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河宇打量程天桥时，对方也在凝视着他。
二十二岁，春风得意马蹄疾，坐拥未来科技和袋鼠闪送两座金山，前途不可限量。
程天桥禁不住回想，自己这个年纪，不过刚从复蛋毕业，还在埋头给人打工，拿着微薄的薪水。
“我以为你是一个志得意满的年轻人，没想到比我想象中的，要沉稳内敛多了，我跟你这般大时，成就不足你千分之一。”
片刻后，程天桥开口感叹道。
“桥哥过奖，我只是赶上了好时代而已，您喊我河宇就行。”
陈河宇微微一笑，谦虚道。
眼前这位前任首富，毫无商界大亨的盛气凌人，整个人的气场更像个邻家大叔，悠闲惬意。
两鬓夹杂着灰白的发丝，以及一丝难掩的疲惫。
传闻对方患有“惊恐症”，为了调养身体，三年前移居狮城，偶尔回国一趟，基本不碰公司具体事物。
一副退休养老的姿态，但陈河宇不会小觑他，一个牢牢把持胜达集团的人，怎会像表面那么简单。
“两代莫斯音箱，我都把玩过，你做得很棒，国内像你这种舍得投入研发的公司，太难得了。”
程天桥笑着道，缓缓拿起紫砂壶，倒上一杯茶水。
“华耀、企鹅、大米、嗨康……都是优秀的科技公司，桥哥，千万不要捧杀我。”
陈河宇端起茶杯向他道谢，轻轻抿了一口。
“呵呵，他们也配吗？根本做不出开创性的产品，技术上都是抄袭、模仿，没有自己的东西，骨子里是怯懦的。”
程天桥嗤笑一声，劈头盖脸骂道。
陈河宇默然，这是所有企业的通病，胜达又能好到哪里去？
能轻松赚钱，谁会愿意把钱投在虚拟飘渺的技术研发上，核心专利，大不了交点保护费，又不是不能用？
“桥哥，我想收购胜达文学，不知道您肯不肯割爱？”
陈河宇放下茶杯，单刀直入道。
他目光灼灼看向程天桥，想从对方的表情里，探寻到对方的真实想法。
“不着急，先聊聊人工智能，我对这一块比较感兴趣，帮我普及一下。”
程天桥摆摆手，靠在沙发上。
“桥哥想知道哪方面的技术信息？”
陈河宇笑笑。
“VR听说过吗？”
程天桥问道，开启新话题。
陈河宇浅笑，这玩意他太熟了，明年上市的风暴集团，就依靠VR概念，在2个月内市值暴涨40倍。
成为2015年当之无愧的妖股，最高暴涨300倍！
“漂亮国三年前制造出了专业级的头显设备，谷购研究室也有相应的产品，国内在这个领域，其实拥有技术基础，但民用版没有获得广泛应用，所以话里度讨论比较少。”
陈河宇侃侃而谈。
“喔？那你就没想过，把VR和AI相结合，打造一款划时代的游戏？”
程天桥兴致勃勃，坐起身子问道，谈到老本行，人也精神三分。
“桥哥，技术层面还未成熟……”
陈河宇苦笑，在他重生之前，VR游戏只不过发展到利用头戴式显示器，制作一些简单游戏，AI也只是提升VR交互和用户体验的辅助技术。
那种全息超真实感受的游戏，还没有诞生，仅仅存在电影想象中。
“国内最有机会的公司，我认为还是未来科技，希望有一天，我能玩上贵公司的游戏。”
程天桥悻悻道。
“桥哥，咱们还是回到原话题，山海资本有意全资收购胜达文学，希望您可以同意。”
陈河宇笑着追问，VR什么的，对他目前来说毫无意义。
“未来科技愿意接受投资吗？”
程天桥收敛起笑容，沉声问道。
“我不缺钱。”
陈河宇摇了摇头，他有底气说这句话。
“可惜了。”
程天桥略带失望，接着又道：“胜达文学我可以给你，让下面人去谈即可，有空来狮城，我请你喝茶。”
他端起茶杯，平淡回道。
“一定，桥哥，谢了。”
陈河宇起身告辞，拿下胜达文学，山海影视在娱乐圈才算完成生态循环。
从IP生产、推广到改编、变现，一条龙服务，推动一本网文实现漫改、动漫制作以及影视剧化，一鱼多吃，才能提升盈利水平。
“老周，这个项目你来负责，我的目标是全资控股。”
离开胜达大厦，他对旁边的周啸羽吩咐道。
“是，老板，我会办得漂漂亮亮。”
周啸羽兴奋回道，收购胜达文学，这笔交易涉及到的资金至少20亿起步。
如果说山海资本原先在风投界只是小透明，这一战后，才称得上声名鹊起。
陈河宇点点头，径直上车。
……
“温小米，你到底有没有脑子？让你安排行程，你搞得乱七八糟！”
山海影视大厅，一个漂亮、娇艳的女演员对着助理在训斥。
“楠楠姐好凶啊！”
“哼，演了一部网剧，有点人气就开始飘了！”
“这助理谁招进来的，能力忒差了。”
“嘘，别瞎说，听说是大老板的同乡，陈总亲自安排进的艺人部。”
“呵呵，你太单纯了，这都能信？她要是陈总的老乡，楠楠姐敢教训她？”
一旁的议论声传进楠楠的耳朵里，她得意洋洋起来。
温小米的背景早就试探过，一个垃圾二本出来的大学生，让她当助理也是高攀。
至于，温小米和陈总的关系，更是瞎扯淡，这几个月来，就没见过陈总和她说过一句话。
“楠楠姐，分明是你没有把行程告诉我……”
温小米委屈巴巴道，手机里的聊天记录就是证据。
“办事能力不行还狡辩，我会找小婉姐反应，把你换了，有你在，我迟早凉凉。”
楠楠白了她一眼，是我没告诉你，那又怎样，老娘就是看你不顺眼。
陈河宇走进大厅时，看见一堆人围在一起，七嘴八舌道。
带着好奇，他走过去问道：“什么事，都聚在这里？都没工作吗？”
“陈总！”
“老板！”
影视公司就是这点好，漂亮的女生格外多，除去艺人，就连一般的工作人员颜值都在线，一个个穿戴时尚，容貌俏丽。
“陈河宇，我想辞职了，不想给你打工了。”
温小米抬头看见他，泪花猛然酝酿而出，豆粒大的眼泪唰唰往下掉，竟直呼他的名字抱怨道。
“小米，有人欺负你？”
陈河宇寒着脸扫视一圈，把目光放在严楠楠身上。
这个小演员他记得，出演过《最好的我们》中一个小女配，角色讨喜，有点知名度。
“陈总，是温小米没把我的通告行程安排好，我说了她一句罢了。”
严楠楠见老板问话，对温小米的称呼又是“小米”，她意识到不对劲，可能老板和她真的有些关系，于是急忙辩解道。
“是这样吗？”
陈河宇没搭理她，直接朝温小米问道。
“是她没有把通告告诉我，才造成行程有误的，我这里有证据。”
温小米见陈河宇帮他说话，那股活泼直率的性子又冒了出来，掏出手机亮出聊天记录。
严楠楠拼命向她使眼色，也没能阻止她。
“完啦！”
严楠楠心里想道，对上陈河宇冷漠的眼神，她一阵心慌。
“陈总，你听完解释……”
她慌忙开口，想做最后的争辩。
“在山海，没有陪酒卖笑的规矩，我也不允许有人，随意欺负其他人，即便这人只是一个小小助理。”
陈河宇不满，抬高嗓音警告道。
严楠楠瑟瑟发抖，自己刚刚有点人气，陈总不会要封杀她吧？就为了一个小助理，她恨恨看向温小米。
这时，艺人部的总监柳小婉得到消息后，急忙从楼上小跑过来。
“陈总，不好意思，这方面我会加强培训，给您一个交代。”
柳小婉柔声道。
“这个严楠楠，活该你扑街，三线都不到的糊咖还敢摆臭架子，犯在老板手里，谁也救不了你。”
她心里想道。
“交给你处理，我不希望下次再听到这种信息。”
陈河宇摸摸温小米的头，安慰道：“实习期还没结束，要是真想走，我让人事帮你做好实习手册。”
“不用了，我……我还是继续待在山海吧。”
温小米低声道，擦了擦泪水，有些不好意思，在这么多人面前哭出来，太丢脸了。
“柳总监，给她换个艺人，汪智现在有没有助理？”
陈河宇问道。
“有一个财务助理，负责她的经济和财务管理。”
柳小婉想了想回道。
“温小米会开车，给汪智再加一个行政助理，帮忙安排日程、策划行程。”
陈河宇直接拍板道。
汪智已是内定的《流浪地星》大女主，再加一个助理也没问题。
众人闻言，瞬间明白老板要大力捧汪智了，一部《当男人恋爱时》女一，一部《夏洛特烦恼》女二，可以说，在山海影视，汪智已是拔尖的女艺人了。
陈河宇说完后，向办公室走去，下属在努力，他也不能摆烂，再整几个卖座剧本，多搞钱才是王道。
等陈河宇离开，一帮爱好八卦的人才敢大声讨论。
“温小米，原来传闻是真的？你要早点说，严楠楠哪敢欺负你？”
“小米，要不你和陈总说，给我当助理吧，我一定把你当姐妹一样关照。”
一个小演员拉着她的手，脸上堆满讨好的笑。
这可是老板的朋友，关系熟了后，还怕拿不到资源吗？山海每年开那么多项目，随便一个女二她就满足了。
其他的三线艺人纷纷醒悟过来，拉着温小米，开始姐妹相称起来，送口红、送包包，满脸谄媚。
柳小婉娇媚一笑，娱乐圈的现实，她在十八岁那年就领教过，看了一眼温小米，感慨对方的好运气，有老板护着，不用经历那些糟心事。
“好啦，都散开吧，老板亲自安排的，你们谁有意见，去找陈总沟通。”
她见状推开众人，拉着温小米向楼上走去。
“唉，要是早一点看出来就好了，结个香火情。”
“呵呵，你平时都昂头看人，一个小助理你能给她好脸色，幸亏温小米没给你当助理。”
“你……！”
“难不成，我还说错了？”
几人互怼道，暗自想着，这做人啊，还是要诚恳热情点，万一公司里还有老板的其他亲戚呢。
至于严楠楠的结局，已经可想而知，通告排满，每天累死累活跑商演，先晾她一年半载，认错态度不错再启用。
要是还敢炸刺，直接冷藏到合约期结束，让你难以翻身。
“你是老板朋友，你踏马的早说啊！”
严楠楠在心里骂道。
看着刚刚人群里众星捧月的温小米，心态都炸了，其他人昨天对自己还热脸相迎呢，今天看她的眼神，全像在躲避瘟神。
“我大概是要凉了。”
严楠楠悔恨道。
陈河宇回到办公室，把事情原委同步给林世维，交代他整顿一下公司风气，欺负霸凌的丑闻，他不想看见第二次。
接着，打开电脑，水了一会书友群，新建一个文件，继续开始“抄剧本”之路。
外面的天色，从晴空万里，到漆黑如墨，他才停下来，重新检查一边后，丢进剧本夹里，抽空去送审。
伸伸懒腰，他起身向外走出。
“先去老胡的餐厅吃顿晚饭，再回家刷会剧。”
还没走下楼，他就快速决定好了晚上的安排。
“师傅，我能请你吃个饭吗？”
就在他即将走出公司大门时，一道软糯的声音传来，角落里温小米从沙发上弹起来。
玲珑的身材娇小可爱，眼睛有些红肿。
“还记得这个称呼啊，我还以为你忘了，走吧，我带你吃白食，怎么说也是我的小徒弟，多少也得照护你。”
陈河宇笑了笑，高考后，温小米缠着他学车，跟着一帮大老爷们喊他小师傅。
“我请客，我这个月发了工资。”
温小米挺了挺胸膛。
“不用，去老胡餐厅，我一向刷脸，给钱伤感情。”
陈河宇解释道。
“……”
温小米被他逗笑了，她听说，老胡的餐厅都快被他吃垮了。
“走吧，小老乡，带你吃顿好的。”
陈河宇在前面带路，让司机开车。
温小米上车后，观察着车内豪华的装饰，试着用手偷偷摸了摸，好奇问道：“这车多少钱？”
“不知道，都是林总采购的。”
“老板，这车顶配下来三百多万。”
司机冷不防回道。
温小米听完乍舌，漂亮的眼眸瞪得大大的，心里黯然，她和陈河宇的差距太大了。
那个在城墙脚下，抱着吉他弹唱的少年，仿佛只是在梦里出现过。
眼前这个身家不菲的霸总才是他的真实身份。
“要是你穷一点就好了。”
温小米长长的睫毛低垂，喃喃自语道。
“好好工作，有我罩着你，前途一片光明。”
陈河宇假装没听到，随口忽悠道。
没一会儿，老胡家的餐厅到了，陈河宇走在前面，温小米亦步亦趋走在身后。
路上的闲聊，她能看出来，陈河宇对她没有兴趣，完全把她当成校友同乡，以及他的驾校小徒弟。
“哼！我一点也不小。”
温小米郁闷想着，高中时就天赋惊人，经过四年大学的成长，更加实力雄厚，现在是春天衣服宽松才看不出来。
一路上，她回想着洛雯雯的身材和模样，纳闷想着，自己到底差在哪里。
“陈总，您来啦，还是老地方吗？”
服务员笑盈盈问道，带着他向平时的包厢走去，余光打量着温小米。
个子不高，长相幼态，原来成功人士都喜欢这一款，难怪陈总对我不感冒呢，御姐就是吃亏。
“刺身吃得习惯吗？”
陈河宇问道。
“没……没试过。”
温小米低着头回答，山海影视的助理工资，每个月底薪6K加补助，扣除房租、交通、吃饭，她哪来的钱去消费昂贵的海鲜。
“一份刺身拼盘，50份海胆，20只鳌虾，10只雪蟹腿，两份焗蟹宝，主食给我两份鳗鱼饭。”
陈河宇直接开点，然后把菜单推到她面前，示意她自己再点一些。
“要……要一杯椰奶，你喝什么？”
温小米发现没有点饮料补充道。
“青梅吧。”
陈河宇回道。
服务员下完单，退出包间，屋内只剩他们两人。
“谢谢师傅请客。”
温小米甜甜道，她不想喊陈总或者老板，那样会代入员工的身份，跟他的关系太远了。
“谢谢老胡就行，反正他买单，公司里这么多帅哥艺人，看上哪个没，我出面帮你介绍。”
陈河宇笑着道。
这丫头老是打他主意，得让她灭了这个心思。
“没有，我不想谈恋爱。”
温小米不知道该说什么，晃晃脑袋拒绝道。
“是吗？”
陈河宇不置可否，轻轻一笑。
“那你呢？都没见到你女朋友？分手了？”
温小米小心翼翼问道，眼神里都是期待。
“想啥呢？信不信炒你鱿鱼，就不能希望我好？她在庐城，忙着开咖啡店。”
陈河宇没好气道。
“喔喔。”
温小米面带失望。
食物很快端了上来，陈河宇自顾自吃了起来，写了一下午剧本，很消耗脑力和体力。
温小米原先看着价值不菲的食物，还充满兴趣，但听到陈河宇还没分手，就完全提不起来精神。
一顿饭只吃了些许几口，还大着胆子喝了两杯青梅，小脸红彤彤的，望着陈河宇傻笑。
“你家在哪里？我先送你回去。”
陈河宇摇了摇她的肩膀，问道。
“在西苑二期，26栋302。”
女生喝两杯果酒，只是微醺状态，温小米打起精神，俏生生站在一旁回道。
陈河宇拉着她送上车，然后坐在她旁边，让司机按这个目的地开去。
“师傅，你要渣一点就好了。”
温小米突然开口道，两颊绯红。
“让你失望了，原来你喜欢渣男这种类型的，要不，我给你介绍几个？”
陈河宇调侃道。
“我才不要，我只想要你来渣我，师傅，呜呜……”
温小米歪着身子，说着说着，眼泪掉了出来。
“唉，酒品太差，记住啦，下次别喝酒了。”
陈河宇无奈道。
司机专心看着前方的路，对后排的事情充耳不闻，这是他的职业素养。
车子开上中环高架，一路飞驰，夜晚的风温煦又凉爽，吹得人心情舒畅。
下了高架后，又沿着浦东大道开了十几分钟，才来到温小米的小区。
陈河宇推了推她道：“到站了。”
“额……是吗？能不能送我上去？我头晕。”
温小米羞赧道，两只小手抬起，有些不知所措，刚下车就觉得天旋地转。
“行吧。这小区环境还不错，一个月多少钱？”
陈河宇问道。
“一千五，只有一个单间，在春申都能租一个三室一厅了。”
温小米吐槽道。
“这是沪城，全国的金融中心，老家怎么比。”
陈浩宇笑着道，上一世，他也曾是普通打工族的一员，每个月的工资，四分之一都交给了房东。
这样的生活他深有体会。
小区位于中环高架旁，地势不错，放几年后，没有6～7万一平方根本拿不下来。
温小米租住的那栋，位于小区中间区域，几分钟后就走到了。
陈河宇揪着她的衣领，把她送到三楼，温小米从小坤包里掏出一把钥匙，颤颤巍巍要打开房门，半天都没对准锁眼。
“我来吧。”
陈河宇抢过钥匙，他还是打算回去追剧呢，哪有时间陪她墨迹。
“嘎吱！”
推开房门，一处正方形的区域，一共有三个门，这种属于二改三的房型。
陈河宇很熟悉，知道还缺一把钥匙：“哪个是你的房间？”
“中间这家。”
温小米回道，偷偷看了他一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钥匙呢？”
陈河宇道。
“口袋里，我拿给你。”
说完背过手，在牛仔裤的口袋里翻找，却半天也没拿出来。
“太深了，你帮帮我。”
温小米红着脸道。
陈河宇看向她放口袋的位置，在紧致的浑圆处，并不方便。
“你自己拿。”
陈河宇板着脸，小屁孩，还想诱惑我。
“我真拿不到，你看。”
温小米的小手尝试几次无果，钥匙已经掉在口袋的最下方，还真够不着。
“麻烦。”
陈浩宇抬起修长的右手，掌心贴在她的肌肤上，用力下沉，指尖碰到一块冰冷的金属条。
他勾起手指，夹住后，缓缓拿了出来。
温小米“嘤咛”一声，心口滚烫，只觉得陈河宇的掌心格外温热。
“咔擦！”
陈河宇打开房门，屋内只有十几个平方，卫生间和厨房加一起都没巴掌大，还是阳台改造的。
地上铺着软垫，床上是一套粉红的床单，还有一个布娃娃。
“下次别喝酒了，我先回去了。”
陈河宇叮嘱道，敲了敲她的额头。
“痛！你别走，我想和你待一会。”
温小米坐在床边，突然伸手抱住了陈河宇的腰。
“你想被开除吗？老板的豆腐都敢吃！”
陈河宇严肃脸，想起洛雯雯生气的样子，瞬间清醒了点，打算掰开温小米的手。
“让我抱一会，就一会，你为什么就不能喜欢我？你知道吗？大一那年，我坐火车去庐城，只为远远看你一眼，呜呜……”
温小米的眼泪夺眶而出，浸湿了他的衬衫。
她来过庐城？
陈河宇的手停了下来，听着她的啜泣声，心猛地软了下来，拍了拍她的背。
“抱歉，我有女朋友的。”
陈河宇说道。
“我……我不介意。”
温小米呢喃道。
温小米的话顶得他难受，陈河宇深吸一口气，才把她推开，帮她把门关好，慢慢向楼下走去。
司机疑惑地看了一眼时间，又看了一眼老板高大健壮的体格，纳闷道：“不应该啊，居然这么快？”
“回家。”
陈河宇的心情有些乱，被她那句“我不介意”搅和得心烦，那个弯腰找他要TT的小萝莉，真特么长大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