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这边还好吧？”李火旺把嘴里软滑的鸡蛋羹吞咽了下去，对着床边的孙晓琴说道。
“好着呢，你只要没事，妈就什么都好。”孙晓琴刻意堆着笑容，对着李火旺说道。
虽然是这么说，但是李火旺依然能从她面部的一些细节中，察觉到一丝异常。
自己母亲这笑是装出来的，她是为了不让自己担心，所以才这么说。
“妈，你别担心，这精神病院的电疗对我是有用的，只是需要一定时间才能康复，再给我一点时间。”
“哎呀，妈不担心，妈真的一点都不担心，我们家儿子肯定会好起来的。”孙晓琴脸上带着笑，连连摇头否认。
李火旺在心中暗暗地叹了一口气，修真远比自己想象的要困难得多，自己想要摆脱这边的困难处境，怕是要花费很多时间。
其实自己已经等了这么久了，自己不怕等，可是这么漫长的时间内，自己的母亲怕是要一直在患得患失中煎熬了。
“要不要多分出一些时间来陪陪她？假装出病情好转的假象？”李火旺把这些想法在脑子里迅速转了一圈后，便马上抛弃了。
那样做完全是在浪费时间，反而会让自己想要达到的目标变得遥遥无期，把这些时间放在修真上，才更有价值。
看到孙晓琴强装出来的开心，李火旺思索了一会后开口说道：“妈，等我出现了，我想玩游戏。我想玩一整年的电脑游戏，可以吗？”
听到这话，孙晓琴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好啊！好啊！等到那时候，我专门在边上给你削水果！你想玩多久都行！”
“你要是一个人玩得不过瘾，让你爸爸陪着你一块玩！陪你玩通宵！”
李火旺嘴角微微上扬，赞许地点了点头，接着说道：“等我好了之后，我们全世界旅游去，去全世界玩，去蹦极跳伞，去做我们过去没做过的事情。”
“哎呀哎呀，蹦极我可不敢，等到时候你们爷俩去吧，我在抖音里面只看别人跳的视频，都会心跳加快。”
随着李火旺的话题牵引到院之后的畅想，孙晓琴的注意力很快被转移了，两人越聊越开心，她脸上也挂上了自然的笑容。
看着自己母亲终于高兴了，李火旺在心中轻叹了一口气。
现在他能干的不多，唯一能做的就是，用坐忘道的小手段哄得自己母亲开心开心。
“儿子，你是不是想玩游戏了？我把你那手上玩的小游戏机拿过来怎么样？”
“不用了，妈，再说我现在也玩不了。”
“哦，也对，那动画片呢？你过去不是可喜欢看动画片的吗？听说最近有个特别有意思的，我用手机给你放啊。”
看着孙晓琴，打开自己的包寻找手机，李火旺心中泛起一丝苦笑，自己早就是不是当初的高中生李火旺，哪里还会对新番感兴趣。
想到这，李火旺微微愣了一下，自己今年似乎才只是十八岁吧，为什么会如此地老成？
跟这具年轻的身体相比，自己似乎更适合那边年龄大点的身体。
“不过话说起来，是不是因为那边比这边一天少两个小时，所以那边的身体才比这边的年龄大些？”
“等等……这个是不是代表着，其实两边都是真实的呢？”
李火旺眉头紧锁地思索着这个问题，但是没有其他证据的猜想，最终只有可能是无根浮萍一样。
“算了，既然确定用修真来把这边彻底变成真的，那还想这么多，做什么。”
看到孙晓琴正在捧着一个屏幕开裂的旧手机，正在给一家手机软件开通VIP，李火旺连忙喊住了她。
“妈，你别点了，浪费钱，我马上就回去了。”
孙晓琴听到这话，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了。“这么快啊？就吃一顿饭，又要走了？儿子，你现在真的能控制自己什么时候清醒了吗？这是不是康复的预兆啊？”
“也算是吧，妈，三天后的晚饭，我再来陪你。”
孙晓琴讪讪地把手机放回包里，“那好吧。我可等着呢，你可别忘了。”
“绝对忘不了，对了，妈，还有最后一件事情，你有娜娜的消息吗？她的病好些了吗？”李火旺的脑海中浮现出那对着自己窃笑的可爱少女。
“娜娜还好，听说没住院，医生只是给她开了一些药，让她回学校吃。”
“哎，其实要不是你这个病耽误了，让娜娜当我儿媳妇，我这个当婆婆的，真的太乐意了，从小我就喜欢那孩子。”
“妈，你别担心，等我病好了，我肯定再把娜娜追到手，给你当儿媳妇！”
“哎哟，我家儿子怎么什么时候这么会说话了，好！你妈我等着喝我家儿子的喜酒！”刚刚脸上有些担心的孙晓琴再次高兴起来了。
等李火旺四周的世界渐渐凝聚，他再次回到那片漆黑无光的世界，虽然眼瞎有一段时间了，但是他还是有些适应不了。
“李岁？”李火旺伸手向着前方伸去。
很快李火旺摸到了一只黏稠，骨关节突出指甲锋利的怪手。“爹，我在呢。”
“走吧，带我回村子去。”
“爹，你刚刚从地上捡了一些——”
“我刚刚吃的是鸡蛋羹！”李火旺直接打断了李岁的话，又再次重复了一遍。“我刚刚吃的是鸡蛋羹。”
李岁想了想后，重新开口问道：“是吗？在哪里？我也要吃。”
“好，先回村，回到村子让杨小孩给你做，妈，你别在这看了，我现在有事清醒不了，三天后的晚饭，我肯定到。”
在李岁的带领下，李火旺顺着崎岖的山路，重新回到了白家大院。
回到住处后，李火旺坐在凳子上，喊住了就要去伙房的李岁。“把我脸上的纱布拿掉，看看我的眼睛恢复得怎么样了。”
等李岁轻手轻脚地把纱布拿掉之后，一道光射了进去黑暗，让李火旺瞬间眯起了眼睛。太亮了。
等他再次缓缓地睁开眼睛之后，发现自己的世界终于恢复了正常，失明的眼睛恢复了。
看了两眼窗外的黑瓦屋顶，李火旺把注意力集中在李岁的身上。
她摘掉身上斗笠，解掉身上的蓑衣，李火旺彻底把李岁的新样貌收入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