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跳一样的灯光伴随着鼓点敲击观众的心脏,他们盯着舞台心跳到嗓子眼, 焦急地等待着艺人的出场。
半晌。
“hey whats up.”
低沉清冷的嗓音带着少年独有的半熟腔调, 好听得宛如大提琴音, 只是一个简单的音调,惹得所有人纷纷回眸。
那声音却是来自天上。
一直在内场前排凝神等待许久的粉丝一仰头,看到六个热气球从看台不同的阶梯缓缓升起,随即大屏幕伴随声音切换, 灯光猛打在六位成员身上,特写一一从每位成员脸上划过。
陆曜眼神惯常冷淡, 今天却奇异的带着点前所未有的s感,看得许多人心脏狂跳。
“啊啊啊啊啊啊!!!!!”
“哥哥!!!!”
“艹……”
《顶点》的伴奏响起, 今天扎了个小辫儿的祝明羽飒飒扯唇,用性感而轻微沙哑的嗓音霸气地喊出rap词。
激烈的说唱一秒钟就将现场气氛燃至最嗨, 现场观众太过激动,有些人把手环都给甩脱了。
接着镜头给到Alan,主唱轻描淡写衔接快节奏,一句副歌仿佛把人重新带到八月打歌现场, 重现盛夏。
曲晓星甚至在热气球里跳起了舞, 惊得观众一边尖叫一边为他捏一把汗。
谌嘉禾为每个人和音, 冲镜头笑得难得的酷。
最后屏幕上映出元白那一颗热气球。
少年站得肆意,穿一件丝绸白衬衫,袖口和背面有银色的刺绣,领口微敞,雪白的皮肤在冷光下可口如奶冻。
一只手随意搭在栏杆边缘, 没轮到他的唱段,话筒搁置,只微微牵唇一笑。
新雪,初融。
观众目不转睛看着他,茫然抓着身边人询问:“这是谁?”
谁也没有见过这样一个人啊!
粉丝捂着嘴,眼里迅速盈满了泪。
“哥哥啊……”
“呜呜呜我的宝宝哇!”
“长大了,会蛊人了,要死要死……”
底下突然炸裂的尖叫声层层叠叠,元白睁大眼睛,下意识抬手摸了摸耳朵。
特写转了一圈回来又回到他身上,直直切到他正脸。
元白黑漆漆的眼珠仿佛晶莹剔透的葡萄,一丝没来得及掩饰的茫然无措显现在里面。
“这一刻,就朝着梦想出发,和我,和他……”
第一首是《顶点》与《夙愿》的remix,其余五人合音过后,是简短的过渡间奏,然后由元白solo唱句把激燃的现场带到慢歌《夙愿》迷幻迷离的氛围里。
六个人的热气球已经升至最高,即将向下缓缓降落。
元白拿起话筒,微微低头,碎发散落下来遮住眉,把澄澈的眼睛挡在一片朦胧中。
他虔诚唱:“而我有一个愿望……”
现场陷入静默。
只有少部分人还在窃窃私语:
“这是哪家小孩?”
“爱豆?是爱豆吧?”
少年干净的声音染着一丝迷惘,配合这首慢抒情歌的节拍,一个个音符像是低浓度的酒精缓缓侵入人们的鼓膜,袭扰大脑。
《夙愿》不是一专收录曲目,而是另外五人在练习生时期的组合原创曲,元白从前从未在公开场合唱过。
组合老粉内心都有同样的想法,让元白起头唱这首歌,是否有什么特殊的象征意义?
对那些唯五的老粉说,元白就是这个组合的一部分。
不要再排斥他,他不是拖后腿的人,不是强推之耻,不是没有光只能借着别人的光生存的莬丝花。
请,看到他的优点。
近百米的距离,陆曜在远处凝望着元白,丝毫不错开视线。
对别人来说,希望演出精彩,而他只要一切平安结束。
热气球缓缓落地,几人各自上了有围栏的车,绕场一周互动,
疯狂的观众、粉丝向他们伸出手,气氛热烈如专场,满场明亮的银白色——going的主题色。
元白索性蹲在车里,一只手拿话筒凑到唇边,一只手伸下去给观众,脸上一直带着淡淡的笑。
第二首抒情歌《雪》,他很喜欢。
一个Alan粉丝在屏幕上看到元白就觉得扎心,周围的尖叫声浪越响亮,她就越扎心,最后索性一切到元白就扭过头去不看。
那是一种逃避心理,逃避可耻而有用。
到互动环节时,她一心盼着自己的本命能到跟前来,可惜事与愿违——Alan的车不会到这一面,在这边负责跟观众互动的……偏偏是元白。
Alan粉丝的内心经过了很多挣扎,她挺矛盾,一边又觉得心里堵得慌,另一边又下意识有种追现场粉丝都有的心理:
有爱豆真人到自己眼前,哪有能摸却不摸之理?
就算不是自己本命,那也是稳赚不赔!
好歹别浪费了票钱,毕竟她也还是个省吃俭用追爱豆的学生仔。想到这里,Alan粉丝一咬牙,高高地举起了手,眼睛凝着即将过来的花车……
元白眼睛并没看到她,他只是半蹲在地上,神气温柔地对着一片观众唱歌,眼里没有认真看着任何一个人。
可是Alan粉丝的心忽然砰砰跳了起来,她呆呆望着这个由远及近的、让她堵心的本命的队友,眼睛根本无法从他脸上移开。
她一边告诉自己,很正常,爱豆都长得好看,而且真人的冲击力本来就是任何影像都无法代替的。
另一面,她又无法说服自己,毕竟她是个现场厨,最开始饭上Alan,也纯粹是肤浅的因为他在一米外对着自己笑了。
而元白……元白到底长什么样子呢?去了很多次现场的她,竟然从来没有记住过。
一开始是因为习惯性忽视那个存在感最低的小尾巴,后来是因为心里抵触对方抢走Alan的关注度,而刻意回避不去看他。
直到此刻,她鼓起勇气看了一眼,然后就被吸进去了。
伸手的人太多,有的人没素质握住几秒不放,元白只得用力抽回手,也不敢再伸手了。
Alan粉丝没有碰到那只手,但她的心跳并没有半分减慢,呆呆盯着元白离开的背影,连大屏幕上正是自己本命在抛飞吻都没有看见。
六人的花车最终在中央汇聚,《雪》花降下的背景变成炫酷的红黑,六人默契调整好站位,一秒不停歇地开始了最后一首歌的表演。
组合同名主打曲《going》,舞蹈设计难度大,mv里的舞蹈就引起了许多人模仿,粉丝已经期待现场很久了。
定格站位,前奏短而节奏感分明,随即陆曜、曲晓星率先动作,干净有力的舞蹈风格让人无法移开眼,再定格。
Alan、祝明羽接上。
第一段唱跳全是rap,一人一句,不同声线勾织成令人享受的音乐。元白跳舞时女孩们还好,一开口唱rap全疯掉了,互相交换着眼神,手快跟着节奏摇得断掉了。
这种少年音唱出来的rap怎么那么杀啊啊啊啊!!!
谁听过这种一身正气的rap啊啊啊啊!现场比mv里和音源里炸一万倍!!!
《going》的舞台全唱跳、全开麦。少年们连唱三首,歌舞并行,竟然气息稳稳,动作力度丝毫没有拖泥带水,连眼神都把粉圈得死死的。
“唔……”
第一次看g团现场的很多人都被震到了。
“这个团实力好强啊。”
“平均年龄好像才十七岁。”
“以后肯定还会进步吧?”
“未成年这么稳吓人了……”
“完蛋,有点喜欢!”
“我特么表演一个现场转粉。”
“那个白衬衣的小孩姐姐pick了,妈耶,他刚刚冲我笑一下,我心化成一滩春水。”
“要点脸,他是冲我笑的。”
“呸,明明是冲老娘笑的!”
……
论坛那个沉了好久的黑帖,在going表演结束后终于又被踢上来了。
【……所以刚刚都是去看表演了嘛?】
【……啧啧,你们到底是黑还是深柜粉啊。】
【[图]野榜趋势】
【草,这黑真不是在攒人品吗?说好的砸坑呢?】
【这分明是个“凸”】
【啥砸坑,升上珠穆朗玛峰】
【ok的这个团,我刚刚微博上关注的各个圈都在啊……】
【可以说是啊得相当有节奏了。】
【g团了不起,看好登顶】
【惹,登顶就讲大话了吧,一专还没开始打歌呢】
【实力强,颜值还杀,没理由不登顶。原本有个拖后腿的,现在拖后腿的在疯狂上分,这个团没短板了,天选之子。】
【对哦,元白怎么回事!颜值坐了火箭吧?实力也很可可,本i舞台很喜】
【元白怎么回事,他是怎么整得这么合理的?想知道他找的哪国医生,做了哪些项目惹】
【……黑子滚】
【元白一直在上学,怀疑他do的建议去他学校做个调查问卷:)他没do过你把屏幕吃了吗?】
【g团上热搜了,元白单人也上了,陆曜在more上……】
【真·颜值是第一生产力】
……
【今天舞台好看!!我cp都好看到疯掉!!】
【tat可惜没嗑到糖】
【呜呜呜我也是,全程等糖结果今天无互动】
【饿。曜白不足。】
【失望,明明等了那么久,结果啥也没有……】
……
【等一下!姐妹们!快看副导演的微博!】
【???说什么了?】
【副导演发了几张后台照片,里面有拍到曜白的身影,然后就有姐妹试探问导演他俩关系怎么样,导演说“超级好,那个小孩走到哪里都跟着他队长,小尾巴一样,还怪可爱的”~!!!!】
【妈诶,我疯狂踢我上铺的床,姐妹快起来嗑!给我嗑!】
【呜呜呜呜呜小尾巴,呜呜呜呜呜可可爱爱】
【曜白就是可可爱爱嘛!双箭头无敌粗实锤!】
【竟然还有人给哥哥草单恋人设,明明白白喜欢我们哥哥喜欢得不得了好嘛~】
【小尾巴??我反手就是一个嘤击长空!】
【啊啊啊啊啊啊,我要去产粮,姐妹们等着】
……
十二点钟,很多表演过的艺人又上来,集体跨年倒数。
going和dryad站在其中很是显眼,因为这两团个子普遍很高,尤其是陆曜。
他站在主持人和元白之间,语气平静地说出新年祝词,有主持人一边偷偷看他一边捂心口。
陆曜目不斜视地看前方,直到倒数时,主持人说“拥抱一下你身边的人”……
主持人刚转了个身,就见旁边的alpha少年极其自然地向自己的成员们伸出手,手臂一揽,颇有队长风范地和他们抱了个圈。
夹带私货的主持人:……
莫非还真挺、挺有团员爱?
几人围拢在一起时,陆曜不着痕迹地按着元白的肩,试了一下体温。
或许是运动后出了汗的关系,触手微凉。
……体温降了。
他缓缓吐出一口气,心弦稍稍放松。
*
途经后台,副导演笑眯眯朝他们比了个“ok”,显然是对收视曲线极为满意。
陆曜礼貌冲他点头,副导演随口道:“早点回去休息,还长身体呢。”
回到酒店已经接近一点,陆曜再三催元白去睡觉。
可元白洗完了澡换了衣服,躺了一会,还是亢奋得不行。
“不行不行我睡不着。”他心跳得厉害,口干舌燥,从床上跳起来,喝了很多水。
陆曜放下书,看到本应该睡沉了的少年抱着膝盖坐在沙发上,眼巴巴看着拉开一线窗帘的窗。
外面的海一片深沉的黑,夜间雾霭沉沉。
本是会让很多人感到恐惧的夜间的海,元白却十分感兴趣似的。
陆曜翻身下床,坐到他旁边,手习惯性伸过去,扣住脉搏。
元白没在意,仍看着窗外。
“不累吗?”陆曜望着他后脑勺那一撮毛,伸手抚平。
元白摇摇头。
他一动,alpha的手就落到了少年触感柔腻的侧颈,温热,光洁,旁边就是血液随心跳汨汨鼓动的动脉。
陆曜不着痕迹收回手,顺着元白的视线看了眼窗外,低声问:“在看什么?”
他的声音有一点点怪异,元白回头看他一眼,撞进一双求知欲很强的褐色眼瞳。
元白笑了,老老实实道:“在等下雪啊。”
陆曜陪他耐心等了一会。
“要不然……”
“嗯?”
陆曜看了眼元白炯炯的眸子,确实是一副亢奋的样子。
偶尔任性一次。
陆曜道:“我们去海边等吧。”
元白:“!!!”
*
酒店外空旷的场地上停了很多供游人租用的车,刷身份卡就可以取用。
陆曜弄了辆车出来,停车场入口,元白裹着厚羽绒服,戴着蓝色绒线帽,像个小精灵。
“上来。”陆曜打开车门道。
元白好奇地看着他:“我还没在清醒的状态下坐过你开的车。”
陆曜叹道:“我会开得很慢。”
旅游城市,道路总是修得过于宽敞,大晚上的大道上只有零星几辆车,路灯高高的明亮的悬着,照亮前方的路。
沿着海岸线一直开,陆曜的确如他所说开得很稳很慢。
元白应该是精神过于亢奋才睡不着。以他前段时间的记录,这样开车,几分钟他就能犯困。
陆曜朝副驾看了眼,却只对上一双兴奋的眼睛。
“……”陆曜无奈道,“你要不试着睡一会?”
过了会,他道:“等下了雪我叫醒你。”
元白摇头道:“我真的一点睡意也没有。”
他的机体和精神,都像是在准备一场艰苦的战役一样抖擞。
陆曜开着车,一直开到这座城市的另一侧,在无人的海岸线边停下来。
“我们就在这里等吧。”他回头对元白说。
元白乖乖点点头,拿起手机又看了眼,确认道:“天气预报没有变,三点二十三分有雪。”
两人穿了外套开了车门,下车去,沿着海边散漫地走走停停。
天上浓云遮蔽了星月,海上雾霭却好像快要散去。
明明天亮还早。
元白望着海平面,裹了裹身上的衣服。
奇怪,为什么突然感到冷了。
前面的alpha走得很慢,路灯照下,他的影子拖得很长。
元白又拉了拉外套的拉链,同时把羽绒服的帽子也掀起来,试图让自己暖和一点。
陆曜卒然停住脚步,元白忙乱间差点撞上去。
陆曜回过头,定定问:“你冷吗?”
元白点点头,然后愣愣看着陆曜伸手脱衣服,忙哭笑不得道:“不用!没有那么冷,我穿着羽绒服呢。你别脱衣服,等下感冒了。”
陆曜探手摸了摸他的额头,确实有些凉,但也还好。
“你可能是着凉了。”陆曜叹了口气,“我不该让你在外面走这么久。”
他解开自己外套的扣子,伸手揽着元白,用他的大衣裹住两个人。
“先回车上去。”陆曜低声道。
元白裹在陆曜的大衣里,眼巴巴侧眼看他。
陆曜也正低着头看他,望见一双滴溜溜的黑眼珠。
又乖又可怜。该有多不舒服。
陆曜烦躁地转头咒骂自己一声。
被这样搂着很温暖,元白呼出一口白雾,抬手抱住alpha的背。
他们就像两只小动物拥在一起取暖,跌跌撞撞回到起点。
陆曜把元白弄到车上,下意识捏了一把少年的脚腕,觉得触手都有些僵了。
他把暖气开到最足,正要发动车子,手却被少年冰凉的手掌牢牢按住。
陆曜僵住。
他转头正要说什么,恍然一股力量传来,alpha被扑得向后一靠。
下一秒,他猛然低头,看到元白慌乱的脸。
少年蹬掉鞋子,膝盖硌在驾驶座的车凳上,冰凉的小腿撞得微麻,声音被冻得打颤:
“陆、陆……我冷。”
“你抱……抱我……”
他下意识伸手去触碰陆曜大衣里面,alpha体温偏凉,常年穿得很薄,大衣里只有一件衬衫。
元白此刻冰冷的手碰到的温度,于他而言已经是火热的了。
他因为alpha胸膛的热度舒适得喟叹一声,索性钻进去,把脸埋在陆曜温热的肩颈处。
alpha一片僵直。
“元……白。”
他艰难地伸手将他搂住,触手的温度让他心惊:“你等一下,我送你去医院……你忍一下,很快,嗯?”
元白摇头,声音已经带有哭腔:“不行,我太冷了,别的地方……都很冷……”
陆曜大脑像是停止运转的核心处理器,嗡嗡作响。
不对……很不对。
他低头嗅了嗅元白发顶,尚没有闻到信息素的味道,但是一切征兆都指向了同一个可能。
但是……
alpha分化的时候,会怕冷?
“元白。”陆曜劈开腿,让他呆得能够舒服一点,缓缓道,“我们去后面,你的箱子在后面。”
元白点点头,又摇摇头,使劲伸手抱住他脖子,似乎不肯让他走。
“不丢下你。”陆曜哄道,“你让我解开安全带。”
元白被他哄着慢慢离开了一点距离,手仍然抓着他的肩膀,警惕地看着alpha。
“咔哒。”
陆曜解开安全带,立刻将他重新搂紧,拍拍他的背:“不怕。”
他一手开了车门,单手抱着少年重新站到寒风里。他怕元白冷,即使那几步都为他挡着风,走姿有点别扭。
元白却似乎并不怕风,他只是揪紧陆曜的衣领,把脸埋在他颈上,仿佛这样他就安全了。
后座要宽敞很多,陆曜一手安抚元白,一手打开箱子,垂下眼打量箱子里的东西。
这箱子他曾经也有一个,只是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过了。
“要熟悉一下。”陆曜低声道,“元白,你别怕——没事的。”
元白用力摇摇头。
车里暖气开得足,陆曜很快就浑身出汗,他怕黏得让元白不舒服,想稍稍放开一点,可只要一松手,迷迷糊糊的少年就立马睁开眼睛。
陆曜只能投降。
“你睡一会,睡一会会舒服一点。”
如果能在睡梦中度过分化的煎熬期,将会少很多痛苦。
元白嫌碍事,把外套甩掉了,现在整个人安心地缩在他怀里。
体温逐渐被同化。
陆曜看他眼睛闭着,忍不住低头在他额上亲了下。
alpha自己也闭了一会眼睛,不知过了多久,无意中抬起眼,目光凝住。
六角形的白色晶体不知何时开始洋洋洒洒,不少雪片温柔得拂过车窗,逐渐变成细小的水珠。
陆曜心中一动,看了眼手机,时间是三点二十六分。
“元白。”他低头轻声道,“下雪了。”
声音很轻,他并不想弄醒好不容易睡着的少年,只是兑现自己下雪了会叫他的承诺。
元白却一下子就睁开了眼睛。
陆曜低头,怔住。
元白的眼睛里星光细碎,宛如银河倒转,迷迷蒙蒙,不知今夕何夕。
“你……”
陆曜想说什么到嘴边又忘了,只是突然整个人顿住。
他用力嗅了嗅,惊骇得手圈不住元白的腰,一下子松开。
时间,静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