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一道目光射过来。
那里面包含的情绪，有点异样。
伊森刚经历了战斗，现在身体感官异常敏锐，眯着眼睛猛地拧过头。
脸上，血迹斑斑。
眼内是一片冰冷，带着一股萧杀之气冲撞过去。
刚杀了一帮枪手，他的气势相当吓人，旁边那个盯着他看的巡警被吓得连连后退两步，心脏比刚才还剧烈跳动几分，额头也冒出一层冷汗。
德鲁卡！
看到那个家伙，伊森嘴角上翘。
面对着这个微笑，德鲁卡连忙强笑回应，然后飞快将目光转移开，完全不敢直视。
太吓人了。
他打定主意，一会就抽空去道歉，不能再拖了。
“存放枪火的地方已经问到。”
伊森用力一推，丹尼斯踉蹡着向前扑去：“我已经通知联络台，让那边安排巡警过去搜查，把这个家伙带回警局。”
“没问题。”
霍斯特德连忙点头，将丹尼斯控制住。
不用伊森说，在场所有人都知道局面已经控制住，提起的心也随之放下，或通过电梯又或者沿着楼梯飞快往上爬，各项工作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伊森抹了一把脸上的血迹，走到酒店门廊。
看着丹尼斯被霍斯特德弄上车，他抖出一根香烟，惬意地深吸一口。
夜风吹来，将烟雾带散。
“干得不错。”
汉克来到他身边，满意地点点头：“尽管有市民伤亡，可那不是你们造成的，如果再找到那批军火，这起任务就是完美完成。”
“放心，我会给你们申请嘉奖的。”
“为什么不是奖金。”
伊森撇了他一眼，满不在乎地说道：“能不能来点实际的。”
“哈哈哈。”
尽管另外一起案件焦头烂额，但现在成功抓到丹尼斯还是让汉克心情非常愉快，打着哈哈笑了起来。
奖金这一茬，他可不敢接。
一个不小心那就是变成自己的钱包大出血，旁边这个混蛋，可不会放过宰自己一顿的机会。
伊森也不再逗他，神情淡然地看着面前的一切。
一具又一具尸体被人从里面不停地抬出，救护车已经不够用，现在只能同时装上几具尸体，洒落的血液将台阶染成红色，又被来回奔走的靴子踩得溅起。
警笛的响声还在继续，向远处不停地回荡开来。
……
“警长。”
“晚上好，摩根警长。”
面对着一声声招呼，伊森拨了拨湿漉漉的头发，露出帅气的笑容。
痛痛快快地洗了个热水澡后，他恢复了往日的模样。
甩开步伐向前面大步走去，将一阵阵窃窃私语给抛到身后，一道道敬畏的目光，还在不停地投过来。
情报组，成为二十一分局的讨论对象。
一个晚上便弄出十几具尸体，就算是同行，也觉得非常骇人。
作为主管，他自然吸引住最多的目光。
“小心点。”
普拉特的声音响起，她站在接待大厅中间不停地指挥着，一个个贴上封条的木箱被巡警抬着往里走，累得他们气喘吁吁。
那批军火已经找到。
现在需要放到二十一分局的库存室内，等待下一步处理。
“嘿。”
看到伊森出现，普拉特竖起大拇指：“干得漂亮。”
对她笑了笑，伊森快步走上楼梯。
上面审讯还在进行中，观察室内站着黑压压一帮人，全都对着单向玻璃看去。
“安娜在什么地方？”
审讯室内丹尼斯·李将下巴抬起，眼睛扫视着坐在自己面前的两个男人：“在电话里，我听到你们的人已经找上她了。”
看起来，还有些傲气。
不过，这也是他仅剩的一点东西了。
现在其实没什么好审讯的，无非就是例行询问工作，看着罪犯在自己面前低下头颅，也是芝加哥警察们异常享受的一个时刻。
“现在正在运往女子监狱途中。”
汉克气定神闲地说道：“等待她的，将会是法院的审判，以及在监狱里面的快乐时光。”
“你别急。”
他敲了敲桌子，沙哑的声音响起：“这些你也很快能享受到。”
“让她走。”
丹尼斯·李咬了咬牙，扬起的头颅低下：“作为交易，我会承认所有的罪名，就如同你们那个警长说的那样，给大家都节省点时间。”
没想到，还真的是一个情种。
这个家伙想要利用自己的最后一点价值，让安娜·谢获取自由。
“让我告诉你一些东西。”
奥林斯基咬着嘴里的扭扭糖，面无表情地说道：“我们不会和你做任何交易，因为你的贪婪导致六个女孩惨死的时候，就注定了，没有交易。”
“不管涉及到谁，都要付出应有的代价。”
“关于那个，我并不自豪。”丹尼斯·李的鼻息变得粗重，愤怒的声音从胸膛内压出：
“请相信，那不是出于我的本意。”
“一切，都是因为我那个该死的外甥，这都是他干出来的事。”
“废物！！！”
愤怒之极的嘶吼，在审讯室内响起。
要不是那个混蛋，自己绝不会吸引这么多火力，也绝对不会落到现在这个境地。
想到这里，丹尼斯·李恨不得把自己外甥给活剥了。
看到对方的表情，汉克总算满意地笑了起来。
“李先生。”
他站起身，整理一番身上的衣服：“安娜·谢，会渡过她为自己赢得的欢乐时光。”
“而你，也一样。”
“不过你知道不同的是什么吗？”
看向对方带着血丝的双眼，汉克敞快地笑道：“她还会有重新开始的机会，可你只能在一处比这里还小的房间内老死，这是我给你的保证。”
丹尼斯·李再也没有了刚才硬撑着的傲气。
像条丧家之犬般，瘫坐在椅子上。
观察室内的几个人也惬意地伸了个懒腰走出房，经过一番努力，总算没有辜负受害者家属的期盼。
“你们辛苦了。”
走廊处，汉克满意地看了看自己这帮手下：“这一次的抓捕非常成功，局长很满意，我也非常满意，半个小时后押运车会过来。”
“他和艾迪·曹需要运到监狱临时羁押，直到法院审理。”
“晚上。”
他掏出三张富兰克林，耸肩说道：“你们可以去莫利好好放松一把。”
“太棒了！”
欢呼声响起，所有人都喜开颜笑。
伊森也笑眯眯地掏出手机，随手发了一条信息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