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仰这东西，对于一些人而言只是保护自身的武器。

无论是虚境教还是其他教派，这种情况都相当普遍。

而从那位尤休娅·德兰的表现来看，这种特征在她身上表现得尤为明显。

如果像是阿法妮西这样纯正的教徒，是很难做出放弃自己原本信仰，转而去投向另外一种信仰这种行为的。

约纳斯之所以能够那么顺利的让对方对自己的心理防线下降到一定的程度，主要原因还是他“适格者”的身份，以及她原本所信仰的神明认可了对方。

从某种角度来看，约纳斯的身份就像是神使，而她作为侍奉神的信徒，侍奉神使也就成了理所当然的事情。

找准一个人心中最薄弱的地方，然后利用这一点让其臣服，这本是约纳斯十分擅长的能力。

但根据阿法妮西以及那位安尼斯厄多卡所给出的信息来看，无论是尤休娅·德兰亦或者是她所信奉的那个神明，都是相当难攻略的角色。

被困在虚境中的那位还好，毕竟约纳斯还有这适格者的身份，但那位尤休娅小姐就不一样了，从对方之前所做出的事情来看，相较于信徒这个身份，她更像是一位野心家，所谓的“神”也不过只是她用来达成自己目的的工具而已。

这种性格更像是约纳斯自己……当然，在还没有与对方接触的情况下，妄下断论还是不太好。

“所以我接下来只需要装作答应对方的要求就行了，是吗？”

塞琳歪了歪头，看向约纳斯开口问道。

“注意安全……另外，如果现实中有自称虚境教亦或者是什么信徒找上你，第一时间跟我说便好。”

实际上，这项工作的危险程度并不低，所以约纳斯必须保证塞琳在执行自己的要求时全程处于自己的掌控之下，一旦出现什么纰漏，结果都可能会让塞琳陷入险境。

虽然塞琳也已经是一位能力出色的灵能者了，但约纳斯不愿看到对方因为自己的决策而受到什么伤害……所以他必须要将失误的结果降到最低。

听到这话，塞琳笑嘻嘻的凑上前，开口说道：

“那我完成任务能有什么奖励吗？”

听到这话，约纳斯像是早有预料一般，有些无奈的开口说道：“你想要什么奖励？”

闻言，塞琳像是阴谋得逞的小狐狸一般，食指放在自己唇边，眨了眨右眼，开口说道：

“秘密。”

——你就算不说我也知道啊。

约纳斯有些好笑，但没有揭穿少女故作神秘的姿态。

“好了，该变回来了，刚刚艾菲尔跟我发消息说米卡区那边的事情已经解决了，她差不多也该回来了。”

这么说着，约纳斯上下打量了一番面前的少女，提醒道：

“要是让她知道你假扮了她的样子，之后可免不了要被一顿折腾，别看她平时表现得大方得体，但在某些方面心眼可是小的很。”

根据约纳斯对艾菲尔的了解，她并不在意自己身边的其他女生分走她在自己心中的地位，也算是某种“正宫的余裕”？

也只有在其他人想要触及“秘书”，亦或者是取代她的位置时，艾菲尔才会变得焦躁不安起来。

虽然塞琳在灵能这方面已经算是十分优秀，但在手段这方面和艾菲尔相比就像是一个小孩子一般，如果真被艾菲尔知晓了她今天的行为，少女免不了要被折腾一顿长长记性。

听到这话，塞琳倒并没有害怕，反而是眼睛眯成月牙般笑了起来：

“所以约纳斯先生说艾菲尔小姐小心眼，就不怕被她‘折腾’么？”

——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约纳斯在心中叹了口气，不得不感慨塞琳胆子之大。

就算放你姐姐在这里来，也不一定敢跟艾菲尔正面掰手腕。

——懂不懂原剧情中差点一个人穿了整个主角团的含金量啊。

“总之我提醒你了，在艾菲尔回来之前……”

——叮。

电梯开始快速上升，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约纳斯抬头看向了电梯的方向。

也就是这时，电梯门忽然打开，秘书小姐站在电梯门后，见约纳斯有些僵硬的表情，似乎是有些奇怪。

“约纳斯先生怎么了么？”

约纳斯闻言，下意识地看向塞琳刚才所在的位置，发现那里早已空无一人。

他愣了愣，随后眼角的余光瞟到了自己的办公桌下方，与面前的艾菲尔极为相似的少女正蹲伏在那里，食指放在自己的嘴唇边，做了一个“嘘”的手势。

好经典的位置……啊不对，你什么时候到那里去的？？

约纳斯惊讶于少女的反应力，而后者则是用无声的口型说道：

“现在，该是秘书，工作的，时候了♥~”

捏吗，别玩火啊！

“不……没什么。”

约纳斯不动声色地将视线挪回到艾菲尔的身上，面前的少女似乎并没有察觉到异样，只是觉得约纳斯先生的表情有些奇怪。

“是办公室内的温度调的太高了么？”

艾菲尔为对方找了个理由，似乎是有些担心，她走上前，摸了摸约纳斯的额头，稍稍松了口气。

“还好，没有发烧。”

这一举动让约纳斯的身体不由得一僵。

所谓秘书的工作，对于约纳斯而言实在是有些稀疏平常……要知道，这个经典的位置，不仅仅藏过塞琳，还藏过许多其他的人。

很可惜的是，来这个办公室最多次的艾菲尔小姐却没有来过这里，而阴差阳错的，塞琳小姐用艾菲尔的样子达成了这一成就，也算是补全了遗憾。

虽然艾菲尔本人并不知道这一遗憾。

“米卡区的事情我已经解决了，如果约纳斯先生有需求再找我。”艾菲尔微微躬身，将文件放在了桌子上。

做完这一切，她轻轻附身，搂过约纳斯，轻吻额头，怜爱的开口说道：

“希望您能好好休息……我会帮您解决一切的。”

“嗯……唔。”

听着艾菲尔的话，约纳斯只感觉强烈的背德感袭来，轻哼了一声，少女并未察觉到他的异样，放开之后，眨了眨眼睛，开口说道：

“我去为您准备咖啡。”

“嗯，你去吧。”约纳斯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也就是在艾菲尔转身的一瞬间，身下的少女用指甲在他的腿上划着些什么，约纳斯很快便意识到了对方是在写字。

他的心中将笔画急了下来，在心中复刻后，发现少女在他的腿上写了三个字。

——好吃捏~

好吃你妈！

约纳斯直接夹紧了少女的脑袋，一边冷笑一边下定决心要好好惩治一下对方。

等到艾菲尔进入电梯，少女快喘不过气来了，约纳斯才放松了力气，他看向桌子下的少女，塞琳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脸色带着一丝一样的潮红。

约纳斯刚想问对方知错了没有，便见少女抬起头，眼中仿佛有爱心冒了出来，语气兴奋地开口说道：

“刚才那个，好刺激，可以再来一次么？”

“？”

……

距离虚拟实境的研发展开已经过去了约一个月左右。

研发进度相比于久代梨所想的还要快上不少，当然也可能是她看待事情本身就比较悲观，所以当见到研究进度如此顺利的进行时，反而生出了一种“从未如此美妙的开局”的感觉。

当然，因为脱离正常的社交生活职场生活太长的时间，所以研究过程中其实也遇到了不少的麻烦。

最直观的便是其他的研究人员对于这位项目主管看法——“一个不苟言笑的，看起来十分阴沉的科研怪人。”

毕竟在其他人来看，这位久代梨小姐几乎时刻都阴沉着脸，跟人说话也都从来不正眼看人，跟人的交流也都仅限于工作，时不时还有关于这位主管的恐怖传闻。

比如在对方的研究室中发现了董事长约纳斯先生的遗照，甚至还有人看到这位主管小姐在面对那遗照时，一边上香，一边勾出的诡异微笑。

这些传闻甚至在阿尔特财团的员工论坛上都成了都市传说之一，让这个还在项目筹备计划的部门在小范围内“火”了一把，以至于其他部门的员工在见到久代梨时都会不自觉地打哆嗦。

当然，这种形象的树立虽然隔绝了她与其他研究人员除工作之外的正常交流，但是却很好的保留了研究主管的威严，也算是利大于弊。

而在这种高效率的工作环境之下，研究进度也是飞快上涨。

也就是在不久前，虚拟实境的初代样品已经出来了，当然，作为一个成熟的产品还远远不够，需要修补很多方面的缺陷。

约纳斯见到这个初代样品是在研发完成后的第二天，看着眼前这个像是头盔一样的虚拟实境初代机，约纳斯的心中忽然冒出了奇怪的念头。

——这算不算是走上灵能罐头的第一步？

实际上，即使以二十五区现在的科技来看，真正做到将自己的意识上传到网络的也是极少数。

约纳斯唯一一个有所印象的，是穿越前游戏中某个活动的关底BOSS，对方的身份是一个黑客，由于厌倦了肉体局限他的能力，他对自己进行了人体改造，并且抛弃了羸弱的肉体，将自己的意识上传到了网路之上。

这一技术被他保留在了自己的备忘录里，在其被官方判定为“自杀”后，这一技术便被封存了起来。

这些敢于将意识上传的人无一例外几乎全都是疯子……在没有技术保障的情况下，这种行为跟自杀没有什么区别。

而这也是超梦无法做到完全沉浸的原因……如果说超梦只是让你拥有一场类似于梦的体验，那么虚拟实境就是让你拥有一段虚拟的，但却与现实一般无二的体验。

其关键点就在于“意识”的上传。

约纳斯拿起面前的样品，扭头看向一旁的久代梨，开口询问道：

“我可以试试么？”

听到这话，久代梨似乎有些紧张，开口说道：

“虽然产品已经通过了安全测试，但我还是建议您不要亲自试用……如果发生未知的错误或是意外，我……”

久代梨有些结结巴巴地开始说了起来。

约纳斯倒是有些好笑，根据产品提交的报告来看，虽然这只是初代，但偏差值已经修正到了0.11，换句话说，发生意外的可能不到万分之一。

久代梨如此紧张，是因为自卑的性格，总觉得自己研发的产品可能会出问题，然而出现故障的可能比他现在出门就被车撞死的概率还要低。

但他还是放下了机器，开口说道：

“我相信久代梨小姐的研发结果不会让我失望……不过你既然要求，那我便等到成品出现后再测试吧。”

久代梨松了一口气，随后反应过来了约纳斯话语中的含义，有些窃喜了起来，一边挠头一边欸嘿嘿傻笑。

被人一夸奖就得意忘形了。

“好了，作为研究阶段结束的奖励，久代梨小姐想要什么？”约纳斯是清楚对方其实是一个重度游戏玩家的，并且同时在玩几款二次元手游。

这样的人，最需要的很显然是信用点……约纳斯猜测对方应该会要一笔奖金去氪金。这对于他来说并不算什么，毕竟现在的阿尔特财团并不缺少信用点。

然而对方听到这番话后，却是愣了愣，脸色微红，有些结结巴巴的开口。

声音太小，约纳斯有些没听清楚。

“什么？”

见状，久代梨鼓起了勇气，声音大了些，但还是免不了有些结巴：

“那那个，约纳斯先生能给我一张您用过的手帕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