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年纪没什么看法,别说大我三个月,就是大我三年我也就是真心实意当成抱金砖了。
可我和绿儿姐着实没有感情基础……
算了,别说这年代了,就是我穿越前那年代,都相亲了,又有几对是有感情基础的呢。
说归说,我还是打着手语问了句:绿儿姐同意?
我上辈子干的地下酒吧驻唱兼职脱口秀演员,哑巴对我来说肯定是致命的职业缺陷,但这辈子是个农民,那对生活的影响就很小。
可到底是不健全的,又没别的特长,相貌都平平无奇,还是她初恋的弟弟,人家嫁过来图我啥呢。
我娘笑着说:“可愿意着呢!你老老实实的,你婶子都说喜欢。”
她说的我婶子自然就是指绿儿姐的娘。
可这不是答非所问吗。
我向她确认道:我是说绿儿姐,绿儿姐愿意吗?
我爹已经不耐烦了,微微皱眉,说:“谁家娶亲不是父母之命?你怎么总一副婆婆妈妈的娘儿们样儿?”
谢谢他对我的认可。
我娘忙拦了他一下,给他使了个眼神,然后对我说:“你爹就这暴脾气,你也不是头一天知道了……小雁这性子多柔啊,女人都喜欢,你不懂!”
她嗔了我爹那么一句,我爹不知在想什么,犹豫了下,眉头渐渐舒展,强行恢复温和模样,看了我一眼,没说话,低头喝水。
我娘继续对我说:“你绿儿姐肯定愿意啊,我们当着她面说的,都和她说好了。”
看来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我想了想,打着手势说:我再考虑考虑。
我娘急忙说:“你考虑什么……女方都同意了!这多难得的啊,你是个哑——”
她停了下,说:“小雁,自个儿什么模样自个儿清楚,绿儿长得好,家里也能帮衬,难得不嫌弃你,你还矫情什么?咱们是家里人不嫌弃你,可外头人就……你都这岁数了,我们也不是没操心过你的婚事,早替你张罗了,可都不愿意呢。”
本来我还没多想,她这一说,我顿时觉得不对劲。
对哦,我在本村及邻村的婚姻市场上有多冷门我倒是清楚,而绿儿姐
,她是热门。
她确实长得好,村花级别,还身材很好(对不起)。
她爹是货郎,在附近村乡镇间循环巧用信息差赚钱,算村中小富翁,三大间去年翻盖的青瓦房。
舅舅在桃源村杀猪卖肉,这也是个肥差,和她爹娘关系挺好。
我平日听八卦说,这几年十里八乡想娶绿儿姐的人家特多,都要把她家门槛儿踩烂了。
但她家一个都没答应,对外只说不合眼缘。
嚼舌根的就说她眼高于顶,说她就是等着我大哥呢。
去年初,我大哥和县太爷闺女定了亲,那针对绿儿姐的报复性舆论顿时叫一个热闹。
我真心佩服她能跟没事儿人一样照常生活。
这话不含一点反讽,真佩服。
别的不说,这心理素质就很强。
要知道,几百年后的现代社会的相关负|面|舆|论对女性的毁灭性打击都是存在的,何况是如今。
话说回来,她愿意嫁给我……总不能是恋爱脑为了近水楼台接近我哥吧?
但这个看似不可能的可能,只要以她是恋爱脑为前提进行推理检验,顿时就……看起来很顺理成章了呢==
卧槽,越想越觉得是这样。
我是个老实人,但不是个傻子,想了想,飞快地打手语:突然想起来我设在林子那边的陷阱三天没去看了,这天看着像会下雨,猎物泡坏了就糟了!我先去看看啊!
打完,我不管对面如何回复,转身就跑。
身后传来我爹愤怒的咆哮声和我娘的呼喊声,我都假装没听见。
我是个哑巴嘛,偶尔聋一下也正常。
我一路狂奔到楼起笙家,他没在家,估计在山里打猎。
我在屋里院里转悠了一圈,顺便蹲在地上帮他把那群生产先锋模范鸡喂了下,一边看着鸡群啄米,一边思考绿儿姐那事儿。
突然传来楼起笙的声音:“今天怎么这么早就来了,想我?”
唉,骚话都无师自通地学会了。但对着我骚有什么用。
我起身回头看他,拍干净手上的碎屑,然后火速对着他把我刚刚的经历一通比划。
要说哑巴对我日常生活最大
的影响,那必然是说八卦的时候没那么流畅。
但凡我能说话,我肯定就是一通激动的:“卧槽你肯定不知道我刚才遇到了什么事儿卧槽简直是小刀喇屁股开了眼了卧槽)()&%¥&”
手语说八卦,劲儿不足。
但其力度还是足以冲击到单纯的楼起笙,眼看着他本来笑着的表情渐渐地僵硬了,然后彻底消失了,满脸写着:卧槽?
卧也觉得很槽!
我比划完,他沉默一阵,问:“你打算怎么办?”
我跟他说我刚喂鸡的时候思考过了,决定独自去见绿儿姐一面,劝清醒她。
楼起笙想了想,说:“时候不早了,我先做饭,吃过之后,歇息片刻,待日头小些,我赶车送你去。”
他有车,牛车。
说起他家的牛,这也是个劳动模范,不但会耕地和拉车,还能自己去山间吃草,吃完还总能刨点儿野笋之类的东西回来,我第一次看到的时候都惊呆了。
神牛啊!
楼起笙是有些子养殖天赋在身上的。
真的,主角也好,反派Boss也罢,别当了,开养殖场赚小钱钱不比拯救世界毁灭世界都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