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44没死?”
还提前藏了一魄……是那个水晶球吗?还是其他位面还有分身什么的呢?
不过也无所谓了,那四个007下来第一天就死了个干净,公司那边会有什么反应,李蟠猜不到也懒得猜了。
反正事情做都做了,人都稀烂了,那还能说什么。
船到桥头自然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累了,爱咋咋地吧。
这时血婴从冰箱里飞出来,在汽车旅店里绕了两圈,又飞回来,沾着口水在手心写了几个字,往冰箱门上一拍,刻下一道血箓。
“这条小径也有趣,正好可以直通我的洞府呢,大哥你要不要进来坐坐,喝一杯水酒?
来我洞府中闭关,也省得这些魑魅魍魉再找上门来,打扰你清修。”
李蟠看看手中两枚血铢钱,感觉到其中蕴含的血息,自身修为也不稳固,便也就不推三阻四。
“那好,劳烦贤弟护法了。”
于是李蟠跟上段克诚,化作一道血影,遁入冰箱中闭关。
李血红继续结丹,本体还在抢救。
这样李蟠的回合结束。
李清云的回合开始。
“去劈两千斤柴。”
一睁眼,就听见显师傅千里传音吆喝,李清云只好收敛道息,停下修行,掐指一算,起身从静室中取了一把鱼鳞斧子,一只鱼皮口带,掐一个水遁,遁入虚星海。
遁光水行,须臾之间,李清云便抵达了深海之中,一处遍布珊瑚珍珠,鱼怪聚聚的珊瑚海。
于是他把腰带一解,掐诀念咒,甩出去一圈,那腰带迎风而涨,刷得化作百丈白练,把这方圆十数里的珊瑚床皆圈在金光里头。
然后李蟠往海床里一坐,对手里的斧头说,
“你已经入品了,要学会自己打怪。去!”
斧头放出耀眼的蓝光,好像被打了鸡血一样冲出去,把珊瑚一阵乱戗乱伐,砍得飞沙走石,一片浑沌,惊得四散而逃的怪鱼鱼群,被那刀光斧影追上一闪,便一刀两段,一斧剁翻,砍得鱼头滚滚,一个个睁大着鱼眼,仰望星空。
李清云则掸掸道衣,席地而坐,从怀里掏出《血箓天书》读来解闷。
什么?这斧子什么情况?
恩,按照显老师的说法,啥也不是。
这些是李清云现在开始学习炼器,随手做的小工艺品罢了。
不过因为取材都是得自虚星海的天材地宝,而且还炼出了器灵,所以拿到人间去,也可以勉强称作‘法宝’吧。
其实李清云也是一个人寂寞了,才想用上真观的炼器法,炼几个法宝,化成童子,陪他解闷,顺带帮忙煽风点火砍柴浇水打鱼扫地来着。
不过显老师的标准比较高,不准李清云给他做的这些垃圾玩意,箓上真观的印。所以他也不敢违背师命,点化器灵童子,只好看它们自己有没有化形的机缘了。
总之,李清云随手翻翻神教神功,读了几段天书,学了学神教功法,也略有所得。
此法确实和上真观的传统道藏不大一样,血炼道息他自己也练过,自然知道神教专门另辟蹊径,以至于连行气运功这样的基础功课,都不走奇经正脉的。
不过也因为剑走偏锋炼出血神子内丹,同样‘练气化神’境界的修士,正道弟子只有一颗内丹,一颗元婴。但神教中人就可能炼出几百几千,乃至成千上亿的血神子!打起来相当于人家几万万人打你一个,怎么打?
因此为了驾驭这么多血神子,神教功法强调修炼元神法的,靠着血箓之法秘道,加强元神,把三魂七魄合炼归一,化为血神,才能将万千血神子,都化为自己的分身血影,血神不灭,永世长存。
不过厉害是厉害,但显老师好像是看不大上神教功法,认为不过是捞偏门的左道,字里行间都透漏着嫌弃。
恩,真的字里行间,这《血箓天书》里每一篇每一部功法,修炼之法和秘笈禁忌已经相当完备了,但显老师还能写出一大堆附录备注来。不仅有修行之道,还有破解之法,甚至还会写这招这招本来是玄门哪门哪派原创的什么秘笈,给神主抄过去模仿改良,和原版相比孰强孰弱有何区别这样的秘辛。
就连最为招牌的,应该是神主原创的那《血神子大法》,按照显老师的说法,是从什么《清虚第二元神》的玄门元神之法中,衍生改进出来的。另外两部与血神子大法齐名的神功,则分别参考了剑宗的剑经,和上古武神的炼体罡拳。
总之,李蟠翻一翻也算是看透了,合着这《血箓天书》,从头到尾都是抄他玄门各派的秘笈是呗!
不过那神主竟能将各派的真传化为己用,创出己道的独门神功,也真是蛮厉害的呢。
于是看着天书解闷,等斧头那边把柴劈完,李清云就把鱼皮口袋一掷。
口袋哗哗哗一阵吸,数十里方圆的珊瑚海便被洗劫一空,只露出空空荡荡,一片狼藉的海底岩床。
把天书和斧头收回袖中,系上腰带,李清云把鱼皮口袋拿在手里,摇晃了一阵,想了想,使出《血箓天书》中,吸血噬魂大法……的原版,玄门的搜魂夺魄手,往鱼皮口袋里一抓一套,就抓出一条草鱼来。
“……”李清云和草鱼斗了一会儿鸡眼,一张口把草鱼吞了。
恩,不是活鱼,是怪鱼的‘魂魄’,用搜魂手抓出来的。原理上和神教抓人血魂也差不多,都是用元神之法,直接把魂魄抓出来。
不过说真的,连特么鱼都有魂魄,0791的人居然没有的么……
李蟠也是摇了摇头,把鱼皮口袋摇晃了一阵,把袋中灵气和肉质分开,往嘴里倒,囫囵吞了一阵,颠了颠袋子差不多还剩两千斤,于是一个遁光回到上真观。
来到炼丹院里,朝打从开始炼丹屁股就没挪过的显老师拜了一拜。
显老师眼也不睁的,拂尘一甩,解了一层禁制。
热浪扑面而来,不过李清云也有真气护体,直接顶着高温走到去丹炉底下,把最底下的钢铁乌龟头一拽……
显老师,“霸下。”
呃,好吧……把霸下首级一拉,拉抽屉似的将最底层的丹匣拉出来,打扫了匣中的丹渣残渣,将口袋中的柴倒进去。然后关上霸下继续炖。
恩,炼丹就是这么乏味来着,闲出鸟来了……
拜了拜显老师正打算继续回房睡觉,不是,修炼。对方忽然一睁眼,盯着李清云看了一眼,
“你炼成神教之法了。”
李清云稽首道,
“呃,是,弟子刚读了几卷书,心领神会。啊这神教如此明目张胆抄袭我玄门道法,真是可耻!可耻啊!”
显老师瞅瞅他,手一抬,一张经图密卷飘到李清云手里。
李清云抬眼一看,识得这是一张阵法图,开卷上有诗为证
神功铸就魂如冰,霜山雪魄天地凝,便是神仙入我阵,连皮带骨尽无凭。
“此为血箓十绝·冰魄阵图。你去海外摆起来,闭了岛,我带你下界。”
哇——!下界!出去玩喽!
“是,尊师命!”
李清云于是乐乐呵呵得驾云飞天,去屋里取了些最近做的垃圾法宝来,按照阵图布置阵眼,然后把法图一扯,遮天蔽日,给上真乌龟岛四海一封,下了禁制结界。
登时自海面有数以百计的黑水龙卷,倒吸入天空,结成云团,然后霜冰雪剑,寒潮冷气,风刀霜剑,铺天盖地倾倒在虚星海上,掀起了狂躁的冰暴,降下的冰雹雪雨,瞬间就将岛外结成一座巨大的冰山雪墙,眨眼间冻结起千里水域,碾死鱼虾无数,片板不得渡洋。
显老师走出丹院,李清云也布好了法阵,留他的斧子看守阵图,便按下云头来拜见。
显老师把拂尘一挥,只见上真观门前,突得呼啦一下,无中生有,在岛上立起一座巨大的牌坊来,那牌坊足有十丈之高,仿佛自亘古之初,就立在那儿似的。最上头牌匾写着两个大字。
蓬莱。
“去了蓬莱,见到人要叫,上真一脉虽然只你一个,九真弟子都是你同门师兄。”
“是是是。弟子省的。”
李清云兴奋地点头。
于是显老师面无表情,一步跨过门去消失了。
李清云也紧随其后,步入门中。
眨眼的功夫,眼前豁然开朗。
眼前不再是星空下矗立的冰墙,而是晴空蓝海之下,一处巨大的道宫。
是的,海洋,李清云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倒悬于头顶的海面,碧蓝的海水漂浮在头顶,好像天河横梗于天空,一时间甚至让他产生了倒立在空中仰望海面的错觉。
但随着神识扩散开来,扫视全场,视觉带来的偏差也迅速平衡,于是李清云也反应过来,这不是在海面倒立,而是这座道宫仙岛,被海水包裹着,承装在一个巨大的泡泡里。就宛如间隙那样的空间结界。
洞天福地么。
然后李清云把视线下移,只觉眼前一片闪烁,汉白玉的大广场上,忽然荧光阵阵,泛起一阵海波似的蓝光。
然后从那片蓝光之中,数以百计身穿蓝袍的修士的光影,在眨眼之间随着光华遁影,现身移形,神光反射在四面八方碧蓝的海面,一时间波光荡漾,星光点点,霎是好看。
李清云也接触了正统的神教元神之法,自然也看得出这些光影,具都是修士元神出窍,前来相会,神识接触下,这上百人几乎个个都是‘练气化神’境的真传弟子,修为都不在他之下。甚至至少有一半人,其功力高深,犹如深渊高山,令人望而生畏,远在他之上。只是站在那儿,就如一堵高墙,完全阻断隔绝了李清云的神识。
而站在最前排的七人,更是完全无法感知到分毫,简直好似投影一样,只能用肉眼看见,只怕已经是下个境界,‘炼神还虚’期的人物了。
李清云一脸呆滞,还没反应过来,那群修士已在广场上鞠躬叩拜,山呼海啸,朝显老师躬身行礼。
“拜见,太上大道祖。”
李清云就张着下巴,眼珠子转过去用眼角瞅显老师。
后者面无表情,稽首还了一礼,然后朝广场上众人中,领头的修士稽首。
“掌门。”
那掌门躬身还礼,“请道祖降法旨。”
显老师把拂尘一挥,
“没事,回来看看,散了吧。”
“奉法旨。”
于是一阵华光绽放,顷刻间广场上一片神光绽放,上百元神走去无踪。
卧槽……原来显师傅逼格这么满的啊……
李蟠收回下巴,又定睛看剩下来那掌门。
此人一身太上道宗的天蓝色仙绶法衣,头上戴一顶五方五老莲花冠,两边垂有两条剑头长带,上有‘九天玄女太上帝君天尊’的字样。
手中持一柄如意,三缕长须,面如冠玉,玉质金形,形貌逸丽,这造型比起显老师来,那真叫一个仙风道骨,气宇不凡,不愧是蓬莱的仙尊,太上的掌……
然后那掌门一路小跑过来,duang得一跪,咚咚咚连磕三个响头,
“承学拜见师叔祖。”
好家伙,师叔祖……
得,李清云算是明白了,难怪特地嘱咐他都是‘同门师兄’,这特么根本没有和显老师平辈的可以称作‘师叔’了是吧!
显老师朝还在傻站着的李清云瞪了一眼,拂尘一甩把那掌门托起来,
“此子是我新收的传人,传上真一脉道统,过来领个牌子。”
李清云反应过来,赶紧稽首道,
“清云拜见掌门师兄。”
那掌门温和得笑道,
“清云小师弟,不用见外,叫周师兄就是了。”
“是,拜见周师兄。”
显老师也是懒得等他们寒暄废话,刚见完了礼,就张口怒斥道,
“承学,你的修行越发怠慢了!卡在悟道境多少年了,还不能合道!我作的《天书》这么难读吗!承字辈只你一个了,再这样下去,谁来传我太上九真的衣钵!”
周掌门duang一下又跪了,咚咚磕头,
“是!弟子愚钝!辜负了师叔祖的谆谆教诲!弟子有愧师门重托!弟子有负玄门的传承!”
李清云一看掌门这样,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恨不得找个地缝遁进去。
“哼!要不是看你福缘深厚,可以逢凶化险,庇佑宗门!如此怠慢修行,我决计饶不得你的!”
显老师一甩拂尘,又把周掌门托起来,正色问,
“此轮三山嫡血,能收得多少道种。”
周掌门毕恭毕敬得道,
“神真一脉得四人,灵真一脉得三人,玄真一脉得三人,天真,真真,太真,高真各得一人,再算上上真清云师弟,则‘清’字辈可得道子一十五人。”
显老师颜色稍缓,
“十五个,那还不错,你果然福泽绵长,能反哺宗门。”
周掌门赶忙道,
“师叔祖谬赞了,都是诸位师兄弟齐心协力,因材施教,传我玄法,扬我道传……”
显老师摇摇头,
“道种纵是难得,也要悉心栽培,才能育成擎天之木,此事做的还不错。‘岱舆’那边的事可还顺利么?”
周掌门道,
“请师叔祖放心,我三山九宫府库充盈,诸位师兄弟尽心竭力,弟子日夜看顾,‘岱舆之迁’功成在即,‘员峤’的初期工事也在顺利进行,绝不敢耽误本门的大事。”
显老师听得也点点头,
“好,这些杂事你倒是做的得心应手。不过宗门琐碎,尽可以留给适当的弟子辈去做,吾辈求道之士,还是当以修业为重。你去把天书取来,我再讲一遍给你听。”
“多谢师叔祖传法!”
周掌门又跪下来磕了几个头,然后自己爬起来,从袖子里取出个羊脂玉玉佩,李清云眼尖,看到那玉佩一端还系着红穗,吊着个金坠子,看起来是什么黄金狮子狗……
显老师瞪了他一眼,“狻猊。”
好吧狻猊……
周掌门随手一抛,那狻猊落在地上一扑一滚,变成个钟灵毓秀,金发金眸,头发还打着卷儿的道童,双手捧着羊脂玉佩,在地上叩头一拜,
“拜见道祖,拜见掌门,拜见师叔。”
周掌门对李清云道。
“清云师弟可跟着我的童子,先去取道牒法箓,再叫他带你去库房取些丹钱用度。”
显老师也摆摆手赶他走,李清云乐道,
“是,谢过掌门师兄。师父。”
行过礼,李清云便先跟着那狻猊道童,往后院其他道宫去领牌子。
所谓的领牌子,就是去正式登记为太上道宗上真道宫真传弟子。领了道牒法箓,就相当于领了修士的身份证,毕业证和营业执照,可以自称玄门正宗的弟子了。
狻猊童子带着李清云,先去一座道宫拜过玄女,然后取了《岱舆山太上道传度受箓法碟》,给他盖章箓印,又领了一块宗门储物玉佩,发了些标配的道衣法袍,修行之法,灵丹妙药,日常用度。
然后李蟠出门来,便见他的名字,已经被无形的锋刃,刻在道宫一面玉璧上,记在上真宗弟子一栏。
李清云一看那玉墙壁上的道号,清字辈的十五人,九真道宗之中,除了至真宗一门,现在还一个‘清’字弟子没收。其他各宗的‘清’字辈弟子,都已登录了姓名。
李清云在上真观中也见过名牌的,人还挺多来着,不过这一块玉璧上空空如也,驻足看了两圈,也推测出此玉璧记载的,大概都是现在宗门内还活着的人。
那名字上有青光流转,道息庇护的,自然尚在修行之中。而死于非命的,中道陨落的,或者转世投胎的,兵解重修的,姓名就会自动从玉璧上消失。
不过这么一看,上真宗一脉也是蛮绝的,从‘显’字往后,一嗣永承宗德大传家久,竟然空空如也,接连着十代弟子,或死于非命,或传承断绝,居然一个都不剩的。这么一直传到他‘上真清云’只剩一根独苗。
而当李清云一路往上找活人,抬头看到最顶上时,却发现最上方的‘显’字一辈,除了他师父‘上真显通’,居然还有一个‘至真显化’,俩好兄弟并排并列在一起。
哦,这么看来他还是有个‘师叔’的么。再仔细一看,嘿,还是上一代掌门咧,不知道又是个什么尿性,好不好相处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