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远听着他这话,心头一激灵,猜到了什么,“你......你也喜欢他?”
萧径寒似一怔,又立马否认道:“胡说八道!”
“那你管我叫得亲不亲热?”周远嘀咕道,“关你什么事?”
萧径寒蛮不讲理道:“吵着我了,我听着不舒坦。”
周远:“......”
“你这般装疯卖傻留在他身边,”周远壮着胆子道,“到底想干什么?”
萧径寒原话还给他,“关你什么事?”
周远险些就要道,我也不舒坦!
可一看萧径寒那凶狠的模样,又缩着脖子把话咽了回去。
“我劝你管好自己的舌头,”萧径寒低下头,盯着他缓缓道,“若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我就把你的舌头割下来泡酒。”
萧径寒收拾完人,带着暗卫乙丙回去时,还没婻鳳到家门口,就见暗卫甲急吼吼蹿了出来,没头没尾道:“主子,裴先生怪你没对他做别的事。”
暗卫丙:“哇!”
暗卫乙:“裴先生这么野?”
萧径寒:“......什么别的事?”
“就是不能只是亲啊,”暗卫甲绘声绘色道,“还要这样那样,各种各样!”
萧径寒顿时想起了那天裴青玉喝醉时,要他摸他的模样......
他一时喉咙有些发痒,不自在道:“咳,胡说什么?”
暗卫甲:“没胡说,裴先生亲口说的,不信主子去问他。”
萧径寒半信半疑,回到竹屋时,见裴青玉坐在桌边看书。
裴青玉听见动静,抬起头来,“阿霁?你回来了?”
萧径寒看着他,忽然说:“反了。”
裴青玉没听明白,“什么?”
萧径寒:“书反了。”
裴青玉转头一看,才发觉自己手里的书拿反了,手忙脚乱转了过来。
萧径寒忽地有几分信了暗卫甲的话。
他走过去,坐在裴青玉身旁,换上清澈又愚蠢的眼神,问道:“阿青,他们说,要做别的事,是做什么?”
裴青玉手里的书差点掉桌上,“不是......”
他语无伦次道:“没有,我不是说要做别的......我是说,就亲了一下......”
萧径寒:“哦,那是要亲两下?”
裴青玉:“不是!”
萧径寒:“那是亲几下?”
“亲......”裴青玉险些被他带偏了,急忙改口道,“我没说要亲!”怎么越说越乱了?
“不亲啊,”萧径寒逗得愈发起劲,“那是要摸?”
裴青玉一把就捂上他的嘴,“不许说!”
萧径寒眼底溢满笑意,连他自己都没发觉。
他拉下裴青玉的手,得寸进尺道:“不许说,那是要直接摸?摸哪儿啊?”
裴青玉:“......”
裴青玉一下子就站了起来,下意识捂住了屁股,捂完又觉得不对,又没说要摸屁股。
他讲不下去了,匆匆岔开话题道:“你不是去抓野鸡了吗?抓到了么?”
抓野鸡?萧径寒一猜便知,大概是暗卫甲哄骗他的,随口道:“嗯,没抓到。”
裴青玉问道:“你想吃鸡?”
萧径寒:“......对。”
裴青玉想了想,说:“那我去王大娘家买一只吧?”
王大娘家紧邻着周远家,萧径寒心头一紧,蓦然有些怕他撞见周远。
他虽已吓唬过周远,可若是周远脑子抽了,非要说呢?
要不还是先把舌头割了吧?
裴青玉抬脚就要出门,萧径寒连忙拉住他,“不买了,不吃也行。”
裴青玉想着他都跑山上去抓野鸡了,肯定是馋了,还是买一只吧。
“没事,我很快就回来。”
萧径寒只好道:“那我也去。”
裴青玉也没多想,点点头,带着他一块去了。
他们果真在王大娘家碰见了周远。
周远正给王大娘打着水,远远就见萧径寒跟着裴青玉走过来,吓得手里的水桶“哐当”一声就掉了。
王大娘:“哎呀,怎么了?”
周远捡起水桶,“没、没事。”
“王大娘,周兄......”裴青玉推开院门,跟他们打招呼,说明了来意。
大娘一口就答应了,拉着裴青玉去挑鸡。
萧径寒一言不发地看着周远。
周远拼命“哗啦啦”打水,不敢看他。
没多久,裴青玉跟王大娘抓着鸡回来了,“那我们先回去了。”
周远忍无可忍,脱口喊道:“青玉!”
萧径寒眼神一冷。
裴青玉转过头,问道:“周兄,怎么了?”
“我......”周远磕磕巴巴道,“那个......”
萧径寒死死盯着他。
周远脊背发冷,断断续续道:“我、我酿了几坛酒,想、想送你一坛。”
裴青玉又想起自己喝醉了乱说话,还是不要喝了。
“多谢周兄好意,”他推辞道,“只是,我近日不宜饮酒......”
“对,”萧径寒拉着他往外走,“他不喝。”
周远心急如焚,“可是......”
萧径寒回过头,眼神凌厉,“你还有话要说?”
周远手抖脚抖,“没、没有。”
萧径寒满意地拉着人走了。
裴青玉抓着鸡,迷惑地想,方才怎么了?阿霁回头时,怎么好像鸡都安静了?
王府别院内,萧寄言坐在榻上,身前摆着一个棋盘,捻着白子与黑子,自己跟自己下棋。
桌上檀香静静燃着,房内只闻棋子落下的声音。
良久,他头也未抬,忽而出声问道:“不是已有老三的消息了?你怎么还不走?”
房内空荡荡的,过了一会儿,靳慕从门后走了出来,垂眸站在一旁,没说话。
萧寄言松开手中棋子,说:“你的主子已不在这儿了,还留在这儿做什么?”
靳慕张了张口,只说道:“三公子那边,已有人去寻了。”
萧寄言:“那你为何不去?”
靳慕又是沉默。
就会装哑巴!萧寄言一生气,又忍不住咳了起来,“咳咳咳......”
“公子......”
靳慕熟练地倒水给他润嗓子。
萧寄言喝完水,突然道:“你都不给我拍背了。”
靳慕接杯子的手一顿。
以前他家公子咳嗽时,他都会给他轻拍着后背,好让他家公子呼吸顺畅些。可现在,他却不敢了。
萧寄言推开棋盘,说:“不下了。”
靳慕默默把棋盘搬开。
萧寄言从榻上伸出双腿,说:“腿麻。”
靳慕蹲下/身,抬起他的脚,小心翼翼给他揉腿。
萧寄言看着他,除了额角上的那道疤,靳慕也仍旧是从前的模样,只是好像话更少了。
靳慕十三岁成为他的侍卫,向来对他百依百顺,让做什么就做什么,问都不会多问一句。
可这么多年了,萧寄言忽然发现,自己好像从来不知道,靳慕想要什么。
腿上骤然传来一阵麻痛,萧寄言拧着眉头,忍不住哼了一声,“唔,疼......”
靳慕手一抖,又掐了一下。
萧寄言又痛又气,“你还掐?”
“对不住,公子......”
靳慕揉得更轻了。
萧寄言看了看他,纳闷道:“你耳朵怎么红了?很热吗?”
靳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