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牛保国霸气的话语,翟霜茹弱弱地说:“那个人……是用一根绳子往上面去的。”尽量控制语气平淡,不伤害男人的尊严。
“原来他是用绳子啊……”
牛保国说着,探出头往上一看,只见上面虽然还有楼层,但手能攀援的地方至少有四米高,根本不可能轻易够到。
“看来是我高估了他,还以为他是从那边走过来的。”牛保国嗤之以鼻,转头望向左侧。
如果不考虑长短粗细,那总的来说,双子大厦是像小写“h”的结构。A座比B座高,在68层刚好有一条高空通道连接B座的顶层。
而宴会厅打通了上下双层,所以牛保国现在的位置相当于69层。
脚下一米多的地方,有条50公分的凸出腰线,环绕大厦,与空中通道的顶部齐平相接。
翟霜茹顺着他的目光看到了那条百米长的通道,根本不认为上面能通过。
因为通道上部是菱形设计,顶处就是一条线,侧边角度尖锐,而且表面看起来很光滑。在那上面走,和在一根细钢管上走没什么区别。
“啊~”
不待她思考,牛保国变横抱为竖抱,右臂弯和肩膀刚好托住她身体前后的凸出部分,抱的非常稳固。
“闭上眼睛,别乱动。”牛保国说着,清了清窗台边上的玻璃,左脚挪到窗台边缘,右侧大半边身体探了出去。
翟霜茹被牛保国抱在右边,双脚已经悬在高空,吓得脸色煞白,突然感觉往下一坠,灵魂都要出窍了,又尖叫了一声。
但很快,坠落感就消失了,再次睁眼,发现牛保国抱着她稳稳落在了大厦外墙的腰线上。
“别怕,相信我。”牛保国放开掰着窗台边缘的左手,朝空中通道的方向走去。
包房里,四个保镖本来见翟霜茹没有反抗,也就没管牛保国抱起她,继续捡机器拔内存卡。谁知再一转头,就看见他俩跳楼了。
四个保镖大惊失色,立刻冲向窗口。
这时,几个身穿制服的警察走了进来,见房中的人都在窗边,也走了过去。
“你们不要站在那里,很危险。那个女人目击者呢?还有那个醉酒闹事的保安哪去了?”
领头的中队长一边问,一边向外看去。
只见一个保安单手抱着美人,正往空中通道的顶上走去,像是要表演高空杂技——走钢丝。
中队长惊呆了,立刻喊道:“你干什么!快停下,别乱动!”
他话音刚落,牛保国已经稳稳的向前开始走了。听到有人在喊自己,牛保国心想:“装醉还是要装到底,不能露馅。”
于是,他又演出了一副醉醺醺的样子,脚步踉跄,前冲几步还要倒腾两步,看起来随时要失去平衡摔下去。
窗前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警察也不敢出声喊他了,怕他分心掉下去,自己要担责任。
翟霜茹已经挂机了,闭眼紧紧抱着牛保国,什么都不想,把性命完全托付给了他。
虽然摇摇晃晃,但牛保国速度不慢,很快就通过了百米距离。
B座顶楼是个空中餐厅,牛保国先将翟霜茹托举着坐上露台边的围栏,然后自己翻了过去。
中队长松了口气,立刻喊道:“快,叫几个人过去把他们带来。”
本来听说只是有人中毒,警队也没来太多人。但刚才,中队长在外面看到了抢救无效的尸体,感觉案情比较严重,立刻打电话向上级反应了情况。
箫志波死不瞑目,躺在楼梯口,四周拉起了警戒线看护。抢救工作已经停止,救护人员把它交给了警方,等待专业对口的法医过来检查。
谁也没注意到,有个中年男人混在附近的人群中,一直暗暗注视着尸体。
他相貌普通,但发量惊人,端着杯鸡尾酒,好几次变换方向想靠近尸体,但始终没能找到机会。
等到警方开始清场,他也不得不离开。
很多警力陆续赶来支援。
北山区的大队长潘海,以及刚换上警服值夜班的一级警员江峰,都来到了现场。
“唯一的知情人都能跑了,你在搞什么鬼?”
潘海怒斥着中队长,心想这事情也太乱了。
一个保安发酒疯,带着关键人证“走钢丝”跑了,这尼玛……从警二十多年,像这么奇葩的情况…还真有,但不多。
这时,法医将一个透明的证物袋拿到潘海面前,里面有一根钢针,还带有血迹。
“潘队,这是从死者背部拔出来的,入体约五分之四。初步判断,死因是氰化物中毒,而这根针是中空的,估计毒液就是装在里面。”
法医说着,用手分别捏住针头和针尾,向中间不断挤压、回弹。
钢针比普通缝衣针要粗长一些。众人觉得它非常精巧,能做活塞运动,说明细小的内部空间还有玄机,绝非一般工艺能够制成。
“这样的话,就肯定是凶杀了~”潘海看向落地窗说道:“凶手从外面打碎玻璃,用某种工具把针射进来,然后跑了。”
他突然有了思路,说道:
“听说那个女人衣裳不整……我觉得情杀的概率很大。
“那个醉酒的保安很有嫌疑。他可能是先从B座走到这里,打破窗,射出毒针,然后原路返回,再从A座上来,掳走这个和他有情感纠缠的女人。
“不排除是练过杂技或体操之类的特殊群体,醉酒后冲动杀人,思维混乱……非常有可能。”
房中的警员听了潘海的话,不管认不认同,都点头附和。
突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响起:“潘队,我觉得凶手不太可能是从那边走过来的。”
众人寻声看去,只见江峰从窗前站了起来,汇报道:
“我刚刚和技术中队的曹哥还有李哥清理这边的碎片,发现玻璃的击破点在中高位置。
“如果是那个保安从下面走过来破窗,很难摸到这个位置,就算借助吸盘之类的工具,玻璃一破,他人也要掉下去。
“所以,我觉得凶手大概率是用绳索从上面降下来的。”
现场鸦雀无声,潘海脸色黑了下来,看着江峰,冷冷说道:“不错,你去楼顶帮忙吧,让他们好好检查一下。”
说完,立刻撇过头不搭理他了,心中暗骂:“这个二愣子,上次发现通缉犯也不汇报就行动,就想自己揽功……有什么用,一辈子也别想提干!”
江峰走后,潘海很快接到一个电话,是市局领导打来的。因为已经听说了死者的身份特殊,非常重视,特意提醒他。
潘海连声答应。
最后,领导多说了一句:
“对了,你那边有个年轻人不是立了一等功吗?像这种优秀的苗子,可以适当给机会锻炼一下。”
潘海听了一愣,心想:“卧槽?那个二愣子还有这种背景?”
口中立刻回答道:“是是是,我也觉得这小子不错,很有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