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杰说的是年后一家六口去北海道旭山动物园玩的时候发生的事情, 虽然当事猴被夏油杰呵斥走了,但却给家里的孩子们留下了深刻的阴影,菜菜子和美美子回家后就用蜡笔在儿童图书中所有猴子出现的照片上画上大大的叉。
“差点气哭美美子?”五条悟眨了眨眼睛, 那现场,明明是遭到猴子嘲讽的美美子怒而举起兔子玩偶,差点发动术式对铁丝网后的当事猴发动攻击吧?
他们家的小姑娘,哪怕是看上去柔柔弱弱没有什么武力值的津美纪,都是执拗起来敢于冲上去跟任何人理论的倔强性子, 更别提美美子还是个对自己术式和咒力应用有了一定掌握的小术师。
看着夏油杰的模样,满心满眼只有夏油杰的五条悟只觉得露出这样表情的杰真可爱。他不禁握住夏油杰的手,十指相扣,随口道:“那为什么不是羊驼?羊驼当时可是差点吐了惠惠子一脸口水呢。”
羊驼吐口水的样子蛮有趣的, 但前提是,被吐口水的对象不是自己。
当时五条悟惨无人道地对伏黑惠小朋友展开了嘲笑攻击。
夏油杰嘴角微抽,示意五条悟看向台下, 道:“你觉得他们长得像羊驼?”
即使想要开嘲讽, 也要遵循基本法吧。
羊驼的形态, 到底跟人类差得远了点。
两人自顾自地讨论着猴子和羊驼的问题,这样目中无人的姿态惹怒了在场众人。
“你们两个, 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站在台下的盘星教现任教主抬手指着夏油杰和五条悟两个人, 语气十分不满地大声喊道。
是孔时雨给他发了消息,说是要引荐两个重量级的信徒。结果, 教主来到现场后才发现,盘星教的所有教徒居然收到了最高权限的通知,让他们来到总部集合。凡不能按时赶到的, 都将视为叛教。
盘星教教主觉得怒不可遏, 他觉得这是有教中高层收买了孔时雨, 试图以此方法迫使他接纳那两个所谓的重量级教徒。又觉得自己屁股下的位置不稳,怀疑教中高层是利用这种手段来一个当场换届。
那教主心头有火,满心怀疑,却还是要在一众虔诚热情的教徒面前端着一张悲悯慈和的脸,使用话术忽悠着众人,小眼神冷冽如刀,嗖嗖地刮着那几个重点怀疑目标。
就在这时,用来布道的高台上传出一个男声,轻飘飘的一句话,在话筒的扩音下,瞬间传遍了整个会场。
猴子?报应?
什么鬼!
盘星教教主抬起头,对着高台怒目而视,他觉得这是贿赂了孔时雨的幕后之人终于露出了獠牙,想要对他这个教主发动攻击了。
他本来是想要看看,到底是哪个混蛋敢冒充他召集教徒,却不想,看到的竟然是两个年轻人,一看就是还在高中混着,连大学都还没有开始上的那种小年轻。
盘星教教主本来想要端着一点教主冷漠威严的姿态,不管对方到底在计划着什么,他也要在一众教徒面前挫败其阴谋诡计……但是,他端着那个表情,一连瞪了好几分钟,偏偏台上那两个小子却像是一点都没有感觉到似的。自顾自地聊着莫名其妙又没营养的话题,又是猴子又是羊驼,简直没将他放在眼里!
好吧,不得不说,盘星教现任教主真相了,台上的两人,确实一点都没将他放在眼里。
忍无可忍之下的一嗓子,成功让夏油杰和五条悟暂停了猴子与羊驼的话题。两人对视一眼,同时看向台下。
高台之上,夏油杰居高临下地看着盘星教众人,尤其是那个穿着盘星长袍的教主,恍惚间,他似乎看到了一年前那一个个为着天内理子的死亡而兴高采烈用力鼓掌的众人。
夏油杰轻嗤一声,手一挥,一个达摩模样的二级咒灵轰然落下,当着一众信徒的面将那个刚刚发出了怒斥的教主砸成了肉酱。飞溅的鲜血和碎肉,直接糊了附近教徒一脸。
众人:“!!!”
死寂了整整十秒钟后,尖叫声此起彼伏地响起。
那些教徒吓得脸色煞白,尤其是被淋了满头满脸鲜血的那几个教徒,腿直接就软了,扑通一声先跪了。
“不关我的事!”
“饶、饶命啊。”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有人哆哆嗦嗦地喊道,“我有钱,我有很多很多的钱!”
“让我离开,这里发生的事情我一定不会泄露出去。”
“我、我们奉你为教主,不要杀我!”
平日有钱有闲的时候,大部分教徒对教主以及他背后的天元大人还是挺虔诚的,但关键时刻,还是小命比较重要。
不过,在场也有教主的狂信徒。
他们不是咒术师,看不到砸烂了盘星教教主的咒灵达摩,但他们不难将教主的惨状跟台上那两个陌生脸孔的年轻人联系在一起。
“是他们杀死了教主!”
“渎神者!他们是渎神者!!”
“我们要为教主大人报仇!!!”
当然,口号喊得挺响亮,但出于对夏油杰和五条悟未知手段的忌惮,他们也只是在喊口号。要是有人一马当先地冲过去,或许还会有几个狂信徒跟着冲过去拼命。但很不巧,大家都在死亡面前犹犹豫豫,没人愿意当领头拼命的那个。
还有人想要逃出大厅,以自己的性命为重,但很不巧,夏油杰在进来之前,他就派一级咒灵空将大厅出口和入口的空间连接到一起,让这里的空间形成一个迷宫似的闭环,未竟夏油杰允许,没有人能够从这里逃出去。
咒灵空就是高专二年级时困住了庵歌姬和冥冥的那只咒灵,具备时空间的属性,不仅能将现实空间捏成迷宫闭环,还能够模糊时间概念,让被困在里面的人无法注意时间的流逝,直到被困死在迷宫中。
“哇,骨头都碎了,看来杰你是真的很讨厌那个家伙呢。”五条悟探头向下看去,以着一种惊叹的语气说道。
“他太脏了,悟。”夏油杰眉头微蹙,他当初也就在星浆体事件中跟盘星教稍微有了一点交集,见识到了当时那群教徒的恶心嘴脸。可现在,恢复了神明记忆的夏油杰索性用了一点黄泉神子的特权瞄两眼他们的灵魂,稍微分辨一下缠在他们灵魂的怨念,他立刻就被以教主为首的垃圾们给恶心到了。
见鬼的,那家伙统领下的xie教,不仅圈钱搞乱七八糟的暗杀,他们居然还哄骗无知少男少女献身,个别孩子,就跟他们家的孩子们差不多大。
恋tong癖这类的垃圾,实在是很容易戳爆家长们的雷点。家养四个孩子的家长夏油杰发现这一点后,忍无可忍,先让咒灵达摩来一发天降正义。
五条悟半点不觉得夏油杰开局先宰一个人哪里不对,他努努嘴,示意他看那些似乎已经吓破了胆子的教徒们,道:“他们呢?”
夏油杰静默片刻,缓缓地道:“我觉得盘星教是不可回收的垃圾,与其费心思改造,不如直接推翻,占了他们的基地和财产,建立一个新的教派。”
虽然麻烦了一点,但总比对着这么一群垃圾强。
“诶呀,不可回收的垃圾,只能就地直接销毁了呢。”五条悟偏头看向台下的盘星教众人,跃跃欲试。
“我来。”夏油杰按下五条悟蠢蠢欲动的手。
“我可以的,杰。”五条悟不满,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容易被夏油杰糊弄撸毛的五条悟了。
去过一次平行世界,已经明白那段时间杰的苦夏到底意味着什么的他,要用实际行动证明自己跟那个绷带笨蛋不一样。
他会一直站在杰的身边。
“别多想。”夏油杰屈指挠了挠五条悟的下巴,轻声道:“只是有的人,大概罪不至死罢了。”
当初那个旧■■村的任务,放任自己内心失控的夏油傑屠掉了所有的村民,而在夏油杰留下的诅咒所滋生出来的那只一级咒灵,只杀掉了十五人。
他没有杀掉其他人,不过是因为他作为黄泉神子,他不得不受到黄泉神国规则的制约。如果他杀掉的人类没有那么罪大恶极,他的灵魂落入黄泉之后,反而会因此获得一些赦免,抵消一些罪孽。
虽然对于夏油杰而言没有什么影响,但他觉得呕得慌。
有些时候,生不如死反而比直接死掉更加解气。
“好吧。”五条悟勉勉强强地同意了。
夏油杰屈指抵在唇边,对着台下慌乱的人群轻轻地吹了口气。
阴冷的风拂过众人的灵魂。
下一秒,靡艳的赤色火焰倏然在教徒中间燃起,火势熊熊,惊得众人失声尖叫,忙不迭地后退,想要离这火焰远远的。
“这是红莲业火。”夏油杰对五条悟轻声解释道,“专烧罪孽的灵魂,有我留下的黄泉气息,应该能烧上五分钟。”
只会在黄泉冥府燃烧着的红莲业火,想要让它在中津国点燃,自然需要一些前置条件,并不想在垃圾身上浪费力量的夏油杰索性只留出五分钟的业火时间。
“轰”的一下,红莲业火宛如熟透的豆荚,倏然迸裂开来,转眼间,大厅的每一个角落都有红莲业火熊熊燃烧,烧得下方教徒凄厉惨叫,不断翻滚身体,试图压灭这些火焰。
但这些火焰宛如跗骨之蛆,只要沾到了人身上就不断燃烧。但诡异的是,有些人虽然喊得无比痛苦凄厉,但他们裸-露在外的皮肤和身上穿着的衣服都是完好无损的。
红莲业火充斥着整个大厅,就连夏油杰和五条悟站着的高台上都烧到了。
白发六眼伸出手,故意撤下「无下限」保护的手掌穿过这熊熊燃烧着的靡艳火焰,不仅掌心没有被烧伤半点,在触感上,这火焰就像是不存在一样。
虽然视觉上,手掌穿过火焰的时候,火焰的形状跟着发生了一点变化。
夏油杰看着五条悟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红莲业火,轻笑一声,道:“无罪之人不会被红莲业火烧伤,扛过红莲业火却未死之人则是罪不至死,还能抵消一些罪孽。被烧死的是死有余辜,只有烧光他灵魂的罪孽,火焰才会熄灭。”
当然,被红莲业火焚烧,灵魂会同步受到伤害,罪孽少的灵魂还好,罪孽过多的灵魂,往往随着火焰熄灭就跟着灰飞烟灭了。
所以,落入地狱的灵魂,宁愿受刑抵罪,也不愿挨红莲业火一烧。
灵魂被红莲业火折磨到或是重伤或是灰飞烟灭,但他们现实的身体却是完好的。
以红莲业火对付某些人,其实再适合不过。
只是,地狱中那几种火焰,具有审判属性的红莲业火最难掌握,除了黄泉神子以外,只有阎魔那几个直属手下掌握了这种火焰。被红莲业火烧过的灵魂会出现特殊的印记,这样的灵魂只要落入黄泉之中就会被阎魔手下的审判厅发现。
夏油杰将红莲业火压箱底,一方面是中津国的环境不好点火,另一方面就是担心自己的“离家出走”会被那些灵魂牵扯出来。
现在没关系了,阎魔的鬼神都找到他在东京的家了,落实了离家出走、啊不,是出门散心的夏油杰无所畏惧。
“这个好。”五条悟笑嘻嘻,“用来烤烂橘子正好诶。”
这叫提前报应。
夏油杰挑眉,十分大方地道:“可以啊,悟说什么时候烤烂橘子,咱们就什么时候烤烂橘子。”
无视这群教徒在红莲业火下的丑态,夏油杰和五条悟悠然地聊着天,下了高台,毫不犹豫地离开了。
至于盘星教的产业和资金?
可以问孔时雨。
如果答不出来,他就死定了。
半个小时后,救护车呼啸而来。
三个小时后,新闻台报道了东京某xie教集会,教主被杀碎尸,全体教徒疑似中毒,集体进ICU,目前已有12人死亡,89人变成植物人的重大恶性-事件。警方已介入调查,誓要将犯人缉拿归案诸如此类。
从犯五条悟:“哦豁,死了12个,植物人了89个呢。”
死掉的12个人中,不排除有人罪不至死但被红莲业火带来的痛苦和对未知力量的恐惧给吓死的。但植物人的那89人,则是灵魂受损太过,无法控制作为容器的身体而陷入类似植物人的状态。他们残缺的灵魂会被一直困在身体里,直到身体死亡。
以着那群教徒的家底,哪怕只是为了脸面看得过去,他们的家人也会抱着能够醒过来的期望,用各种仪器给他们续命。
这样的活着,被困在身体里的灵魂可能不会喜欢呢。
主犯夏油杰收回看向电视机的目光,看向眼前满头大汗的韩国裔诅咒师中介,微笑轻语:“所以,孔先生,你觉得呢?”
孔时雨:“……”
他觉得?
他觉得个屁!
孔时雨很想这么霸气地喊出来。
但是,形势比人强,被两个刚刚玩死了盘星教上下的特级咒术师盯着,孔时雨冷汗刷刷地淌。他虽然深爱着小钱钱,但也要有命花那些小钱钱。
里世界有名的诅咒师中介扯了扯嘴角,干巴巴地道:“有关盘星教的产业资金问题,我确实……略知一二。”
无论是夏油杰还是五条悟,他们其实并不缺钱。而且,对比过平行世界十年后的情况,哪怕没有百分百契合他们世界的情况,他们带回来的各种情报依旧具备很大的价值。只要拿出一点本金,不用几年,那笔钱就能翻个百八十倍。
但是……
“不想放过盘星教。”夏油杰跟五条悟嘀嘀咕咕,“一点钱都不想给那个垃圾xie教留。”
他们打劫盘星教的产业和金钱,是个态度的问题。
“没错没错。”五条悟用力点头,“不能放过盘星教。”
踩着盘星教,一个走官方程序正式登记过的新教派诞生了。教派全名为伊弉冉尊教,简称冉教。
伊弉冉尊,正是黄泉津大神伊邪那美命的别号。
显然,这就是一个供奉众神之母伊邪那美命的宗教。
教主夏油杰,副教主五条悟,高层的位置留着,因为他们冉教不是单纯搞信仰的普通宗教,他们还要抢一抢市面上祓除咒灵的单子,招揽自由咒术师是非常有必要的。
有钱有人脉也有神脉,地处东京,建造了总部冉教神宫的整座八寻山都是冉教财产,由副教主五条悟慷慨捐赠。供教徒参拜的三神像是教主夏油杰亲自雕刻的,动了点手段,即使时日尚短,并无信仰之力滋润,依旧可以作为神魂短暂神降的容器。
教派建立初期,除了要照顾幼崽的姑获鸟,其余十一个式神统统过来帮忙搞宣传。
从平行世界拿回来的情报要充分利用起来,不仅赚钱的产业要置办,各种人才要提前往碗里扒拉,还得派人盯着小虎杖悠仁那边,看看能不能将某个名叫羂索的脑花提前揪出来。
夏油杰要忙着冉教的建设发展,五条悟则要去用“说服”那些他之前好不容易挑出来的咒术师苗子来东京高专上学,好好感受一下五条前辈的光辉,将脑子里那些封建泔水倒倒干净。不管是主动倒还是被动倒,五条悟只看结果。
因为五条悟的恶劣行径,咒术界一片怨声载道,惹得咒术界高层三天两头就嚷嚷着要跟五条悟会议室见。
五条悟可惜地看了一眼那些烂橘子。
这群忙着跳脚的烂橘子恐怕怎么也想不到,五条悟上个任务失踪的那一天里,他在平行世界过了相当精彩的十天,不仅单挑了整个咒术界,还围观了另一个自己踩爆了大半烂橘子。
那可是价值百亿的名画经典场面呢。
可惜还没到这群烂橘子爆炸的时间。
鉴于需要处理的事务太多,夏油杰忙得脚不沾地,完全忽略了时间的流逝。
但这个早上有些特殊。
早上六点,准时醒来的夏油杰闭着眼睛抻了个懒腰,习惯性地摸向旁边的位置。
五条悟在家里是有自己的房间的,但就跟他们上高专那会儿,为了抓紧时间跟夏油杰腻乎,他是什么东西都往夏油杰的宿舍塞。等到高专二年级的时候,五条悟更是理直气壮地登堂入室跟他抢被子了。
所以,搬家之后,晚上睡觉的时候看到早早躺在他床上盖着被子只露出一双水润莹亮的苍蓝眼眸时,夏油杰真的是一点都不惊讶,十分淡定地接受了新家的床也要分五条悟一半。
挚友的时候都要跟他抢被子,这都自封的未婚夫夫了,自然没法将这只大猫赶出房间。
他们两人一起住,一向生物钟精准,不管熬夜打游戏还是看电影到几点,第二天早上六点始终能挣扎着醒来并有大毅力爬起来的,当然是夏油杰。
至于五条悟,他需要夏油杰起床洗漱结束后趿着拖鞋走到床边,将湿漉漉的手拍在脸上,塞在脖颈里或是直接掀被子,他才哼哼着不情不愿地从床上爬起来。
所以,在夏油杰的手摸了个空后,他倏地睁开了眼睛,彻底清醒了。
悟不在?
悟这次起得比他还早?
夏油杰下意识撩起窗帘看向窗外,今天的太阳不是从西边升起来的吧?
……好吧,亲眼确认一下,天照没有抽风地令日轮从西边升起,五条悟只是非常罕见地起得比他早了一回而已。
复又仔细地看了一眼床头柜上的闹钟,夏油杰随意拢了拢半长的黑发,趿着拖鞋,走到盥洗室里,刷牙洗脸再熟练地扎起一个丸子头。
换好衣服,夏油杰打开了卧室门。
门一开,他惊到了。
“这是——?!”
却见卧室门前正放着一只巨大的纸箱子,长宽高至少一米五,直接挡住了夏油杰出屋的脚步。纸箱上用彩色绸带扎着一个硕大的蝴蝶结,上面贴着的收件人标签上正写着夏油杰的名字。
夏油杰懵了一下,旋即他意识到了什么,顿时露出了无奈的表情,缓声道:“悟,你又在玩什么啊?”
“喵呜~”
纸箱中传出一声惟妙惟肖的猫叫。
听到这一声又奶又嗲的猫叫,夏油杰忍不住笑了起来,他抬起手,指尖轻轻拂过纸箱上扎着的蝴蝶结,但他却故意不解开,而是屈指叩了叩纸箱,笑眯眯地道:“呀,原来我猜错了呢。不是悟,而是一只……小猫咪?”
“咪呜~~”
从纸箱中传出来的猫叫声更加百转千回嗲声嗲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