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沈意安的生日, 但傅榷却发现,这只兔子似乎从接温淮回国那天后就开始有些躲着他了。
傅榷不知道温淮和沈意安说了什么,但绝对跟他有关没跑了。
不过庄园再大也只住了两个人, 沈意安躲人的行为实在有些明显, 哪怕他已经十分小心翼翼,傅榷还是敏锐地发觉了。
临近傍晚, 日落西山,远方的天际线已经看不见太阳的影子了, 只余下夕阳西下前的最后一道亮光,将整个京市都照的灿金一片。
沈意安在六点前吃完了晚饭, 碗已经洗完了, 他准备像前几天一样直接开溜。
傅榷最近能走的路越来越多,不久前医生来看过一次, 再过几天就能直接离开轮椅独立走路了。
为了早日习惯这种能够长久下地所带给腿部的压力,傅榷每天都会有一半的时间做行走任务。
这个时候, 对方应该已经开始他洗澡前的走路任务了。
往往在这个时间,沈意安都会洗一个战斗澡,等他出来后傅榷的任务也结束了, 可以直接回浴室洗澡, 然后出来处理工作,沈意安则会去和奶黄包玩儿, 然后在傅榷回来之前假装睡着。
这就是他的小脑瓜想出来的躲人方法。
没什么用, 但他认为这样可以让自己冷静冷静。
傅榷可能喜欢他这种事, 让沈意安有一种强烈的不安感。
也不知是在怕自己猜错了而感到不安, 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他自己说不清楚, 看到男人冷峻深沉的眉眼就脑子很乱,那团怎么也解不开的线团就这么被他自暴自弃地扔在了一边。
减少和傅榷的交流, 是唯一能让他静下心来想想的办法。
不过这个办法似乎在今天失效了,或者说——傅榷并不打算再陪他演下去了。
奶黄包今天困的很早,沈意安去找他玩时,小猫崽已经趴在窝里睁不开眼了。
它肚子吃的圆鼓鼓,摸上去软软的,以前沈意安揉他肚子,它都会兴致冲冲地冲上来和沈意安玩,今天却只想睡大觉。
没了这个时段的固定玩伴,沈意安只能回到卧房的床上,百无聊赖地玩了会儿手机。
这几天温淮被他爸妈拉出去家庭旅游了,便没来找他,回消息的速度也从慢速变成直接失踪。
大概是因为温妈妈和温爸爸又带他去爬山走路了,回到酒店倒头就睡,第二天又是新的征途,消息直接轮回。
没了温淮这个狗头军师的背后指导,沈意安心中不安感更甚。
他连平常最爱的消磨时光利器霸总小说都看不进去了,坐在床上一会儿扣手一会儿拿头顶被子,看起来心烦的不行。
也就是这时,卧房门开了。
沈意安愣愣地抬头。
他的头发刚在枕头上蹭过,被他滚的一团乱,抬头看向正向他走来的傅榷时,满脸都写着呆滞。
男人站起来很高,他一米九的个子,坐在轮椅上时便能给人十分沉重的压迫感,如今重新站了起来,比沈意安整整高出了一个头,此刻迎着光走来,在沈意安的脸上投下了大片的阴影。
他弯下腰,抬起手将男生鸡窝一样的头发理好,两只手伸进了沈意安胳膊底下,抱小鸡崽儿似的将他直接抱起,翻面。
沈意安从趴在床上的姿势变回了平躺。
做完这一切,傅榷掀开被子上床,看沈意安还是一副呆呆愣愣的样子,故作疑惑地问道:“怎么这副表情?”
沈意安看了眼亮着屏幕的手机,十点十三分,距离傅榷处理完工作睡觉的时间还有四十七分钟。
他小声问:“傅先生,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沈意安的语气像是十分平常地问了一句,但眼里的情绪实在是藏的不好,很容易就暴露了他的真实想法。
傅榷眯了眯眼睛,突然伸出手弹了他一个脑瓜崩。
“啊!”
男生捂着白净的脑门往后挪,头发下露出的眼睛正幽怨地看着他。
傅榷突然凑近,不带任何铺垫,也没有一点预警,直接问道:“我回来早了,耽误你装睡了?”
“……”
“!!!!”
沈意安眸子一瞬间睁的老大,似乎不敢相信自己这么精巧的伪装居然早就被识破了。
他有些不知所措,不自觉地又往后挪了一点,马上就被一直盯着他的男人拽着脚踝拖了回来。
沈意安毫无还手之力地被拖到傅榷面前才停下。
两人的小腿贴在一起,沈意安被他烫的抖了一下。
他偷偷往后缩了缩腿,下一秒又立刻被拽了回去。
男生不由得在心里腹诽:多大的人了,谈事情还要先贴贴。
傅榷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在心里偷偷吐槽,冷不丁道:“偷偷骂我呢?”
沈意安警觉地摇头:“没有啊,我是有素质的大学生,不会骂人的。”
傅榷闻言挑了挑眉:“不会骂人,但会装睡,是吧?”
“装了好几天,是不是以为我看不出来?”
他不会刚装就被发现了吧…
沈意安心情有些复杂,但还想再抢救一下,嗫嚅道:“我真的睡着了,只是睡的有点浅…你一进来我就醒了,不是在装睡。”
傅榷:“是吗?”
沈意安习惯性拽了拽他的衣角:“是呀…”
然后他的手就被捏住了。
傅榷看了眼那纤长细白的手,毫不客气道:“撒娇没用,不许扯我衣服,作案工具我先没收了。”
他指的没收就是抓在手里不放开,偶尔还捏几下。
沈意安正心虚,敢怒不敢言。
温香软玉在手,傅榷继续“逼问”:“为什么装睡?”
沈意安坚持己见:“我真的没有。”
见他不见棺材不落泪,傅榷从床头柜上拿来了自己的手机,在屏幕上点了几下,放在了沈意安面前。
沈意安边看他边道:“小意,你自己知道你装睡的时候,睫毛会一直抖吗?”
屏幕中,主体正是一双闭着的眼睛,眼型优越,眼窝深邃,睫毛纤长,哪怕是在光线如此昏暗的情况下,也能看出这是一双很漂亮的眼睛。
被暖色灯光的照耀着,显得温柔而缱绻。
唯有那纤长卷翘的睫毛,无风自动,抖的好像眼眶地震了一样,破坏了整个视频的美感。
这样的视频傅榷手机里有五六个,画面大同小异,但日期各不相同,看最早的那个视频,应该是在他第一天装睡的时候就录了。
沈意安整张脸先是空白了一瞬间,紧接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他整个人笼罩在了巨大的尴尬和羞耻当中,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想把脸埋进枕头里,但手还被抓着,低着头慌不择路地往前拱,一头栽进傅榷怀里。
腰被揽了一把,他像个打洞的地鼠,往前拱的动作一直没停过,差点钻进男人的睡衣里。
傅榷再也忍不住了,大笑出声,胸膛的震颤顺着沈意安贴着他的脸一直传到心里,羞耻感过后,是一阵阵令人浑身发烫的心悸。
以前和傅榷拥抱时,他有心跳的这么快过吗?
好像有,但沈意安记不清了。
傅榷还在笑,他这么无声地趴在对方身上,觉得心跳加速的同时,又有些羞恼。
明明早就识破了他拙劣的演技,却一次都没拆穿,反而兴致勃勃地看着他演,还留下了每一天的证据,难道就是为了今天戳破他,嘲笑他吗?
沈意安有点气,抬起另一只自由的手,掐了把傅榷的腰侧。
不过傅榷好像不痛,反而是他的指甲被邦硬的腹肌给抵痛了。
颓然地放下手,沈意安决定不想再阻止傅榷笑了。
反正他嘴巴不笑了,心里还是会接着笑的!
似乎是感受到了怀中人的气鼓鼓,傅榷托起他红的发烫的小脸,低下头去看他。
沈意安嘴唇微撅,脸颊粉粉的,看起来很不服气,圆滚滚的又很可爱。
傅榷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想法。
如果我们已经在一起了,那么我现在会亲他。
把那张会偷偷骂他,对着他扯谎的小嘴亲烂、亲肿,让沈意安以后每次看到他都会舌根发麻,嘴唇发烫。
大概是傅榷的眼神太过不加掩饰,沈意安被他看的哪哪都不对劲,往后退有手揽着,往前拱下巴却被托着,他只好恹恹地问道:“你早就发现了,干嘛不戳穿我。”
傅榷捏了把他的脸,久违的软弹感。
“你躲着我,有心事,我不往上凑,就是想让你自己想想明白,免得我靠过来了,你反而更心烦意乱了。”
“但是。”他话锋一转,凑近了沈意安。
“你想的时间未免也太久了,什么事情都快一个星期了还想不出答案,你不会根本没想吧?”
每次装睡,其实最后都真睡着了,像个小猪一样。
沈意安小脸一红,羞愧地低下头。
他真的想不明白,谈恋爱好麻烦,根本就没有看别人谈那么甜,真到了自己的身上,其实拧巴的要死。
他拧巴完了傅榷对他的感情,又开始拧巴自己,翻来覆去得不到一个肯定的答案,只能烦的他倒头就睡,挪到第二天想。
谁知这一挪一挪就要一个星期了。
沈意安委屈道:“我也不想…我太笨了,我想不出来。”
确实笨。
傅榷轻轻笑了一声。
京大的专业第一居然是个恋爱笨蛋,大学霸也有答题卡壳的时候。
搓了把沈意安委屈巴巴的脸蛋子,傅榷安慰道:“想不出来就不要想了,别老逼着自己,快去睡觉吧。”
沈意安被他放开了,抱着被子躺回了枕头上,脸面对着傅榷这一边,小声问:“真的可以不想了吗?”
傅榷肯定道:“真的。”
恋爱笨蛋笨着就行,剩下的,交给他就行了。
……
装睡被傅榷戳穿后,沈意安便不再继续躲着他了。
不过最近傅榷似乎又忙了起来,他腿好的差不多了,偶尔还会有几天离开家去公司,沈意安到点了就会带着两份打包好的色香味俱全的便当去傅氏总部,然后待在办公室和傅榷一起吃午饭。,陪他到晚上下班,再一起回家。
频繁进出傅氏的这几天,许多员工都认识他了。
今天是22号,沈意安中午做了菠萝咕咾肉、酱香鸡胗、清炒虾仁、香煎口蘑、鱼香茄子煲外加一碗排骨猪心汤。
拎着饭盒来到傅氏时,刚到傅氏员工午休的时间。
沈意安刚进门,前台小姐姐便看到了他,笑的眯起了眼睛,抬起手冲他打招呼:“小意你来啦,我就猜到这个点你要来。”
前台姐姐姓元,身材高挑,长相柔美,大了沈意安三岁,很喜欢他,每次见到他来都笑的很开心,把他当小朋友,还喜欢塞糖给他吃。
今天塞的是两包水果夹心软糖,一包草莓味,一包葡萄味。
沈意安被她投喂多了很不好意思,今天来时特地买了杯隔壁咖啡店出的新品回礼。
元莹莹笑着接过咖啡,引他去总裁专用电梯,边走边道:“傅总刚刚在开会,不过这个时候应该快开完了,苏特助说要是总裁办公室没人的话小意你就先吃饭,过不久傅总就回来了。”
沈意安点点头,从口袋里拿出傅榷给他的电梯卡,正准备刷卡时,身后却传来了一阵气势汹汹的脚步声。
听着声音,似乎是冲着他们来的。
沈意安和元莹莹同时回头,便见一个栗色头发,满身名牌,长相清秀的男生停在他们面前。
他像是化了淡妆,挑眉时沈意安还能看到他在眼尾勾出的咖色眼线。
似乎是一个脾气不算好相与的人,因为沈意安并不认识他,分明是第一次见面,这人却用一种十分蔑视的目光盯着他。
元莹莹露出公事公办的微笑,询问道:“于先生,请问有什么事吗?”
沈意安听到这个姓时微微一愣。
姓于,和傅先生的母亲一个姓。
于安以看了一眼沈意安,又恼怒地将视线放到了元莹莹身上,语气十分不耐烦地问道:“凭什么他去总裁办公室就能直接去,我就要在休息区等?”
元莹莹笑容不变,解释道:“您来时没有预约呢,所以要等苏特助有空,同意后您才能上去,实在不好意思,请您回到休息区稍等片刻,或者如果您能直接联系到傅总,我也可以带您上去。”
这套说辞于安以刚刚已经听过好几遍了,傅榷在开会,手机直接关了静音,他打了四五个电话那头也没人接,说来说去就只能等对方开完会出来。
如果没有这个突然出现的什么小意,于安以可能还会耐着性子继续等,但这人不仅不用预约,还能直接上总裁办公室,就让他心里十分不平衡了。
于安以高声道:“别跟我说这些,我耳朵都要听起茧子了。我刚刚不都跟你说了,我是傅总弟弟,我不能上去,他却能不预约直接上去?凭什么?”
元莹莹油盐不进:“傅总之前没有和我们说过弟弟要来,所以您还是需要预约的。至于这位先生,傅总交代过他来了就可以直接上去。”
于安以眯了眯眼睛,将注意力全权放到了一旁的沈意安身上,突然间,他眼神一动,将目光锁定在了那张总裁专用的电梯卡上。
一把抓起沈意安那只拿着电梯卡的手,于安以质问道:“你谁啊,怎么会有这张卡?”
这张卡只有傅榷本人和苏鼎有,整个傅氏只有两张,什么时候这个从未见过的人手里也有一张了?
沈意安皱了皱眉,将被抓住手直接从他手里挣脱了出来:“别碰我。”
傅榷是独生子,哪来的弟弟?就算真是弟弟,那这个弟弟也太无礼了点。
于安以力气没他大,怕丢脸,便没再去抓沈意安的手,继续用他那高高在上的语气质问:“问你呢,你哪来的卡?”
他说着看了一眼沈意安另一只手上拎着的饭盒,突然之间像是想到了什么,嗤笑一声:“我以为是什么呢,你原来是个送外卖的啊,一个送外卖的哪来的电梯卡,这卡不会是偷的苏特助的吧?”
沈意安对他印象跌到谷底,原本带着笑意的小脸彻底冷了下来,他反问道:“你这么正义,要不要我帮你报警,让警察来问问我的卡到底是不是偷的?”
于安以一噎,梗着脖子骂道:“你偷苏特助的卡还有理了?以为用报警威胁就能吓到我?我现在就打电话给苏鼎,你是不是偷的待会儿他下来就知道了。”
说着他便掏出了手机,嘟嘟两声后,电话通了,他得意地看了一眼沈意安,却发现对方脸上丝毫没有要被拆穿的恐惧感,反而似笑非笑地回看他。
于安以心底一慌,面上不显,语气中的高傲不再,带上了一丝甜意,冲电话里的人道:“苏特助,是我,安以,我在傅氏一楼,你们前台拦着我不让进,我还抓到了一个偷你电梯卡的外卖员,你快下来一趟吧。”
这变脸速度实在让人咋舌,沈意安听着他矫揉造作的嗓音,浑身都有点起鸡皮疙瘩。
如果这人真是傅榷弟弟,那也有点太基因突变了。
挂完电话后,于安以脸上的得意再也抑制不住了,他挑衅地看了一眼元莹莹:“苏特助马上就来,你刚刚拦着我,没你好果子吃!”
“还有你。”他指着沈意安:“小偷,等着吧。”
行吧。
沈意安抑制住自己想要翻白眼的冲动,一句话没说。
豪门养的出像傅榷这样的顶级继承人,也养的出于安以齐清这样的智商大裂谷,也算是个风水宝地了。
见他不说话,于安以还以为他心虚了,心里更是爽快的不行。
一楼内部已经有员工在探头往外看了,还有人听了全程,正交头接耳的说着什么,不过说的太小声,于安以根本听不清。
但不碍事,估计也是在嘲笑这个送外卖的不自量力吧。
叮咚——
属于总裁专用电梯的指示灯亮了,一小会儿后,电梯门开。
一个身着深色西装衬衫的高大男人率先走了出来,苏鼎跟在他身后,脸上表情在看到电梯外的人后似乎有些征愣,而后像是想到了什么,瞬间变成了无语。
于安以看到出来的人时眼睛都亮了,声音不由得再次甜了一个度,满脸甜笑,和刚刚用鼻孔看人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傅榷哥!你怎么也下来了,你开完会啦?”
还真是弟弟啊。
沈意安面色有点一言难尽,眉头微微簇着,嘴唇微抿,看在傅榷眼里,可怜巴巴的,像是受欺负了。
于安以说的话他根本没听清,跨着步子便来到了沈意安面前。
于安以的声音几乎和傅榷的声音同时响起——
“傅榷哥,就是他偷了苏特助的电梯卡!”
“小意?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元莹莹知道沈意安不是爱告状的人,在旁边一板一眼汇报道:“傅总,这位于先生自称是您的弟弟,因为没有预约上不去,刚刚看小意拿出了电梯卡,就诬陷小意偷了苏特助的电梯卡。”
什么?
于安以张了张嘴,刚想反驳元莹莹的话,却看到傅榷正对着沈意安嘘寒问暖,满脸紧张。
他顿时一脸不可置信,心头不好的预感顿起,着急地解释道:“傅榷哥,他…他偷了苏特助的东西,我就是看到了教训了几句,没诬陷他。”
“……”
一旁默默无言的苏鼎脸上的表情更无语了,他从兜里掏出自己的电梯卡,冲于安以晃了晃:“于小少爷,我的卡一切都好,从来没有被偷过。而且我每天乘电梯,如果卡不见了不会不知道。”
于安以脸色一僵,心头警铃狂响。
傅榷刀子般的眼神也在这时瞪了过来:“没有证据就胡言乱语,你这几年在国外就学到了这个?”
“不…不是…”于安以面色苍白:“电梯卡一共就两张,他就是个送外卖的,他…他要不是偷苏特助的,难道还能…”
说到这里,于安以诡异地停顿了一下。
刚刚沈意安身上的衣服他就觉得有些眼熟,但看他拎着盒饭,还以为穿的是仿大牌的地摊货,可现在他才突然想起来沈意安那件衣服他到底为什么眼熟了,因为他曾经在F国的奢侈品商城里见过!
沈意安穿的是国际上著名的成衣定制品牌Nohian的一款成衣,售价换算成rmb是五十八万。
而Nohian这个牌子,对自己的设计专利十分看重,大到商场店铺,小到小摊小贩,法务部横跨各国,只要出现侵权抄袭的,无论什么理由通通告上法庭。
这件事还上过好几次热搜和新闻,可谓是闹得人尽皆知,自那以后,抄袭Nohian衣服设计的人堪比珍稀动物,一年都找不到几个,没人愿意因为抄袭吃官司,最后赔的倾家荡产。
所以,沈意安身上穿的只会是正品,而不是他想的什么仿大牌的地摊货。
“电梯卡是我给他的。”傅榷接过那两个饭盒,牵起沈意安的手就要往电梯里走。
“苏鼎,送他回于家,以后没别的事不要来傅氏。”
于安以心头剧震,他看到了傅榷脸上的厌恶,也看到了两人相牵的手,一个离谱的想法逐渐浮现在他心头。
但此时不是想这个的时候,他上前想留住傅榷解释,被一旁蓄势待发的苏鼎伸手拦住,微笑道:“于小少爷,今天刚回国吧,还是先回去看看于夫人是正事。”
电梯门在于安以面前关上,傅榷的脸也再也看不见了。
他愣愣地站在那里,看着电梯门发呆。
直到苏鼎伸手来请他:“走吧于少爷,我刚刚给于夫人打过电话了,他们已经在家里等着你了。”
于安以失魂落魄地跟着他往外走,满脑子都是傅榷和那人牵在一起的手,还有男人关怀备至的眼神。
傅榷哥不是说…他这辈子都可能不会有爱人吗,怎么这么快就…
他想起对方从前毫不犹豫拒绝他的样子,咬了咬嘴唇,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苏鼎:“苏…苏特助,那个小意,他,他到底是谁啊,我以前从没在傅榷哥身边见过。”
苏鼎没回头,勾起嘴唇,淡淡地给了身后之人最后一击:“小少爷,你前面一直在国外,不认识很正常。”
“小意是傅总的男朋友,未来要结婚的。”
“小少爷这回可要记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