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游戏机杀死“他”?
舒年短暂地愣了一下,问道:“怎么做?”
“你说过,想要通关游戏,必须完成指定目标。”
南宫恒道:“那就利游戏机制,让他无完成目标,他就会死。”他顿了顿,“或者将他困在里,毁掉游戏机。”
舒年摇摇:“毁掉不行,里还有别人。”
南宫恒定定地看了他一会,才说:“可以先救他出来。”
刹那间,舒年觉得南宫恒的神不太对,淡泊漠然,像是不打算理会其他人的死活,但一看,还是原本温和的模样,令舒年觉得肯定是自己产生了错觉。
南宫恒可是玄门世家的继承人,慈悲为怀,普度世人,怎么可能枉顾他人性命。
“我派人进游戏帮你。”南宫恒说。
南宫家有一相当厉害的寻人秘术,和替身纸人一样,是他不外传的绝密手段,凡是历史悠的世家大族,都有许独家门,是他保证家族兴盛不衰的关键。
舒年向南宫恒表示谢,尽管他知道南宫家的子弟就水平言肯定不如他,但他不会看轻他,更不会自视甚高地拒绝他人的帮助。
人各有所,他的任务就是帮舒年找到何策划的几个同事,这样一来,舒年就能专心对付“他”了。
几个南宫家的子弟被招来后,向南宫恒和舒年问好,有条不紊地施展了替身纸人,抽取关键词,进入了游戏。
舒年在旁边看了一会,称赞道:“你南宫一脉的纸术果然出众。”
南宫恒看向他:“我你?”
舒年摇,这是南宫家独有的术,哪是外人能学的。
南宫恒看了看,笑着说:“只要你进了南宫家,想学什么都行。”
舒年看着他没作声,南宫恒轻笑一声:“开个玩笑。好了,你进去吧,遇到危险就退出来,不要逞强,注安全。”
“好。”
舒年点点,重新将识浸入游戏。
他没说别的,其实挺明显的,南宫恒到现在还喜欢他,不然不可能给他帮这么忙。不过他不打算揭破,现在他无心考虑这些事,以后说吧。
在进入游戏前,舒年将自己在游戏中的联系方式交给了南宫家的弟子,只要找到人,他就会联系舒年,这方就不舒年操心了。
他现在要做的事情有三件,一是完成自己的目标,是救出黎夜,三是杀死郁慈航。
郁慈航……
舒年在心里念了一遍这个名字,觉得它并非是“他”的真名,是他那个师兄的名字,到了现在,他依旧不知道“他”叫什么。
看了一手机,确定游戏中流逝的时间并不,舒年赶紧下楼,又一次去寻找黎夜,当务之急是要让黎夜重获记忆,想起他在游戏中的目标,通关游戏。
他走近惩罚房,叫了黎夜一声,听到他的声音,黎夜顿了一下:“你没去睡觉吗?”
“睡不着。”舒年贴近铁门,开口,“阿夜,你听我说,接下来我要讲的事听起来很荒唐,但我保证都是真的,你要相信我。”
“你说什么我都信。”黎夜不假索,“我都亲看到你那个师兄变成鬼了,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舒年说:“其实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什么?”黎夜还是愣了一下。
“不光是我,你也不是,这里是一个游戏世界,我都是玩家,只要完成任务就能通关游戏,返回现实世界。”舒年说,“你必须回想起你的任务,这很重要。”
“就算你这么说,我也没有任何印象。”黎夜没怀疑他,只是有点迟疑,“你有什么证据?”
“你看这个游戏机。”
舒年进地下室前就画了一张游戏机的草图,给黎夜递入惩罚房:“是你做的,你还记得它的玩吗?”
黎夜的声音不平稳:“我没做过游戏机,但是……我觉得它很熟。”
舒年喜出望外,接厉:“你回想一下你的童年,有没有什么违和感?”
这回黎夜沉默的时间更久了。
突然铁门后传来“咚”的一声,他撞了上去,似乎十分痛苦,呼吸很重:“我——”
“别着急,你慢慢想!”
舒年立刻劝说他:“放松,调整呼吸,想不起来就先别想了,我还有时间。”
“……嗯。”门后的黎夜似乎虚脱了,回答的声音都很低哑。
“不我叫来医生帮你看看?”舒年有点担心。
“不。”黎夜说,“我想想,你先上去。”
“好,那你自己小心。”舒年想了想,又对他说,“你不担心我师……”他沉默了一会,干涩地吐出那个字,“我师兄会杀你,我会保护你。”
黎夜不语,舒年出了地下室,并拜托大少爷隐瞒他过黎夜的事,否则一旦郁慈航知道他人交流过,很可能会猜到自己的身份已经暴露了。
不过在拜托大少爷时,舒年被迫使了另外的理由——
“我师兄喜欢我。”
舒年揪着裙摆说:“本来阿夜就打了他,要是他知道我和阿夜走得太近,他肯定会不高兴,然后一走了之的。庄园现在是这个样子,我不能放他走。”
大少爷摇摇:“我看他不像是不能容人的人。”
“可是,”舒年只好摆出游戏设定,“他以前是我的未婚夫,我不想嫁给他,就退婚了,跟你父亲在一起了,所以……”
大少爷的神变了变,当即改口道:“我知道了,我会叫他都不要乱讲。”
舒年:“嗯……嗯。谢谢。”有点堵心。
郁慈航去酒庄招魂还没回来,为了让他彻底放心,舒年回到卧室躺着去了,假装自己从未下楼。
半个小时后,走廊传出一阵骚,郁慈航回来了。
舒年坐到镜子前,调整着自己的表情,尽管脑冷静了不少,他却还是不能将表情调整到最佳,会不自觉地泄露出轻微的恨。
他使劲拍了拍脸,将脸颊拍红了,看起来不要太苍白,深吸一口气,走出了房间。
来到楼梯口时,他还没看到郁慈航的人,便听他问。
“年年呢?”
“夫人在楼上,他一天没下楼了,可能还没睡醒。”得了大少爷的吩咐,女佣撒谎撒得有板有。
“是吗?”郁慈航听起来心情不差,“我去看看他。”
他走向楼梯,舒年装作刚起来的样子,揉着睛从拐角走了出来,正好与郁慈航迎相撞。
“师兄。”他垂下睛,遮住神,轻声说道,“你回来了。”
“嗯。”郁慈航走到他前,揉揉他的发,“身体好些了吗?”
“好了。”舒年将手背到身后,不想被看到他正狠狠地掐着手心,“对不起,没能过去给你帮忙。”
“师兄自己去就够了,没什么难事。”郁慈航笑道。
“招魂的结果怎么样?”
“有点棘手。”郁慈航说,“它深入过酒庄地下,发现存在着一个天然洞窟,汇聚着大量死气,里的僵尸为数不少。”
“那我该怎么办?”
郁慈航沉吟片刻:“我明天进去看看。”
“会很危险吧?”舒年心里一,终于抬看向他。
“我会做好准备。”郁慈航笑了一下,“放心,不会有事。”
现在舒年巴不得他出事,可是这样想的同时,心里又会产生轻微的刺痛感,几个月相处下来,他到底还是对“他”产生了感情。
但事到如今,这些感情全变成了恨,他还是更希望“他”能去死。
表功夫也是要做一做的,舒年像往常一般要求道:“我和你一起去。”
“你身体没好,留下来吧。”郁慈航温柔地笑,“师兄自己没问题。”
“……”
舒年不说话了,他一看到郁慈航微笑心里就烦,有点控制不住情绪,漂亮的眉冷了下来,散发出拒人千里之外的味。
“生气了?”郁慈航无奈,“师兄只是担心你。”
“我没生气。”舒年转身就走,“我先回去了。”
“年年?”郁慈航追了过来,跟随他走进卧室,“你……”
他目光垂落,看到舒年的掌心被掐出了血,作一滞,执起他的手,将手心摊开:“你流血了,来,我给你上药。”
“不。”舒年很抗拒郁慈航碰他,挣扎了一下,没能甩开,“小伤,没事的。”
“留疤就不好了。”
郁慈航找到医药箱,为他擦干净血迹,上了一点药,贴上创可贴。他作轻柔,眉低垂着,好看极了,舒年却越看越心寒。
他一扎进郁慈航的怀里,免得被看到脸上的表情,他实在控制不住了。
郁慈航放下药,将他抱紧,声线淡了下来:“年年,你情绪不对。谁欺负你了?”
他眸光微沉:“女佣告诉我,你今天一直在楼上,是不是她说谎了,其实有人过你?你不怕,和师兄说。”
“不是的。”
担心谎言被拆穿,舒年赶紧想了一个借口:“我是睡了一天没错,就是做噩梦了,我梦‘他’了。”
郁慈航静了几秒,问道:“你梦到了什么?”
“不记得了。还有就是……”舒年捶了郁慈航一下,故埋怨的语气说,“就是你!早上为什么故吓我,要把女佣放进来?我梦到我被所有人看光了!”
郁慈航胸腔微震,传来几分笑:“原来我也惹了你?”
“你还笑!”舒年又重重揍他几下,根本没控制力气,发泄着心中的怨气。
“好了好了。”郁慈航裹住他的手,轻轻吹了吹发红的肌肤,“打师兄不要紧,别把手敲坏了。”
舒年闻言,渴望地看着花瓶,他真想瓶子把郁慈航的敲烂。
“我向你道歉,对不起。”
郁慈航重新把舒年抱进怀里,摸着他的发:“我承认那时是我做错了,欺负了你,因为你在和——”
他眸光一冷,语气仍温温柔柔的:“我心中嫉妒,不想让你那么顺利。”
舒年想吐,等他自由了,他马上就去会所包十个公十个少爷,给郁慈航戴上十顶绿帽——不对,他跟郁慈航根本没关系,谈不上绿帽一说。
……那他也要包公少爷。
“以后不会了。”郁慈航吻了吻舒年的额,“师兄不会把你让给任何人了,只有师兄能看你。”
“可是……”舒年故作天真地问,“要是我喜欢上别人了呢?我可没说我喜欢师兄啊。”
“……”
郁慈航没说话,一不,但舒年蓦地感觉浑身笼罩上了一层寒。
“我说笑的,师兄。”舒年想了想,抱住郁慈航的腰,“你最好了,我每天看着你,怎么可能会喜欢上别人?”
“如果你遇到比我更好的人呢?”郁慈航轻轻地问。
“不会有这人了。”舒年摇摇,脸颊蹭着郁慈航的胸口,声音很软,“师兄,相信我,你想啊,我都收了你给我的戒指……”
在夏星奇所在的海岛上,舒年在昏睡时被郁慈航戴上了银戒指,后来他虽然没有戴,却一直好好保管着,没有还回去。
那时他还心怀雀跃,对郁慈航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现在想想,真是傻透了。
笼罩在顶上的寒消失了,郁慈航声含笑:“你要把戒指保管好。”
“嗯。”
“以后不许跟师兄开这类玩笑了。”
“好。”
反正以后没机会了,不是他死,就是“他”魂飞魄散。
人静静相拥了片刻,舒年小声问。
“师兄,你为什么会喜欢我?”
郁慈航眸光缱绻,含笑开口。
“从看到你的第一起就很喜欢你了。”
“也许在很久以前,我早已相识。”
……
舒年睡着了。
很奇怪,被郁慈航抱着,他以为自己会恨得心脏生疼,然在“他”的安抚下,没一会他就沉入了梦乡。
他梦了那座老宅。
是“他”童年时所生活的大宅,他曾在“他”的回忆中看过。
那时的“他”是族中不受宠的七少爷。
与先前的雾气笼罩不同,这一回舒年看清了男孩的容,与郁慈航有八.九分相似,好看得很,只是还未开,玉雪可爱,了几分稚气。
年幼的男孩没爹没娘,只有祖母疼他,但祖母故去后,唯一能保护他的人也不在了。
全族人都视他为扫把星,堂叔家的九少爷欺负他,指使恶仆把他扔进了乱葬岗。
恶仆只留给男孩一盏灯笼,便匆匆离开了,这地方就算是大白天也显得阴气森森的,恶臭充盈,尸骨遍布,壮汉来了都会心惊胆战的,更何况男孩还只是个孩子。
他生来早慧,性格沉静,却并非无所畏惧,被扔进乱葬岗,不可能心中不慌。
他提着灯笼跌跌撞撞地穿过遍地尸骸,始终找不到乱葬岗的出口,天色完全沉了,蜡烛越烧越短,终于熄灭,飘荡出一缕青烟。
他被尸骨绊倒,坐在地上,乌鸦立于枯树上发出嘶哑啼叫,冷风卷起腥臭之气,黑暗之中,隐约传来了诡谲的嬉笑声。
“嘻嘻嘻……”
“哈哈……”
男孩将身体蜷缩成小小的一团。他浑身发冷,又渴又饿,被尸臭熏得晕花,可就是在这么可怕的环境中,他仍旧力掐着胳膊,让自己保持清醒,不能昏过去。
昏过去就死了。
不知过了久,他浑身的骨血都被冻麻木了,在晕眩中,他忽然看到了一团红光。
那红光由远及近,看似很慢,但不过片刻功夫,就已走到了他的前。
那团红光是一盏赤红灯笼。
提着灯笼的手素白纤细,指尖泛出淡淡的粉,呵护得极好,大拇指上戴着一枚通透的翡翠扳指。
在男孩的记忆中,他从未过这么漂亮的手。
他看愣了,完全忘记了恐惧,目光渐渐往上移。
灯笼的人穿着一身红衣,似是嫁衣,又像是一朵盛开的花,衣袂翻飞,与乌黑的发勾勒出优美的弧度。
红衣的领口露出雪颈,白得腻人,下颌尖尖,双唇色泽极艳,如涂了人血。
只是往上看,这张脸罩着红纱,却是看不清了。
来人年纪很轻,只有十六七岁的模样,还是少年人。
少年弯下腰,将灯笼放在人骨上,红唇微弯,冲着男孩露出浅浅笑。
他挑起男孩的下颌,指尖轻轻在他脸颊上滑,嗓音极人:“好俊的孩子。”
“但你不乖,”他点点男孩的鼻尖,“这么晚了,怎么会跑进乱葬岗玩?”
说着,他声调微扬,透出一股子媚人的邪气。
“你就不怕哥哥吃了你?”
+++
未婚夫的聊天群·五十
【群解除了全员禁言。】
三号:没有一个人同情你,看到了吧,你快去死吧!@一号
三号:乖乖等着被年年杀掉。
三号:死在年年手上就是你最大的光荣了。
一号:我死了,你以为你就可以趁机出来作乱,是吗?
一号:就算我死了,你和号重获自由,年年也只会欢迎他,不会欢迎你。
一号:他最讨厌的人就是你。[微笑]
三号:年年才不会讨厌我!我这么乖,还有八条触手,我还有孩子,他不会的,呜……
六号[群]:孩子?
三号:就是那条小章鱼,四舍五入它不该算是我和年年的孩子吗?
三号:我父凭子贵!
三号:@五号
三号:大舅哥,之后你和年年,一定要为我说情啊!让年年看在孩子的份上不要和我——
【群成员三号已被管理员禁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