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liot,你还好吗?”Giada扶上周弑青的手臂,眼含关切道。
周弑青紧紧握着手里的票夹,没有说话。
“我知道你很伤心,但仔细想想,或许Qing正是以为怕你伤心,才一直不告诉你。我相信Qing是很爱你的。”
周弑青无力地提了提了嘴角,他摇了摇头:“你知道吗Giada。Qing和我曾分开过。”
Giada瞪大了眼睛:“你们曾经分手过?这太不可思议了。”
周弑青自嘲地笑了声,轻声道:“就在三年前。”
Giada先是吃惊,随即意识到了什么,猛地怔在了原地,不敢置信地看向周弑青手里的票价本。
“抱歉Giada,我可能要失陪了。”
周弑青向Giada颔首,Giada愣愣点头。
他于是转身走出了演员休息室。
等到他回到后台,发现他寻找的人仍站在原来的地方。
哪里也没有去,就那么站在原地等着他。
邹渚清一直是这样。无论你什么时候看他,他都是一样的率性不羁,一样的热烈勇敢,一样的坚韧不服输。无论你什么时候转身寻找他,他永远留在那里。
邹渚清听见他的脚步声,迅速地抬起头,又在触及周弑青手中的东西时,飞快地挪开了目光。
“你回来了?”邹渚清小声道,瞥了眼周弑青的手,“关于那个,我可以解......”
周弑青再也等不到他说完,飞快上前,一把将他推到墙上,吻上了他的唇。
邹渚清的手不自觉拽紧了周弑青的领口。
他的氧气被另一个人夺去,他被另一个人气味不由分说地包裹占领。
Human Instinct
他闻到了本能的气息。
周弑青抬手,将临时搭起的换衣布帘一把拉上,营造出一个独属于他和邹渚清的空间。
在幽闭的角落里,心跳踩着心跳的节拍,爱意在暧昧中发酵。
周弑青呼吸很重,离邹渚清是那样的近。
“邹渚清,你瞒着我。”他很少这样连名带姓地叫邹渚清。
邹渚清笑了起来,鼻息和周弑青交织,他抬手搂住周弑青的脖子:“再叫一遍我的名字。”
周弑青缓缓低下头,搂住他的腰,头放在他的肩膀上。周弑青的嘴唇擦过他的动脉,那里正跳动着,鲜活的生命。
周弑青低声喃喃道:“邹渚清。渚清。小清。”
邹渚清感受到脖间的刺痛,他喘着气,失神地向上看。
“是你的。他们都是你的。”
从后台走出来,周弑青抬手按了按自己的嘴唇。
“嘶......”他表情都扭曲了一下,“你下嘴真的重。”
邹渚清冷笑一声:“不然让你把我憋死吗?”
周弑青不以为然:“我有分寸。”
他把邹渚清一只手塞进的口袋握着暖,侧过头好奇道,“除了巡演呢?你是不是还去看过别的?”
邹渚清不说话。
“发布会?颁奖典礼?”
邹渚清手指蜷了蜷。周弑青敏锐地攥住。
“你都在,是不是?”
邹渚清嘴硬,矢口否认:“没有!你少自作多情!”
周弑青点了点头:“那就是了。我得请明珠姐吃饭。”
邹渚清讪讪把头扭向一边。
他不顾叮嘱,悄悄去看周弑青,每一次差点被送上风口浪尖,都是季明珠想方设法替他摆平烂摊子。时间久了,他终是做不到放任自己一直任性,不再追在那个人身后,逼迫自己不去念不去想。
所以一朝重逢,思念的火才会烧的那么旺。几近将他灼伤。
周弑青晃了晃手里的本子:“当时不是想把它拿给我吗?怎么给了Giada?”
周弑青不提这个还好,一提邹渚清便来气。
他把手从周弑青掌中挣脱,迈远了几步冷冷看着后者:“周弑青。你老实交代,分手后你找了几个新欢?”
周弑青被他问傻了:“我说了,一直只有你。我哪儿来的新欢?”
“用我帮你回忆吗?三年前,剧院后廊,你抱着一个男孩儿。”邹渚清嗤笑一声,脑袋都快甩到身后了,“你让他离你那么近。”
周弑青拼命回想,向邹渚清走近几步,抬手遮住他的脸:“别笑了,笑得我发毛。我想想......”
“你知道我当时什么想法么?”邹渚清十分不客气地拉下来他的手,阴恻恻看着他,“冲上给你们一人一刀。这么喜欢抱,天堂抱去。”
周弑青被逗笑,于是邹渚清狠狠瞪了他一眼,无奈,他强行憋回了笑意。
他知道,邹渚清这么说就是没生气,等他给一个解释。
“如果你没有看到后就走,而是留下观察那么一会儿,你就会发现他不是在抱我。他快把我当电线杆爬了。”
周弑青乐道:“Jeff这个人哪儿哪儿都好,就是一点,他怕老鼠。”
邹渚清愣住了:“你说谁?Jeff?那是Jeff?”
周弑青憋着笑点点头。
“他那么大的身板怕老鼠?”
Jeff就是刚刚和周弑青搭戏,把几近一米九的周弑青一把推倒的法国硬汉。
邹渚清脸都快绿了。他吃Jeff的醋?他疯了还是世界疯了?
他以为周弑青开始了新的生活,他那么难过,他决定放手。
结果呢?他就因为法国硬汉没去找周弑青求复合?
“如果不是这样,我们说不定早就重新在一起了。”周弑青叹气着摇头。
他不提还好,一提某些人就气急败坏上了。
邹渚清恶狠狠地扭头看向他:“怪谁?”
周弑青简直没脾气,无奈笑道:“怪我?”
邹渚清冷冷道:“不然呢?怪老鼠吗?”
周弑青重新捏过他的手,又揣了回去:“不知道,它要还活着的话,我帮你问问它。”
Giada见周弑青是牵着人走过来的,松了一大口气。
“很抱歉我制造了乌龙,Qing。”
没等邹渚清说什么,周弑青率先接过话头:“没关系女士。比起您,我想Qing现在更想问候贵剧院的老鼠。”
“老鼠?”不远处经过的Jeff一下子蹦了起来,怀里抱着的东西啪地撒了一地,“哪里有老鼠?!”
邹渚清扭头,危险地冲身旁的人笑:“你真幽默。”
Giada一头雾水地看向两人,邹渚清没好气地向她解释周弑青的恶劣。
“对了,Qing。下午的末场,我为你和Eliot留了两张票。如果你们能留下看一看的话,我会很开心的。”Giada掏出两张剧的前排票,冲邹渚清伸手。
邹渚清笑着接过:“乐意之至。”
Giada于是开心地拍拍手,这会儿是怎么看邹渚清怎么满意。
“差点忘了,”Giada又匆匆从包里掏出另外两张劵,递给了邹渚清,“Eliot说你很喜欢极限运动,我就想着邀请你们和我们一起到北部滑雪!”
邹渚清立刻低下头,眼睛不由自主沾上了Giada手中的票:“太谢谢您了女士。”
Giada不在意地摆摆手,示意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一旁的周弑青正准备接话,口袋里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他向邹渚清二人示意抱歉,走向了一边。
周弑青走开后,Giada忽然神秘兮兮凑近邹渚清道:“知道吗,Qing?Eliot很不擅长滑雪。”
当时的邹渚清不以为意。
不就是不会滑雪吗?很多人都不会,无非是从零开始。
可当他站在雪山顶端看着一个没看好就滚了下去的人,心下暗道不妙。
坏了,确实是很不擅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