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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当天上午, 阮颂探望母亲之余低调回母校给恩师庆生,结果碰上恩师病发的事上了热搜。

词条广场被置顶的视频,是袁印海的学生原本为了阮颂给袁印海送蛋糕拍的, 没想到出现后面一系列变故。

大家围着阮颂追星, 院长却不知道怎么了, 忽然双眼紧闭躺倒到讲台边地上。

现场学生瞬间乱成一团, 所有欣喜都变成惊吓。

阮颂作为在场唯一一位年纪稍长者,相当镇定地发挥了前辈的作用。

打电话叫救护车条理清晰,时间、地点、倒地大致状况, 后续疏通学生保持空气流通, 一面指挥大家从袁印海包里翻速效救心丸, 一面跪到地上开始胸外按压心脏急救。

手法标准, 整个流程一气呵成, 全场学生自发自动听他调配。

任钦鸣很快从楼下停车场赶过来, 只等到救护车一开进校园,立马将人抱到楼下接力送上救护车。

场面一度凶险非常,别说学生,就是他们这些看视频的都觉得心惊。

期间,阮颂大概因为跪地胸外按压的时间过长, 猛地站起身时,险些低血糖栽倒,还是旁边的学生搭把手扶了一把。

视频最后,大家一直看到阮颂和任钦鸣两人跟上救护车离开,才算终于松出一口气。

好在是新闻紧跟着跟进, 报道了袁印海人送到医院, 因为阮颂抢救及时已经脱离生命危险。

这条微博底下评论区的热评,几乎全是当时就在现场的A大学生。

【靠呜呜呜, 吓死我了,要不是阮颂师哥在,我们肯定慌得不行,流泪.jpg】

【本来今天师哥突然出现,说要给院长一个惊喜,让我们配合,我们都还很高兴的】

【袁院长人真的很好,但真的也年纪比较大了,学校里总劝他退居二线,不用带课专心搞创作,但院长就不愿意,说是还想多教几个学生,流泪.jpg x3】

【袁院长对于我们整个编剧行业来说都是珍贵的财富,写出的优秀作品太多了,幸亏今天阮颂师哥来了,不幸中的万幸,双手合十.jpg】

【胸外按压真的很累,师哥中途其实就有点喘了,但我们没人敢接手!难过.jpg】

【袁院长带过那么多学生,只有阮颂师哥记起来今天是院长生日回来看他,然后就正好把人救了,可能真的是一些特别的缘分,流泪.jpg】

【是的!之前就有听说过师哥读书那会就和院长关系特别好,经常陪着院长熬夜改剧本什么的,哎,难过.jpg x3】

【而且院长的女儿在国外科考,手机根本没信号的,一时半会难得赶回来的】

很快便有人把袁印海编剧工作室出过的所有作品列了一张清单,再结合袁印海的课表看,完全是劳模本模,身体出问题也太正常了。

而且这事一出,《合拍19天》的节目组立马不敢催了,让任钦鸣和阮颂好好在医院陪一陪。

关于阮颂曾经和袁印海在学校里“亲密无间”的师徒关系随之浮出水面。

一帮道听途说的学弟学妹在网上传的神乎其神,连阮颂是B市外地人,袁印海的女儿在国外过年回不来,两人会因为写剧本做项目一起过除夕都传出来。

一边是德高望重的编剧界泰斗,一边是天赋极高的天才学生,话题热度想低也低不了。

当天阮颂在医院病房守夜的照片从护士们手机里“流传”到网上。

不难看出他疲态尽显,坐在床边靠着椅背就睡着了,还是任钦鸣拿完洗漱用品回来给抱到的床上。

网友果不其然一阵心疼。

【都什么倒霉事,前脚妈妈刚生病,后脚老师也病倒了,流泪.jpg】

【阮老师真的只是不爱说话,心肠其实很热,之前跟阿姨视频的时候也是,能看出来非常孝顺的呜呜呜】

【啊……希望我哥支棱起来,好好照顾阮老师,真的也太让人心疼了】

【听说院长其他的亲人也都在国外,在他们赶回来以前这两天阮老师肯定脱不了身】

【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专找苦命人,希望院长赶紧好起来,我真的很喜欢您《最后一朵太阳花》这部剧,大哭.jpg x3】

当时阮颂刷评论刷到最后这条,实在有些没忍住笑。

要是袁印海这根麻绳真能被他这么简单吓上两下就断了,那怕是天大的喜事,他得立刻让任钦鸣开车载他去买鞭炮。

但他这一下不只是网友,给医院里的护士们也都担心坏了,一个两个嘘寒问暖,行一切能行的方便。

不为别的,就为收治袁印海的医院,正好和阮颂妈妈住的是同一家,A市第一医院。

徐兰昨天赶过来,一是想看看阮颂和任钦鸣给节目组请假说的发烧情况是不是属实,二也是怕万一不属实,医院的医生护士们不小心给他们捅到网上去,专门过来打声招呼。

透露两人从节目离开只是处理一点其他的私事,拜托大家不要往外说。

包括阮颂“疲惫”的照片也是徐兰授意拍的,既然要做局就得做完整,阮颂现在就是个毕业多年,不忘师恩的学生。

说起来,这也是阮颂参加综艺成为名人后,第一次重新回到医院,认识的医生护士望向他的眼神顿时不一样了。

大家从前只知道阮颂的工作还不错,不然怎么可能一个人就能负担起医疗费,但阮颂在综艺上的表现,明显超过了“还不错”的标准。

姑娘们三五不时就要兴奋地成群结队进来要签名。

有要他的,也有要任钦鸣的。

天知道她们在得知她们经常讨论,但一次没见过正脸的帅哥居然是任钦鸣以后心里有多激动,全疯了。

就连一直隐隐担心不知道他钱从哪来的主治医生,都在阮颂抽空回他妈妈病房看人时,和他站一起聊:“之前怎么没听你提过你跟任钦鸣在搞对象,保密工作做得也太好了。那其实完全可以由他帮你出医疗费啊,你也不用那么辛苦。”

这笔钱压在他们普通人身上可能是一座山,但对任钦鸣这种级别的巨星来说,那还不就是动动手指头的事,小菜一碟。

但他们聊这话就在阮妈妈床边上。

阮颂嘴还没开,阮妈妈已经提出批判:“怎么能叫‘完全可以’由他帮我出,人家孩子也没有照顾我的义务,钱再多也是人家自己凭本事挣的。”

“哎呦阿姨您这也分得太清楚了,我都听我科里的护士给我八卦过了。”

那医生推着眼镜笑笑:“任钦鸣现在是影帝,但他以前高中什么都不是的时候,没少承您和小颂的照顾啊。网上都给扒拉得清清楚楚,他父母早年离异,成立新家庭都不管他,每个月只给学费和一点点伙食费,连学杂费都是您帮忙出的,他现在还您点医疗费算什么。”

这事是任钦鸣以前在一次采访里提到过的。现在被翻出来,大家一对就对上了,可不就是说的阮颂和阮妈妈。

其实如果当初阮颂跟任钦鸣没分手,这钱肯定归任钦鸣出。

但问题是他们分了。

不仅分了,分的时候还闹得很不好看,正碰上阮颂因为袁印海看见钱就烦,笔直笔直将“收起你的臭钱”这种话甩到了任钦鸣脸上。

医生跟阮颂接触这么久,对他性格多少有点了解:“还是说小颂犟,就不肯白拿别人东西?”

阮颂嘴皮又动了下,依旧是阮妈妈率先搭的话:“我出那几个学杂费才值多少,几百块的事,哪能跟手术费比。”

“那这手术费对任钦鸣来说……”

医生话还没说完,一个低沉的男嗓已经出现在门口:“主要是颂哥自己能挣钱。”

说曹操曹操到。

三人应声一回头,看见任钦鸣关上房门,摘下口罩进来:“每次我都想着如果这一期的费用颂哥缴不上,我就帮忙缴了,结果颂哥一直没给我机会,到最后阿姨做手术都没给。”

说着,任钦鸣和阮颂微妙一眼对视。

其实他们心里都知道,如果中间不是综艺横插了一脚,阮颂一下拿不出那么多钱,多半就是要开口找他借的了。

医生见到任钦鸣热情顿时有些热情无处消遣,搓着手便自我打趣:“你看我这实在是对电影不关注,之前你找我问阿姨的病情,我都完全没认出来你。”

任钦鸣只是摇头示意没关系。

他早已习惯自己明明什么也没做,却独独要因为这些头衔被人另眼相看,特殊优待。

三人齐聚一堂,那医生很有眼色指了下门外:“那你们聊,我继续出去查房。”

阮颂望着他像是还想说点什么,医生已经再次:“小颂你老师的事不用担心,负责他的是我们院心脑血管这方面最好的医生。脑梗本来就高发与五六十岁以上的人群,你老师平时操劳,还伴随高血压、糖尿病这些基础病在,中招能救回来已经是奇迹了,就看后续醒过来有没有偏瘫、植物人这些后遗症。”

阮颂看似忧心忡忡点了点头。

心里想的却是,既然脑梗没给袁印海直接带进阴曹地府,那这人就最好命再硬点,好好醒来看看他煞费苦心经营多年的人设是怎么崩的。

医生离开,病房里只剩了他们三个。

夜凉如水,皎洁的月色从敞开的窗框落进来。

阮妈妈看着站在自己眼前的两个孩子,又是心疼又是叹气,一手牵住一个:“我是年纪大了,不懂你们年轻人之间的事,但我就是看着你们一路过来觉得可惜,心里舍不得你们受这种苦,怕你们以后后悔。”

明明还互相喜欢,却没在一起。

这也几乎变相摊牌了她从头到尾都在装傻,其实一直知道两人已经分手。

肉眼可见,病床上的女人已经不再年轻。

不像他们高中还能因为阮颂不好好叠被子、不好好收拾屋子就追在屁股后面打。

“既然你们不想告诉我,那我也不多过问,只是希望你们再好好考虑一下,出了事情两个人一起面对,不要怕给对方添麻烦,各自闷在心里。”阮妈妈是真把任钦鸣当自己半个儿子看待。

任钦鸣也是真的领情,还和上次视频里一样主动表态,坐到病床上牵住阮妈妈的手说:“以前是我太自以为是了,只顾着出道演戏那点事,都没认真动脑子为颂哥考虑过,现在不会了,我肯定把颂哥追回来。”

阮妈妈连连点头说好,然后瞪阮颂:“你呢!”

阮颂瘪嘴绷着脸:“我什么我,他自己不都说了分手是因为他不动脑子,还跟我有什么关系。”

阮妈妈抬手就要冲他屁股抽上一巴掌。

阮颂立刻小孩一样,不情不愿捂住屁股躲到一边,阴阳怪气:“好啊,那我以后也不会藏着事情不说了。就算电话打不通、经纪人联系不到,坐飞机飞去任钦鸣片场,也要把我今天怎么不高兴了拎着他的耳朵告诉他。”

阮妈妈当场就被气笑:“你这死孩子,那人家钦鸣确实拍戏忙啊。”

阮颂理直气壮:“那我确实不高兴啊。他是我男朋友连我不高兴的时候都不能在场,那我还要他有什么用。”

阮妈妈:“他拍戏还不是嫌自己够不上你,想抄抄近道。”

阮颂:“那我不管的,要怪就怪他自己抄近道抄丢了,我也没逼着他抄。”

“嘿,你这死孩子……”阮妈妈跟他吵着吵着就忍不住乐了。

阮颂还嘴硬:“本来就是。”

任钦鸣看着两人拌嘴也笑了,赶紧出来打圆场:“我真能把颂哥追回来,阿姨您别担心了,只管好好住院养好身体。”

阮颂睨他:“你还挺自信。”

任钦鸣听完也不搭话,只是好脾气笑笑极隐晦冲他腰上看了一眼。

虽说他们当年分手的情况,远比现在给阮妈妈说的复杂,但经过综艺这段相处,任钦鸣也的确重新有了信心。

毕竟根据经验,只要重新接近了阮颂的身体,松口也就是时间问题。

第二天一早,袁印海无数圈内好友都赶过来探望,自然也包括江智和孙凯孜。

阮颂转告病情、陪床守候,尽职尽责归置着大家拎来的各种礼品,前前后后操劳着,丝毫看不出和袁印海之间有过节。

包括后来来病房的人实在太多,通知袁印海现在在A大的学生不要全都过来,最好只派一个代表的也是阮颂。

谁来了都要夸上一句袁印海命好,招到这么个吃水不忘挖井人的徒弟。

一夜之间,阮颂好似又成了那个被袁印海带上生日宴的亲传大弟子。

之前只有过短短一面之缘的大佬们,这次纷纷主动提出了要留阮颂联系方式,哪怕阮颂推脱能力不够,也坚持表达了未来有机会一定要合作的决心。

于是阮颂哪也没去,只在袁印海病房里待着亮出二维码,就几乎把袁印海身边的人脉全收割。

再加江智、孙凯孜为他坐镇,微信好友列表极速扩张。

其中不乏中转二手介绍的,比如来的人是A,但A转手又把他微信推给BCD,都说有项目想和他合作认识。

小小一个病房,成了整个影视娱乐行业的缩影。

阮颂一面来者不拒,一面觉得讽刺。他们这行就是这样,很多时候大家追捧你、想认识你并不取决于你的专业有多好,业务能力有多扎实,只是看你站上风口了没有。

这头的“盛况”,方维自然有所耳闻。

今天本来原定是他们老同学一年一度聚会叙旧的日子,哪想到正好就赶上前一天袁印海出事。

不少远在外地本不打算参加同学聚会的,也都在这一天夜里买了机票赶回来。

一伙人在酒店碰面,约好一起去医院探望。

换做以往,他们同学聚会没有阮颂也没人问。

毕竟大学时阮颂就跟他们不亲,一直交流就少,等到研究生毕业,这人又一声不吭把他们全删了,然后音讯全无,连是不是还在当编剧都不知道。

就算大家对他的状况好奇,方维作为他们所有人里混的最好,也是每次牵头同学聚会的人,他不主动提起,大家也就没怎么讨论了。

只是今天显然不可能再避开。

一旦有了第一个开头,后面就是一呼百应。

“方维,你今年同学会怎么也没邀请阮颂一起?”

“对啊对啊,我之前还以为他转业没干咱们这行了,你才回回都不邀请他。”

“他最近上那个综艺是真的好火,我女朋友每天对着磕疯了。”

“我都不知道他以前也混那个论坛,好像是我进去的太晚了,他‘001’这个马甲早在我混之前就消失不用了。”

“不怪院长以前疼人家,这是真的心里一直惦记着,关键时候能救命。”

“欸我就说,这种大佬怎么可能放着好好的天赋浪费了真去转业,方维你这次可得把人微信加上,以后再有活动都给人一起叫出来,听见没。”

方维从前天晚上在袁印海那碰了壁,心气本就不顺。

现在袁印海再一病倒,阮颂在大家眼里瞬间成了袁印海唯一骄傲的学生。

他还要面对同学的说教和质问,脾气瞬间有些压不住。

然后在又一个人附和以后活动要带阮颂时终于爆发,猛地扭头看他:“阮颂到底有什么天赋?他有过哪怕一部拿得出手的作品吗?”

方维以为自己这样问,大家肯定能消停。

可实际情况是所有人望向他的眼神毫无畏惧:“只是因为我们不知道他笔名吧,他从大学就一直很谦虚啊,做了什么事从来不会挂在嘴上。”

其他几人:“是,说不定哪个大佬笔名背后就是他。如果没两把刷子,院长当年怎么可能对他那么好。”

话音落下,又是一片“是啊”、“对啊”、“我也觉得”。

方维真是感觉自己要被气疯了。

这帮人什么都不知道,仅凭简简单单的表面印象就断定阮颂有天赋,是天才。

最最让他想不通的还是袁印海。

袁印海明知道阮颂就是个抄袭的草包,究竟为什么要偏袒!他到底有哪点比阮颂差!

如果说在路上听大家对阮颂的议论,方维心中已经积攒不少不爽。

那么现在久别重逢,方维发现阮颂不仅没有抄袭者的耻辱和收敛,居然还没事人一样在病房里游走于老同学和圈内大佬之间,心中的不爽瞬间被扩到最大。

偏巧袁印海也挑在了这个时候苏醒。

病房里一圈人里很快有人发现他在病床上睁眼,阮颂第一时间按了床头的呼铃。

袁印海脑梗睁眼对上的第一个东西,便是阮颂那张无比关切的脸,噩梦未醒般,险些一口气又撅过去。

还不如让他继续晕着!

等到医生赶到检查他的各项指标,惊诧宣布了袁印海如此高龄脑梗,却没留下任何后遗症。

“以后只要控制住血压血糖,保持心情愉快就没事了,还有尽量少做费脑的事。”

医生很是欣慰站在病床边,语重心长感慨:“真是好险好险,您一定要好好感谢您这位学生。如果不是他抢救叫救护车处理得及时,您这真是相当危险了。”

袁印海抱着最后一丝阮颂出现在他的教室可能是梦的期望,侥幸问:“……哪个学生?”

医生一愣,以为他记忆上出现了问题:“您不记得了吗?就是您手边这位,阮颂啊,您最看好的学生。”

阮颂人畜无害坐在床边,亲昵向袁印海倾身招呼:“老师?您现在还觉得有哪不舒服吗?”

“……”

袁印海当场一双眼睛便是一闭,心说只要他不出现,就是最大的舒服!

但他这样落进众人眼里也只以为是虚弱。

江智带头夸起阮颂:“老袁你这真是捡回来一条命,要好好感谢人家小颂。”

然后是同学接茬:“是啊院长,这要换了我们随便其他人,根本不会做胸外按压。”

“就算会也不敢保证一定管用,都是跟着小视频依葫芦画乱比划的。”

病房里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对阮颂盛赞。

阮颂看着袁印海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拒绝面对现实,一副随时又要脑梗的模样,稳如泰山听着。

直到孙凯孜冷不丁说:“对哦颂哥,我突然想起来,最近那个特别火的连环杀人案的IP是不是找到你头上了?那你最近录完综艺是不是就差不多得开始跟他们开剧本讨论会了。”

阮颂不着痕迹瞟了眼人群外忍耐快到极限方维,轻描淡写:“嗯,他们出品人最近一直在跟我对时间,不出意外应该就是录完综艺无缝对接。”

方维果然:“???”

病房里其他人一听这个项目原来是被阮颂接了,立刻“哇”着恭喜成一片,都说阮颂果然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孙凯孜乐呵呵道:“那你还藏着干什么,这可是个大项目,好多人眼馋弄不到呢,袁院长肯定还不知道是你当了主笔吧。”

阮颂谦逊又默认地“啊”了下。

袁印海却是瞬间眉头高皱,混沌的眼珠瞬间清醒,直直射向方维:“……这个项目的主笔不是你吗?”

旁边几个早已听方维炫耀过的老同学也都疑惑看他,眼神就像方维又吹牛说了什么大话。

方维气得肺都要炸了,正想开口为自己辩驳两句,兜里手机便是一串响。

顾屿洲打来电话:“我们这边又仔细核查了您给到的资料,发现阮颂并不涉嫌抄袭,所以昨天就编剧采用谁这个问题,我们内部又重新开会谈论了下,可能暂时得对您说抱歉了方老师。”

方维:“?????”

新仇旧恨涌上心头,方维瞬间就炸了,也不管病房里还有这么多人,握着手机便吼:“他怎么可能没抄!他就是抄了!板上钉钉的事,不信你们问我老师,正好我就在我老师的病房里。”

袁印海一听又是为这事,两眼发黑便想让他住口,可身体条件不允许,最终只能憋出几声咳嗽。

旁边人见两人情绪这么激动,八卦之魂已经开始躁动:“什么抄不抄?抄袭吗?”

方维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既然阮颂敢一而再再而三地动他的东西,那就不要怪他不留情面,就算袁院长护着也救不了他!

方维人在气头上,一双眼睛直勾勾盯着阮颂,直接开了免提,厌恶万分道:“可不就是抄袭吗,阮颂你难道就真的一点廉耻之心都没有吗!抄我的毕业作品拿去参加比赛,如果不是院长发现的及时,把你拦下来,只怕到时候东窗事发是要遗臭A大万年的大丑闻吧!”

所有人:“???”

方维以为自己当着现场这么多大佬、同学的面戳穿阮颂,阮颂肯定会大惊失色。

可最后摆到他面前的事实却是阮颂不仅没怕,还满脸都写满了惊讶,就像是第一次听说这件事般,无比震惊望向病床上的袁印海:“……老师您居然是这么告诉他的吗?我抄袭的他?”

一时间,病房所有眼睛都关注到袁印海身上,似乎在等他为现在复杂反转的情况主持公道。

但袁印海刚刚大病初醒,就要面对方维这蠢货给阮颂递刀。

他脸色蜡黄,嘴唇微张,眼珠突出,戴着吸氧器刚想艰难说出点什么,便再次受不了刺激彻底气晕过去。

病房里顿时乱了套。

阮颂好整以暇起身再次按响了床头的呼铃,慢吞吞说出和在教室似曾相识的话:“我叫医生。”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真相大白!不要问我为什么是下一章,因为字数太多了我从下班回家开始写也写不完15551】

杀红了眼·颂:来啊,互相伤害啊,晕了再救晕了再救,想这么便宜就死那是不可能的

为什么不直接撕破脸,要装小白花下一章揭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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