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白小谷一脸窘迫:好家伙,自己刚问是不是太快,结果比谁都快!
白小谷忙道:“我的意思是……不用太在意彬哥说的。”
什么叫越描越有颜色,白小谷实力演绎:“我们虽然未成年,但也不小了,古时候十几岁都成亲了……”
意识到自己越说越不对劲,白小谷脸颊通红:“我……唔……”
秦九轻吻住他,比方才还要用力,直把白小谷给亲得呼吸凝滞,脑袋空空。等秦九轻松开,白小谷抓着他衣襟,轻轻喘息着,模样乖巧顺从,仿佛秦九轻轻轻一推,他就会顺势……
秦九轻陡然清醒,把他敞开的衣襟拉好。
白小谷茫然抬头。秦九轻在他发顶用力亲了下:“晚安。”
说罢他起身,准备回屋。
一截细白的手指扯住秦九轻衣襟,微哑中带着软绵的声音响起:“真的不留下吗?”
“……”
砰地一声,房门关上,白小谷眨了眨眼。
秦九轻走了,半句话都没敢留,大步离开。
白小谷失落了约莫半秒钟,听到了微信提示音。
寂:【睡觉。】
白小谷回他:“哦……”
对面是正在输入中,过了好一会儿,一段语音传了过来。白小谷连忙点开,听到秦九轻低哑的声音,他不禁摸了摸自己的耳朵尖。
──“别急,我们有一辈子的时间。”
白小谷那半秒钟失落烟消云散,他笑弯了眼睛,抱着手机在床上滚来滚去。
一辈子的时间。
一辈子。
不不不!
白小谷连忙回他:“只有一辈子吗?”隔壁屋子的秦九轻也弯起了嘴角:“生生世世。”
白小谷开心了,也回他四个字:“一言为定。”
脱口而出的情话,却是延续中的事实。
言有情,情生果。
誓言是锁定灵魂的秘钥。
白小谷做了个梦,一个从未有过的梦。
梦里他在一个雪白色的宫殿中,外头是一片张扬绽放的重瓣海棠花,海棠花簇拥在一起,雪白色的花瓣盖住了翠绿的叶子,一团团挂在树枝上,仿佛天边云朵生了枝干,带着沁人的香气坠落人间。
白色的海棠花,雪色的宫殿,缠绵绯色的薄纱床帏,模糊的人影交叠在一起,传出来的是让人面红耳赤的软糯声音,一声声主人的轻唤,似乎要更多,似乎又得到太多。
甜蜜的哭声,柔软的轻喃,让溢出床帏的银发都染上了淡淡的粉色。
黑白交错的发丝,像绸缎如溪水,又仿佛卷在一起的海浪,一波强似一波地扑到到海岸上,带着汹涌澎湃的剧烈冲击。
……
白小谷醒来,一脸呆滞。
他竟然做了这样梦!
十七岁了,白小谷当然不是第一次……但头一次这么清晰地看到两人的模样。
银发的是他,黑发的是秦九轻。
他还臭不要脸地一直喊他主人!
白小谷脸上滚烫,看着自己身上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里可不是他家!
他没办法偷偷摸摸洗干净床单和被褥!
怎么会做那样的梦,都、都怪秦九轻!
他要是昨晚别走,就……
不不不,如果秦九轻留下来,他还做了那样的梦,万一……
白小谷不敢想了。
他正愁着该怎么处理这明显不好处理的痕迹,就听到了敲门声。
白小谷脑中闪过的是:完了完了,彬哥来查房了!
这要是给杜彬彬看到:他……不活了!
“醒了?”清越低洌的声音响起,白小谷大大松了口气。
不是彬哥,是秦九轻。
白小谷心有余悸地下床,开了个门缝:“早……”委屈巴巴的。
秦九轻看到他露出门缝的半截短发,还有一双泛红的眼眶,心中一紧:“怎么了?”
说罢伸手推开了门。
且不提白小谷根本没拦着门,即便拦着,秦九轻这般用力也能推开。
白小谷起初还有点心慌,等看清换了身衣裳的秦九轻,他又怔住了。
海岛阳光极盛,照得这四处通透的别墅明晃耀眼,但在怎么明亮也不及眼前人分毫。
秦九轻难得穿了件浅色上衣和长裤,因着是家居服,衣服的质地垂感很足,长裤不贴身,却依旧把长腿拉得笔直;上衣宽大却不空荡,因其滑爽的质地,贴在肩膀、胸膛、小腹的布料隐隐能透出结实的身体轮廓。
浅色衣服衬得冷白肤色有了温度,眉眼间的天生带着的寒气淡了些,清俊更胜,好看得让人挪不开眼。
白小谷忽地想起昨晚梦中的雪色海棠花,想到那在一起的身影……
要命!
秦九轻眼睫低垂,视线下移,看到了那绸缎浴衣上明显的湿意。
黑眸陡深,喉结上下滑动,秦九轻声音干哑:“小骨……”
白小谷留意到他的视线,窘迫更深,偏生涨得更厉害:“我……我只是……只是做了个梦。”
秦九轻靠近他:“梦到什么了?”
白小谷哪里敢看他:“你……我……”
秦九轻拥住他,感觉到他的身体,几乎是一瞬间,电流窜体而过,他声音更低了:“梦到我们怎么了?”
白小谷一激灵,嗓音压抑:“嗯……”
这一个单音节掐断了秦九轻的理智,他垂首吻住他,扣住他腰的手几乎将他摁进自己怀中。
白小谷努力仰着头,扬起的脖颈有着雪白优美的弧度,完全没有抗拒地奉献自己,无声中似乎又有着更多……
砰地一声门响。
杜彬彬气急败坏道:“你们当我死了吗!”
白小谷:“!”
秦九轻:“……”
杜彬彬冷眼看着床上的两人,看着自家宝贝小骨身上的狼藉,火气噌噌噌狂升,看向秦九轻的视线犹如秋风扫落叶。
“三分钟,”杜彬彬冷声道,“你俩给我滚出来!”
杜彬彬没眼看了,一把给他们关上门,大马金刀地坐在沙发里,等着兴师问罪。
好啊,他前脚说不许睡一张床,这俩小子就睡一起了?!
秦九轻是吧,混账东西,他家小骨才多大,就他妈、就他妈……
杜彬彬想到自己撞见的那一幕,杀了秦九轻的心都有。
妈的!
他家小骨还是个孩子!!
妈的!
秦九轻难怪姓秦,活生生一禽兽!!
还他妈的!
不、关、门!
屋里白小谷尴尬一脸:“啊这……”
反倒是秦九轻低笑了声,吻他道:“换衣服。”
白小谷要死了:“我……彬哥……他肯定误会了!”
秦九轻情绪稳定,二话不说给白小谷整理衣服,白小谷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也顾不上自己被看了个一干二净,呆呆得任由秦九轻摆布。
秦九轻看得眼热,却知道分寸,绝不会做什么,只是利索地给他换了衣服,又把床铺简单收拾了一些。
白小谷出门,看到杜彬彬时心一紧。
杜彬彬冷哼一声,死死盯着秦九轻。
白小谷忙道:“彬哥,不关秦九轻的事。”
一句话让杜彬彬的视线更加杀气腾腾。
白小谷说得都是大实话:“我俩昨晚没睡一起,真没!我想留他来着,但没留住,是他说的不急,我们有一辈子时间,哦对了,还有聊天记录,你可以看……”
杜彬彬:“…………”
白小谷还在努力解释:“早上是我的问题,我……”白小谷打死也说不出自己做了那样的梦,索性扯了个更大的,“是我se迷心窍,开门见到他一个没忍住,把他拖到了床上……”
杜彬彬:“…………………………”
秦九轻忍得黑瞳里全是笑意。
彬哥原地爆炸:“你这笨骨头,被人吃干抹净还要为他说话!”
白小谷百口莫辩:“不是,真不是……彬哥你误会秦九轻了。”
误会?
杜彬彬瞪向秦九轻,大声道:“我误会这个禽兽?!”
白小谷:“……”
真不是啊啊啊,禽兽的不是秦九轻,禽兽的是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