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驾离开前恋恋不舍地看了眼那辆车, 想着自己发财了以后也要买上一辆。还有这种独幢的别墅,他肯定也要买上一幢。
江之搂着裴柯回到了家。
裴柯在车上的时候还睡得不省人事,车一停, 他又醒了。在他的记忆里, 自己还在陈公馆的品酒室,现在一睁眼他却已经回到家了。
他云里雾里地说:“怎么回家了。”
“小裴哥你喝多了所以我带你回家了。”江之解释道, “你之前说头晕, 现在还晕吗?要吃点解酒药吗?家里应该还有一些。”
裴柯现在虽然能说些话, 但思考能力还没完全恢复。江之的问句对现在的裴柯来说有些复杂, 他趴在江之肩上, 思考了好一会儿:“不吃药。”
醉成这样了还记得自己不喜欢吃药。江之笑了声,把裴柯带上了二楼。
裴柯总感觉自己没喝多,上了楼后他就说可以自己一个人走回房间, 但他路都走不稳。江之好人做到底,把他送回了房间。
江之第二次进裴柯的房间,有点意外地发现裴柯的床上多了一样东西,一只很长的鲨鱼抱枕。
裴柯好像挺喜欢在床上放抱枕和玩偶。江之轻手轻脚地把裴柯放到床上。这张和飘窗设计在一起的床比一般的单人床要宽上一些, 一个人睡在上面会显得床上很空。
不过放了雪貂抱枕和鲨鱼抱枕后, 这张床就没有那么空了。
江之本来想帮裴柯脱掉外套, 但裴柯很努力地坐了起来, 说自己能换衣服。
他半信半疑地放开了裴柯:“真的可以吗?”
裴柯非常笃定地点头, 江之只好收回手, 跟他说了晚安后关上门回了自己的房间。
等到江之出去后,裴柯艰难地站起身,自己脱掉了外套, 放到一边的转椅上。放完衣服, 裴柯猛地坐回床上。他想不起自己喝了几杯, 不过应该不多。
裴柯的酒量一直很差劲。林存星有一次喊他一起去喝酒,当时两个人都还没喝过酒,出于好奇,裴柯就跟着林存星一起去了。
谁知道裴柯还没喝几杯就倒下了。从此以后林存星都不敢叫裴柯一起喝酒了。用林存星的话来说,裴柯的酒量在吃饭的时候适合坐小朋友那桌。
今晚在品酒室喝的那些酒偏偏还都是度数高的洋酒。
裴柯坐在床上,缓了一会儿,站起来,去衣柜里找出睡衣。然后拿着睡衣走进了浴室。
浴室特地装了一道玻璃门用来隔断干湿两个空间。淋浴头底下的瓷砖地板上特地放了一块防滑垫,幸亏有这块防滑垫,裴柯没有摔晕在浴室里。
如果裴柯没有把前不久刚买的按压式洗面奶当成沐浴露的话就更好了。
一开始裴柯还在纳闷,为什么这个沐浴露挤出来后就是泡沫状。他双手捧着这些泡沫,认真得就像是在思考一个未解之谜。
过了两分钟,裴柯才从香味分辨出来原来这是自己的洗面奶而不是沐浴露。
磕磕绊绊地洗完澡,裴柯趿拉着鞋从浴室里出来。
出来后裴柯站在浴室门口沉思片刻。他在生日宴上没吃多少东西,吃的都是蛋糕类的甜品,不过量并不是很多。
他现在有点饿了。
裴柯想着厨房应该会有些吃的,方向一转,直接朝着厨房去了。
在厨房转了一圈,裴柯都没看到有什么想吃的东西。他在冰箱里看到一袋荔枝,可一想到还要剥壳,遂放弃。
起居室里其实放着不少小零食和水果,可是这时候的裴柯想不起来这些。在厨房找不到想吃的东西后裴柯原路折返回了自己的房间。
只是回房间的路上出了个问题。
裴柯一喝多酒不认路。像是厨房这样特征鲜明的地方还好,但裴柯和江之的房间门都是一样的门。江之昨天还把自己房间门上挂着的牌子给取下来了。
裴柯不知道是怎么想的,走到江之门前时就停了下来,接着推开门,走了进去。
江之房间内的装修和裴柯房间里的是一样的。同样是飘窗床,电脑桌、书柜、衣柜之类家具的摆放和裴柯那里也是相同的。
裴柯看了看房间的四周,愣是没看出有什么问题,径直走到床边躺了下来。
房间里开着的空调温度有点低,裴柯还用被子把自己裹了起来。扯被子的时候裴柯倒是有些怀疑,他隐约记得自己的被子好像叠得没有这么整齐。
不过最后被裴柯认定是自己记错了。
裴柯进房间的时候江之正在浴室里洗澡。他把淋浴头的水流开得很大,水声盖过了开门声和脚步声。以至于江之根本没注意到裴柯进了自己的房间。
江之洗澡的时候习惯想些事情。他想起自己在车上听到的那句描述,一个贴满了裴柯照片和海报的房间,甚至连天花板上也贴着。
听到这么个描述后江之在脑中想象了一下那间房间的样子。连天花板上都贴了,躺在床上的时候都能看到,多少是有些瘆人的。这个人,别的不说,心理承受能力还是挺强的。
江之洗完澡,擦着头发从浴室出来。刚走了两步,他看到自己床上原本叠得整整齐齐的被子已经被打开了,被子鼓鼓囊囊的,一看就是躺了个人。
他擦头发的手停住,走到床边。躺在床上的裴柯刚好翻身。
“小裴哥。”江之叫了裴柯一声,但裴柯没什么反应。
江之还没吹头发,他低头看了眼睡得正安稳的裴柯,心中叹了口气,回到浴室拿起吹风机,打算去外面找个插座。
等江之吹好头发,回到房间,准备拿上自己的手机,再去找条被子。江之本来想着自己今晚睡在起居室的那张大沙发上好了。
没想到他发现裴柯又醒了。虽然是醒了,但不是睡醒,而是惊醒。
他做梦梦到自己在爬一个没有尽头的台阶,爬了很久,他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给绊了一下,然后他就醒了过来。
裴柯一睁眼就看到江之站在自己面前。他用自己惊人的想象力脑补了一下江之来找自己的原因——江之肯定是想找自己一起睡觉。他很果断地掀开一边的被子,拍了拍床:“来,睡觉。”
江之疑惑地嗯一声:“什么?”
裴柯又拍拍床,重复道:“睡觉。”
江之这才明白裴柯的意思:“你和我一起睡觉?”
裴柯躺在床上,点了点头。
活了这么多年,江之都没跟人睡过一张床。
费迪南德和江明舒是对教育方法比较特别的父母,他们觉得孩子的独立得从小培养。所以他们把江之留在了德国,交给江之爷爷威廉带。
威廉也不是什么讲究柔情教育的长辈。江之从小就有了自己的房间,而且一直没换过房间。唯一的区别就是从婴儿床换成了普通的床。
见他一直没有动作,裴柯问:“你不和我一起睡觉吗?”
江之迟疑地走到床边。裴柯看他终于过来了,特地往后边挪了挪,给江之空出足够的位置。
他躺上床后裴柯满意地哼哼了一声,伸手拍拍江之的背:“睡吧。”
裴柯还没醒酒,在酒精的作用下他很快就睡了过去。
他倒是睡着了,留江之一个人在床上失眠。
现在的时间对于江之来说其实还是挺早的,十一点多,以往的这个时间他一般还没睡觉的打算。
江之本来想着趁裴柯睡熟了再下床。谁知道裴柯睡着后的反应很是灵敏,江之一有动作他就抱住了江之的手臂,还心满意足地蹭了蹭。
裴柯睡觉的时候习惯抱着抱枕睡,他的抱枕现在还安静地躺在他自己的房间里。没有抱枕的话他会很不自在。
还好现在有了江之,人抱起来没有棉花填充的抱枕那么软,但是胜在有温度。
裴柯抱着充当抱枕的江之,发出很轻的呼吸声。
江之没办法,轻手轻脚地坐起身,关掉了房间里的灯。
飘窗床的宽度比一般的单人床要宽,但是比起双人床来说又窄了一些。裴柯很贴心地贴着窗户玻璃睡,好给江之留够睡觉的位置。
但床宽就这么宽,两个人睡的话多少还是有些挤。要是不想这么挤的话最好的办法就是两个人抱着睡。
裴柯今天没穿他常穿的那件睡衣,而是找了一件平常不怎么穿的,一件很宽大的白色短袖T恤。
他当初买这件衣服不是为了当睡衣穿的,只是因为买错了尺码,他又懒得去换一件,于是留下来当成睡衣穿。
他只穿了这件T恤,下面没穿睡裤。
凌晨两点,江之醒了过来。
今晚的江之睡得格外浅,稍微有点动静就能醒。
江之都不用掀被子就知道这次弄醒自己的是裴柯的腿。他放在被子外的手伸进被子里,慢慢下移,直至碰到裴柯搭在他身上的腿。
江之碰到他的腿后又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把手收了回来,打消了把裴柯的腿拉下去的想法。
裴柯这个睡觉的姿势,大概率是平时整个人抱着抱枕,连腿都要夹住抱枕,时间长了,就成了下意识的习惯。
江之能想象得到裴柯睡觉的时候都是什么姿势。
裴柯好像是梦到了什么,发出了一声模糊不清的梦呓,接着向江之这边挪了挪。
房间里很黑,不过江之已经习惯了这里的黑暗。所以他能看清裴柯的脸。
裴柯本身的长相很年轻,染了这个发色后更是如此。江之仔细地看着他的脸,从睫毛看到嘴唇。
江之听到一个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这个声音显得格外清晰。
怦怦。怦怦。
良久,江之反应过来,原来那是他的心跳声。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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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及,今天附带一点人物档案:3
江之/Narziss Eduard Leon von Scholz(纳尔齐斯·爱德华·莱昂·冯·朔尔茨)
基本信息
生日:2006年12月31日
出生地:德国巴登-符腾堡州海德堡市
在德国出生,与祖父Wilhelm Heinrich Franz von Scholz(威廉·海因里希·弗朗兹·冯·朔尔茨)一起生活在一座私人庄园。八岁时返回苏北省苏城市并入籍。
*祖上确实有贵族血统。
*中文名的之字是江之自己取的。
版本更新(22/11/27):
1.修复了姓氏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