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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偏执男友安抚指南 黯宿 2643 2024-04-24 11:04:30

“因为气息。”

时穆回答得很直接:

“我留下了几乎全部你曾经使用过的物件, 保留着所有你留下的痕迹,以此训练自己对你的气息的敏感度,当然, 这种能力和人类的嗅觉器官不同。我一直服用蓝瑛花, 就是为了保持这种能力不衰退,能在重逢时得地一瞬间认出你。”

说到这里, 他的神色变得黯然,

“....但是这么多年,我这副用不属于自己的心脏维系生命的躯体,昼夜不息地与我的魂魄相互排斥,我不可避免地成了一个怪物, 不得不将一部分魂体分离出去.....也遗忘了太多至死都不愿忘的事。你跟我来。”

说完, 他从椅子上站起来,几步走到房间的角落里,伸手将掌心贴在墙壁上,嘴里轻声念了一句咒文, 那面墙壁竟然凭空消失在原地,露出后面漆黑一片的道路。

时穆抬脚走了进去, 秦游缓步跟上,只经过了一个短小的廊道, 眼前似乎变得越来越开阔, 一簇簇微弱的火苗贴心地在空气中点燃, 并簇拥在他周围,借着那些光,秦游一抬眼就看见四面墙壁上无数幅人物肖像画, 画中人眉目传神,几乎都朝着画外, 也就是秦游的方向凝视过来。

那一张张脸部轮廓,全都是他最熟悉的模样,也就是他自己。

“你不在的时候,我只有在这里睡得着。”

前方的时穆稍微错开身,露出地板上的一张榻榻米,以及周围大大小小各式各样的物件。

其中衣物居多,有一套折叠整齐的蓝色校服,还有一件黑色卫衣,甚至有碗筷等餐具,绷带,和其他一些杂七杂八的日用品,以及两三把匕口首和一把做工粗糙的弹弓。

还有些是秦游眼熟的,有他最早时的白T恤和长裤,甚至还有那条被他扯掉了两个袖子的旗袍,这个事实让他太阳穴突突狂跳,难怪他曾经纳闷换洗的衣服都是新的,还因此拒绝那些怪物侍从拿走自己的衣物,没想到换下来的都被时穆拿来添了库存。

这些物件都堆在那张榻榻米上,这让人很难不联想起联想起鸟类用亲切熟悉的材料搭建的巢穴。

秦游自顾自地走上前去辨认,校服的确和他刚来到这里时穿着的是同一样式,其他的日用品倒是没有不同寻常的地方,倒是那把弹弓的制作手法很符合他的习惯。

他不得不暂且相信了时穆的说法,也许那个旧情人就是他本人。

只是这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这些都是你曾用过的东西。”时穆神色自若,只是微红的耳廓出卖了他,看来他本人也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些难以启齿。

“画.......是我画的,每想念你的时候就会画,也为了不忘记你的样子。”

“...所以你在审核侍女的大厅里一下子把我认出来了?”

秦游还在翻弄那些杂七杂八的物件,他内心有些复杂,但仍然揶揄道。

“不,更早。”然而秦游越是在那些东西上集中注意力,时穆越有一种心中最隐秘的地方被窥探的不自在。

但同时,又因为窥探者的特殊,使得另一种酸涩难言的快意在渐渐饱胀:

“在.....盛典的时候。我在轮船上看到你了。”

他见秦游还没止住动作,像是为了转移其注意力似的快速继续道:

“至于你的第二个问题,我暂时还不知道确切答案。”

“这也是我一直在探索的事,不过涉及到游戏的运作规则,这样的机密性信息,是绝对不允许被玩家知晓的。”

“但我有个猜测,”

时穆的眼神突然变得讳莫如深起来:

“是———”

不知为何,后面的两个字说出口时,像是被什么诡异的外来力量所干扰,秦游只听见了一阵刺耳的忙音。

“被屏蔽了,对么?”时穆却好像是一副意料之中的模样,“一旦我试图将这些信息透露给身为玩家的你,就一定会被强行干扰。”

秦游皱起眉,他最好奇并且认为是最关键的一个问题,竟然以这样一种无解的方式不了了之。

“不用担心,”时穆叹道,伸手过来与他五指交缠:

“我会护着你。”

“你知道觅罗背后的计划么?她跟我说要用你的心脏去炼新火种,然后完成特殊任务。但既然和我谈崩了,她没有必要去争取那第二个名额,不过终究还是会对你出手的。”

“别着急,”

时穆却淡淡地笑了一下,似乎对这番话不以为意:

“问题还没答完呢。”

“至于那座血池,最初是觅罗建的,我虽然帮她填满了,但炼火种不过是一个幌子。”

“每一届游戏都只会有一个幸存者,至于那个报酬为增加一个名额的特殊任务,只不过是游戏为了清扫而借刀杀人罢了。觅罗不信,我也不会信。”

“所以这一届的幸存者,只会是你。”

“那你是玩家么?”秦游不由得眉峰紧锁。

“我不是,”

时穆紧握着他的手,将他从这个狭小的空间里带离:

“我也不会死,觅罗是不是说我体内的火种正在快速衰弱?”

不等秦游承认,他继续道:

“可也终究够我再活一百年。”

“你身后的刻印,不只是用来掩盖你人类的气息,避免鬼的附身,还能共享我的生命。”

“等这场游戏结束了,我们就回家。”

他在提到这些的时候,眼里浮现出秦游从未见过的纯粹的希冀,就像是一个苦行者在绝境里蹉跎了长年岁月,才终于捕捉到生命中的一抹光,重获活下去的理由。

所以秦游尽管认为事情不会这样轻易解决,也竟然不忍心出声打破他心里的蓝图。

接下来,时穆又解释了那团黑雾的真实面目,以及与黑衣男的关系,和觅罗陈述的以及秦游的猜测没有太多出入。

令他感到复杂的是,时穆表示,被他分离出的魂体相当于一个独立存在了上百年的意识,他只拥有零散的记忆碎片,也从未知晓自己与本体的关联,所做的一切都出自本能。

两人从那个隐秘的空间离开。

“还有一个问题。”

秦游坐下来,斟酌了半天,才继续道:

“为什么选择在这个时候....呃,结婚?”

那两个字光是说出口都让他别扭不已,也万万没想到终有一天他要这样严肃的和任务对象探讨这个问题。

至少经历时穆的回答,他对于自己和千年前的那位是同一个人的事实信了八分,然而没有记忆的支撑,就算他再一味知晓对方的一往情深,也始终觉得面前有道鸿沟,无论如何也无法跨过去。

“你知道现在不是个好时机,按你的话来说,游戏结束之后不更加合适么?”

“我等不了。”时穆眼神闪烁了一瞬,俯下身,伸出手将他圈进怀里:

“我等这一刻,等得太久了。”

他的声音贴在秦游耳畔,致使高于常人的体温蔓延过来,他似乎还想说什么,但却止步于此,终究是不习惯将满腔苦水倾泻出去的。他向来怕爱人嫌弃他矫情,也习惯性的将痛苦瞒在心底。

秦游思来想去,还是伸手揉了揉他的发顶,然而这个本该温柔亲密的举动因为他的心烦意乱而显得有些暴躁,致使时穆那头顺滑柔软的青丝也被糟蹋得凌乱不已。

如果说时穆的所作所为没有让他有半点动容,那的确是他嘴硬。

一个人的爱如果能支撑那么多年,他是不信的。可是时穆因为他一颦一笑牵动心神的痴态,又让他觉得真实得残酷。

但秦游对于感情的事情太过于斤斤计较了,他天性凉薄不会轻易情动。任务是任务,他可以为了完成任务装作深情,但永远不会出于怜悯和同情。

当对方付出的永远超出他所应该承受的,他会产生回避心理,可是条件不允许,他暂时不能离开。

他这厢纠结不已,时穆却再度起身,说是汤凉了,再去盛一些。

于是秦游坐在床边,咬牙想着结婚就结婚,不管怎么说,要先把黑化值打压到底。这时他眼里不经意再次瞥过自己脚踝上那根红线。

心中一动,他伸手想将其扯断,却发现那根细细的线却坚硬得如同钢筋一般,坚不可摧。

而遥远的线的另一头好似和房间的墙壁融为了一体,好似一团奇长无比的线先是将空间严密地捆起来,然后剩余一些线头,绑在了秦游脚上。

也就是说,他和这座空间牢牢地捆绑在了一起。

秦游顿时觉得时穆所有的示弱全是鳄鱼的眼泪,他先是一阵怒火攻心,干脆不再白费力气,大马金刀地坐在床边,等着跟他算账。

结个屁的婚!没门!

然而两天后,秦游脸色发黑地坐在铜镜前,身后是一身盛装的时穆,正在亲手帮他梳理略长的发尾;而旁边是捧着凤翎含帽,满脸喜色的小三,以及叽叽喳喳旁观的圆脸胖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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