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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纵观魏尔伦暗杀生涯,一直堪称“无敌”二字。他曾单枪匹马闯入英国国务机构,被称为“世界上最坚固的圣域”的『钟塔侍从』所编织的保护网中,在无人发觉的情况下暗杀了举行加冕仪式的女王——虽然女王因为预判使用了替身,平安无事,可这件事却成功让『钟塔侍从』的威信被破坏,地位被动摇。

——只要『钟塔侍从』愿意,它可以在一天时间内轻而易举摧毁横滨,且无人敢阻碍它的行动。

同等级的暗杀他一共进行了九次,除非如女王般提前预判,没有人能在暗杀中顺利生还,甚至连逃跑也做不到。

他可以用异能在无外伤的情况下将人体内的骨头切成1228块,也可以在一瞬间造成堪比导弹的破坏力。

这个世界的权力机关将他判定为能够威胁人类现有秩序的危险人物,堪比“世界十七大恶人”的恐怖存在,是行走的歼灭武器。

...如此殊荣,魏尔伦从来都未放在心上过。他像是一把锋利武器配备了最精密的发条,行动精准而迅速,无人能抵挡。

直到今天,魏尔伦生平第一次感受到强大的无力感。就像是在非洲草原上纵横的野兽们第一次遇见手持重武器的人类,亦或者自诩掌握了智慧的人类第一次窥见传说中的神明。

神明。

没有人知道魏尔伦曾经与这个只存在口口相传与文字中的词汇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它是一切罪恶的开始,是一切痛苦的根源,是一群掌握了权利与财富的疯子们一生中最疯狂的尝试。

魏尔伦曾以为自己是最接近神明的存在,他是目前最完美的素体,从出生的那一刻就握有至高无上的力量。

可现在魏尔伦突然觉得,那些实验就像是一场不足以说道的笑话。

人类一直对未知的存在有着可笑的优越感,以为凭借着他们的幻想与力量就能够亵渎至高无上的存在。

过去的他也是这般可笑的人。

人与神之间,是真正存在着鸿沟的。

魏尔伦想。

可那又如何呢?

我的敌人从一开始就不是这位突然跑出的“神明”先生。

魏尔伦所掌握的智慧让他可以与科学家扳手腕,可这份智慧并没有让他学会变通,或者说,在某些方面,魏尔伦执拗的可怕。

尤其是在任务的执行上。一旦定下了计划,即便中途出现了差错,甚至任务目标的击杀在宏观上已经显得可有可无时,魏尔伦依然不会放过从一开始就定下的目标,无论后果。

他像是举着原始武器劈向神明的无知人类,数十个小型黑洞与钟离投下的长枪轰然撞击在一起,冲击波湮灭了周身的建筑,灰尘与建筑残骸飞溅。

鲜血从魏尔伦口中溢出,他淡漠地擦去唇角的鲜血,对自己接下一击后的身体情况迅速做出判断。

就在那一瞬,没人知道魏尔伦是如何在与钟离抗衡的一瞬间移动的。

他借着灰尘的掩盖,在所有人目光被战场所吸引的时候,如鬼魅一般向着『旗会』五人冲去。

于『旗会』而言,他们和魏尔伦的差距,就如同魏尔伦与钟离的差距。哪怕『旗会』用尽浑身解数,只要被魏尔伦触碰,他们就再无活着的可能。

一切发生的如此突然,以至于沉浸在钟离实力中的『旗会』五人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

唯一注意到魏尔伦行动的只有空,他挡在『旗会』身前,冷静而沉稳地注视着魏尔伦的靠近,金色的眸子中不见任何与忧虑相关的情绪。

就是他。

魏尔伦心想,这个金发的少年,以及那位黑发的男人,这两个他并未收集到任何情报的人扭转了局势,让他被迫改变了原有的计划。

他们到底是谁?

可比起身份问题,魏尔伦更在意空眼中的淡定。

他似乎...完全不觉得现在的我有机会杀死他们。

魏尔伦一边想着,一边尝试着对空与『旗会』五人发动攻击。

刹那间,一声钲鸣响起,与岩枪缠绕着相同花纹的石柱从脚下凸出,金色的壁垒构筑在空与『旗会』身前,尽数将魏尔伦的攻击挡下。

想当着那个男人的面动手果然没这么简单。

一击不成魏尔伦也未恼怒,他再次拉远距离隐匿身形,警惕着钟离的同时孜孜不倦寻找着进攻的机会,如此又尝试了几番,直到另三道微弱的脚步声以一个极快的速度朝着酒吧位置靠近,魏尔伦才终于停下了尝试暗杀的行为,身形微微一闪,陡然消失在众人视野之中。

“...逃得还挺快。”空嘟囔一声,余光中钟离从天而降,敛去一身锋芒,心中又忍不住好奇起来。

以钟离的实力,魏尔伦真的能这么轻松就逃走么?干嘛不趁着机会直接把他在这里解决了,一劳永逸?还跟个逗猫似的让魏尔伦一次又一次尝试对他们进行暗杀,这是帝君最近特有的爱好么?

不过岩枪什么的未免也太夸张了些吧,对付魏尔伦有必要用这一招么?明明想击败魏尔伦有无数种方式,干嘛非要选择最引人注目的?

话又说回来,上一次钟离使用力量时他感受到了很强烈的虚弱感。可这一次钟离施展的力量比上一次强烈数倍,他却没有任何不适感。

难不成钟离使用的力量还分类别?有些自己就能施展,有些要靠他才能用?

...想不明白。

空心中疑惑,但转头又轻松地想:岩王帝君的心思哪里又是他能随便猜的?就像魈说得那样,帝君这么做肯定有他的深意吧。

就在『旗会』五人感叹着劫后余生时,紧跟着钟离赶来的达达利亚终于出现在了酒吧废墟前。

“看来我还是来晚一步了。”达达利亚单手叉腰,眉眼浮现一丝淡淡的疲惫,也不知干什么去了,口吻满是遗憾:“可惜。”

空只当他是没能和强敌打架而失落,笑道:“以后总有机会的。”

达达利亚笑了笑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只是不着痕迹看了钟离一眼,带着丝连空也为能注意到的关切,语气却是他一贯的夸张与欢脱:“不过你们刚刚的动静未免也太厉害了。”

“还不是钟离。”有达达利亚做话引,空趁机问出了心中的好奇:“你怎么好端端用这一招?不像你的风格啊。”

就算正要开大,一个『天动万象』砸下来不就够了?何必还特意举着岩枪半天,仿佛是在炫耀武器似的。

面对空的询问,落了地的钟离轻轻拂去衣角沾染的尘埃,笑得儒雅随和,似乎方才一言不合举着几十米长岩枪砸人的危险分子不是他一般:“那位先生实力不俗,若我不直接展现绝对的实力差距,以他的性格与力量,一定会与我殊死搏斗,到时候局面不好控制。这里毕竟是居民区,万一伤及无辜就不好了。”

空心说你那一枪劈下来不也是毁天灭地的,但钟离的解释也并未什么逻辑漏洞,于是他点点头准备接受这个说辞,又听钟离道:“自从你我来到横滨,暗中窥探者众多,直接将实力展现于他们,也能解决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空恍然。

他倒是没有想到这点,原来钟离是准备拿这次机会对暗中的家伙们进行威慑啊,不愧是他,活得久想的就是细啊。

空心中惊叹着钟离的深思熟虑,可隐隐又觉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细想却没个思路,只当自己过于敏感,很快便在心中一笑了之。

他并没有注意到达达利亚眼中转瞬即逝的僵硬与无奈。

虽然在追求空上,我和钟离先生是竞争关系,可如今在这个世界,也只有我才能对钟离先生感同身受了。

达达利亚心中轻叹,右手将『神之眼』与『邪眼』一同包裹于掌心,轻轻摩挲。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钟离为何要用如此招式与魏尔伦作战,又为何不将魏尔伦抓捕。

绝大多数情况下,若想要使用原本的力量,他们都会通过系统直接从空身上吸取力量。这样的做法可以躲过世界的排斥,更温和的将力量使用出。最重要的是,它不会损耗留存在他们身体之中,被封存着的真正力量。

作为人类巅峰,魏尔伦实力极强,目前空体内储存的力量又有限,虽然依旧有胜算,却无法像方才一般全方位保证空的安全性。被吸取力量的空也会短暂失去行动能力,一旦出现意外,后果便不可挽回。

于是权衡再三,钟离还是选择调用了原本的力量。

这些力量如同被装在水瓶中的水,可以取出,却永远无法补充,每一滴都弥足珍贵。

方才钟离先生那招看着虽可怕,但只要观察元素流动便会发现,长枪不过是虚张声势,力量不过全数汇聚枪尖一点罢了。威慑是真,可最重要的,却是保存实力,避免与魏尔伦硬碰硬。

他不惜动用『邪眼』赶来便是这个原因。若有他在,钟离先生便可以动用更少的力量。

哪怕他们二人如今是竞争关系,可钟离是空的伙伴,是空在乎的人。

如此,他便会不惜一切代价保护。

毕竟一旦力量耗尽...便是真正的永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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