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夫人走过来, 问了句:“爸,思苹,你们聊什么呢, 聊得这么开心?”
气质优雅的夫人问出这句话, 也没想着要得到回复,转而笑着对察迟迟说:“你就是迟迟吧?谢谢你今天抽空过来,我很高兴你能来。”
“夫人好。”
看样子这位就是递出邀请给她,同时也是主办今天这场聚会的人。
察迟迟还在想,这位余夫人跟最后1气运的关联何在?
难道厉家有什么,也是需要她拿回的东西吗?
察迟迟细细思索。
奈何任她想破脑袋, 也想不出相关。
线索还是太少了。
需要再多观察看看。
只不过这趟到厉家来, 最让察迟迟意外的,还要属她莫名受余家人欢迎这一点。
余老和余思苹是自己粉丝的话,察迟迟能理解。
但余夫人……
察迟迟总觉得她看着自己的眼神特别火热。
火热到察迟迟都没法忽略她的视线, 偏偏余夫人的目光又没有恶意。
余夫人面上总带着温和的笑。
看余夫人的样子, 好像迫切想跟自己分享什么,积了一堆话想说。
碍于两人才刚认识不到几分钟, 怕吓到察迟迟,才一直克制着。
这点让察迟迟尤其在意。
她想跟她说什么?
余夫人对着察迟迟, 实在没法不露出微笑,她说:“上回在燕家, 你们在忙,我想跟你说几句也没办法,今天正好,我们可以聊个够。”
那天余夫人本来打算要认识一下察迟迟的,谁知道后来竟发生了那样大的事。
后来察迟迟和燕家人去忙,余夫人也知道那天不是适合说话的时机, 只好回来,另外再想办法和察迟迟接触。
他们走到户外,观赏花园的一路上,余夫人可说和察迟迟寸步未离。
察迟迟左是余老,右是余夫人,余思苹只能勉强占到她身后的位置,十分克难。
余思苹:……好像她才是最先来的?
可没办法,谁让一个是她爷,一个是她姑呢?
余思苹老老实实走在后头,唯一庆幸的是先和察迟迟交换了联系方式!以后要说话的机会,还多得是!
安慰好自己后,余思苹面上没再露出哀怨神情,反而还有点小窃喜。
后来走累了,余思苹陪着余老到一旁亭子坐下休息,察迟迟则陪余夫人又多走了一段。
“我们再到那里走走。”
余夫人指了个比较僻静的地方,看着就是个适合谈话的地方。
察迟迟看出余夫人有满肚子话想对她说,余夫人自己也多少猜到察迟迟对此怕事有许多疑问想问她,便给两人制造了一个谈话机会。
周边的人少了以后,两人止步。
余夫人避着人以后,现在依旧是满面笑意看着自己。
察迟迟问她:“我有一件事特别好奇,不知道夫人怎么会想邀请我这个只见过一次面的人过来参观?”
更别提她们之前甚至连话都没说过一句。
余夫人笑意加深,没直接回答,而是还反问察迟迟:“如果我说……我是看你投缘,这理由你信吗?”
察迟迟:“……确实有点困难。”
这理由也说服不了她。
余夫人因她的回答笑出声:“你可真是个老实的孩子,就是可惜,我儿子今天人在公司,没空陪我,他也对这些花花草草的没兴趣,幸好有你这年轻的姑娘来相陪。”
或许是提起自家儿子,余夫人的谈话兴致更加高涨。
她轻叹口气,对察迟迟说:“你是不知道,我那儿子跟闷葫芦似的,我讲十句话,他就勉强只应了短短一句,闷得很!要是今天办的是古琴演奏会,他肯定就感兴趣了。”
厉家大少喜琴,这点已经不是什么秘密。
既然提到琴,余夫人顿了下,又问:“你之前……是不是在S市参加过演奏会?”
察迟迟点头:“那天很荣幸受邀参加洪老先生的古琴演奏会。”
余夫人闻言,声音压低,像在跟她分享什么小秘密似的:“听说我儿子也去了,这孩子,就连大老远去听演奏会,回来也不会跟我这个当妈的分享当天的心得,转头又忙工作去了,实在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好不容易从鬼门关前救回来的儿子,却是一天比一天还闷。
余夫人实在没法不着急。
不过没关系,儿子不说,那她可以自己想办法了解。
察迟迟和余夫人交换了联系方式,同时也得了余老和余思苹的。
一天之内新认识三个人,三个还都不是默默无名的角色,相反,都算是别人想尽办法也想攀上关系的人。
相比从前所有人恨不得避开自己绕道走,现在却是有各个领域的人会主动围在自己身边,察迟迟对于这项变化还不是太适应。
看着和余夫人的对话框,察迟迟对于对方的关心,也看了很久。
只是投缘而已,有必要做到这种地步吗?
余夫人很亲切,知道察迟迟忙,还会找一些不费时间又健康营养的食谱给她,千叮咛万交代:【不能因为忙就不顾营养均衡了,你要是没时间做这些,尽管告诉我,我让人给你送去!】
就连最近天气早晚温差大,余夫人也会提醒她:【外出记得多添件外套,中午太阳出来了是挺热,但早晨和傍晚还是挺冻人的。】
察迟迟看着这些殷殷叮嘱的字句,觉得十分新奇的同时也不太能理解。
感觉余夫人就好像妈妈那样的角色,担心她是不是吃饱穿暖。
原身亲生母亲邹夫人虽然也是关心她的,但或许是顾虑到察迟迟心情,还有中间二十几年的隔阂,邹夫人顾忌太多,加上亏欠心理,跟察迟迟说话时太过小心翼翼,每回对话都不敢说得太多,生怕惹得察迟迟厌烦。
察迟迟清完消息通知以后,没有放下手机,而是继续盯着余夫人的头像瞧。
那天赏花聚会结束之前,余夫人另外对她做了新的邀约。
余夫人拉着她的手,问:“下个月我手帕交在要邮轮上办一场派对,思苹有事不能陪我一起,迟迟你要是那天行程还没安排,不晓得能不能陪一陪我?”
察迟迟那天确实还空着。
对于最后的1气运,还有余夫人为何会对自己这般照顾的原因,察迟迟猜测两者之间可能息息相关。
为了更弄清为什么,余夫人的邀约,察迟迟并不打算拒绝。
夜深。
将来该采取什么行动,察迟迟自己都安排妥当了。
眼下,对于恶人的惩戒,察迟迟也不打算轻放。
察迟迟用今天吃瓜吃来的生命值,又为郝春兰母女编了两场梦。
郝春兰的简单,她最宝贝的就是她小儿子,而恶人自有恶人磨,最大的恶人就是她自个儿。
察迟迟为她编了一场儿子婚后,她和儿子媳妇同住的场景。
设定中,郝春兰已经年迈,看着窗子上自己苍老驼背,直不起身子的倒影,再瞧见手上皱巴巴的皮肤,郝春兰特别吃惊。
──她怎么就变得这么老了?
还没从自己年老的模样震惊中回过神来,一个妇人经过她身边,撞了她肩膀也不道歉,还反过来斥责她:“妈,你杵在路中间干啥?晚饭呢?煮好了没?耀伟喊饿了!”
一听小儿子肚子饿,郝春兰反射性就往厨房走:“我立刻去……”
走到一半发现不对,郝春兰指着自己媳妇问:“我去煮饭,那你干啥去?你老公饿了,你也跟着要等饭吃?是没手还是没脚?娶你进门可不是为了让你当懒人来的!”
也不照照镜子看清自己,以为娶了尊佛祖回来家里供着呢!
郝春兰骂人骂得溜,就是心里觉得奇怪。
她知道眼前的女人是自家儿媳,可怪的是,郝春兰却看不清她的脸。
即便看见了,她也没法在脑子里回忆起媳妇样貌。
有哪里不对,可郝春兰没能将这股异样说出口。
媳妇闻言,坐回沙发上,调整了一个最舒适的姿势窝着:“谁的儿子饿了就谁去煮啊,再不,叫外卖也行,刷你的卡,要想我服侍你全家?真当自己是皇亲贵族呢?都什么年代了还整这出。”
郝春兰没能插话,媳妇又不知从那儿找来扫帚和抹布,往她身上一扔:“做饭前先整理厨房,地上都一层灰,窗子也脏得不像话,去把厨房整理干净,今天没扫完可不准吃饭!”
这番话郝春兰越听心里越火。
有毛病啊?这女的到底是凭什么?
郝春兰会干就有鬼了,她把东西往媳妇身上扔去,扫把的竹柄重重打在她媳妇肚子上:“休想指使我!哪有媳妇这么对婆婆说话?要扫你自己扫去!”
媳妇哀号:“我的肚子!”
郝春兰不予理会:“不就轻轻撞一下,哪就那么矫情?嗷嗷嗷的,嚎给谁听?”
察耀伟听见媳妇喊声,直接冲出来,陪在她身边:“怎么样?疼不疼?”
郝春兰对儿子抱怨:“你管管你媳妇,她家务不干,成天只坐在沙发上命令别人,不过让她自个儿去打扫,被扫把轻撞了下,就嚎得跟出车祸似的,存的什么心呢?”
要嚎她也会,还能嚎得更大声!
可察耀伟却是语带严厉地吼了她一声:“妈!”
郝春兰唬了一跳,就看她媳妇身下湿了一片,红色的鲜血汩汩流出。
察耀伟看她的眼神就像看着仇人:“她怀孕了啊!你做点家务又怎么了?”
郝春兰被地上那摊红刺得眼睛发直。
媳妇怀孕了?
可她不知道啊!
更让郝春兰心寒的是,自己疼进骨子里的儿子,看她的眼神却充满憎恨。
嘴上囔着要她分摊家务,可自己却只抱着媳妇,啥也不干?
她分明就是为了他好!
察耀伟一心只有自己媳妇,郝春兰杵在一旁,发现儿媳妇对着自己,笑得诡异。
那一刻,郝春兰发现自己能看清儿媳样貌了。
她周身血液也像跟着流失,整个人疲软虚弱,腹痛无力。
“这样子,你满意吗?”
郝春兰赫然惊觉,儿媳那张脸,就是她自己。
“啊啊啊啊──”
郝春兰从睡梦中惊醒,满头大汗。
睡醒第一件事先是掀开被子,没湿,没有流血。
再看自己双手,没皱。
她摸摸自己面颊,还好,皱纹不多。
郝春兰瞪大眼,在松了口气后,又疯狂开始喘气。
就连外头再次被她叫声惊扰的警察过来厉声询问状况,魂飞了的郝春兰也没有心思搭理。
她双手扯住自己散乱的头发,拉紧头皮,试图以这种痛感,将梦中受到的震撼忘得精光。
可哪有那么容易?
郝春兰甚至都怀疑自己精神不正常,她还听见人明明就不在这里的察迟迟声音。
那声音低低的,就像恶鬼在低喃,凑在她耳边轻声问:“被自己苛待的感受,你觉得怎么样?”
郝春兰猛地转向传来说话声的方向:“快给我滚出来!不要装神弄鬼!”
她甚至还将枕头砸过去,可牢房了除她之外,哪来的别人?
警方见她连续两天半夜大闹,喊出她编号又一番劝戒,但郝春兰还是一副歇斯底里的模样,让两名警方对视一眼,都怀疑她是不是被关得精神出问题。
他们摇头,可不觉得对方可怜:“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啊?”
因为夜里没睡好,郝春兰眼下挂着青黑,就算精神再怎么疲惫,眼皮子沉重,她也很怕闭眼之后再梦见的事,情愿大睁着眼到天亮。
燕雪瞳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
察迟迟知道,她对沈振杰情有独钟,但沈振杰接触过对自己有好感的女孩子何其多,对方是不是真心,沈振杰看多了,还是挺相信自己直觉。
他曾说过,确实觉得燕雪瞳对自己特殊,但要说那份特殊是出自于对自己的喜欢……
沈振杰并没那么认同。
察迟迟则是从燕雪瞳之前做过的事情去推断。
首先,燕雪瞳知道书中男主是沈振杰,并且知道气运能从别人身上争抢过来。
第二,燕雪瞳为了陷害察迟迟,知道从沈振杰身上没法对察迟迟造成太大的伤害后,决定借助别的力量,才去接触的刘坤秀。
倘若燕雪瞳是真心喜欢沈振杰,可还会用自己当筹码,去利用别人?
察迟迟经过这么一番分析,就算不是她,而是别的什么人来看,也能看出燕雪瞳的害人之心凌驾于其他一切之上。
那问题就好办多了。
察迟迟为燕雪瞳量身打造了一款最适合她的梦境,等她入睡,就将编造好的梦投入,让燕雪瞳感受。
梦中,燕雪瞳走在路上,走着走着,看见喷水池前不知在等谁的沈振杰。
她露出喜意,想着自己今天真是走运,小跑着向沈振杰奔去:“振杰哥!”
沈振杰往她的方向看来,微笑朝她招手。
然后,另一道身影从燕雪瞳后方快步跑过,和燕雪瞳擦身而过,奔进沈振杰怀中:“等很久了吗?”
燕雪瞳面上笑意僵住,整个人就好像被人施展了定身术,定在原地,
他们俩亲亲热热挽着手走掉,彷佛压根没看见燕雪瞳。
燕雪瞳还能听见走远的沈振杰对身旁女子嘘寒问暖:“冷不冷?怎么没戴手套?”
说着说着,直接将女孩的手牵着往自己口袋放,两人非常亲昵。
更让燕雪瞳崩溃的是,她还能直接看到那女子的气运数值。
待在书中主角身边,深受书中主角喜爱这点,就足够令主角光环涵盖,带动自身气运。
走在沈振杰身边的女人也是圈内人,燕雪瞳抬头看,就见四处不是她就是沈振杰的广告,没一个人不认识他们。
而燕雪瞳自己呢?
她呆立在喷水池前,经过的人对她指指点点。
“哎哟?这谁?这不是过气的那谁吗?名字叫什么给忘了……”
“那种人的名字干啥去记?反正就是给人当小三当小偷的,看了我都嫌脏眼睛,快走、快走。”
燕雪瞳被人指着议论,拉高自己大衣外套遮住下半张脸,想快步离开。
可不管燕雪瞳去到哪里,都能看见沈振杰和那女人就在附近。
她有多受众人嫌弃,沈振杰他们就有多受旁人爱戴。
燕雪瞳看得眼红。
振杰哥旁边那个位置,本应该属于她的!
众人的追捧,也应该要向着她才对!
随着他俩声势水涨船高,燕雪瞳就有多落魄。
她一不是燕家千金,二又是全网黑,因为形象问题违约,背上了大量的违约金,压根没有一份工作找上门。
燕家把她名下财产全数收回,身上没有可用的资金,燕雪瞳只好去打零工。
但店家一看来应征的是她,当下就垮了脸把她赶回去:“不好意思,我们请的员工,不敢请人品不好的。”
“可是我缺工作……”
燕雪瞳都还没把话说完,就被人扫地出门,甚至还听见店家低声说了句:“晦气。”
碰上这样情形的还不是一家店而已,而是每家皆是如此。
燕雪瞳去哪儿都吃了闭门羹,连只是想用身上仅存的钱买个东西果腹,老板连她的钱也不想赚,宁可把餐点免费送人:“卖完了哈!”
饥寒交迫,燕雪瞳又累又渴。
一开始她还会生气,据理力争,后来她连跟人争的力气都没了。
她蹲坐在路边,眼神放空。
到底是从哪里开始不对的?
从郝春兰来B市……不,不对,还要再更早之前。
应该在燕家的时候就要未雨绸缪,把燕家的财产转移出去才对!
这样不管之后碰上什么样的状况,她都能衣食无忧!
对……就该这样!
察迟迟听见燕雪瞳心理活动,大为惊叹。
“这人是真的都不知道什么叫悔改的啊……”
郝春兰精神没有燕雪瞳强韧,已有先一步崩溃的迹象。
但燕雪瞳虽然日日被梦境折磨,白天却还是非常平静,只面容因睡不好稍微消瘦了点以外,几乎跟之前并无多大变化。
她越是这样,察迟迟就越想更快拿回最后1气运。
察迟迟认为,只有这样,燕雪瞳才能真正感觉到惧怕。
那么,对于现在已知剩下气运的唯一线索,察迟迟自然得好好把握。
她点开余夫人的对话框:【夫人早,您上回说的邮轮派对,如果夫人不嫌弃的话,我那天有空。】
去当然是要去的。
她得把这层关系弄明白才行。
弄明白之后,就是燕雪瞳真正付出代价的时候。
现在,不过是她们母女俩支付利息而已。
余夫人得到察迟迟的回复,当然高兴:【多谢你!迟迟当天的打扮,能不能交给我来负责?我作梦都想有个女儿,能跟我一起上美容院做造型呢!】
察迟迟:【那怎么好意思?】
她想着自己处理就好,但余夫人又说:【是我邀请的迟迟,再说我对这方面熟,交给我来办,绝对不会让你出丑,也算是我的一点心意!】
察迟迟想着,她确实没有适合参加这类派对的衣饰,交给余夫人准备的话,自己能省时省心,还能拉近跟余夫人的关系,可说是一举三得。
想了想,最后还是对余夫人说:【那就麻烦夫人费心了。】
余夫人特别高兴:【不麻烦!也别喊我余夫人了,喊我余阿姨吧!喊夫人都要喊得生疏了。】
这样简单的要求,察迟迟没有不同意的理由,笑笑回了句:【好。】
余夫人则是问她:【对了迟迟啊,你穿多大尺码?还有鞋码也告诉阿姨,阿姨给你挑一套最好看的!到时候送到你家你是适合不合身。】
察迟迟一口答应,也将自宅地址给了余夫人,她说:【我白天要是不在,东西放在警卫那里就行,我到家了再去取。】
余夫人把察迟迟的地址记下了,只不过,她多看了察迟迟给的地址一眼。
怎么就这么眼熟呢?
她问身边管家:“千里最近不是买了间新房,说要放古琴的吗?那间房子买在哪里来着?”
管家报出的地址和楼层,他每说一个字,余夫人对着手机上察迟迟给出的地址,表情就越是微妙。
余夫人实在很难控制住自己表情,管家发现异状,还问了一句:“夫人?”
目露困惑。
余夫人完全没法让嘴角不上扬,只能摆了摆手,让管家别担心。
她轻叹口气,语气却是欣喜的:“我就说奇怪,怎么千里之前说想搬出去,房都买好了还迟迟没住进去。”
原来他买下的房,早有别的人先住进去了啊!
余夫人发现更多细节,她就越欣喜:“难怪千里只会搭理她。”
知道自家儿子不是完全的冷心冷情之后,余夫人挑起要给察迟迟的礼服,挑得更是用心。
“那孩子生得好,气质也端庄,保守却又能显身材的,应该比较合适。”
余夫人笑容灿烂,从没有哪一刻那么期待过特定的日子到来。
邮轮派对当天。
察迟迟换上余夫人给她挑选的露背礼服,余夫人甚至还亲自到她家楼下接她。
本来想婉拒,察迟迟也不是不知地点,她自己过去就成,但余夫人说了:【反正过去也顺路,就先在路上陪我聊聊天吧。】
余夫人健谈,也很照顾她。
察迟迟看出她想说的话明明有许多,但每回她在察迟迟面前总是会特别克制,为察迟迟保留舒适的空间。
所以对于余夫人的热情邀约,虽说有探究气运值的打算,但除去这点,察迟迟也不会排斥和余夫人聊天,能够和她妥善交流。
“你身材好,体态匀称好看,像这种不过度曝露又能展现自身优点的礼服,能穿的场合多,也适合你气质。”
“谢谢余姨,我很喜欢。”
两人话题一个接过一个,余夫人不像以往接触到的人会与自己聊起哪个综艺或戏剧片段,只会在话题带到的时候提上一两句,让察迟迟知道,啊,原来余夫人也是有看过自己节目的。
“邮轮上的餐点,我那手帕交也是费了心思的,应该能让你在节目上吃的一样香。”
像余夫人这样的人,见过的人多了。
和人聊天时要带给人是什么样的感受,可以说是易如反掌。
察迟迟看出余夫人有心,自己也会回以得体的礼仪,余夫人是越看越满意。
他们登上邮轮,在甲板上的人一见到余夫人,有几个显然是认识的,过来与她打招呼的同时,也会用讶异的眼神看着她身边的察迟迟:“这位不是……”
虽然知道察迟迟这个人,但是对于她和余夫人怎么会一起过来,在场的每个人都露出了探究的眼神。
余夫人也开开心心和他们介绍:“都认识的吧?这位是迟迟,我和她谈得来,就让她今天过来陪我。”
虽然心里对这个组合还是有挺多疑问,但大家很给余夫人面子,没有再深究。
与她更熟一些的则是问:“今天就你们两个过来啊?千里呢?不会还在忙工作吧?”
察迟迟听到现在,身边的人只要一提起余夫人那位儿子,就是离不开公司与工作。
看样子是个大忙人啊。
余夫人只生了厉千里一个孩子,唯一的一个儿子醉心工作,余思苹又有别的事要忙的话,丈夫儿子都是工作狂的余夫人,也就只好找察迟迟陪伴。
“千里确实还在工作,不过他说今天的会议是能早点结束,也会过来,我就看他这是说的真话还是假话。”
听着像是已经有几次没能如期抵达的经验。
不过余夫人也知道儿子忙,讲出来的话埋怨归埋怨,却也不是真的责怪。
她轻叹一声:“我就是希望他除了工作以外,也去接触点旁的什么,不要睁眼工作闭眼还是工作,我都怕他给闷出病来!”
说完,余夫人瞧见乖巧站在自己身边的察迟迟,也对她说:“差点忘了,我们迟迟也是,看样子下回再有放松的宴会派对之类,我都得把你俩一起喊过来放松才好。”
察迟迟笑笑:“只要我没安排行程,都能来陪余姨的。”
倒是余夫人的朋友听到刚刚余夫人那番话,看着察迟迟忽然像是想到什么:“说来厉老和燕老以前是不是还想着……要把自家的孙子孙女送作堆?”
察迟迟才是燕家的真正女儿的话,那也就代表她和厉千里……
听到这番话,察迟迟微愣。
她还真不知道还有这种事。
可是等等。
系统说了,气运是要把属于原身的拿回才能恢复。
众人已知现在的她才是真正的燕家女儿,燕雪瞳是假千金。
那是不是代表这份口头婚约……就是剩下的那1气运?
系统:【叮──恭喜宿主成功吃瓜!奖励生命值十年!】
察迟迟还没理清口头婚约的事情,转眼又听见系统奖励的十年,顿时怀疑起自己耳朵。
她听到了什么?
十年?
系统:【最后的1气运,确实就是口头婚约!虽然两家的老长辈都不在了,这些年来没人提过,但也没人想过解除,所以厉燕两家的婚约,仍然作数。】
察迟迟:“……”
她试图分析目前得来的情报:“也就是说……如果我想拿回最后的1气运,就要先和厉家解除婚约,对吗?”
系统:【不对。】
察迟迟:“?”
哪里不对?
系统说:【当初说出口头承诺的人已经不在人世,要想解除婚约,不是他们亲口说出解除也不算数。】
察迟迟听懂了。
也就是说,解除婚约的法子行不通。
她很快想到一个办法,只不知可不可行:“那我要是履行婚约,哪怕只是为期一天的合约婚姻,也能拿回气运吗?”
系统很肯定地回复她:【能!】
那察迟迟就放心了。
不过是合约婚姻,既然面对的是工作狂生意人,那就用生意人的方式来谈交易。
只要拿出他想要的作为筹码,这事不难。
难的是……
厉千里哪位啊?
察迟迟不认得他的话,还怎么和他谈生意?
进到这世界以来,终于碰上了对自己来说有点挑战性的事,察迟迟燃起斗志。
不过系统却说:【厉千里这个人,宿主是认识的。】
察迟迟:“我认识?”
什么时候认识的?
系统继续提示:【宿主和他说过话。】
察迟迟:“……”
【而宿主,也有他的联系方式。】
察迟迟真的越听越迷糊。
到底谁啊?
要不是系统从没出过错,察迟迟甚至都要怀疑系统提供的情报之可信度。
余夫人自刚刚开始一直在关注察迟迟的表情变化。
察迟迟沉默着,并没接话,也让余夫人心中忐忑。
她握住察迟迟的手背轻拍:“以前的事都过去了,我们不是那么讲究这些的人家,更希望孩子们自己喜欢才是最重要的,所以你也别有太大的压力,知道吗?”
余夫人并不是因为婚约关系才对察迟迟另眼相待,她只是好奇,会让儿子露出另一面的姑娘,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孩子?
接触了,了解过后,余夫人却是越看察迟迟越喜欢。
懂礼貌,知进退,礼仪更是挑不出半点错处,人又沉稳有耐心,是余夫人心中最盼望能生到的那种理想女儿。
她能和厉千里看对眼了,那自然再好不过。
余夫人这个当妈的,发觉自己儿子异状,难得对个女孩子这般殷勤,总是希望他能得偿所愿。
但若是察迟迟不愿意,余夫人虽觉可惜,也不打算勉强。
强扭的瓜不甜,还是要双方你情我愿,婚姻才能和美。
就算和厉千里结不成夫妻,余夫人也打算把察迟迟当亲女儿般对待。
察迟迟点头:“我知道了。”
那些都不是个事儿,察迟迟更想知道的是,怎么才能见到厉千里?
要和他谈合作、知道他所需的话,那也得先见到人,才好谋划后续。
余夫人说话说到一半,看向入口方向,忽然欣喜地说:“哎呀!说人人到。”
她还以为他今天又来不了了!
察迟迟跟着余夫人的目光看过去,远远看见一个眼熟的男人朝她们走过来。
而男人在发觉察迟迟也在以后,两人视线相交,他的眼神顿住。
走近以后,察迟迟认出了他是谁。
这不就是……
上次在燕家,她给纸巾的男人吗?
余夫人朝他小幅度招手:“千里!妈在这儿。”
男人越走越近,察迟迟可算明白,系统说的他们认识、也交谈过,算是怎么一回事。
原来他就是厉千里啊!
但一个谜团解了,还有另一个谜。
察迟迟并不记得上次和他交换过电话,厉千里也没有停下和她交谈太多,更没多余接触。
既然这样,那系统为什么又会说……她有厉千里的联系方式啊?
察迟迟盯着厉千里思索,盯得久了,忽然觉得他身形有点熟悉。
不,应该不能说是身形,而是……姿态?
总有一种,让察迟迟觉得看了他很长、很长一段时间的错觉。
随着厉千里走近,然后,一阵突兀的琴声响起。
余夫人习以为常,倒是厉千里僵了下,而察迟迟发觉声音来源是从厉千里身上传出来的以后,看他的眼神更为探究。
这古琴声,旁人听来或许听不出什么门道。
但对察迟迟而言,这琴声却再熟悉不过。
琴曲是她随手编的,琴是她亲手弹的,而这首琴曲她从没弹给任何一个人听过,只除了──
察迟迟取出自己的手机,因为近日和房主的交谈多了些,房主的头像在靠前的位置,并不难找。
他的头像就是房里那张琴身灿若繁星的古琴,然后,察迟迟点开对话框,发了条消息──或者说,一个符号过去。
察迟迟:【?】
在接了电话谈完事之后,厉千里发觉手机有新消息,看到是谁发来的以后,沉默。
察迟迟只见厉千里发送消息,随后,她这边也显示。
房主:【。】
察迟迟挑眉,谜题解开。
原来,她的房主,就是厉千里本人啊!
系统:【叮──恭喜宿主成功吃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