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陆，人工智能实验室，有没有新进展？”
雷布斯放下咖啡杯，冲对面的陆冰问道。
自从库派、HOC宣布，莫斯联名手机的发行时间后，他感觉咖啡的香气都淡了几分。
陆冰沉默，无奈摇了摇头。
假使几个月就有成效，美涂这些绘画软件公司，就不会选择纷纷投诚，加入莫斯Ai联盟。
乐力思的老贾，也不可能心甘情愿让出30％电视机业务的股权。
“还剩八个月时间。”
雷骏心里盘算，一年后合约到期，他只有两条路可以走，加入未来科技或者对抗未来科技。
“雷总，要不，我们直接从对方的研发团队挖人？”
陆冰犹豫片刻，突然张口提议。
“这样就把陈河宇得罪死了啊。”
雷骏叹了一口气，有些难以抉择。
“我们成立人工智能实验室的那天，就已经得罪他了，注定彼此是竞争对手。”
陆冰沉声道。
“你亲自负责，帮我挖一组人马过来，我不信华国只有他们能做出人工智能。”
雷布斯站起身，走在落地窗前，俯瞰着整座大米科技园，公司的未来掌握在他手中，每一项决策都会带来巨大影响。
“好的，雷总。”
陆冰接下任务，真实的商战往往朴实无华，挖人、卧底、泼脏水都是招数之一。
……
“喂，您好，请问是周海先生吗？”
周海是一名未来科技的中层研究员，在食堂吃完早饭，打算返回工位，开始一天的工作，忽然接到一通陌生电话。
“嗯，你是哪位？”
周海疑惑回道。
“我是厚德猎头公司的HR，请问您考虑新的工作机会吗？这个岗位跟您非常匹配，薪资待遇也非常丰厚哟。”
电话中的猎头小姐姐，声音清脆，撩动人心。
周海失笑，国内还有其他的人工智能公司吗？
自己怎么不知道？
抱着打探消息的想法，他决定继续跟对方聊下去，绝不是因为她的声音温柔动人。
“噢噢，方便透露一下，具体是哪一家公司吗？”
周海试探道。
“抱歉，周先生，在您答应面试之前，我需要对雇主的信息进行保密，但我可以告诉你，对方是一家大公司，不输BAT三巨头。”
猎头小姐姐轻轻一笑道。
“我现在每年薪水在40万以上，对方能开什么条件？”
周海调侃道。
“妈呀，这么多吗？真要命！”
猎头小姐姐心里乍舌，在打这通电话之前，她做足了功课，获悉的核心信息是，未来科技研究员的月薪在1.5～2万之间。
周海的报价超出了她的预期！
这是因为，猎头公司是按12个月的薪水做计算，但未来科技的员工，普遍是拿18薪的年薪。
出入这么大，难道是周海想要自抬身价？
“周先生，只要您同意跳槽，最低可以在这个基础上，再涨30％。”
猎头小姐姐放下心里的疑虑，把问题记录下来，继续诱惑道。
反正大米集团出钱，她先负责谈。
“那他们每天的工作时长是几个小时？”
“每年有几天年假？”
“节假日需要调休上班吗？”
“有补充商业保险吗？可以覆盖我的家人吗？”
“有饭补、交通补助和租房补助吗？”
“有股权奖励吗？”
周海一连串的问题，把猎头小姐姐问懵逼了，难道他在未来科技，这些福利都有吗？
不可思议啊！
这是什么神仙公司！
猎头小姐姐都想开头问他，大佬，贵公司还招人吗？
良好的职业素养使她快速调整心态，针对周海的问题，一一作出回答。
“周先生，雇主是一家互联网公司，会有加班，每天的工作时长不会超出10个小时；
年假是每年5天，超过10年工龄就是7天；
节假日根据法定制度走；
商业补充医疗保险是有的，仅限员工本人使用；
股权和其他方面的信息，我还需要和雇主确认。”
周海闻言一脸嫌弃，这什么垃圾公司啊，才给30％的涨幅，就想让他卖命加班？
开什么玩笑？
粗略计算，每小时薪水不升反降，还少了一大堆福利，周海气笑了。
“不好意思，听完你的介绍，我感受不到丝毫的诚意，可能我未来想跳槽时，大概会联系你。”
周海直接拒绝道，话里的意思很明确。
猎头小姐姐哑然，在他挂断电话之前，要了他的微讯号，周海看在妹子说话动听的份上，欣然答应。
回到工位，他把这件事说给身边的同事听，没想到，对方也接到了猎头电话。
周海意识到不对劲，他起身询问周边的同事，发现大多数都收到了猎头电话。
他立刻走到魏罡的工位旁，报告道：“魏总，有人在大规模挖人……”
接着，他把事件经过说了一遍，魏罡凝眉淡淡道：“好，我晓得了。”
然后，魏罡把情况反馈给了章楠。
周海则拿起手机，点开新的朋友一栏，有个头像可爱的女生，是猎头小姐姐？
“还蛮漂亮的。”
他点击同意按钮，偷偷和妹子聊了起来。
……
“老板，最近有猎头在偷偷联系公司的研究员。”
章楠打来电话汇报道。
“喔？谁这么土豪？”
陈河宇笑着道，他给的薪水待遇，在漂亮国都能过上富足的生活，靠砸钱挖人，在未来科技可行不通的。
因为所有的研究员、工程师在转正那一天，都会拿到一笔价值不菲的股权，工资在薪资福利体系只占小头，股权才是大餐。
未来公司上市或回购，这些股权足以他们下半生衣食无忧，但凡脑子正常的人，都不会选择跳槽，背刺老东家。
“大米的雷布斯。”
章楠一字一句道。
“雷总吗？难怪好久没有约我喝咖啡，原来是有了新想法，有人提离职吗？”
陈河宇好奇问道。
“目前没有，大多数员工收到猎头电话后，都向公司及时反应了情况。我通过调查猎头公司，才知道是背后的操作人是大米集团。”
章楠解释道。
对比大米集团，未来科技才是猎头公司的财神爷，权衡之下，一些和她交好的公司，偷偷给她放出内部消息。
“技术人员都有签订竞业协议，若有动心者，直接让法务部门出手解决。”
陈河宇冷声道。
他的待遇、福利、工作环境，在华国均是超一流的水准，但保不齐有人犯傻，加上法律的约束，他才更加放心。
“老板，我会处理妥当。”
章楠保证道。
陈河宇放下电话，暗暗想着，雷布斯敢发起挑战，同样在他的预料之中。
当惯大佬的人，怎会甘愿给他做小弟。
不过慢慢来，不着急，雷布斯现在还没感受到生存压力，他脑子里准备了好几套方案，都为他量身打造，需要一点一点瓦解对方的心理防线。
……
3月中下旬。
搭载莫斯智能语音系统的库派大神、HOC ONE手机，相继发售。
这两家的主要销售阵地在线上，轻松打破了京冬商城的手机预约人数记录。
当月，库派大神狂卖100万台，这档千元神机和莫斯强强联合，创下了三月出货榜第一名的好成绩，把依靠合约机占据市场的涟想按在身下。
HOC ONE是高档机，销量不及库派，依然卖出30万台，业务线的大老板蔡震都笑嗨了。
“这笔钱给得超值，抓紧时间提高产能，挑一款千元机，我们也不能放弃低端市场。”
他向属下吩咐道。
乐力思的贾霆见状，立即公布莫斯联名款电视机的发售计划，狠狠蹭了一把热度。
私下偷偷开启了，乐力思超级手机研发方案，直接拿大米的旗舰手机，进行像素级的致敬。
新的一年，第一个季度，互联网的这些个大事件，似乎都逃不开莫斯这个人工智能。
三兴的市场份额被疯狂挤压，一度下跌5个点，崔幼真使出浑身解数，都没能挽住颓势。
朴昌灿火很大，盯着眼前诱人的崔幼真，他淡淡道：“你就没有什么向我解释的吗？”
“部长大人，大米、库派和HOC都搭载了莫斯系统，我们的手机毫无优势啊，又缺乏竞争力，我能保住20％的市场，已经作出了巨大牺牲。”
崔幼真娇声说道，纤细小手解下领口的纽扣，弯着腰趴在桌子前，试图获得部长的原谅。
“这样下去，我会很难办啊，恐怕保不住你。”
朴昌灿眼前一亮，白花花一片，真是迷人的风景啊，他隐晦说道。
“欧巴～”
崔幼真咬着嘴唇低声道。
朴昌灿如同铁笼的野狗，听到了暗号，瞬间来了感觉，绕到她的背后小声道：“你的牺牲的确大，我都看在眼里。”
说罢，开始了重温青春的体力活动。
大约过去十来秒，朴昌灿轻吼一声，缓缓停下简单乏味的动作，躺回松软的椅子上。
“呼！”
他回味着方才的短暂快乐，久久之后才回过神，对着已经穿戴整齐的崔幼真道：“去一趟燕城，上周我向总部做了工作汇报，我们也要利用莫斯智能系统，为手机业务开拓市场。”
朴昌灿能坐上这个位置，不可能全然是个蠢货，大势所趋，为了保住职位和市场，他费劲心力说服了总部。
“是，部长大人。”
崔幼真回道，心里的愤恨也不敢吐露半分。
“出去吧。”
朴昌灿无力地挥挥手，示意对方滚蛋。
……
库派和HOC在手机市场上，销量节节攀升，宛如再获新生，同样刺激到涟想、华耀、中鑫等公司。
“一年时间，有没有把握作出智能语音系统？”
华耀的副总裁，紧绷着脸，朝对面的技术负责人问道。
“可以，但功能最多只有Siri三成的水平。”
技术负责人大着胆子回道，其中心里没有丝毫胜算。
“跟莫斯智能对比呢？”
副总裁逼问道。
“无法比……”
技术负责人神情尴尬，低着头回道，语音智能涉及到的技术太多了，搭建一个完善的团队都至少需要三个月。
一年，怎么可能做出来？
副总裁颓然坐下，看来只能花钱买路，下定决心后，他立即向上汇报，准备和未来科技展开第二轮谈判。
涟想和中鑫的手机业务负责人，也是类似的想法，国内手机届几大巨头再次齐聚燕城。
这一次，还有高丽三兴的代表团。
章楠负责接待，她带领商务团队，和各家的负责人会面商谈。
“章总，您上次提到的授权费，华耀没有异议，愿意接受之前的方案。”
华耀手机的代表是一位业务线VP，兼管市场和销售两大模块，但在章楠面前，也低下了高傲的姿态。
“章总，涟想也同意。”
涟想代表立马表态，想要保持市场份额，只能接受未来科技的授权条件。
芯片和芯片架构专利费，他们都交了，再交一个智能语音授权费，也没啥可耻的，能赚钱，就不算寒颤。
中鑫见两位大佬都同意了，也不敢摆架子，笑呵呵回道：“我也没问题，合同什么时候可以签？”
大家都是带着任务而来，早完成早安心，心情格外迫切。
“章总，三兴也要获得莫斯的授权。”
崔幼真的华语很流利，跟着一起提出要求。
“崔科长，可能要让您失望了，老板交代，目前莫斯的授权使用范围仅限本国手机品牌。”
章楠微微笑着道。
“这不公平！”
崔幼真急眼了，拿不到授权合同，她怎么回去交代，一想到朴部长那张丑陋的脸，她就一阵心慌。
“老板的要求，我只是个打工仔，希望您理解。”
章楠眯着眼解释道。
老板不待见高丽人，她自然要严格执行，不管崔幼真如何纠缠，她没有松开。
最后直接请出保安，送对方离开。
涟想、华耀、中鑫的代表，原本还有些憋屈，看到三兴没拿到授权，随即喜笑颜开。
瞬间感觉手上的这份授权合同，格外有份量。
第二天，三大手机品牌，向外界公布，各家的莫斯联名款手机上线计划。
粉丝们举手拥护，越来越多的手机厂商选择搭载莫斯系统，对他们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雷布斯见此情形，为之前的决定感到后悔，还不如答应陈河宇当初苛刻的条件。
若是大米拿到独家授权，定然可以在一年内，拿下更多的手机市场份额，冲进前三。
但现在，他已经站在了未来科技的对立面。
合约到期后，才是大米的至暗时刻，但愿实验室能完成系统开发，不要达到莫斯的水平，只有有一半的功能，他就心满意足。
与此同时，第一个4G话费套餐正式问世！
对比3G时代的网速和资费，4G的流量价格更具性价比，陈河宇第一时间换上了新套餐。
否则，平时看个片都会卡顿，影响好心情。
4G时代来临后，互联网巨头们的业务重心，开始慢慢从PC端向APP端转移，应用程序在蓬勃发展。
他借此机会，成立了山海视频科技有限公司，总部设立在沪城，办公区挨着山海影视。
山海视频PC网站、APP应用都在开发中，几百人的研发团队，有条不紊地进行。
“老周，上次交代你的事情，有没有进展？”
陈河宇给周啸羽打去电话。
“胜达的陈总，答应见您一面，但到底愿不愿出售胜达文学，还要当面谈。
从对方的口吻，他大概是只是想见见你，看看AI领域的第一人，是有怎样的能力。”
老周回答道。
“你陪我走一趟。”
陈河宇想了想，对老周说道。
山海视频进入研发阶段，只缺一块基础的IP制造池，就能补全生态链条，胜达文学是他势在必得的一环。
想到即将到来的会面，他突然想到，国内的几位首富他已经见过两位，电商马和社交马。
程天桥在2012年就坐过首富宝座，凭借一款《传奇》网游发家致富，如今的身价已突破几百亿。
在商界，属于名副其实的大佬。
上一世，他在2015年把胜达文学卖给了企鹅。
“我认为胜达是一家高度成熟的公司，也遇到了增长瓶颈，卖掉它对集团来说，是积极正面的。”
陈河宇上辈子关注过相关信息，从网上得到的信息，程天桥当时出售胜达文学，在接受媒体采访时，用的是这个理由。
但这一世，从商业角度，他敏锐发现，胜达集团的资金流行，大多集中在在线教育和游戏领域，对比这两个赛道，网文的价值和盈利水平，显然不能让这些前首富满意。
那么，真相只有一个，程天桥的现金流出现了问题，急需一笔资金缓解集团压力。
三月的最后一个星期四，陈河宇、周啸羽一行数人，坐在奢华的迈巴赫轿车上，朝胜达在沪城的总部开去。
“老周，胜达文学的价值评估方案有吗？拿给我看看。”
陈河宇开口道。
“有的，这周刚整理完成，主要利用现金流量法和市盈率法作出的估值评估，数据来源是普华道机构的意见，并结合投行信息。
两份报表有一定差异，最低23亿，最高29亿。”
周啸羽解释道，一旁的助理醒目递上文件。
陈河宇接过来，翻看一遍，毕竟是上门买东西，价格高低贵贱，总要做到心里有数，方能进退有度。
上一世，企鹅一年后花费40～50亿资金收购，但缺乏具体的数字，只能给他作为参考。
他赶在4G爆发前，提前下手，但愿能捷足先登，捡个大漏。
三十多分钟后，一栋巍峨的商业大厦伫立在眼前，顶楼挂着硕大的“胜达集团”招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