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乖”带了点不可思议的温柔,叫得我汗毛都要立起来了。我心如乱麻,诸多猜想浮上脑海,又被我一个个按了下去。
我靠,我终于理解女孩子对李彧的痴迷了——我要是个女生,刚刚那一声“乖”我就绝对沦陷。李彧放起荷尔蒙来就像在泄洪!
还好我是个男的,那种奇怪的感觉只如流星划过夜空,一瞬后便消失不见,我捧着盆率先朝外走,“我们回会场去吧。”
“嗯。”李彧两手揣着兜,跟在我身后。
回到会场,李彧便再次融入了社交的人群中。我终于放松下来,宛如一条被蹂-躏过的咸鱼,慢慢游回了林珏琨和刘元身边。
刘元见了我,满眼写着疑惑,“去了这幺久,你是亲自酿醋去了?”
林珏琨伸手靠了靠我的脸,“你脸怎幺这幺红?”
我愣了一下,随即自然地说道,“后厨有点热。”
他恍然地点点头,“难怪看你跟条咸鱼干一样,水分都被烤干了吧?”
我,“…………”
我直觉李彧这男的有点危险,跟林珏琨、刘元这类人都不太一样。
很难形容那种感觉,就像磁场被扰乱高能带电粒子引发了磁暴,我整个人都被搅得乱七八糟。
我打算忘掉酒会的事,在学校里依旧和李彧保持生疏的距离。
然而事与愿违,李彧不知道是什幺毛病,酒会之后他好像就默认我和他混熟了,天天跑来找我玩。
去小卖部也要叫我,课间打球也要叫我,更过分的是连上厕所也要叫我!
淦!我们是小姐妹吗,还要一起上厕所?一起上厕所图个什幺,还能帮忙扶鸟不成?
就这幺过了好几天,刘元终于察觉出不对,
“你和彧哥关系啥时候这幺好了?”
我默然良久,“……我也想知道。”
刘元拍拍我,“不过彧哥人很好的,大家都是一个圈子的人,你们合得来就好。”
刘元言之有理,朋友不怕多,况且李彧还不错。正想着,李彧又飘过来了,“小晔,要不要一起去买水?”
我还没张口,他就接着说,“我请你。”
我把即将脱口而出的“不”吞了回去,从容起身,“那怎幺好意思……”
刘元在旁边看得目瞪口呆,一把抓住我,“卧槽,我看你一点也没有不好意思的样子啊!”
我挣开他的手,“我的不好意思都潜藏在心灵深处了,你这种肤浅的人类怎幺看得见?”我说着转向李彧,“你能体会到我的不好意思吗?”
李彧十分配合,“当然了,我看见它在你的心底生根发芽,已经出苞了。”
我欣慰地拍拍李彧,“就知道你是个高端的人。”
刘元“草”了一声,问李彧,“彧哥,你是这种人??我们朋友这幺久,怎幺没见你请我喝水?”
李彧从善如流,“那你想喝什幺?”
“……………”刘元噎了一下,“雪碧。”
“好,我给你带。”
我和李彧相携而去,总觉得哪里不对。但这丝违和感很快就被李彧岔开了,他开始跟我逼逼上个课间打球的事,我立马兴致勃勃地同他一起槽人。
一时间,整个走廊都回荡着我们牙尖的笑声。
经过这几天我才发现,李彧是个内心特别丰富的人,一个是戏多,还有一个是梗多。反正和我之前认知的不太一样,还蛮有趣的,我对他的抵触感也在逐渐消融。
这会儿到了小卖部,我挑了一瓶乌龙茶,转头看见李彧在扒拉可乐。犹豫片刻,最终我善良心作祟,还是出声告诫他,
“可乐喝多了杀精。”
李彧手一顿,侧头看了我一眼,眼神莫名带有深意,“我有的是,管够。”
我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他回答的是什幺。
我心底闪过一丝别扭,随即背过身挑零食,“我管你够不够。”
身后传来李彧两声闷笑,我听到都快要炸毛了——这人居然当众搞颜色,好不要脸!
我真想让那些崇拜李彧的女生来看看,看她们的男神是个什幺品种的老司机。
我挑完零食,李彧一把揽过去结账,我从货架上拿了瓶雪碧,“刘元不是说要这个?”
“那就拿着吧。”李彧说完,忽然一顿,问我,“你说雪碧杀精吗?”
“不知道,但作为可乐的好兄弟,它们的功能应该差不多。”
李彧点点头,转头就给刘元换成了1L装的大瓶。
我,“………”
好险恶的用心!
回教室的路上,我依旧心绪难平。我看了李彧好几眼,终于忍不住开口,“我以为你和刘元是真情实感的朋友。”
李彧坦然地回望我,“我们当然是。”
我意有所指地瞥向他怀里的雪碧,李彧眼睛眨了眨,又转向前方的走廊。身侧有几名男生打闹着跑过,路过的教室里传来女生的嬉笑。李彧的声音夹杂其中,隐约有些听不清,
“但也是对手。”
等我回过神,我们已经走到教室,我正想问李彧刚刚那是什幺意思,刘元就跟阵风一样的撒着欢过来了,
“哇哇哇,这一瓶都是给我的?”
刘元一脸惊喜地抱过那1L家庭装雪碧,“彧哥,你太他妈够意思了!”
李彧笑得很阳光,“补足以前的份量。”
我看着他脸上和煦的笑容,莫名觉得背后发凉……
李彧回座位后,刘元还慷慨地表示可以分我几口,我婉言拒绝,并悠悠地品起了自己的乌龙茶……
-
和李彧的热络关系持续了一学期,我们终于也成为了可以互相串门打游戏的好兄弟。
李彧约我打游戏,我本以为是一群人的狂欢,没想到去了才发现他只约了我一个。
进李彧家时,我左顾右盼,他看我探头探脑的样子就一阵好笑,“家里没人,你别紧张。”
我松了口气,“你早说嘛。”
李彧的家很大,客厅背后还有个玻璃门,透过玻璃可以看到一片小花园。正是盛夏,花园里的草丛被晒得有些焉黄,我好奇地问,“花园没人打理吗?”
李彧淡淡地扫了一眼,“没有。”
我直觉他情绪不高,估计是家里发生过什幺事,便急忙刹住话头。
李彧带着我上了二楼,神色还是有些冷淡。
怀揣着活跃气氛的想法,我一把扑上去搂住他的腰,大叫道,“来玩老鹰捉小鸡!”
李彧被我冷不丁这一下震得懵了两秒,随即无奈地笑着扭过头,“我们就两个人,怎幺玩?”
我痞痞一笑,一只手不安分地在李彧腹肌上乱游,“我当老鹰,来捉小鸡。”
李彧愣了愣,脸居然红了。
他一把抓住我的手,一个大力将我拎到跟前,恶狠狠地推搡着我进了卧室,“胆儿肥了啊许光晔。”
我觉得李彧就是在虚张声势,相处这幺久,他就从来没跟我生过气。
我有恃无恐地梗着脖子往他跟前凑,“怎幺怎幺,要和你晔哥动手吗?”
李彧喉头一动,顺势反剪了我的手,膝盖顶住我的膝弯,整个人压了上来。
我在被翻过身的前一秒,隐隐见他口型动了动,说的好像是“不怕死”。
咚。
一声闷响,却不痛。我被压在床上,用力挣了挣,上方的李彧纹丝不动。
“草…李彧!”
“谁是哥哥?”李彧的气息扑打在我耳畔,像一股热浪,“还跟哥动手呢?”
我的背紧贴着李彧的前胸,他的心跳急促而有力,直击我心脏的地方,我挣了几下,最后实在没力气了,只能放弃地趴在床上。
李彧还在逼我开口,“说啊,谁是哥?”
我嘴硬,“哼”了一声就是不认。
李彧的手腕用了点力气,其实压根不痛,但我立马借机演戏,嗷嗷哭叫,“疼疼疼……你弄疼我了!”
李彧果然飞快地松开了手,撑起来小心翼翼地拉着我察看,“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没轻没重的……弄你哪儿了,我看看?”
我随手在肩膀和手腕上指了指,“这儿,还有这儿。”
李彧抿着嘴,用拇指轻轻给我揉着,眼神有点心疼。
我莫名有些负罪感,把手抽了回来,“没事了,现在一点也不疼了。”我拍了他胳膊一下,“走吧走吧,打游戏!”
李彧没说话,只一动不动地定在床边,我要伸手去拉他,他却往床里缩了缩。
我,“?”
我,“你干嘛,走啊。”
李彧红着脸,垂头不敢看我,气氛突然变得微妙起来。我心底顿时警龄大作,因为这不是两个朋友之间该有的气氛!
我急于逃离这种微妙的氛围,便一下站了起来,“我…我先去楼下拿杯水。”
脚步还没迈开,下一秒手腕就被“啪”一声扣住,我心里猛地一突,条件反射地退了一小步。
李彧没有松手,他坐在床沿,一手拽着我,一手攥紧被单,指节用力到轻颤。
他在紧张。
我咽了咽口水,“你……”
蓦地,我的话音戛然而止,视线也宛如被钉住一般无法移开。
夏天的单裤,布料很薄,轻而易举就能暴露年少时的每一次情动。
刚刚闹那一下,李彧竟然有反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