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以乐静静地看着季无垠,还有在一旁担忧的宴庭宇以及顾昀。再看看钟文旭,他的态度很明显,虽然他不清楚情况,但他会站在他这边支持他。
他突然就笑了笑。
“其实工作之后,我经常多了一些不属于我的记忆。如今想来,你们应该都知道。”
“你就是你,不是其他人。乖宝你是无可替代的。”季无垠说。
季以乐也跟着笑起来:“我确实没什么好担心的。而且,我也很好奇。”
季无垠摸了摸季以乐的头,然后温和地说:“乖宝做什么,小叔都支持你。”
其实他是不愿意让季以乐想起什么的,哪怕以前也有很多开心的记忆,但是,在季无垠看来,那也不是什么好的回忆。
已经不是那个人了,那就没必要在想起痛苦的事情。如今,乖宝只是他的侄子而已。
这样不好吗?
季无垠不知道,家里的人都支持季以乐记起以前的事情。
季麦麦是这么说的,“一旦宝宝开始使用天赋能力,他的记忆就会逐渐想起来。我们不想到时候他深受记忆的影响,陷入困境。所以,想起一切或者是好事。更何况,那些扭曲黑暗的记忆,要是没有以前的记忆作铺垫,很容易就会失去理智。”
天赋能力者,每每升级,除了力量控制不住之外,还会因为理智被影响而崩溃,而不再保持人形。被污染的天赋能力者,要么被杀死,要么跑进了无人区。
在无人区,很快就会被同化成魔兽。
那里的魔兽,不一定是从诡异圈那边跑过来的,也可能是自己曾经的同胞。
季麦麦他们是真的担心季以乐会变成那样子。曾经的他们,就目睹他,快要变成那个样子了。
后来是怎么样……
他们基本只能听别人说了。
哪怕他们有人看到最后,其实也不确定自己的记忆是不是真实。
毕竟,重新踏入龙国土地之后,他们重新打听事情,所有的版本都不一样了。
季以乐大概知道一些,因为那些片段,都不是什么好画面。
“那宇哥,你带我去?”季以乐问。
宴庭宇立刻来到季以乐身边说:“乐乐,我只是想让你更加安全。”
要不是深灰的出现,他也没办法下定决心这么做。
“既然两颗珠子可以增强你的力量,那么,这副白骨也可以。”
季以乐震惊,“白骨。”
好家伙,他一直猜测这么神秘的东西会是什么。结果,居然是白骨。
他看向了钟文旭,对方和他一样惊讶。随后,钟文旭就被顾昀难住了。
“虽然我知道你也很担心乐乐,可是接下来我们都不太方便进去了。”
可惜,顾昀难不住季无垠。
季以乐进去一会儿之后,墨涵也赶回来了。他紧张地说:“现在怎么样?”
顾昀摇摇头,“才开始。”
季以乐沉默地看着那副白骨,轻轻地摸了摸,看到腿骨缺了一根,他顿了顿,然后将那被自己当作武器的腿骨拿了出来,拼在上面。不出意外,果然能镶嵌进去。
他张了张嘴,不知道怎么说。
想要摸摸吧,他没有什么感觉,然而意外就来了。
一副白骨,突然像沙子一样散开。随后,没等他反应过来,就全扑进他身体里。融入到血液之中。
“……”和眼珠子一样霸道。
之后,他就晕倒了。
室内的两个男人惊慌失措地冲过去接他,宴庭宇被季无垠一脚踹开,嫌弃地说:“少来碍事。”
宴庭宇随即将季无垠带到另一个房间,“这是特意给乐乐整理好的,东西都是全新的,已经洗干净。现在用刚好。”
季无垠看了他一眼,然后将季以乐抱了进去。
两人都在一旁守着,季无垠一边看着,一边和季麦麦他们说情况。而宴庭宇,一直都是目不转睛地看着。
季无垠最后说:“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喜欢他?”
宴庭宇愣了一下,然后不好意思地别开脸。
“不是的。是……乐乐当初说的,他要娶我的。”
“你放屁!”季无垠大骂,然后立刻捂住嘴,生怕吵醒季以乐。
他用气音对着宴庭宇说:“你小心点说话,别造谣,小心我揍你。”
当初宴庭宇虽然喜欢跟着乖宝,但是乖宝对他根本没有那种感情。所以,一定是宴庭宇故意引诱的。
宴庭宇,宴庭宇他已经沉浸在自己的恋爱世界里的。
“我都记得的。当初乐乐还和我拉勾呢!说长大了一定会娶我。”
季无垠以为自己听错,反复思考了好几次宴庭宇这话之后,他有些混乱,有些听不明白。
“等等,什么长大?”
以前乖宝和宴庭宇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双方都是成年人啊。
宴庭宇却变得有些娇羞,嗔怪地看了季无垠一眼,然后说:“小叔你就不知道我。我小时候见过乐乐呢!乐乐说什么也要和我在一起,说等他长大了,就要娶我。我们约定好的。”
季无垠一言难尽地看着他,他很肯定,乖宝就没见过他。
“你…你年纪就比乖宝大。你小时候见过乖宝,那乖宝那时候不是更小?就别说乖宝没见过你,就算见过你,小孩子说的话能信?”
宴庭宇认真地点点头,“乐乐那时候才小学呢!但我相信他。”
“……”季无垠听着宴庭宇的迷惑发言,然后阻止了他继续说。
“停!我现在开始怀疑你脑袋是不是有问题了。我跟你说,我们季家,不看家世,不看性别,但是,人品要过得去,最重要是,脑子是正常的。但是你吧,脑子肯定是不正常的。”
季以乐手指动了动,低声呻.吟着,眉头禁皱,大汗淋漓地摇摆着头。
之后,他疲惫地睁开眼睛,有气无力地跟季无垠说:“小叔~”
季无垠立刻冲过去,关切地为季以乐擦着汗水。
“乖宝~小叔在!”
季以乐扯了扯嘴角,努力地笑着,然后说:“小叔,我听到了。”
“嗯!你说,小叔都听着。”季无垠说。
“小叔,就是那个,我小时候,好像真的跟宇哥说过一定会娶他的话来着。”季以乐艰难地说着他小时候的黑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