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水湾的东岸,巴别塔灯火通明。
巨型水晶吊灯悬挂在房间的正中央,个衣冠楚楚的男男女女正在打牌,胡桃木的桌面雕刻着玫瑰花和缠绕的藤蔓,桌上乱七八糟地躺满各种名贵的酒瓶和酒器。
杯觥交错间,身穿黑色制服的侍者不时为客人倒上琥珀色的陈年香槟,醇厚的酒香和女人身上的香水味混杂在一起,熏得人胸腔闷。
“资金我已经打在你的账户上,都是按照正规流程走的。傅庭雪死后,你的对立势力一时半会儿怕是找不赞助,他斗不过你。”
安静的角落里,江恕不端不正地坐在铺有红色丝绒的高背靠椅上,他转动手腕,一口饮尽水晶杯里的威士忌,又从口袋里抽出一根铝管装的雪茄。
听资金位,舅舅顿时道:“,你办事我放心。”
酒局上的一位陪酒小哥立马为江恕递上亮的乙烷打火机,火光跳晃在他的瞳孔深处,像是燃烧的利剑。
这种雪茄口感醇厚,江恕喝多了酒,雪茄的烟雾吸入肺中,他醉得愈发厉害,白皙的脸庞泛起薄红,但眼里依旧闪烁着慑人的光,有一股蔑视一切的气势。
在那炽烈的雪亮灯光映衬下,他英俊的侧脸显得格外锋利。
他抬头那副惊心动魄的壁画。
那是一个燃烧的十字架,一只形容狰狞的猛兽被数千朵荆棘蔷薇缠绕,银色的圣枪贯穿它的心脏,汩汩的鲜血喷涌出来,它最终被钉死在十字架上。
似乎眼前这副壁画让他感受强烈的剌激,他瞳孔剧烈地收缩,仿佛那无形的圣枪也刺穿他的心脏。
那个刹那他的脸色甚至比纸要苍白,难过得像是要哭出来的一样。
见他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坐在他对面的舅舅忍不住问道:“你最近这是情路又不顺吗?脸色那么难。”
怎么一副死了男人的模样。
舅舅是港城的一高官,江恕常年为他提供政治资金,都是按正规流程走的,绝对让人找不任攻讦的借口。
他娶了江恕的大姑妈,又下表弟陆展眉,这里面乱七八糟的血缘关系他也懒得仔细理,总之像他们这样的大家族,血缘才是维系一切利益关系的最好纽带。
如果不是现代社会,他们很可能会继续延续这种传统,陆展眉没出前,长辈们甚至都开玩说,要未来的“表妹”许配给江恕。
江恕后靠在高背靠椅上,叹气道:“是啊,家里那人又和我各种,闹得我脑仁疼,只好暂时开一段时间。唉,舅舅,你不知道我有多羡慕你。”
他从口袋里摸出一个鎏金的小盒子,薄荷油的清凉稍微缓解他的不适,他闭上眼,情不自禁地怀念起那个男人身上的气味,那股微寒的花香仿佛在鼻尖萦绕。
想起那股淡而悠远的花香,他心里顿时针扎似的痛,各种酒气和香水味灌满喉咙,他胃里痉挛似的抽搐下,难受得想吐。
已经谈完正事,舅舅也想和现在的年轻人谈谈情感问题,或许能
用他充沛的人经验提供心灵鸡汤,为迷茫的外甥指点指点人的迷津。
舅舅坐直身子,微道:“为什么羡慕我?”
江恕喷出一口青烟:“你二十岁就娶了我的大姑妈,从就过上我往的安稳幸福的婚姻活。我可不想五十岁的时候,只能和一群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谈情说爱,那可真是可悲。”
舅舅微的表情顿时僵在脸上。
他面无表情地听江恕讲述从十八岁开始的情史,从家庭老师大学学长,从芭蕾舞演员顶流星……因为找不真爱,他这些年只能辗转在各种或是喜欢他钱,或是喜欢他脸的男男女女中,痛苦无以自拔。
“舅舅,我真的好痛苦。”
很好,这样的痛苦是他这种一辈子只拥有过一个女人的男人体会不的,请别在他面前凡尔赛。
讲那个让他又爱又恨的男人,江恕咬牙切齿道:“现在这个男人最可恶,舅舅,你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他,我差点为他身败裂,粉身碎骨,但他对我实在太过。
“要不是怕他寻死觅活,我恨不得直接拿根绳子绑住他,强玩他回,他才知道我的厉害。哼,他不是说我贱吗?那我他弄成个傻子,让他躺在床上,老子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说这话时,江恕脸上的神情阴森可怖,他本来就是这样的强盗和流氓,想做这种丧尽天良的事也并不奇怪。
舅舅心道:好一个法外狂徒,请停止你的张三为。
他轻咳下:“这种事情你应该找你表弟交谈,和舅舅说这种事情不太合适吧。”
现在的年轻人都玩得那么猛吗?
舅舅仔细打量外甥的外表,不得不说,他这个外甥长得倒是一表人才,没想内里那么禽兽不如,啧啧啧。
江恕摆摆手:“我可不敢和陆展眉说这件事,他要是知道我和济慈开,估计摇着尾巴直接舔上去。舅舅,你也不想你儿子做舔狗吧?”
舅舅顿时无言,他家里的那个小儿子是个玩世不恭的二世祖,貌似确实对他的准表嫂心怀不轨。
江恕又叹气道:“我都不知道我妈妈为什么要给我取这个字,恕,宽恕原谅……我他妈连字都带有原谅色。”
一旁陪酒的小哥心里惊叹:那么帅和有钱的男人都会被绿?这世道真是让人想不通。
舅舅有点想,他觉得自己在这面至少赢过外甥,他掩饰住内心的幸灾乐祸,平静道:“怎么讲?他在外面和人开房,让你给捉住了?”
你小子也有今天?活该。
江恕深吸一口雪茄,又道:“没有,他是个有原则的人。但他以为他真的就能摆脱我?想得美。本来我就是打着缓兵之计,不想逼他太紧。哼,他不知道我每晚都是怎么玩他呢。”
原本他俩夜夜洞房,幸福非比寻常,结果周济慈一走,他瞬间空虚得不。
他是克制克制,但最后是没克制住。
江家的私人医师专门给他配置一种安眠的药剂,一针药扎下去,效果堪比迷香。
每深
夜,江恕就会忍不住去西郊的那栋筒子楼,他摸出私藏的钥匙,轻手轻脚地打开门,跟做贼似的。
月光从小窗里照进来,在地板上投射出媚的银色,周济慈沉睡在雪白的床帐里,双手端庄地放在身前,胸口随着呼吸微微起伏。
江恕怔怔地着眼前的场景,足足十秒钟没有动。
那张雪白的脸浸在月光中,美好让人不愿惊醒。
江恕小心翼翼地坐在床沿,握住那白皙的手指,放唇边轻轻亲吻,只觉自己骨头缝里一阵酥麻。
一个轻轻的吻后,他摸出针,轻轻地扎在周济慈的脖颈处。
药物瞬间在血液中产反应,床上的男人眼睫微微阖动,似是挣扎地想醒过来,但最后是无力地陷入沉睡。
确认周济慈醒不过来后,他慢慢地解开周济慈的睡衣,一寸寸玉白的肌肤逐渐暴露在空气中,就像从未染尘的百合。
对着这样干净的、泛着淡淡香气的皮肤,他克制不住地贴上去,从胸口小腹,舔舐,撕咬,辗转吮吸……像野兽一样啃咬那样白净的皮肤,恨不得吞肚子里。
他不想去想什么爱恨纠葛,这一刻,他的脑海全然被色欲侵占。
意乱情迷时,只有掌下触手可及的温度才能给人充盈的满足感。
周济慈睡得太沉,身体压根没有反应,软绵绵地陷在被褥里。
最后,他拿起那双玉白的手,炽热的眼神乎要迸发出火光来。
……
他承认他做这种事是带有强烈的恶意,但当他做完这一切后,莫大的满足感填满他的心房。
他温柔地抚摸那张雪白的脸,恶狠狠道:“你知道你现在的模样有多下贱吗?”
床上的男人自始至终都不会给他一点反应,那张白如冰雪的脸永远不会对他露出一丝温情。
等天空泛起鱼肚白,他才念念不舍地擦掉周济慈身上的痕迹,又套上睡衣,安静地关门离去。
仿佛,他从未来过。
听他讲完这一壮举,舅舅下意识地长大嘴,挥手让陪酒的人都下去。
说完这一切后,江恕醉醺醺地摊在椅子上,舅舅摸了脸,才发现脸上全是冷汗。
妈的,他姐姐怎么出这样的变态的?
酒局结束后,舅舅醉醺醺的江恕送车上,吩咐司机他送回江宅。
江恕仰靠在车后座上,离开闹哄哄的酒局后,他的意识似是清醒不少。
今晚要不要去一次?
纠结中,江恕乎要将下唇咬出血,他知道这是小人的为,简直像个变态一样,但他真的控制不住自己。
最后,他是让司机掉头:“去西郊。”
就去最后一次,江恕对自己这样说。
司机已经送他去过好次,驾轻就熟地他送一栋老旧的筒子楼下。
但这一次,当江恕像往常一样站在门口时,却突然听里面传来低低的痛呼声,有陌男人的声音。
谁在里面?
济慈在和其他男人上床。
一想这个可能,江恕感浑身的气血被怒火烧得滚烫,又感有一只冰冷的手抓住他的心,简直是冰火两重天。
呆立良久后,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有钥匙,连忙用钥匙打开房门。
“你是谁?”
见不速之客,金发男子不满地皱眉,他刚解开皮带,就被人打断,自然很不爽。
那头丝绸般的金色长发,和那双标志性的绿眼睛,江恕脑海里瞬间蹦出一个字:希尔德。
见江恕不出声,希尔德眯起双眼,他望身下的周济慈,轻道:“亲爱的,告诉我,他就是你的新欢吗?”
他捡起沙发的枪,漆黑的枪口对准房门的男人,不耐烦道:“喂,我要和keats做爱,识相点,赶紧给我滚开!”
四目相接时仿佛火花四射,无声的战场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