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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城主府(深水加更)

清冷大师姐总撩我 三通七白 8260 2024-08-13 08:01:42

齐羡清和颜珏在洞穴中又休养几日,等颜珏的身体恢复的差不多后,便决定回飞渡城。

沿着溪水一直往上游走,便是出山的路。

颜珏当时背着齐羡清走过。

可是那个时候只觉得道路漫长,好像永远也走不完,如今和齐羡清走在一起,却走的格外快。

齐羡清身穿湖蓝色的交领襦裙,背负玄黑色剑鞘的长剑,脚步轻缓平稳。

明明是那么陡峭的山路,齐羡清白皙的脸庞却十分平静,气息悠远绵长。

被采补之后会因为身体亏空而虚弱,但不知为何齐羡清的气色格外好。

颜珏忽然想起和齐羡清第一次爬山的时候,那时他们四人一起去南星镇,她可是第一次见识到齐羡清体能的恐怖。

齐羡清感受到她的目光,不由得心情大好,回过头来看她:“师妹为何一直盯着我看。”

颜珏忍不住问道:“你的膝盖还好吗?”

毕竟齐羡清的膝盖,可是她前几日精心养出来的。

颜珏可关心的紧。

齐羡清目光转了转,垂下眸:“有些痛,可能坏死的骨肉还未长好。”

颜珏啊了一声,微微瞪大了眼睛:“你傻啊,痛你还走得那么快。”

而且还面无表情。颜珏心里忍不住腹诽。

感受到颜珏的关心,齐羡清负手在背后,回头看她:“你来看看?”

颜珏笑着说了句:“你到底会不会爱惜自己的身体啊。”

齐羡清唇角勾起弧度,在沿途的大山石坐下,看着颜珏两三步来到自己身边,蹲下来挽起她的裤腿。

颜珏刚挽了一半,看着女孩清瘦白皙的脚踝露出来,她的动作忽然猛地一顿。

可能是近日来和齐羡清的举止太过于亲密,颜珏不自觉地就忘记了。

她和齐羡清虽然如今也算半个道侣,但颜珏还是觉得太过于亲密了有些不习惯。

齐羡清低着头,深深地看着她,抿了抿唇。

颜珏两只手压着她的膝盖,轻轻揉了揉:“痛吗?”

这是她和宋觅云学的两招,可以帮助齐羡清疏通膝盖筋脉的,不知道有没有用。

齐羡清皱眉:“越来越痛了。”

齐羡清在岩石坐下,手撑在身体两侧,看着颜珏跪在她身前皱眉。

颜珏长得好看,皮肤雪白,身上有种干净的少女气,满脸都是认真。

颜珏头大了:“刚才不是还只有一点痛的吗。”

“我背你?”

齐羡清一翻身便坐在颜珏的背上,两条柔若无骨的手臂,就那样勾住颜珏的肩膀。

颜珏在五龙山时,曾经专注过力量的训练,不仅是腿上,手臂上,腰上都绑过沙袋。

齐羡清的体重并不算沉,背着也分外轻松。

这真是莫名其妙的缘分,当初来这里是,也是自己背着齐羡清来的。

齐羡清坐在颜珏的背上,身体贴着她的肩膀,颜珏只感觉温热的鼻息吹打在耳畔,忽然有什么柔软的东西擦过侧脸。

齐羡清的声音很轻,带着一点笑意:“师妹,你在心疼我吗?”

颜珏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全身上下都在冒热气。

齐羡清:“颜师妹,麻烦走稳一点啊,万一我们都摔下溪里,没办法见师尊。”

齐羡清刚说完,颜珏就觉得脚下一晃,猛地踩到一颗凸起的石头。

“……”

颜珏慢慢从地上爬起来,看着齐羡清的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

齐羡清看着她的样子,又舍不得把人逗得太狠了。

齐羡清站起来,忍笑道:“抱歉害师妹摔跤了”

她伸出一只手,牵住颜珏的手:“咱们继续上山。”

两人一起走了一段路,期间颜珏一直用眼角的余光看齐羡清,依然在注意着齐羡清膝盖的状况。

宋觅云说过,齐羡清的膝盖才刚康复,不能进行太过剧烈的运动的。

当颜珏的目光,第四次瞟到齐羡清身上时,齐羡清终于忍不住问道:“怎么了。”

颜珏迟疑:“你的膝盖,真的没事?”

颜珏比齐羡清想象中的,还要贴心。

齐羡清微微蹙眉,揉着后腰的位置:“刚才摔了那么一下,更疼了。”

颜珏和齐羡清对视半晌,终于像是屈服了似的闭上眼。

她身形一变,立马变成一只

毛色赤红的大狐狸,身后六条尾巴随风飘动,如同燃烧的火焰。

齐羡清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柔软的笑意。

她伸出手,轻轻揉了揉她颈脖上的毛:“我们阿珏真乖啊。”

阿珏。

仅仅是这两个字,便让颜珏隐藏在皮毛下的脸,面红耳赤。

颜珏刨了一下身后的土,呲牙咧嘴的凶她,似乎在催促她快点。

齐羡清倏尔弯唇,翻身跨了上去。

山间树林中,一人一狐慢悠悠地沿着溪水前行。

-

颜珏和齐羡清回到飞渡城时,云真已经在客栈中等她了。

云真出手向来阔绰,这次不出意外的,也是订了天字号套房。

齐羡清一看到云真,便神色肃然的跪了下来。

云真躺在贵妃榻上,诧异道:“你跪什么?”

齐羡清:“让师尊久等了。”

云真甩着手中的传讯牌:“当时不知道回复我,现在在我跟前了就知道装可怜了?为师最不吃这一套了。”

她虽然这样说,但却没有任何不悦的表情,转而问道:“遇到什么危险了。”

虽然说齐羡清那点事,云真大概也知道了。

但当时云真赶到伏仙山时,只在山上看到了一具冰凉的虎妖尸体,连妖丹都找不到了。

她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

比起那些事儿,云真觉得这件事稍微重要一些。

齐羡清便把掉下悬崖的事情,简略和云真说了说,自然略过吸取阳元的部分不谈:“多亏颜师妹出手相救。”

云真:“很好,不亏是我的徒儿。”

她随后满脸关爱的看着颜珏:“小颜,多谢你救了羡清,那你呢,你有没有身体不适啊。”

颜珏头皮一麻:“没有。”

为什么感觉云真看她的眼神有点怪怪的。

齐羡清还留在房间里听云真嘱咐,颜珏知道这可能涉及一些齐羡清自己的家事,便自己走了出来。

颜珏刚走出客栈,便看到那边聚着几个男人正在悄悄说话。

她的听觉相当灵敏,哪怕是隔着很远,都能够听清楚他们交谈的内容。

“听说前几天有个美人在那边大闹客栈,差点把客栈的房顶都给掀了,那位天字号套房的女客人一下来她立马就不闹了。”

“两个人都是绝世美人啊。”

“我就专门为了这件事才来这个客栈住的,但是来了这个客栈一个美人都没看到啊。”

“是相好的吧……你又不是不知道,夫妻嘛,床头打架床尾合,他们俩都和好了,你看得到个鬼哦。”

颜珏:“……”

-

其实十多日前,云真收到传讯符中的消息,便施展仙法·浮光掠影赶了过来。

可是云真赶到之后,却并没有在山中看见齐羡清,而是看到了一具冰凉的虎妖尸体。

因为齐羡清这次出任务,是留下了一丝神念放入映魂环的。

她要是死去,云真这边立马能感应到。

云真住在客栈里,正想要不要化出一道分身去山中找寻二人时,忽然听到门外有人在大闹客栈。

云真听到熟悉的声音,探出头一看,果然是三娘。

陆砚双拽着云真大骂,说是云真的大徒弟吸了她侄女的阴元。

云真当年之所以会收颜珏为徒,不止是因为颜珏天赋秉异,更重要的是,颜珏的眉宇与陆砚双长得几分相似,便让云真对她留了几分心。

陆砚双这样一闹,更是肯定了云真的想法。

云真便向陆砚双保证,若是齐羡清真的吸收了颜珏的阴元,她必然会好好惩戒徒弟。

对于伏仙山,陆砚双肯定是比云真更熟悉,于是云真便变成一只白色蝴蝶模样,跟在陆砚双身边。

一个找徒弟,一个找公主。

云真也亲眼目睹了齐羡清是如何恬不知耻的叫路砚双“姑姑”的。

大概猜到齐羡清对颜珏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

毕竟阳元珍贵,云真很清楚自己的徒儿虽然不是趁人之危的小人,却也不是无私奉献的君子。

之前齐羡清向云真请教过很多关于灵宠的事,当时云真还只是觉得奇怪,但如今才终于明白了齐羡清的意思。

虽然有些突然,云真只想大叫一声“好!”。

不亏是她的徒弟。

云真抬起眸

,看着跪在地上的齐羡清,忍不住想到大徒儿如此严肃的模样,该不会在那个时候,也是这幅冰块脸吧。多扫兴啊。

云真对上齐羡清奇怪的目光,不由得轻咳一声:“我有一事要和你说。”

齐羡清忙道:“师尊请讲。”

云真右手一摊,掌心处便出现一枚青绿色的叶子,叶子随风翻转,中间隐隐有黑气浮动。

齐羡清微微一怔。

这片叶子。

是培养鬼物的法器。

齐羡清抬了抬眉,心脏不由得咯噔一声。

云真:“这是那日我赶到伏仙山,看到的流亡在四处的伥鬼。”

伥鬼也属于鬼物。

被老虎吃掉的人,便会成为老虎的奴隶,也叫伥鬼。

云真念诵心诀,掌心中的青叶骤然变大,隐隐有两个黑色的身影从中浮现。

齐羡清瞳孔骤然一缩。

是父亲和母亲。

云真:“被老虎控制的伥鬼,无法与正常魂魄那般投胎转世,须得找修者超度。”

“但又因为伥鬼身上充满了凶煞戾气,超度起来比普通亡魂困难百倍。”云真顿了顿:“原本便是失去了魂的魄鬼,若是直接斩杀,很可能就会魄散,从此消失在这世间。”

齐羡清微微蹙眉:“师尊的意思是,若是想超度我的父亲与母亲,须得去回音坊请专业人士进行处理。”

云真:“正是。”

“羡清在五龙门,还有当年从齐家带出来的古琴‘浮欢’,这是传世名琴,若让高手弹奏,便能起到超度魄鬼的作用。你这些年行走江湖,应当认识回音坊的弟子,去找她们即可。”

齐羡清把身体匍低了些:“是。”

云真把手中青叶一挥,青叶在空中飘转,转眼间便来到齐羡清手中。

云真也是知道父母之事,一直是齐羡清的一个心结,须得齐羡清亲自将父母超度,方能了却她的一个心事。

齐羡清慎重的捧着手中青叶,看到两只熟悉又陌生的魄鬼在其上茫然徘徊,手臂不由得有些打颤,仿佛捧着千斤重之物,默然良久。

云真:“你自己先保存此物罢。”

齐羡清:“是。”

她起身想走,却被云真叫住:“等一下。”

齐羡清回神,微微一怔。

云真:“我有件事想和你说。”

-

齐羡清回到房间,从袖中拿出那颗巨大虎妖妖丹。

虎妖妖丹闪烁着淡淡的光泽,隐隐倒映出齐羡清的模样。

妖丹是妖怪性命之根本,不仅凝结着妖怪的修为,更是凝聚着其记忆。

齐羡清拿着这颗妖丹,只需将神识注入其中,便可以搜查到这两只虎妖的生平记忆。

齐羡清闭着眼,用神识一寸一寸的探索着这颗妖丹,很快便搜寻到自己想知道的东西。

虎妖属于五妖之一,也是五妖之中行事最猖狂的。

这一雌一雄两只虎妖,是虎妖头领手下的一对雌雄兵,常年在西境作乱。

虎妖已经投靠了魔族,所以他们可以得到仙灵体的消息。

在妖丹的记忆里,它们确实和魔尊交谈过。

果然与她的猜测相符。

齐羡清忽然发现什么,神识微微一顿。

在这颗妖丹的记忆里,还存在着一个十分微小的、容易被忽略的细节。

飞渡城的城主梁听眠并没有死。

她被虎妖囚禁起来了。

……

齐羡清从房间中出来时,颜珏正在回廊下等她。

颜珏身穿浅绯色百褶裙,颈脖上的金项圈光芒耀眼。

她懒洋洋地靠在长椅上,端着一碗汤正在喝。

阳光下,她唇红齿白,气色比几日前好了许多。

齐羡清走过去,轻咳一声。

颜珏听到声音,转过头来,目光和齐羡清对上。

颜珏眉眼一弯:“好了吗。”

齐羡清看着她,声音带着一丝哑:“嗯,好了。”

齐羡清有太多事情要处理了,平时劳累已经是常态。

颜珏:“那边有一桌子饭呢,你去——”

话音未落,她全身忽然一僵。

齐羡清伸出手,环住她的腰,轻轻抱住了她,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叹了口气。

这声气很轻,但颜珏还是捕捉到了。

齐羡清

在和她撒娇,想必是很累了。

齐羡清:“在喝什么?”

颜珏一面腼腆地回抱她,仰头笑道:“汤。”

齐羡清询问她的意见:“可以喝一点吗。”

颜珏自然是没有意见的,笑道:“你想喝,当然是可以喽。”

齐羡清在房中和云真说了半晌,早就觉得腹中饥渴。

虽说修真之人的饮食量会减少,但并不能做到完全辟谷,看到颜珏端上来的羹汤,不由得垂涎。

那边掌柜早就准备好了一桌子饭,是云真早就吩咐人备好的。

颜珏:“师姐如果要吃的话,可以去那边吃。”

“不用。”齐羡清看颜珏半晌,伸手把她的汤给接了过去:“我就随便喝点就行了。”

她就着颜珏喝过的汤,毫不嫌弃地就那样喝了两口,只觉得一股辛辣的刺痛感涌上喉咙。

她不由得剧烈咳嗽起来。

齐羡清:“汤是辣的?”

她又咳嗽一阵,抬起眸,控诉般的看着颜珏:“怎么不告诉我。”

颜珏忍笑:“你自己要喝的,我都跟你说了那边有一桌子菜。”

齐羡清抿唇,眼里漾出一丝柔软的笑意。

虽然很辣。

但汤却是甜的。

齐羡清把碗放下来:“暂时不喝了。”

她搭住颜珏的肩膀往前走:“我们还有要事要处理。”

-

“所以说,师尊把储存着……”颜珏顿了顿,迟疑道:“伯父、伯母伥鬼的法器给了你。”

齐羡清颔首:“伥鬼和世间其它鬼物不同,想要超度伥鬼,须得用上好的七弦古琴弹奏《幽冥离魄曲》方可。我先把他们带在身边,等到合适的时候,便可以对他们进行超度。”

颜珏:“可是这七弦琴是否要去买,或者找别人借?”

齐羡清:“我宿舍里有。”

颜珏恍然。记得她第一次去齐羡清的宿舍时,就看到房间里放着一台全新的古琴。

齐羡清宿舍中摆着的那把琴,便是名琴浮欢。

那时候她还在疑惑,为何齐羡清这样的剑修房间里会有琴。

原是齐羡清生长于书

香礼仪世家,母亲极度爱琴,当年虎妖覆灭整个齐家,家中值钱的物件悉数被毁,唯有这把琴完好保存。

齐羡清和颜珏来到飞渡城城主府时,府内上上下下已经乱成一团。

雌虎妖假扮而成的梁城主,已经被两人在飞渡城外的伏仙山中杀死了。

一城之主在一夜之间离奇失踪,这种事若是不小心泄露出去,绝对是一个能轰动整个飞渡城的大新闻。

管家只能按住不发,正当府内惊慌失措时,忽然门外有两个女子求见。

管家一眼便认出来求见的两女子,便是半个多月前曾经来见过城主的仙门弟子之一。

毕竟最近前来借日月兽的弟子格外多,管家有些时候甚至都怀疑,这些仙门弟子的素质参差不齐,别是为了借日月兽而将城主杀害了。

管家看向她们的目光,还带了些警惕,为难道:“两位女侠,我们城主最近正在病中,实在是不方便接见二位。”

齐羡清看了一眼城主府周围,果然是围满了许多三三两两的仙门弟子。

正是秋天,已经到了山中碧仙草盛开的时节。

这碧仙草长得和普通草木无甚区别,是以根本无法用肉眼辨别出来。

只有梁城主府中的日月兽最喜吃碧仙草,只要将日月兽放到山中,便能寻找碧仙草的位置。

所有人都还不明情况,只知道城主闭门谢客,都堵在城主府外面。

颜珏:“能否借一步说话?”

管家沉默半晌,迟疑着点点头。

颜珏上前一步,低声和管家道:“梁城主失踪,是被人以假换真了,我们已经知晓真正的梁城主在何处。”

管家震惊地看着她,只好把两人恭敬的请进府中。

周围的仙门弟子看两人进去,纷纷窃窃私语起来。

一个脾气暴躁的女子道:“不是。凭什么啊。秋天马上就要结束,碧仙草很快也要凋零了,为什么我们不让借,她们就可以?”

她旁边的男修者摇了摇头:“你看到那个女子了吗,好像是五龙门的梦珩君吧,她本来就是新一代的五龙门首席弟子,行走人间拥趸众多。”

“搞不好城主便是她的拥趸。”

“不是吧

……”女人皱眉:“我看她旁边的人也很眼熟,好像是五龙峰会的探花……”

五龙峰会乃是仙家盛事,各个地区的报刊都有记载,是以大多数仙门弟子都知道此事。

“是啊,人家五龙门为了寻找碧仙草,都派出大弟子和二弟子了,城主自然要给她们个面子。”那人解释的头头是道。

管家带领齐羡清和颜珏来到后院,满脸狐疑的盯着她们道:“两位女侠,不知我们城主到底在何处?”

颜珏开门见山道:“能否借日月兽一用。”

管家立马横眉:“女侠说笑了,我们城主府内的梁城主失踪,你进门却是想借日月兽,你真是,你真是不可理喻!”

“我只能请你们出去了。”

管家刚想叫人,却被齐羡清抬手拦住。

齐羡清温和的问道:“请问梁城主初得这只日月兽时,日月兽年龄多大?”

管家道:“梁城主是在万物堡中卖得的日月兽,刚得日月兽时,日月兽才出生一个月。”

齐羡清颔首:“若是管家能把日月兽放出来,便能找到真正的梁城主。”

“……”

管家半信半疑的让人搬来了日月兽。

毕竟齐羡清是仙门门面,身上又有五龙门的令牌,管家只是个凡人,料想这仙姿绰约的仙君不会骗人,才让人把日月兽拿了出来。

颜珏看到日月兽的模样,不由得微微一怔。

一只雪白的大猫被关在森森铁笼中。

铁笼外围附着一层淡金色的阵法,那只大猫躺在铁笼中,慵懒的舔舐着脚掌。

它的两只眼睛一只是深邃的海蓝色,另外一只则是火焰般的红色。

管家把日月兽放了出来,大猫“喵——”的叫了一声,迈着优雅的步伐走了出来。

齐羡清看颜珏看得新奇,笑了笑道:“这还不是最稀奇的。”

颜珏:“那什么是最——”

话音未落,却见那边佣人抬着日月兽的两只爪子,把它托了起来。

齐羡清瞬间面无表情的移开目光。

颜珏却一愣。

日月兽居然是雌雄同体的灵兽,长着雄性和雌性的两套器官。

家看了半天,忍不住出声提醒:“两位女侠,我这日月兽已经给你们拿出来了,你们也该帮我找到梁城主了吧。”

齐羡清站起来:“日月兽最是认主,若日月兽是被梁城主从小养到大的话,必然能够找到主人的位置。”

“更何况,这是一只结下过主仆契约的日月兽。”

似乎是为了印证齐羡清的猜测,日月兽舔着爪子,慵懒的“喵——”了一声。

颜珏:“为何会肯定这日月兽就和梁城主结下过灵契?”

齐羡清:“日月兽极其难训,若不是结下过契约,难以养大。”

佣人刚把日月兽放到地上,就看见那只日月兽立马开始东闻西嗅,雪白的大尾巴垂在身后扫来扫去。

众人跟着日月兽的脚步,很快就来到了城主府后院中的一个偏僻角落。

居然是一处茅厕。

推开茅厕的门,便有大堆灰尘落下来,这茅厕常年未用,十分老旧,恶臭扑鼻。

茅房中盖着一大堆杂草,日月兽的爪子在杂草上反复抓挠,把杂草刨开之后,露出底下的大木板。

管家急忙吆喝道:“快把木板掀开。”

几个仆人一拥而上,可是刚触碰到木板,纷纷被一股巨大的灵力给弹开来。

木板外围,隐隐有蓝光闪烁。

齐羡清看了颜珏一眼,颜珏便拿着两颗灵石,心里默默计算了下卦位的方向,默念心法,右脚一踏,两块灵石分别砸在木板四周,阵法就被解开了。

管家急忙扑了上去:“梁城主……”

佣人们合力把木板给掀了开来,木板底下居然是一个很深的巨坑,

巨坑中躺着一个衣衫褴褛的女人。

正是雌虎妖所幻化出来的梁城主模样。

看来雌虎妖并没有把梁城主杀害,而是把她关在这个地窖中……

佣人们手忙脚乱地把梁城主抬了上来,府中最好的医生已经等候在了外面,急忙帮梁城主号脉。

大家站在床便等了片刻,却看见府医皱了皱眉,摇头道:“城主并未受伤。”

颜珏的目光落在梁听眠脸上片刻,很快也觉察到不对劲。

女人皱着眉,似乎是极度痛苦,印堂

隐隐发黑,眉头紧锁,仿佛有化不开的愁苦。

这和前几日在伏仙山中齐羡清的表情太过于神似,倒像是中了什么精神伤害。

“女侠的意思是,之前那个居住在城主府内的人,是假冒的?”

“城主是如何被偷换的?”管家跪在梁城主的床边,皱眉道:“我家城主也是修者,而且已经达到了第五境的水平,若是有人强迫她,一定会……”

她后面的话并未说完,但所有人都明白她的意思。

两只虎妖修为虽然高,但城主府内的阵法可不是吃素的,第五境的修者也已经产生了十分强大的神识,就算是强行把城主给关押在茅房内,不经历一场恶战,是很难实现的。

府医:“梁城主可能是遭到了某种精神类伤害……但是我这里并没有恢复精神伤害的药物,要不等我回府再……”

颜珏忽然道:“在下可以一试。”

管家诧异的回头:“女侠又如何会治疗精神伤害?”

他看颜珏身后背着的那把长剑,可以肯定对方绝对不是医修。

难道五龙门的仙君,都如此的神通广大么。

颜珏上前,拿出怀中的一枚翠青色的玉印。

和前几日帮助齐羡清那样,颜珏轻呵一声,那枚翠青色的玉印便缓缓升起,淡淡的光芒很快就把梁城主给笼罩起来。

前几日在深山之中,颜珏早就把这枚玉印的功能摸了个清清楚楚,比如说这枚玉印对于精神伤害、道心受损有着十分强大的治疗作用。

颜珏看梁城主如今的状态,倒是可以一试。

-

飞渡城的街道,热闹非凡。

颜珏和齐羡清从城主府出来,便穿过最繁华的商业街。

街道百姓来来往往,欢声笑语不断,对城主府中发生的事情并不知晓。

齐羡清走在大街上,像是忽然看见什么。

“等一下。”

颜珏愣了愣,停下脚步,看着齐羡清慢悠悠朝着那边一个地摊走去。

颜珏跟在齐羡清身后,看着齐羡清来到摊位前。

她垂下眸,目光依次扫过地摊上的东西。

都是些孩子玩意儿,风车、九连环、七巧板、

走马灯……

颜珏眼睛一亮,颇有兴致的看着这些东西,她向来很喜欢这些新奇的小玩意,更何况这些民间小玩意还做得格外精致。

但颜珏的目光,很快就落在身后的齐羡清身上。

“……”

颜珏呵一声,她才不会在齐羡清面前表现出喜欢的样子呢。

两人一个下午,便在大街上闲逛,齐羡清似乎对街边卖布料的摊子非常感兴趣,站在摊位前观望许久,选了几块彩缎。

颜珏再旁边给她提意见,小声道:“素色。”

齐羡清眉眼弯起,回头看她:“那师妹是觉得我穿素色好看?”

颜珏眯起眼,啥都没说,轻轻点了点头。

这只是一个暗示而已。可能是当犬科动物当久了,颜珏有些时候真的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本能。

齐羡清丝毫没有觉得尴尬,反而是一弯唇,不光是把彩缎买了,又买了几块象牙白色的料子。

两人走在热闹的集市里,把所有的摊位都给逛了一遍,便回到客栈。

-

齐羡清一袭白衣,背负玄黑色剑鞘的长剑烛影,推门而入。

颜珏抱着一堆彩缎,紧紧跟在她后面。

两人在天字号套房的大厅里,刚好碰上云真。

云真看着两人进门,表情若有所思。

颜珏对上云真的目光,心脏“嗡”的一声,忽然间觉得有些心虚。

云真抿了一口茶,慢悠悠道:“怎么样,你俩的事情办的如何了?”

“你俩”这两个字深深地刺了颜珏一下。可能是因为太过于心虚,颜珏总觉得云真意有所指。

颜珏立马对云真拱了拱手:“回师尊的话,事情已经办妥,我先回房间了。”

“碰”的一声,门被关上。

齐羡清侧头,看着颜珏离开的方向,忽然被云真一声轻咳唤回:“你们俩今晚,一个人睡这个房,一个人睡那个房。”

齐羡清回神,只见云真指了指旁边那个房间。

云真语重心长地道:“万事不可急于求成,你也不想把刚追到手的人给吓跑吧。”

齐羡清:“……”

云真挺担心自己这个徒弟的

,因为齐羡清从小便是这般木头性格。

云真还挺担心齐羡清是不是要孤独一辈子了,而且齐羡清从小便很注重力量方面的训练,若是在床上……恐怕得把人的手都给扭断。

云真打算在这方面也指点一下羡清。

-

不亏是天字号套房,每个房间的配套都很齐全。

颜珏沐浴完毕,墨黑的长发披散在肩头,一身素白中衣从房间出来,忽然看到那边的窗台上坐着一个人。

颜珏呆了半晌,在心里感慨一声卧槽,咬唇笑着走过去:“你怎么过来了。”

齐羡清已经换好了干净的衣衫,长发用淡紫色的玉簪挽起,盘腿坐在窗台上,低头摆弄手中的灵烛果,端的是仙风道骨,绝世无双。

听到脚步声,齐羡清回头:“想我的小狐宝宝了,想来看看,不行吗。”

颜珏压抑不住唇角上扬的弧度,吐槽道:“你好腻歪啊,这才一个时辰不到。”

齐羡清跳下窗台,负手走了过来,眼中有笑意。

“来,小狐宝宝。”齐羡清来到床边,懒散地躺了下来:“又到了补充灵气的时间。”

颜珏又想哭又想笑,心里居然还有股淡淡的开心。

“师尊不是不让你过来吗。”

齐羡清:“如果我想来,师尊管得住我吗。”

她顿了顿:“我只是想和自己的道侣一起住,师尊若是管,未免也太过于宽泛了些。”

齐羡清向来是个尊师重道的人,很难得从她口中听到如此大逆不道的言论,颜珏不由得乐了。

颜珏又回想起今天云真看自己时的眼神,问道:“师尊难道知道我的身份了?”

齐羡清:“我不知道师尊的想法,我只知道姑姑和师尊的关系非同一般。”

颜珏笑着骂了一句:“谁让你这么叫的。”

齐羡清适应的还真快,这才第几天啊,她都还没适应呢。

云真若是早就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但却一直没有揭发自己。

估计也和自己的三娘有关吧。

颜珏隐隐觉得,这两人的关系不简单。

颜珏在齐羡清身旁坐下:“我觉得最近我恢复的很快。”

颜珏盯着齐羡清,信誓旦旦:“不用再吸阳气了。”

当时宋觅云的医嘱,是至少要保持一个月的阳元摄入。

但谁遵循医嘱啊。

齐羡清的灵气至纯至阳,颜珏只采补了几日,便觉得自己完全康复了。

齐羡清倒也没有固执:“既如此,我们便来做些别的事。”

颜珏微微一怔,只见齐羡清从衣袖中拿出一个用竹子编织而成的蹴鞠。

颜珏盯着那个蹴鞠半晌,刹那间全身的血液都沸腾了,控制不住内心的兴奋,眼巴巴的看着齐羡清。

今天和齐羡清一起逛街时,她的目光就在这个蹴鞠上流连了许久,没想到齐羡清不止是看出来了,居然还想着给她买。

颜珏在床上打了个滚,脑袋抵住齐羡清的大腿,伸手抱住她的腰,清澈的琥珀色眼眸微微眯起来:“大师姐,我想玩。”

虽然现在是人形,但颜珏依然保留着小狐的一些习惯,全身软乎乎的。

齐羡清看在眼里,心脏不由得软的一塌糊涂。

齐羡清把蹴鞠放在床上,双手撑着床覆过来,头微微低下,俯身看她:“玩可以,但要先答应我一件事。”

齐羡清的味道涌入鼻尖,让颜珏全身都发起颤来,她仰头看着齐羡清:“什么事?”

“采补不只有这一种方式,”齐羡清看着她,声音柔软:“今天我们试试其他方式,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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