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句话说完后傅榷就后悔了, 沈意安羞的都快蒸发了,他哄了半天对方都不说话。
沈意安确实羞的脑子乱哄哄的,甚至都没听见傅榷叫他, 恨不得一辈子藏在膝盖里不出来。
傅榷最后直接将手伸进沈意安的胳膊里, 将他从里面挖了出来。
他捧着沈意安红彤彤的小脸,感觉他像一只熟透了的苹果。
男生可能真的是被打击到了, 乌黑的眸子表面蒙了一层水雾,要掉不掉的, 看起来委屈巴巴的特别可怜。
带着点点婴儿肥的脸颊肉被他捧在手里,嘟起的弧度又圆又软, 整个人像一个受欺负了的三岁小朋友似的。
傅榷的心一下子软成了一滩, 拇指在他眼眶下方的卧蚕划过,将那点晶莹的眼泪抹去。
“我乱说的, 我错了,别生气好不好?”
沈意安被他挖出来后觉得更丢脸了, 他都没注意自己眼眶里还积了眼泪,便又被傅榷给发现了。
沈意安想说自己没生气,他只是觉得说那种奇怪的梦话被发现很丢脸。
特别是梦中的另一个主人公还是傅榷本人, 现在本人发现了他那句羞耻的呢喃, 还当着他的面念出来了,对沈意安来说几乎是双倍的羞耻。
他脸皮一贯比较薄, 稍微害羞一点都容易上脸, 现在被傅榷捧着, 两人皮肉相贴, 沈意安脸上更是火辣辣的, 热的他脑子都懵了。
他说:“我不是故意那么说的…”
清朗的嗓音沾着羞,听起来黏糊糊的。
傅榷目光温柔的要滴水, 温声哄他:“我知道,我错了,其实我什么都没听到。小意做噩梦了,我不该逗你,你生我的气就打我,别自己闷着不说话,好不好?”
“我没生气。”沈意安被他哄的目光游移,浑身软软的:“你不要老觉得我生气了,我脾气很好的。”
“嗯,我知道。”傅榷的拇指轻轻抚过他脸颊表面,触感很滑,还带着点沐浴露残留的馨香。
“我补偿你,晚上出去吃饭,我请客。”
“过几天吧。”沈意安在底下偷偷扣手:“我煲了鸡汤,晚上想煮鸡汤面的。”
“好。”
傅榷见哄好了,终于松了口气,又搓了把他的脸,“我下午让小付送你爱吃的三明治过来,你想喝什么?”
沈意安认真思考了一下:“我想喝…草莓奶冻。”
草莓奶冻。
傅榷目光落在他白里透红的脸上。
嗯…粉粉的,确实有点像。
……
冰凉凉的草莓奶冻浇灭了沈意安心里的热度,他拿着三明治坐在沙发上小口小口地吃,奶黄包已经醒了,趴在他大腿上看电视。
一楼的投影上播放着《猫和老鼠》,小猫崽看的非常认真,沈意安觉得,它可能是为汤姆抓老鼠的英姿倾倒,毕竟小小猫很容易崇拜比他厉害的大猫。
哪怕这只猫和他不在一个次元。
傅榷依然在楼上处理工作,一楼放着动画片,会吵到他。沈意安也想自己一个人待一会儿,好好给脸降降温。
经过刚刚的社死一幕,沈意安觉得傅榷哄他越来越得心应手了,但其实他根本就没生气。
每次傅榷哄他时,他都在害羞,一害羞就不想说话,不想说话傅榷就觉得他生气了。
这是一个神奇的循环。
而且…
傅榷哄他时说话的声音也太温柔了吧。
他又不是什么幼儿园的小朋友,家长哄完不哭了还有奖励。
那餐饭定在了这周周六,依然还是去禾旸会所吃,顺便叫上了季妄和何青屿。
去禾旸会所的主要原因是因为,沈意安想吃那里的鱼香茄子煲了。
今天是周四,周六就在后天,这个周末过去,就到八月了。
一个月四周的时间,京大便要开学了。
沈意安发着呆,腿上的奶黄包却突然扒拉了他一下。
男生一愣,突然掐住小猫崽胳肢窝,将它抱了起来。
他还有一个月开学,可宿舍不让养宠物,那奶黄包怎么办?
奶黄包悬在半空,疑惑地喵了一声。
沈意安顿时回神,把它放回了腿上。
怎么办呢?要不要专门雇一个人去他家里照顾奶黄包?
他上网搜了一下这个职业,发现还真有,但浮现在上面的消息却让他望而却步。
《女子因工作太忙无法回家,雇人上门照顾猫咪,然而下班查看监控后却发现猫咪已被虐待致死》
《专人上门照顾猫咪,家中贵重物品被偷,猫也不知所踪》
“……”
虽然并不是所有人都这么坏,但他没办法用奶黄包的生命去赌一个陌生人的人品如何。
人品好皆大欢喜,人品如果不好…
“唉…”沈意安惆怅地叹了口气,摸猫崽头的手都不自觉放慢了。
京大学生除非有特殊情况,否则不允许半中间退宿,就算真的有特殊情况,也得经过层层审核才能通过,沈意安想在外面租房子都没法儿实现。
他气叹了一口又一口,傅榷坐电梯下来时便见他盯着奶黄包的后背发呆,神色纠结,似乎被什么问题给难住了。
刚哄好,喝奶茶时还挺开心的,怎么这么短的时间又不开心了?
轮椅是电动的,没人推时傅榷便自己操控,速度还算快,直接停在了沈意安旁边。
而对方居然并未发现他。
看起来发呆发的非常认真,已经到了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地步了。
傅榷轻咳一声,沈意安顿时如梦初醒,扭头去看他。
“傅先生,你怎么下来了,今天的工作这么快就做完了?”
“项目已经步入平稳期,有苏鼎在,不需要我时时刻刻盯着了。”
傅榷看着他,问道:“倒是你,怎么又不开心了?”
他说着将视线移到了奶黄包身上:“它惹你生气了?”
沈意安:“……”
沈意安:“我没有生气!!”
“好吧。”傅榷丝滑地转变话题:“遇到困难不要自己憋着,偶尔也可以依靠一下比你年长的人。”
沈意安get到了他的暗示:“年长的人,比如…傅先生你?”
傅榷矜持地点点头。
沈意安觉得这件事还是不要麻烦傅榷比较好,但他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对策,此刻求助对方是最好的选择。
而且傅榷本人都发话了,再憋着倒显得有些矫情。
沈意安闷闷道:“我在想,一个月后我回学校了,奶黄包要怎么办呢,学校宿舍不让养猫,雇人去我家照顾它我也不放心…”
他还没说完就被男人弹了个脑瓜崩。
很轻,不疼,但他还是反射性捂住了自己的额头。
傅榷谴责地看着他:“为什么不先来问问我呢?说不定我能帮你照顾它。”
沈意安迟疑道:“可是…我怕那样太麻烦你了。”
“为什么会麻烦?”傅榷义正言辞道:“奶黄包似乎我买的,虽然我送给了你,但我也是他的另一个爸爸,照顾儿子长大是我的义务,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
是这样吗?
沈意安迷茫了。
平时好像没见对方怎么和小猫接触,他还以为傅榷不喜欢这种小小软软的小宠物呢?
原来傅先生也一直把奶黄包当成儿子吗?
沉默片刻,沈意安把目不转睛盯着屏幕的奶黄包抱起来,放在了傅榷的怀里。
“包包,这是你二爹,叫人。”
奶黄包:“……!”
奶黄包:“喵喵!”二爹好!
行吧。
傅榷揉了把猫崽毛茸茸的头。
反正他以后也不会有孩子,对这个唯一的猫儿子还是有一点当爹的责任感的。
“你开学后,奶黄包就放在庄园养,我会尽量每天回家,如果回不了,就让小付上门照看,你周末放假了就回来庄园住,顺便看看奶黄包。”
“嗯…”沈意安刚应了一句,突然大惊:“嗯??”
“回庄园住??”
“嗯。”傅榷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如果沈意安想,这处房产都可以直接送给他。
沈意安迷茫:“可是我一个月后都不在这儿任职了,回来住不太好吧…”
“没什么不好的。”傅榷揉了把他的脑袋:“你这还没走,就开始跟我见外了。”
“嫌弃我不能走路,想跟我撇清关系了是吧。”
沈意安:“……”
污蔑,这就是污蔑!
沈意安:“我没有。”
“好,你没有。”傅榷点头:“以后周末来庄园住,就这么说定了。”
话落,他将奶黄包摆摆正,开始陪猫儿子一起看《猫和老鼠》。
就这样,沈意安合同到期后的假期被傅榷的两三句话安排的明明白白。
也就是这两三句话,让他徘徊不定了两天的心情终于落到了实处。
***
周五突然下了场大雨,七月空气中的热度和灰尘被这场雨冲刷的干干净净,气温也骤降了几度。
原本街上到处是穿着短袖短裤的男男女女,在这场突如其来的雨中也换上了长袖长裤,大大小小的街道上,撑着伞的路人如同一朵朵会移动的蘑菇,在这片钢筋丛林中匆忙地穿梭。
周六那天温度还是没升回来,但没有下雨那天那么冷,凉丝丝的反而让人感觉很舒服。
他穿着那件修着苍竹暗纹的衬衫,和傅榷一起出了门。
雨天的禾旸会所人流量也随着温度而骤减,这几天雨淅淅沥沥地下,下的人心烦,许多人一下班就选择待在家里,来这里吃饭的人便也少了。
他们去的还是季妄常订的那个包厢,季妄与何青屿的房子离这里很近,因此两人到的也比沈意安他们早。
进包厢时,已经上了不少菜了。
沈意安心心念念的鱼香茄子煲正冒着泡泡,汤汁裹着软烂的茄子,香气扑鼻,十足地诱人。
他中午没吃多少饭,现在早就饿了,服务生端来了刚打好热乎乎的米饭,配着咸香微辣的茄子,沈意安风卷残云般地吃了小半碗。
傅榷见他真的很喜欢,默默记了下来,下次可以让小付买好了打包到庄园,省的沈意安中午煮饭煮的一身汗。
茄子煲很好吃,但今天煮的有些咸了,沈意安饮料喝了好几杯,放弃了拿汤汁拌饭的想法。
再这么吃下去,晚上回去得喝水喝死,大半夜跑厕所都得跑个五六七八次。
譬如现在。
他和傅榷说了一声,起身去上厕所,这个包间离洗手间很近,倒也不用走几步路。
虽然近,但也并不是一出门跨一步就到了,洗手间再近也不能和包间面对面,有一条短短的走廊作为连接。
这个点洗手间并没有人,沈意安解决完生理问题,出来洗手。
洗手池的水龙头是感应的,出一次水的时间很短暂,沈意安用洗手液洗了手,满手滑滑的泡沫竟然感应了三四次才洗干净。
他抽了张纸擦手,刚将左手擦干,便听身后传来了两个男人嘻嘻哈哈的聊天声。
沈意安没当回事,直到说话的两人在看到他的脸时,聊天声戛然而止。
眼前的两个人,其中一个沈意安觉得有些眼熟。
仔细想想,好像是上次宴会上那个眼神滑腻,看的人浑身不适的…
好像是叫…季鸣?
季先生的哥哥,也是季家大房的儿子。
至于他旁边那个,也有些眼熟,但沈意安很明确的知道自己没见过他。
既然都不认识,也没说过几句话,就装看不见好了。
正好手也擦干了,赶快回去吃饭吧。
他目不斜视,正要错开两人从右边往外走,谁知季鸣身边的那个男人见他要走,直接伸出一只手臂拦住了沈意安的去路。
“看到大哥不知道打招呼,怎么这么没礼貌?”
沈意安秀眉微蹙,抬起头去看他。
大哥?
他无父无母,这是哪门子的大哥?
这人有些胖,伸出的手臂上纹着早年间时兴的龙虎相斗图,可肌肉是一点没有,整条手臂上的肉松松垮垮,甚至看起来有些油。
沈意安很喜欢这件衬衫,怕沾到脏东西,往后快速退了一步,乌黑剔透的眸中闪过一丝微妙的嫌弃。
傅祁没看出来,反而一脸兴味地盯着沈意安的脸。
确实是少见的漂亮,肤白胜雪,唇红似樱,那双眼睛更是又漂亮又灵动,他这么多年玩的男人和女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小明星也不是没玩过,还没见过比面前这人更好看的。
退后一步蹙眉的样子也很漂亮,看的人心痒痒。
傅榷平常一副无欲无求的样子,一谈起恋爱来就找了个外貌气质这么出众的,还真是闷声干大事。
沈意安不说话,他便又靠近了一步:“怎么了,吓傻了?虽然傅榷和我们分家了,但我也还是他大哥,见到大哥不得问声好?”
“……”沈意安眉头皱得更深了。
不过他心里终于将这人对上号了,他是傅博林的儿子,难怪明明没见过,却觉得有些眼熟。
长的和他爹傅博林有五六分像。
只不过傅博林比较瘦,这人的脸都被肥肉拉宽了,不太好辨认。
沈意安觉得厌烦,他对傅博林没什么好印象,对于这个能将自己爷爷气住院的傅家长孙更是没什么想说的。
他根本不接话,往另一半边走廊走去。
“唉——”傅祁上前去拦他,想抓沈意安的手,被后者眼疾手快地躲开。
看着对方像看苍蝇似的看着他,傅祁登时火上心头。
傅祁这段时间因为傅榷分家的事受尽了嘲笑,前几天傅博林的所作所为还被傅氏放到了网上,他这几天都不太敢出门,怕被人指着脊梁骨冷嘲热讽。
也就是这几天下雨,来禾旸会所的人少了,又是季鸣请客,他才敢出来,谁知道上个厕所居然遇到了傅榷的男朋友…
不对,狗屁的男朋友,说白了其实就是一个被包养的小情人罢了,傅榷那种冷心冷情的人,顶多找个炮友泄泄火,怎么可能和人真的谈恋爱。
别的世家子弟看不起他就罢了,一个随时可能会被抛弃的情人也敢瞧不起他?
他平时看到傅榷就像夹着尾巴的老鼠,丝毫不敢造次,心里再怎么不服也只能憋着。
可现在不一样,面前这人虽然不是傅榷,但确实对方的情人,他不敢得罪傅榷,就拿他的情人撒撒火。
连日来压抑着的火气慢慢探头,傅祁恶从心头起,又往前走了一步。
离得近了,沈意安还能从他身上闻见熏人的酒臭味。
“你一个被包养的情人装什么?爬上傅榷那种人的床用了不少心思吧,傅榷那种人要不了多久就抛弃你了,要不你跟我吧,反正你也是为了钱,我给你双倍的钱。”
“而且我身经百战,技术可比傅榷好多了…”
他说着又想去抓沈意安的手。
这脸,这身段,玩了不亏,还能气气傅榷给他爸出出气…
一旁一声不吭的季鸣皱了皱眉,他本来以为傅祁只是想过过嘴瘾,没想到现在直接上手了。
他上前去拉傅祁,却又被他一把甩开。
这傻逼…
沈意安出现在这里还不知道是跟谁来的,万一傅榷也来了,他们就完了!
喝了几杯酒就不知天高地厚了,要不是傅博林和他爸还有合作,季鸣根本不想睬他。
“傅祁,差不多得了,你他妈有水赶紧去放,包厢还有人在等着呢!”
虽然他对沈意安也很感兴趣,但不管对方到底是傅榷的男朋友还是被包养的情人,只要一日没离开傅榷,那都是他得罪不起的。
傅博林已经被整垮了,傅祁这下再闹事,那就真的撞枪口上了。
然而傅祁现在□□熏心,酒气上头,直接把季鸣的话当成了耳边风。
沈意安现在越抵触越挣扎,他就越有些兴奋,美人蹙眉也别有一番风味,不知道到了床上是不是也这么带劲。
他在禾旸会所有个包年的套房,待会儿捉住了人,直接带过去就能办事。
这种霸王硬上弓的事他做的多了,哪怕喝醉酒了,脑子里步骤也依然清晰。
随着人离近了,酒臭味混合着过量的香水味,沈意安感觉自己都要窒息了。
早知道就不喝那么多饮料了,出来上个厕所都能遇到喝醉了酒的猪。
季鸣“啧”了一声,又上前拉了一次,这次傅祁直接推了他一把,两人不是一个吨位的,他被推的一个踉跄,差点扑到地上。
“操!”
季鸣心头火起。
“傅祁,你他妈在这发什么酒疯?!喝了二两黄尿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了是吧?!!”
“妈的!”傅祁的好事三番两次被打断,顿时怒了:“闭嘴!关你屁事,我爸都管不了我你算什么东西!”
“你别给脸不要脸!他是傅榷的人,就你现在这样你得罪得起吗,别到时候牵连到我!”
“傅榷有什么好怕的!季鸣你真是怂包一个,滚开!别挡着老子办事!”
“傅祁我□□!”
两人莫名其妙开始扭打在一起,沈意安后退一步,又退了一步,原本已经蓄势待发的右脚又收了回来。
他以前遇到过那种十分狂热的追求者,行为十分过激,在温淮的建议下学了一年的防身术。
刚刚本来打算等傅祁到了近前就给他的子孙袋来上一脚,谁知还没等他还手这两个人就突然反目成仇了。
沈意安无意与他们多接触,正准备回去时,一转身便遇到了见他这么久还没回去,前来查看的傅榷三人。
他身后,两人还在扭打,对骂之声不绝于耳。
沈意安看着傅榷还未收回的担忧的眼神,突然间想到了对方曾对他说过的话。
“遇到困难不要自己憋着,偶尔也可以依靠一下比你年长的人。”
他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傅榷面前,声音颤抖,带着点委屈,像一个在学校里受了同学欺负的小孩儿,告状道:“傅先生,那个猪…傅祁说,想包养我,还说他技术比你好!”
颤抖的声音和声音里的委屈有一半是装的,比起委屈,沈意安心中所感受到的更多的则是愤怒与厌恶。
傅榷的脸登时就冷了。
他抓着沈意安的手,安抚性地拍了拍,将人拉到了自己身边。
混战中的两人听到声音后已经停了下来,季鸣顶着眼眶上的淤青,心直接凉了一半。
果然是跟傅榷一起来的,傅祁这个傻逼,净知道给他找事,现在人来了,他挨了顿打,可能还得受傅榷的牵连。
看着傅榷冰冷的神色,季鸣立刻解释道:“跟我没关系,傅祁喝醉了发酒疯,我刚刚为了阻止他都跟他打起来了!”
他说话时眼睛被打的地方还在不停抽搐,看着十分滑稽。
傅榷没说话,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穿梭,仿佛凌迟的刀,锋利又压迫。
傅祁已经没了刚开始的不可一世,他被傅榷吓得酒醒了一大半,此刻正像鹌鹑似的抖个没停,完全没了刚刚天不怕地不怕的嚣张气焰,什么辩解都说不出口。
他从没见过傅榷这种样子,这回是真完犊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