜欢吗?”
闻小屿登时要炸了毛,“我没有。”
“我以为你很舒服。”
闻小屿忍无可忍站起身,“你到底想说什么?”
闻臻很平静,“我只是想按你喜欢的来。”
最后两人一前一后回家,隔着几米远的距离。闻小屿每次都被闻臻反将一军,心中有气不能平,回家做早餐时把案板切得咄咄响,闻臻闲来无事坐在中岛边看他做早餐,早上那点低气压已经散了,这会儿看上去还有些悠闲。
闻小屿把两份蔬菜三明治放到桌上,坐下兀自吃自己那份。闻臻见他特意冷着脸,可天生是温软的眉目和唇,连生气都是可爱。
闻臻想起昨晚闻小屿躺在他身下喘息的模样。清醒时是一张单纯的脸,陷入情欲后却满是诱人的色彩,从含着水光的一双眼到润泽的红唇,皱起眉却又可怜地闭上眼睛,连从嗓眼里挤出的呻吟都有甜味。一副想推开他的模样,身体却不要命地往他怀里贴。
闻臻垂下眸,喝起咖啡。克制对他来说正在一点点变得困难。他尝过了甜,自然而然想要得更多。但最引诱他的并非其他,而是闻小屿无意中泄露的目光或身体信号,一种在闻臻看来非常强烈的依恋与渴望,目标则是他本人。
闻小屿安静吃完早餐,起身去洗碗。闻臻仍坐在桌边思考,顺便把视线放在闻小屿的腰上。昨晚他被闻小屿撩拨得完全硬起,冲澡时很是花了些时间才发泄出去,如此仍有躁意。过了一晚,跑了趟步,此时望着闻小屿的背影,残留的欲望仿佛又被勾起。
闻小屿擦干净手转过身,见闻臻还坐在这里,有些奇怪看他一眼。他不打算搭理,正要径直离开厨房,经过桌边时却被闻臻握住了手腕。
他直接被拉到人面前,站到闻臻两腿之间。他马上按住闻臻肩膀,防止距离进一步缩短。
闻臻抬头看着他,“今晚可以一起睡吗?”
他问得堪称理直气壮,闻小屿瞪他,“不行。”
“为什么?”
闻小屿觉得和他难以沟通,“你觉得你对我做这些事情合适吗?”
“我们都想要,哪里不合适?”
闻小屿被他闹急了,“我没有……想要!你不好好想想自己以后结婚成家的事,成天想这种东西,根本就是不负责任的做法。”
闻臻牢牢扣着他手腕,嘴角勾起,“你一个艺术工作者,思想倒挺封建。”
闻小屿猝不及防被他说懵:“我封建?”
“成天要求别人结婚成家,不是封建是什么。”
闻小屿怔愣看着闻臻,一下被他问住。这么一说,听起来他好像真的很霸道,竟然要求闻臻如何如何。只有爸爸妈妈尚且能对闻臻做出指教,他有什么资格?
但他心中的确不无自责,想过如果自己没有回到这个家,闻臻是不会出这种差错的。同时闻小屿也明白,感情并非人为能控制,这种差错更像是命运的一个玩笑。
他早已不知该如何面对闻臻,渴望靠近却又害怕把闻臻拖离常轨,如此拉扯挣扎,已然身心俱惫。
不想失去闻臻的心情是这样强烈,一想到以后闻臻与别人走入婚姻殿堂的场景,闻小屿就无法控制情绪上涌。他讨厌矛盾敏感的自己,偏过头想挣开闻臻的手。
闻臻敏锐察觉到他的情绪变化,被甩开手后干脆把人腿弯搂住,“怎么了?”
闻小屿就是不看他,“不要管我。”
“刚才的话只是和你开玩笑。”
闻臻对待他的耐心好像永无止境,无论闻小屿如何作出毫不客气的样子,抑或冷漠和疏离,却又不愿真的放开他哥的手。即使如此,闻臻也全然不在意他的忽冷忽热。
闻小屿从未被如此对待,像有一方恒温的生态缸包裹住他,安定与温暖永不逝去。闻臻的情感独立而稀有,鲜少有人能窥见其冰山一角,但闻小屿成为了这个幸运儿。是否真的要舍弃这份珍贵的好运,闻小屿的内心深处早已给出自己答案。
心脏沉重地往下坠。闻小屿挡住自己眼睛,在早晨明亮的天光里感到纠缠的甜蜜和苦涩。他终于压抑不住长久以来的负担,在闻臻一而再的步步紧追下破开防御的一道口,“......你总是这样。”
“你知道我离不开你,才这样对我。”闻小屿控制不住情绪,泛红了眼眶,“明明你要是像从前那样不管我......我就不会这么在意你,你可以让事情回归正常,可你就是不做。怎么会有你这样的人……”
他越说越伤心,让闻臻颇有些措手不及。他对闻小屿的眼泪很是谨慎,这会让他想起两人在医院大吵一架后闻小屿站在他面前无声掉眼泪的场面。因为那之后闻小屿搬出了江南枫林,不愿见他,不接他的电话,连一起吃个饭都要他想尽办法,再把人重新接回家更是耗费了大量心思和时间。
所以他不愿再见到闻小屿的眼泪。闻臻捧着闻小屿的脸,虽然没能完全理解闻小屿的心思活动,但还是说,“对不起。”
闻小屿却摇头,抬手抱住闻臻的脖子。他太想抱了,想和闻臻贴着身体,嗅他身上好闻的味道。在这个只有他们二人的房子里,好像远离了一切世俗与常理。如果能有一层外壳保护,他们是否能够在这个隐秘的空间倾诉爱意?
闻臻听到闻小屿的胸膛中传来强烈的心跳。于是他抬起手,把人牢牢抱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