沢田纲吉扒拉着前座的座位,看着黑夜中站在路灯下的二人组,目光锁定在佝偻的乌鸦面具身后的银发青年。
“gin哥?”他迟疑地叫出了对方的名字,但是因为距离实在很远,对方也听不到他的声音。
双手放在方向盘上的斯库瓦罗听见他的话,皱了皱眉。
斯库瓦罗翻找了一下记忆,确实有小鬼身边的保镖前些日离开的记录,而去向似乎是……
“俄罗斯乌鸦军团的bss是吗?”他一只手架在车窗上,沉思了一下。
这辆被撞得坑坑洼洼的超跑实在过分体面,座位也已稳稳当当地坐满,不是能够再搭载其他人的情况。
瓦里安的作战队长一只手敲敲耳麦,得到对面能够听见这边说话的下属的应答。
而后探头,请对方回到自己的车辆上去。
“在过三五分钟,彭格列的车辆就能来了。”他缓慢地将车停靠到抛锚车辆边上,谨慎地又隔了一段距离。
不过就算有这点距离和夜幕,嗓门超大的瓦里安作战队长的声音也依旧能够清晰地传入对面人的耳中。
对方的车窗也缓慢地降下,那张乌鸦的面具显现在雨幕之中,让斯库瓦罗心里也念叨了一声邪门。
纲吉因为刚才看见的疑似琴酒的家伙,也扭着脑袋想要看看。
然后被因为毛茸茸的脑袋总是在脖子边晃悠有些痒的xanxus一把塞了回去。
贝尔和他的新朋友玩得不亦乐乎,见状嘻嘻嘻地将纲吉拉回后座,将挣扎到放弃的玛蒙展示给纲吉看。
“嘻嘻嘻,不要去管懒洋洋的bss了嘻嘻,我们来玩玛蒙吧。”
纲吉茫然地扭过头,看见贝尔手上的一团纸团,疑惑地重复道:“玩玛蒙?”
贝尔还不知道手里的这坨不是幻术师,刚得到伴(新)手(玩)礼(具)的他很是兴奋,嘻嘻嘻地笑了好几声。
“就这样,戳着玩。”手里的小刀亮了锋利的刃,刺啦刺进了白色的纸团。
在贝尔和狱寺的眼中,黑漆漆的小不点蹲在贝尔小小的手心,倒三角的小嘴刺啦流下血液。
“王子戳一下,小兔子戳一下,这样很好玩的哦-嘻嘻嘻。”
好、好可怕的mafia!
小狱寺紧张起来,拉住纲吉的衣服,想要像对方刚才保护自己那样保护纲吉。
然而纲吉只见到贝尔把一团废纸团戳着玩,好像还流下了白色的不明液体……惹,好像有点恶心心。
他皱了皱鼻子,看见真·玛蒙在贝尔嘻嘻嘻的笑声中飞了一圈,似乎想从前排飞出去——
因为后面坐的是三个幼崽,窗户是紧紧关上的——却好像又顾忌着什么不敢动弹,最后蹲在了贝尔的头上,小小地叹了口气。
纲吉不感兴趣地扭过头,继续兴致勃勃地看向远处。
狱寺也感觉到了恶心,目光从吐血的小婴儿身上,追随着纲吉看向不远处。
“那边有什么吗?”他不解,“纲吉大人。”
纲吉专心致志地盯着那边,但是琴酒就像是一尊冷漠的雕像一样毫不动弹,让幼崽忍不住鼓了鼓嘴。
狱寺跟着他望了许久,没那个从浅墨色的车窗里精准识别出银发杀手的能力,只能看见一片雨幕和一辆沉默不语的车,不由得揉了揉眼睛。
“纲吉大人?”他迟疑地问道,“您在看什么呢?”
【狱寺狗勾:看我看我,康康我!】
【狗勾:嗨呀为什么就是不看我呢?气气!】
纲吉失落地收回了视线,忧愁地托住腮腮。
“狱寺君……”
小狱寺无形的耳朵和尾巴都立了起来:“是!”
纲吉忧愁地说道:“你会讨厌我吗?”
讨、讨厌?!
狱寺隼人心里一个咯噔,当即站起身——差点撞到头,一手摁住胸口激动道:“怎么可能!我狱寺隼人就算讨厌全世界也不会讨厌纲吉大人的!”
纲吉原本还在忧愁的,闻言怔了下。
“诶?”他转过头,没想到狱寺这样激动,自己反而愣了下,羞腆了起来,“其、其实也不用讨厌全世界。”
幼崽结结巴巴地说道:“狱、狱寺君至、至少要喜欢自、自己鸭。”
狱寺还是很激动:“我自己怎么样都无所谓,只要纲吉大人高兴就好了!”
【嘶……】
【发出了不得了的宣言呢,狗勾。】
【我输了,我承认这不是一只猫猫,而是一只狗勾了,输的体无完肤(哽咽)。】
【有没有一种可能,这是一只猫系狗勾呢?】
在那边玩戳玛蒙的贝尔嘻嘻两声,手里的小刀转了方向。
“嘻嘻嘻,小兔子是王子的,笨狗不要抢哦嘻嘻嘻。”
“哈?”狱寺隼人眼里喷出怒火,“纲吉大人才不是你的!”
“嘻嘻嘻就是——”
“不是!”
“就是!”
纲吉:……
他弱弱地伸出手,想说你们不要吵啦,又觉得眼前的一幕好像无比严眼熟。
在他晃神的瞬间,两个家伙已经隔着他打闹起来,眼见着飞来横刀就要扎在傻不拉几的兔子脑袋上,斯库瓦罗忍无可忍,转过身一手一个,精准地给了两个小鬼一人一个爆栗。
“都给我安静点啊混蛋!”看见小鬼们安静了下来,他转过身双手环胸,嘴里继续骂骂咧咧,“真是一群混蛋小鬼,啧。”
纲吉眼巴巴地跟着看过去。
“斯库瓦罗讨厌我们了吗?”
小鬼很少用全名叫他,这让等待等得不耐烦的斯库瓦罗稍微冷静了一下,诧异地看向身边的幼崽。
虽然已经被简单整理过了,小家伙的身上也还是灰扑扑的,总是弯弯的眉眼间染了一些忧愁,莫名的让人觉得碍眼。
他咳了一声,看向窗外。
窗外雨涟涟。
等到斯库瓦罗用一反常态的低声说完话,纲吉还睁着眼睛等待着答复。
暴鲛啧了一声,将小鬼给推回后座。
“喂贝尔,把毛毯拿出来盖上!”像是要掩饰什么,他扯着嗓子喊道。
暂且在鲨鱼手下苟且偷生(自认为)的贝尔哼哼嘻嘻地掏出了毛毯。
纲吉被摁了回去,托着腮,继续忧愁地叹气。
狱寺隼人心里痒痒,一面盯着前面那个可怕的鲨鱼的动静,一面小心翼翼地靠近纲吉。
终于,他听到了幼崽的喃喃自语。
“真奇怪,纲吉明明还是很可爱的……但是为什么gin哥不喜欢纲吉了呢?”
“唉,大人们真是好难懂哦。”
【噗。】
【论人类幼崽的小脑袋瓜里在想些什么jpg】
【崽崽:可是我能怎么办呢,我当然只有原谅他啦。】
【你当然可爱!我们崽崽全天下最可爱!不接受反驳!!】
【所以老琴呢?快来哄孩子啦——】
老琴、哦不,琴酒默默收回了目光。
他被急速召回乌鸦的bss身边实在是一件很突然的事,所以也没能和幼崽道别——
虽说如此,琴酒也挺害怕自己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不是,是词不达意,说一些奇怪的话出来。
要是只是两个人面对面坐着道别,又实在太奇怪了,不符合他冷漠酷哥鲨手的人设。于是思前想后,琴酒给幼崽留了个信物,便匆匆离开了彭格列。
看见小孩子与其他人打闹的模样,琴酒不由得在心底暗自呼出一口气。
——看来对方至少是看见了他的信物的。
不过同时,也有一种奇怪的酸涩在心底蔓延。
“你似乎很在意那个孩子?”
他的后座,乌鸦面具问他。
琴酒垂下眼:“是。”
乌鸦面具有些讶异于他的诚实,轻轻笑道:“我觉得你回来以后变了许多,是因为那个孩子吗?”
琴酒不着痕迹地瞟了眼后视镜中的乌鸦面具。
“不。”他谨慎地回答道,“作为组织的一员,我只是认为应当有所转变才是。”
两个人都心知肚明,此前琴酒待在组织中只是因为bss手中掌握着他的弟弟秋纪的信息而已,但是这句话一说,却隐晦地传达了将效忠都交给乌鸦面具的意思。
乌鸦面具不知道信了还是没有,笑了起来。
这笑声就像是某种鸟类的鸣叫一样带着嘶哑,让人无由生出畏惧。
乌鸦面具和蔼地说道:“没关系,不用紧张。你知道的,你是我最宠爱的孩子。”
琴酒挺直了背应是。心中却在想果然没有事件的推动,他的忠诚来得太过虚伪了一些。
不过这并不是什么大问题。
乌鸦面具继续道:“说起来,你在彭格列也有一段时间了,对xanxus怎么看?”
他看见琴酒讶异的眼神,面具下的脸神秘地笑起来,“我是说,你认为他会是未来的彭格列十代目——未来的教父么?”
琴酒张了张嘴。
跟着表面老板的意思,他当然是要说不是的。
毕竟老板的合作伙伴可不是瓦里安的暴君。
然而,他想起方才所见的冲天火光,不由得沉默了下来。
然后,他说道:“不,我认为恩里科或许更加符合。”
那是另一位继承人的名字。
见状,乌鸦面具大声笑了起来。
然后他说道:“你或许是对的,但是这件事谁也说不准——我们的九代目,在成为首领之前,人们不也只是将他当做是他那强悍的姐姐的废物弟弟吗?”
这种事有些超过琴酒的知识范围,不过他也知道乌鸦面具不是需要他的回答,而只是自说自话而已。
果然,乌鸦面具笑过之后,压低了声音。
“你不是好奇我为什么还要接近xanxus么?”
\因为聪明的人从来不会将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我以为你懂得这个道理的,阵。\
……
黑夜过去。
万众瞩目的宴会终于即将开始。
纲吉的新朋友在彭格列拥有了一个房间,连带着他的父亲一起,和云雀的父子俩一样住了个套间——要知道,这是此前夏亚·安德拉没有的待遇。
纲吉也认识了狱寺的姐姐——竟然是有过一面之缘、在服装店帮纲吉买衣服的小姐姐,碧洋琪·安德拉。
“哇——”幼崽两只爪爪捧住脸,脑袋上由不认识的大哥哥给他整理,连脖子也不能动,只好张嘴发出羡慕的声音,“纲吉也好想有姐姐哦。”
狱寺和他维持着一样的姿势,因为在和纲吉说话而更加僵硬。
“其、其实有这种东西也没什么好的。”他嘟囔道,想起对方给自己买的小东西和过分的关怀,又犟着嘴别扭了一句,“就是稍微、稍微比别人好一点罢了。”
纲吉诶嘿一声笑了起来。
“这样说狱寺君也还是很喜欢碧洋琪姐姐的嘛。”他说道。
狱寺隼人不是很想反驳尊敬的纲吉大人,只是扭过了脑袋。
“反正也没什么别的人喜欢那家伙……”
纲吉还想说什么,造型环节就已经走向结束了。
他在小哥的指导下紧紧闭住了嘴和眼睛,直到对方轻柔地喷了一圈不知道做什么的喷雾,无声地退出了房间。
这时候,他已经被换上了一身白色的小西装。软软的棕发并未多加修饰,只是修理了些边角,却让毛茸茸的幼崽看起来更可爱了几分。
白色小西装上有金色的纹样与幼崽的头毛呼应,胸前有金色的小狮子胸章,缀着金色的链条,一直链接到另一边的同款小狮子上。
纲吉可喜欢这个胸章了,不过一会就忍不住去摸了摸、又摸了摸,简直是满脸都写着喜欢。
【呜呜哇是限定的小狮子崽崽!】
【白西装我好可!天啦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小盆友又软又帅又可爱啊!】
【哦当然有,那就是我们家的崽崽鸭!】
纲吉听见自己可以睁开眼睛了的声音,在脱离黑暗前,他又看见那团洁白的光团,温柔地抚摸过狱寺的形体,依偎在他的身边。
纲吉伸出手去触碰她,但却好像把光团吓到了,连忙挡在了黑暗中属于狱寺颜色光团的前面。
啊呀,是在保护狱寺君吗?
纲吉忍不住笑了起来,睁开眼,也认真地点了点头。
“碧洋琪姐姐就和狱寺一样,被许许多多的人喜爱着。”他说道,重点不是碧洋琪,而是狱寺。
狱寺转过头,有些迷茫地重复了一句:“我也?”
纲吉歪了歪头:“当然啦。”
“狱寺君不知道吗?有很多人爱着你的哦。”他捧起狱寺的脸,澄澈的眼赤诚地看着对方,“夏亚叔叔也好、碧洋琪也好,还有纲吉,大家都很喜欢狱寺君的哦。”
还有这个不知名的光团,虽然不知道它叫什么名字,但是总是陪伴在狱寺的身边,想必也是很爱他的吧。
纲吉想。
狱寺别扭地扭过了脑袋。
“我、我知道的啦。”他忍不住红着脸说道,“我、我也su……啊,我先出去看看,纲吉大人等我回来!”
话音未落,银发的小幼崽就朝着外面冲了出去。
【崽崽:?】
【修狗勾害羞了!】
【修狗勾落荒而逃了!】
【可是崽崽有什么坏心眼呢?我们崽崽只是实话实说罢了x。】
纲吉伸爪没捞到狱寺的衣角,急急跟过去,拉开门却被一个黑色的镜头怼了一脸。
“啊呀,看看我抓到了什么?”单手持着摄像机的鲁斯利亚哦呵呵地笑道,“是我们可爱的纲吉小宝贝呀——”
纲吉揉了揉被撞到的鼻子,软软地歪头。
“鲁斯妈咪!”
他已经对叫这个成年男性妈咪很是熟练了。
扭扭捏捏跟在鲁斯利亚身后的哥仨不约而同地脚步一顿,相互对视,脸上逐渐露出不妙的表情。
但他们是被老大派来道歉的,发生了什么都不能向后退哪怕一步。
——虽然前面是那个凶恶的暗杀集团瓦里安,直面他们或许就是地狱。
但是后面是老大啊!!就算直面地狱也不想面对的、正在暴怒中的老大啊!!
但是,正是这样的老大,将他们从彭格列的手中保护了下来。
三个人的记忆回到昨晚。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在他们即将在变态人妖哦呵呵地笑着大分八块的时候,是彭格列这边制止了变态人妖。
期间种种不是他们这样的小喽啰该知道的,他们只知道的是,似乎与彭格列内部某些大人物有这些交情的老大打了好几个电话,才将他们从瓦里安的私牢中捞出来。
出来之后魔鬼一样的老大也还没说什么,只是先让他们同门外顾问的小公子道歉再说。
——怎么可能!
老大、那个男人,一定准备好了更可怕的事情在等着他们!
三个人对视一眼,期间电光闪烁,达成先讨好这个小幼崽、以求在老大那里获得减刑的效果。
纲吉看着这三个人含情脉脉地对视,又不约而同露出猥琐的笑容,不由得拉住了鲁斯利亚的裤脚。
“鲁斯妈咪。”他踮起脚,“大哥哥们在做什么呀……好奇怪哦。”
鲁斯利亚觉得这样小小声只依偎在自己身边的幼崽真是太可爱了。
他抬起手,一下一下地顺着小幼崽的头毛。
掌控欲在此刻得到了些微的满足。
但是不够……还不够。
鲁斯利亚虚起了眼睛。
“他们呀。”他轻声道,“就是昨晚欺负小宝贝的坏蛋们哦。”
纲吉:“哇!”
他连忙躲到了鲁斯利亚的身后。
鲁斯利亚轻轻笑了起来。
“纲吉小宝贝害怕吗?”他问。
纲吉睁大眼睛看着因为他们的对话而僵硬起来的三人组,又看向鲁斯利亚,最后摇了摇头。
“纲吉不害怕哦。”他说,“因为、因为鲁斯妈咪会保护纲吉的,对吧?”
这话说的迟疑,但又微妙地有些理直气壮,似乎理应如此。
但鲁斯利亚正被搔到痒处,很高兴地笑了起来。
“当然啦。”他也很高兴地说道,“鲁斯妈咪一-定会保护纲吉哒。”
不如说,要是一辈子都依赖他、而且只依赖他一个人就更好了。
人体收藏师如此想到。
对他的黑暗想法浑然不觉的纲吉也握拳拳:“纲吉也会努力保护鲁斯妈咪哒!”
“纲吉宝贝——”
“鲁斯妈咪——”
两个人之间生成了无数粉红色的泡泡,让原本在紧张等待的三人组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最后做大哥的上前,先是一个九十度鞠躬道了歉。
“真、真是抱歉!都是我们的错!”他脸上冒着冷汗,想到未来或许会面对的惩罚,就不由一滴滴冷汗滴下、渗透进地毯之中。
就在他要进一步解释的时候,不知道什么击中了他的小腿,迫使着他跪在了地上。
“我听说在日本,道歉是要双膝跪地、像是乌龟一样可怜地趴在地上的。”声线纤细、音调却趾高气昂的少年音从后方传来。
这是纲吉没听过的声音,他抬起头,看见一个穿着红色燕尾服、顶着一头金色短发的少年单手撑腰站在哥仨身后。
他探出头,疑惑地睁着大眼睛看他。
只见身着红色燕尾服的金发少年就着单手叉腰的姿势走了过来,金色的短发后端留了一截长长的小辫子,随着走动晃荡起来;
而他赤色的瞳分毫不见前来道歉的三人组,白色的衬衫顶端配了一颗金边的红色宝石,金边在宝石周围勾勒出一圈好看的花纹。
他傲气凌人地走到纲吉的面前,连鲁斯利亚也不值得这位不知名的少年投下一瞥。
他俯下身,打量了沢田纲吉半晌,最后莞尔一笑,伸出了手。
“我是费德里科。”他的声音变得柔和了些许,但依旧是骄傲的,“从辈分来说,和xanxus一样,是你的叔叔,不过你要是想叫我费德里科也是可以的。”
纲吉茫然地歪了歪脑袋,这一连串的意大利语让他有些脑子发蒙,但还是听懂了个大概。
“frederic?”他疑惑地重复了最后的发音。
费德里科飞快地嗤笑了一声。
“果然和xanxus那家伙是一个德行。”他无所谓地说道,“不过看在你的火焰的份上,我允许你这样叫我。”
在纲吉犹豫着将爪爪搭上他的手之后,少年站起身飞快地扫视了一样前来赔罪的三人。
“xanxus那个废物。”他扬起了下巴。
这话纲吉听懂了。
他拧起眉头,不满地反驳。
“xanxus才不是废物!”
没有想到这孩子会反驳自己的费德里科瞪大眼,扭过头来和他反驳:“他怎么不是!他都让这群不知道哪来的小喽啰把你偷走了诶!”
他说的居然是事实!
听了个大概的纲吉涨红了脸:“是、是纲吉自己被偷走的!”
费德里科觉得自己的高度太高了,蹲下身来和五岁的崽崽吵架。
“难道你还能自己给自己贴上标签,说【快来偷我吧-ple】吗?”
这话有点复杂,也不是平时用的词汇,让纲吉只知道对方肯定在怼自己但是不知道究竟说了什么,只能抓住一个点辩驳。
“反、反正xanxus不是废物!”
费德里科没想到这家伙居然还听不懂意语,只觉得这么个小鬼头肯定只知道这一句话,但又不甘心放弃,哼了一声也跟着回到原点。
“他就是!”
“才不是!xanxus是天下第一的xanxus!”
“什么?我哥才是天下第一!”
“才不是!xanxus才是!xanxus一顿能吃八个牛排!”
“我哥也可以!他在热带雨林执行任务的时候还吃过大象和狮子,还有蚂蚁!!”
【好家伙,好久没见了。】
【小学鸡吵架吗这就是,我叹为观止啊。】
【我好怕他们嘴一秃噜就开始小学鸡吵架传统艺能。】
【你说的是这个吗:
红毛小漂亮:我哥能吃shi!崽崽:山楂丝也能!】
【没错就是这个哈哈哈。】
“xan、xanxus也可以!”幼崽也跟着攀比,说完之后想了想,不知道xanxus到底有没有吃过。
他扁了扁嘴,觉得自己输了。
可恶,笨蛋山楂丝,到底有没有吃过狮子呢?
可是小狮子好可爱的,为什么要吃小狮子呢?
想着想着,纲吉抽抽鼻子,金豆豆就不由自主地掉了下来。
可恶,纲吉怎么哭了,这不是就输了吗q更难过了……
正在叉腰炫耀胜利的费德里科看着这刚才还像是只小狮子一样的崽子突然就变成了兔子,还啪嗒啪嗒掉起眼泪,也突然有些慌张了。
他手忙脚乱地看向四周,结果没人敢动,只有他向来看不起的鲁斯利亚面色奇怪地递来了一方手帕。
可恶,平时他对xanxus这帮守护者都是横眉冷对视而不见的——谁叫xanxus那家伙和他哥争十代目还提前像是板上钉钉一样连守护者都找好了,他哥都没有呢!
但是这小兔子还在哭,还没怎么见过mafia家的孩子哭泣的费德里科看着对方掉的眼泪——都滴到地上好几颗了!
对带孩子一点经验也没有的费德里科有点害怕他把自己哭脱水,当即急急忙忙地扔到对方脸上隔着手帕揉了两下。
咦?手感真不错……
再来一下。
沉迷rua崽的费德里科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停止呜呜呜的纲吉就快被他揉得继续哭了。
少年尴尬地收回手,单手握拳咳了一声。
“反、反正恩里科哥哥天下第一!”他飞速地用意语小声说道,看着幼崽看着自己的萌萌大眼,才想起这家伙以前应该是被家光养在日本的,没听懂这句当然就不会再和他吵架了。
他突然产生一种欺负小孩的感觉,咳了一声,将那方手帕塞进幼崽手里。
“重新介绍一下。”他自如地换成了日语,为了方便说话、也为了避免他的管家兼礼仪老师看见蹲着的他而唠叨,换成了单膝跪地的姿势,忍不住笑了起来。
“我是费德里科,作为共处一个家族(family)的家人,我允许你叫我fede。”
“初次见面,沢田纲吉,欢迎来到彭格列。”
作者有话要说:恩里科、费德里科均为家教人物(如果我没记错名字的话)属于在小说和动漫里都只出现了一个页面的程度的炮灰(划掉)所以性格啦背景啦大部分都是自捏,比如fede的基础设定就是一个兄控的小漂亮xd
和x一样是继承人,在x从冰块里出来之后就相继去世了,不过其实没有确凿证据说是x干的。
x:等我出来我就把你们都鲨了jpg
fede:我哥能吃屎!
27:山楂丝也能!
恩里科&xanxus:我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