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们别去留遗憾好吗？”
顾清越沉默良久，深深吐了口气，“我知道了”。
顾清霁知道他这只是妥协，并不是真的认同，他与自己不同，他年少时当爹妈又当哥，对他还带着一份家长的责任，从一开始在一起就带着一份犹豫不觉。
只不过那时候他们在路上，每天面对的都是数不尽的丧尸，看不到明天，周边队伍里的亲亲我我，互相安慰，让他生了恐惧疲惫，也希望黑夜中有这么一个存在。
自己那时算是趁机而入，如今日子逐渐安稳，周边开始有传统意义的家庭出现，他会动摇是迟早的事情。
顾清霁将人放回床上，盖好被子。
“清霁，赵长明对基地的武器研发有关键性的作用，别太过分”
“好”顾清霁低头亲吻他额头，关门出了房间。
楼下陆唯逸抱着秦念一副好爹模样，半点没插手的意思，看他下来，直白道，“他们父女被送到了南岛研究所关押，你过去之后找安东尼奥”。
“带我一起，我想念戴维了”迪安嗖的跳起来，动作迅速站在顾清霁身边。
也不知道是年纪小，还是国外的不同教育，他总是坦诚的让顾清霁羡慕。
“尽快回来”陆唯逸引导着秦念的精神力，在无人处游荡，小朋友挥舞着小拳头，不时吐个泡泡，像只小金鱼。
带着迪安到达南岛时，安东尼奥一身沧桑，胡子拉碴的样子像个流浪汉，他已经等在了实验室门口，看到俩人，脸上漾出一个灿烂的笑。
迪安如一个小炮弹似的朝着他冲过去，被他整个抱起，抬头亲吻。
丝毫不顾及身边还有个人，顾清霁没忍住多看了两眼。
“顾，或许你可以回避一下”安东尼奥一吻结束，看到顾清霁的眼神，调侃着带人进入。
顾清霁不善于跟这些老油条来黄段子，没有应他的话，但是很好奇他最近的行程，“这边很忙吗？你好久没回去住了”。
“快完成了”安东尼奥没将怀里的人放下，就这么亲昵的抱着进入。
顾清霁一直知道安东尼奥为了迪安的生活质量，时不时答应陆唯逸各种加班，但这次好像有点久，“陆唯逸许诺了你什么？”
“是庄”安东尼奥笑着看了他一眼，意味深长，“冬天来了，到了养身体的时候”。
顾清霁一懵，紧接着看到他在迪安屁股上磨蹭的大手，立即听懂了他的意思——是当初庄明旭说的受受专用保养品。
“我怎么不知道？”
见他听懂了，安东尼奥暗示，“剂量有限，先到先得”。
“多谢”顾清霁决定回去就找庄明旭，虽然他的木系异能者还没有升级，但应用起来效果还是很好的。
三人一路没碰到多少人，直到最底层，安东尼奥道，“赵长明纠集了他团队的研究员，想要用人多优势来降低这件事的后续，你想好怎么办了？”。
顾清霁没有回答，而是反问，“你觉得他们怕死吗？”
安东尼奥挑眉，没有吭声。
三人一进去最底层，就看到楼道一个开着门的实验室门口，站着几个穿着大褂的实验员，各个一副苦大仇深样儿，看到他们露面，朝着里面喊道。
“来了”
“他们来了”
紧接着赵长明从实验室出来，他看起来并没有受到什么不公待遇，依旧颇为体面，眉头紧锁的看着顾清霁，“你对我女儿做了什么？你们基地的负责人就是如此包庇队友吗？”
“她跟你说了什么？”顾清霁还有些虚，走了这么一会儿，身上已经出了层冷汗。
“她说你想强奸她，被她挣脱未遂之后，就让警局的人抓她”。
“呵呵”顾清霁笑的不饿能自已，“你信吗？”
赵长明没有说话，他自己的女儿自然清楚，一直都是她缠着对方，但凡对方对她有点意思，自己也不用出面去找陆唯逸拿利益换人。
可此时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倩倩受到了惊吓，你得对他负责”。
“是啊，倩倩年轻漂亮，娶这么个老婆有什么不好？”
“对，再说赵院士有能力，肯定也会帮助你们”
跟着赵长明过来的一行实验员七嘴八舌的劝顾清霁要知足，他们心里未必真是这么想，只不过如今在赵长明手下做事，该有的态度得有。
“赵先生，你是真的搞不清楚形式啊？”顾清霁讽刺的看他，自顾自走近实验室。
诺大的实验室里，赵倩倩被单独关押在一间不大的房间，透明玻璃能看到对面的情况，她看到顾清霁进来眼神有一丝心虚，但又在看到赵长明之后仿佛有了底气。
“我们基地有个发明家，他是个很聪明的人，能发明出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对于我们对抗丧尸非常有效，但是他太固执了，连死都不怕”顾清霁缓步往门口走去。
“可惜他有个心爱的妹妹，你想知道他是怎么配合研究的吗？”顾清霁回头看着赵长明笑，示意安东尼奥将金属封闭的锁口打开。
赵长明不吭声。
顾清霁注视着他，目光中半点情绪都无，平静幽深如湖水，看不到底下是不是波涛汹涌，“基地出的研究项目但凡他研究不出来，他就会见到他妹妹的一根手指，延迟一天再加一根，反正基地有治疗系，砍了接上，接上砍了”。
赵长明脸色一白，周边研究员也没一个再出声。
顾清霁推开门，在赵倩倩想往外跑的时候，一把拽住她扯会房间，顺手关上了门。
赵长明立即想去推门，被人高马大的安东尼奥挡在门口，提醒，“赵教授，你从这里进去，看到的可能就是尸体”。
“放，放开，你想做什么？”大概是此时的顾清霁太过阴冷，赵倩倩一步步往后退，躲避着他的靠近。
“你说说，发生了什么？”顾清霁道。
“是……”赵倩倩看一眼父亲，“是你想强奸我……”
他话音落下，顾清霁一把拽着她的头发，将人按在桌上，手上一柄匕首，慢吞吞的划过脸颊，随着赵倩倩的惨叫，鲜血淋漓。
一刀过后，顾清霁放开她，再次问，“发生了什么？”
“别过来，别过来，爸爸，爸爸救我”赵倩倩捂着脸往后退，地上被她弄的全是血。
外面一众研究员看到这一幕惊恐的默默后退，赵长明哪还有刚才的体面，抬脚就准备往里冲，被安东尼奥一把捏住脖子，像是捏只小鸡子一般提起来。
“爸，爸——”赵倩倩也看到了这一幕，起身拍打着玻璃。
顾清霁阴恻恻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说说发生了什么？”
“是我，是我对你下药了，我买了烈性药参在了饭菜里”赵倩倩嚣张跋扈都因为有个为她撑腰的爹，她一清二楚，没了父亲自己会面对什么，此时半点不敢顶嘴，
“听到了？”安东尼奥将赵长明甩在地上，在他剧烈的咳嗽声里。
迪安带着青春气息的嗓音带着与此时格格不入响起，“没有被验证过的药，差点要了人命”。
里面赵倩倩的惨叫再次响起，赵长明挣扎着起身，爬在玻璃窗上，亲眼看到顾清霁在她脸上的伤口处交叉重新划了一道。
“这算是留给你的警告”顾清霁擦拭着匕首，从里面走出来，对安东尼奥道，“如今外面天气太冷了，赵小姐可能不太适应，我记得这边有安静的小房间，可以安排给她住在这里”。
安东尼奥立即就知道他说是哪个房间，五六平的杂物室，里面拥挤空挡关了灯什么都没有。
安东尼奥挑眉，不置可否，只是提醒，“我会汇报上去”。
“嗯”顾清霁拦住赵长明想进去的动作，视线在退到门口的一行研究员脸上看过一圈，冠冕堂皇问，“你们知道听着亲人的惨叫含泪做研究是什么场景吗？”。
刚才还吵嚷的实验室，没一人吭声，甚至所有人都默默屏息。
“我们基地很欣赏各位的才华和能力，千里迢迢将各位救出来，给你们家人提供安稳的生活，也给你们提供展示自己的平台，是希望我们保持友好的合作关系，不过——还是需要各位知道什么是、分寸”
“这是末世，强者制定律法”。
所有人默默避开顾清霁的眼神，就见他看了一眼面前的人，“带赵先生去工作吧，基地科研少不了您”。
“我要见我女儿，我……”
顾清霁俯身看向他，“好日子过不惯，那就换一种，她以后过什么样儿的生活就取决与您了”他拍了怕赵长明的脸，跟安东尼奥一起往他的临时休息室走去。
一进门，人就跌坐在地上，虚弱的样子，安东尼奥都愣了。
“他做了……”迪安小声凑近他耳边嘀咕。
“真那么久？”安东尼奥神色古怪。
迪安点头，视线朝着安东尼奥看去。
“那我们改天也试试”安东尼奥说完，就见迪安一双眼睛亮晶晶，满是期待，顿时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