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好了,几人继续往上爬。
这个点已经有人开始下山了。六月末的天气,还是很炎热,谢祈有点后悔了,对秦易之说:“其实应该早上来的,这样阳光不会那么大。”
谢祈还戴着棒球帽,汗水从脸颊上滑落,时不时地摘下帽子,伸手去擦汗,擦完汗还要停下来滴眼药水,很忙的样子。
秦易之没说话,只是沉默的在前面走着,时不时停下来回头等等他们。
他体质确实要好太多了,可能底子就很好,即使躺了大半年,八个月,也没什么后遗症,很轻松的样子。
因为腿长,他有时甚至跨三个台阶上去。
谢祈吨吨吨喝水,浑身都被汗浸透了,后背和胸前都隐隐透着皮肤的色泽,秦易之收回目光,接过水,放回包里,低声问:“这是你的衣服么?”
谢祈一顿,说:“范清越的衣服,跟他借的,妈给我买的衣服都太好了,又很贵,来爬山当然要穿差一点的。”
一个没忍住,说:“要是你妈没把我旧衣服都丢了,我也就不用借了。”
说完懊恼,其实这事有点告状性质了,本来他们俩关系不好,这不挑拨离间么?
秦易之却能屈能伸,说:“抱歉,我已经约束了,以后不会让她再插手你的事情。”
谢祈干巴巴地说:“嗯,不用道歉,我没有生气,其实能跟我说一声再做就可以了,毕竟有些衣服料子挺好的。”
秦易之:“嗯。”
俩人又没说话了。
又走了一段,李思文实在没力气了,坐在台阶上耍赖,说不爬了,痛斥道:“你们就是牲口,爬了快三小时了还爬,我受不了了,呜呜呜呜我要下山,我要下山!”
范清越还强撑着,倔强地说:“我没事,我还可以爬。”结果一看,他两条腿都打颤了。
谢祈也不大行了,一只手都已经到秦易之怀里去了,被秦易之扶着爬。
谢祈本来是拒绝的,毕竟身上都是汗津津的,怪尴尬的,但耐不住秦易之伸手要扶,便变成了现在的这个局面。
秦易之人真的挺不错的,谢祈想。
听到他们俩说话,谢祈下意识看向秦易之,问:“要不再休息一下?”
秦易之唇角微掀,说:“你做主。”
谢祈说:“那就休息一下吧。”
他也从秦易之怀里出来了,手臂摩擦的时候,能感觉到秦易之衣服都有些湿了,忍不住尴尬,压低声音说:“我身上都是汗,你也不嫌脏。”
秦易之语气淡淡地说:“不脏。”
他这么说着,还伸手擦了擦谢祈脸上的汗珠,拇指擦过红润却有些干燥的嘴唇,又落到了他耳边,擦去了从额头流下来的汗珠。
谢祈有点懵。
他感受着秦易之有些粗粝的手掌刮过自己柔嫩的皮肤,有些轻微的刺痛感,但很多的是一种很踏实的热意。
心跳仿佛停跳了一下,头一次有些语无伦次,“……你、你做什么?脏的啊。”
他的目光与秦易之对上,感觉他看他的目光……好奇怪,太深,也太重了,谢祈忍不住移开了目光,不说话了。
范清越和李思文在下边的台阶坐着,但不知为什么,目光一直往他们这里看。
范清越压低声音问李思文:“李军师,此情此景,你有何解?”
李思文虚空捋须,“还用说么?大哥又口渴了,想拿湿漉漉的祈子解渴,祈子虽不明觉厉,但也能感觉到男人饥渴的视线,他害怕了,害怕极了。”
范清越说:“big胆,狗头军师,拖下去狗头铡伺候!”
李思文:“= =”
谢祈觉得浑身更热了,手规规矩矩的放在膝盖上,没敢往旁边看。秦易之从包里拿出了一瓶喝了五分之一的水,递到他面前。
谢祈伸手接过,打开瓶盖喝了几口,又拧了回去,递回去了。
他重新将棒球帽戴上,挡住了来自旁边的目光。
为什么一直看着他?
谢祈心里纳闷,却没有问出来。
这爬一趟山,实在是不顺利,谢祈由此可见自己的体质已经弱到了何种地步,终于到山顶了,浑身都疲惫。
不过天边朝霞绚烂,妙不可言,给他们身上都镀了一层金红色的光芒,伸手出去,都是金灿灿的光芒,从指间泄下,宛如金沙。
范清越被李思文拉到了旁边观景,李思文言之凿凿地说:“给大哥他们俩留点空间,享受二人世界。”
范清越有些不高兴地说:“你这话说的,搞得他们俩真的在谈恋爱似的。”
李思文言之凿凿:“嗯……怎么不是呢?放小说里这叫先婚后爱。”
范清越不屑道:“你也太小看我们直男的铮铮铁骨了,我们祈子是不会弯的。”
李思文:“懒得跟你说。”
谢祈看见他们俩越溜达越远,也没说什么,只跟秦易之说:“我们坐这儿吧,不能看明天的日出,但是可以看今天的日落,很美。”
谢祈跟着秦易之坐到了一块平整的石头上,因为石头并没有很长,所以他们俩靠得很近,手臂和手臂贴在一块儿。
谢祈没忍住,抽了手放到了胸前,即使如此,也能感觉到从秦易之身上散发出来的惊人热量。
火气太旺了,谢祈想。
他看着天边的夕阳没看多久,就察觉到秦易之视线依然落在他身上。
谢祈:“……”
看什么啊!!!
他没忍住,扭头把秦易之逮了个正着,不过秦易之本人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眸光沉着,没有一丝慌张,谢祈问:“……你怎么总是看着我?”
秦易之语气淡淡地说:“不看你,难道看别人么?”
谢祈:“……对哦。”但也是不看他也可以看夕阳,难得爬上来,要一直盯着他打发时间么?
他摘下了棒球帽,正要放在膝盖上,又想起什么,将棒球帽戴到了秦易之头上,有些讶异地说:“你头比我大。”
秦易之没说话,只是移开了目光,他没有抬手去拿谢祈给他戴上的帽子。谢祈只好站起来,绕到秦易之身后,调整了一下棒球帽后面的松紧,硬是把帽子给秦易之戴上了。
秦易之一直没动,谢祈莫名起了一丝捉弄的心思,他伸手,握住了秦易之的耳垂,俯下身在他耳边问他:“你真是小猫耳么?摸一摸就会耳朵红?”
秦易之语气淡淡地回答道:“不是。”
盂焬
“是吗?不是小猫耳?”谢祈这么说着,手指轻轻地揉了揉秦易之柔软饱满的耳垂。
只揉了两下,谢祈就感觉到他的耳朵变得很烫,很红,脖颈线条隐约在轻颤,浮现出淡淡的红色。
啊……还真的是小猫耳?谢祈怔住了。
秦易之终于说话了,“别弄了。”
他这么说着,扭过头来攥住了谢祈略显清瘦的手腕,轻轻使力,谢祈脚下又没注意,绊了一下,扑到了秦易之怀里,嘴唇在秦易之脸上擦过了一道很长的距离,从鼻翼到耳廓。
谢祈没什么感觉,只是从秦易之怀里要起来的时候,看到了什么,眼睛一直,正巧旁边有一对小情侣手拉手走过来,吓得谢祈重新坐到秦易之腿上,为了显得自然,双手还勾住了秦易之的脖颈。
秦易之:“……”
他移开了目光,手不自觉地却松开了谢祈的手,那么自然地搂住了谢祈劲瘦的腰。
腰真细,有好好吃饭么?淡淡的思绪划过,没有留下什么痕迹。
谢祈为了掩饰,甚至还坐得很近,不禁臊得慌,赶紧压低声音对秦易之说:“就敏、感成这样了么?要是被人看见你怕是要丢脸丢完了。”
秦易之唇角微微翘起,又落了下去,“不会。”
顿了一下,“以后不要动我耳朵。”
谢祈感觉到秦易之身上散发出来的热气,不知怎地,也脸红了起来,故作镇定地说:“我也不知道……你以前在床上的时候我也碰过,不会这样啊。”
秦易之:“……”
这个时间还是有很多人,谢祈只好一直坐在秦易之腿上,但是因为姿势是分、开、腿坐着的,就很微妙,他扭了一下,努力换了一个姿势,侧着身子坐在了秦易之的腿上,尴尬地说:“……要不然我脱件衣服给你挡一下?”
秦易之低声说:“不用,就这样。”手指扣着他的腰肢多了几分力气。
距离他们颇有一段距离的李思文激动地拍着范清越的手臂,“你快看,我就说吧,他们俩不知怎的就搞了起来。”
范清越一看,叫得撕心裂肺,尔康手:“不可以啊!祈子你可是直男,怎么可以坐男人大腿!不可以!”
“……”李思文诚恳地说:“其实你也直得不是很纯粹。”
李思文说:“要是说我刚刚看见他们俩接吻了,你岂不是更伤心?”
范清越:“???完了祈子这是沦陷了啊,又是坐大腿又是接吻,我晕,幸好没过露营过夜,现在都坐大腿接吻,晚上还不得本垒打?说好的各取所需呢?祈子爸爸不同意你们的婚事呜呜呜呜”
李思文:“你冷静……”
范清越没冷静,秦易之倒是冷静下来了。谢祈看着他平静了,才默默地从他腿上下去,在心里由衷地赞叹自己化解危机的本事。
不过好像本来也是他随便捏秦易之耳朵导致的……怪不好意思的,擦汗。
只是……谢祈忍不住说:“你可以松手了。”
秦易之的大手还搂着谢祈一边的腰,手指捏着腰侧,力道还有点重。
秦易之听了,面色平静,若无其事地松开了手。
夕阳彻底西下,天色越来越暗,显然有不少人带了帐篷露营,即使在山顶,也有做饭的香气——倒也不怕出现火灾,因为会有专门露营的草地,很宽敞。
下山的时候,的确坐的是直升机,在山顶有一块很宽阔的平地,是能让直升机安稳降落,要是早上山上人多,可能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他们都是第一次坐飞机,都很新奇,秦易之跟飞行员说了一声,便带着他们在天上多逛了一会儿,看了看底下已经亮起路灯的马路和灯火通明的高楼。
直升机直接飞回了庄园。
谢祈才看到庄园后边有个巨大的停机坪,旁边就是一汪湖水。
谢祈一下地,就急不可耐地要回去洗澡,秦易之跟在他后边不紧不慢地走着,到大门了,管家收到消息,迎上来接过秦易之手里的背包,对秦易之说:“那两家现在还在偏厅等着,秦先生,您看要去见一面么?”
秦易之说:“不用。”
谢祈傻逼了,问了一句:“谁啊?”
管家说:“就是冒犯过您的那两家。”
谢祈:“……”他问:“他们等多久了?”
管家表情有些不好看,想翻白眼,但他们在面前也不好翻,因此眼神也不太和善了,“他们三点后就过来候着了。”
秦易之说:“不用理,以后再来别让他们进门。”
管家说:“以后会的,不过今天他们带了个中间人来……”
秦易之依然还是那句话,“不用理。”
顿了一下,问谢祈:“你怎么想?”
谢祈眸光闪烁,有点犹豫地说:“我想理一下,因为他们还玩替身play,我要是告诉他们我是正主,他们会很尴尬的吧。”
秦易之微微皱眉:“……替身play?什么意思?”
谢祈没想到他这个都不知道,不禁有点淡淡的心虚,低声解释着说:“就是得不到正品,就找了个长相性格声音之类的有些相似的人取代,这叫替身play。”莫名担心秦易之误会他,又补了一句,“只是从别的地方看到的。”
后面的范清越对李思文小声埋怨道:“你看你,天天发那些乱七八糟的朋友圈,祈子都让你教坏了。”
李思文:“……”什么啊,又怪我??
秦易之道:“可以,先洗个澡。”
谢祈一本正经地说:“不,不洗澡,他们不配见到洗完澡后出水芙蓉的我。”
秦易之:“……”
他移开目光,说:“去吧。”
他看了管家一眼,管家心领神会,恭敬道:“少爷请跟我来。”
范清越和李思文也想看热闹,就也跟着去了。
管家将谢祈他们带到了偏厅——其实这儿都不是正厅,在偏厅多少有些轻视的意思了。
这些人都很懂,但又不得不压抑着自己,老老实实地坐在沙发上,茶水都凉了,没有人来换热茶。
见到管家过来,还带了几个人,鲁父是最高兴的,立马站起来问:“请问秦先生——”
他话还没说完,管家就打断了他,“秦先生并不想看见你们,这是我们少爷,你有什么话可以跟他说。”
大概是谢祈的目光太有存在感了,鲁方秉察觉到了,抬起脸,目光就这么直直地跟谢祈对上了。
秦易之拒见的原因其实鲁父高父都明白,这不只是拒见这么简单,后面代表的就是得罪了他在H市就别想好过的信号,虽然都传秦易之继承人的身份岌岌可危,秦家秦凌云的呼声也更高,但就算做不成继承人,秦易之的份量也很重,得罪了他,想在H市打开门路,要难太多了。
而他们也搭不上秦凌云,站不了队,基本没戏。
所以就算秦易之摆明了态度,他们也要一遍又一遍的过来乞求秦易之改变态度。
谢祈走到了他们对面沙发坐下,直接问:“你想怎么取得我的原谅?”
他的态度有几分傲慢,故意抬着下巴看鲁方秉和高临嘉两人。
鲁方秉在心里想,真是个没教养的小子,不就攀上了秦家么?就算是明媒正娶的,秦易之那个身份,只要没了新鲜感,换人都不会犹豫,也不知道在骄傲什么。
他只在心里想,谢祈却能看出他藏在眸子里的轻视。
鲁父年纪大了,要亲自跟看着只有十几岁的少年赔罪,心里也不舒服,但在利益面前,什么都可以往后推,因此他很和气地笑着,拿起一个盒子,打开,说:“这个呢,是一颗8g的紫粉钻,虽然不如当年樱花的价值,但也价值连城,你长得俊秀,这颗粉色钻石很适合给你,你可以做一条项链,戴着显贵气。这份礼物希望秦少爷能笑纳。”
又打开另一个盒子,“听说秦太太信佛,经常去佛寺供灯祈福,这个呢,是一座纯羊脂玉雕刻成的玉观音,完成度很高,秦太太一定会喜欢,如若可以,请少爷带歪转达。”
最后一份重礼,“这是给秦先生的,听说秦先生对古代兵器颇为着迷,这是我寻访诸多收藏家,从香江莫先生那购得的一柄有着1200年历史的宝剑,历经千年时光,依然吹毛利刃,削铁如泥,也希望秦先生能笑纳。”
谢祈:“……”他一听,就迷糊了,秦易之还喜欢古代兵器?没听说过啊。
要是真的话,那鲁父确实下血本了。
要是别人,他可能就动摇了,但这会儿是什么时候,是报仇的时候。
谢祈目光越过鲁父,看向鲁方秉,问:“你知道我叫什么么?”
鲁方秉一愣,摇摇头,说:“不知道,来的匆忙,忘记了解,还望谅解。”
现在倒是很有礼貌了,谢祈想,他有几分恶意地说:“你应该打听打听的,我姓谢,名祈,我叫谢祈,有七年没见了吧,你都不认识我了?”
鲁方秉愣住,脸色瞬间难看起来,“你是谢祈???”
高临嘉脱口而出:“不可能!谢祈不是现在在哪个乡下么?怎么可能在H市?”
鲁方秉瞪了他一眼,蠢货,把名字和时间都说出来了,还能有什么疑虑,这就是谢祈。
他脸色也很难看,他们爸爸也很错愕,“……你居然是谢祈?你怎么可能是谢祈?”
鲁父本来看秦易之没来,是这个少年来见客,还觉得还觉得十拿九稳,脸上一直带着从容的笑意。——毕竟都是很贵重的礼物,秦先生看得多,或许并不会如何在意。年轻人就不一样了,会很好糊弄。只要谢祈原谅了,那秦先生那边也不能再说什么。
但谢祈一自爆,他脸色就不大好看了。
因为以前的事情闹得也算大,因此他还有印象。
谢祈看他们的脸色,本来应该是一件很爽的事情,但他心里却有些复杂——因为这是秦易之的权柄,让这些人轻而易举的在他面前露出这种表情。
谢祈说:“是啊,我是谢祈。”
高父惊讶错愕之余,眼睛一亮,还想跟谢祈打打感情牌,但不等他的话开口,谢祈便面无表情地说:“于叔叔,送客吧,我不想再看到他们。”
管家立即说:“请你们离开。”
高临嘉看着谢祈,不肯承认,“不可能,你不是谢祈,你骗人……”
他话没说完,高父就一脸铁青地给了他一个响亮的巴掌,让他闭了嘴,也放低了姿态,对谢祈说:“祈祈,以前……”
他话没说完,谢祈就打断了他,“别说了,我很忙。”
说完,转身就走。
鲁方秉忍不住喊:“谢祈……!你等等!”
谢祈没理他,很快就跟着范清越和李思文离开了偏厅。
管家强硬地把他们请了出去,把他们故意忘记带的礼物也让女佣及时的拿出来,塞进了车里。
两家人上了车,情绪都非常糟糕。
被高父扇了一耳光的高临嘉低声道:“他不可能是谢祈,谢祈都跟着他那个穷人妈妈离开了,怎么可能会在H市?”
鲁方秉问鲁父:“你们过来的时候都没有调查一下人家老婆叫什么名字么?”
鲁父表情难看地说:“我打电话问了,他们都说不知道叫什么名字,只知道是一个学生,家境很一般。”
鲁方秉和高临嘉对视一眼,难以置信谢祈会有这个运气跟秦易之搭上关系。
鲁方秉忽然说:“谢戴那个老头什么用处都派不上,但凡他选了云弋或者韩哲,都有他数不尽的好处,结果他养半天鱼,鱼跳进了别的池塘。”
“别说了,要不是你们弄出这档子事,我们能这么难做?!”鲁父看鲁方秉的眼神阴鸷。
鲁方秉心里一突,低下了头,他本来就是最小的孩子,因为他上面两个哥哥都出事了,才轮到鲁父培养他,现在他对他失望了,还会有下面的弟弟争着挤掉他的位置。
鲁方秉低下头去,表情阴沉,但凡遇到谢祈,就没有好事。凭什么他总是能让他难堪。
*
另一边,谢祈回到房间,拿了衣服要去洗澡,但走到门口,才发觉浴室里有人,因为隐约听到些许哗啦啦的水声。
谢祈想转身,余光里又看见了一条缝,晃悠悠地被他走过来的风吹动似的,又扩大了几分。便走过去想把门关上。
但手刚握在门把手上,一声很低沉又有几分沙哑的喘声如蛇一般钻进了他耳朵里。
真的很轻,非常轻,几乎是听不见的,只有那么一声被谢祈捕捉到了。
他有点恍惚地想,秦易之这是在……?
不会吧,他也会做这种事情?
可耻的好奇心驱使着他往门里看了一眼,只看了这一眼,浑身都僵住了。
秦易之从浴室里走出来,手里还拿着一条毛巾,不紧不慢地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他走出来后,才看见谢祈靠在墙上,双手捂住眼睛。
秦易之顿了一下,问:“眼睛怎么了?”
谢祈没说话,一只手还捂着脸,另一只手放下来,给秦易之比了个大拇指,“你是这个。”
秦易之:“?”
作者有话要说:
11:好( )的
7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