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子遭受重创的时候, 吉尔伽美什突然对于“受肉”这件事产生了几分懊悔。如果还是灵子状态的英灵,只要御主的魔力跟上伤痕就会很快消失,然而, 他现在拥有的是同人类一般无二的正常身体。
人类的身体有多脆弱呢?三五米高的台子,只要掉下来的姿势不太好就足以致命, 可以说脆的不能再脆了。所以身娇体弱的英雄王在Berserker的拳头砸到脸上时几乎听到了鼻子骨折的声音——你完蛋了我跟你说,你居然敢照着王的脸揍,不知道这样会被多少颜狗叉出去吗?
然而弥生一点也没把王的颜狗粉丝团放在心上。江山代有鲜肉出, 各领风骚一两年, 你个几千年的僵尸肉就别出来浪了, 颜狗是没有救的, 没了你还有别的屏可以舔。
A阶吉尔伽美什算是弓兵里极其罕见的相对不擅近战的存在, 按照一般惯例弓兵大多喜欢肉搏, 可是英雄王就爱站在路灯上装逼。现在路灯也叫人撞断了,鼻子也叫人砸塌了, 王的愤怒已经填满整个圣杯,随时都能溢出来。
哪怕是擅长近战的弓兵在靠体术生存的漩涡一族面前也要吃不了兜着走,丧失了射击距离的非近战弓兵对弥生来说就是条咸鱼, 抓住鱼尾巴随便甩几下就能解决战斗。
弥生一拳砸懵对手,又迅速拎着他的衣领甩了个方向刚好挡住激射而来的王之财宝,一套素质十八连下来果然卢加尔班达复活也认不出儿子是哪一个了。
“我跟你讲, 还被人类信奉的神明才能叫神明, 才有耍帅的资格, 没有信徒的神明还不如一枚五元硬币有价值。现实就是这么冷酷无情无理取闹, 不管你四千多年前在伊拉克那块地方做了什么, 都改变不了你的神殿已经全部倾塌,你的信众已经尽数灭亡的事实。”他松开对手后脖颈的领子, 被砸进柏油马路的吉尔伽美什一脸怀疑神生——现在的女人都这么凶残了吗?之前那个清纯可爱的一言不合就放对城宝具,眼前这个成熟美艳的一言不合就放对神宝具,这个时代还有几个男人能讨得到老婆哦!
他的表情空白了几秒,弥生刚好抚平裙摆后退几步,但是并没有给他留出足够使用技能的距离。英雄王回忆起两次圣杯战争,不禁悲从中来——上一次弄丢了衣服(黄金铠甲),这一次怕不是要丢命。我是Archer啊Archer!要不是想完整保存制作“圣杯”的心脏,老子一记乖离剑把你们这些杂修全部轰成渣渣啊!
“上一届圣杯战争,本王得到了□□,却于同一时间发现圣杯已被人类的贪欲污染,盛满此世之恶的黑泥,那恶浊的泥浆带来熊熊大火烧毁了半个冬木市......人类!虚伪!怠惰!贪婪!悖逆!王要毁灭这些庸庸碌碌的子民!王要删除多余的蛀虫和蝼蚁。”
吉尔伽美什咽下一口老血,立下了一个不得了的FLAG:“本王还会回来的,届时伊利亚斯菲尔将会自行变作成倍,你可不要后悔!”
说完他竟然扔下间桐慎二自行消失......弥生认为他肯定是跑到哪个角落挽救鼻子去了。
原本打算出来帮忙的Saber尴尬的收起佩剑,看着地上的大坑道:“吉尔伽美什是上一届圣杯战争中远坂时臣的从者......”同样手里攥着宝石的远坂凛也走了过来:“果然不愧是父亲,召唤到了这样强大的Archer。”
不,别人家召唤的都是从者,只有你家画风不大一样:一个给自己召唤了个爹,一个给自己召唤了个男朋友。
众人一阵沉默。弥生走去收起封印阵,又把伊利亚抱起来拍了拍小姑娘的后背:“你看,只要你好好的,我必能护你毫发无损。至于圣杯不圣杯的,只要圣杯本身不存在了,那么你也就能逃过成为容器的命运,对吧?毕竟你是个这么善良可爱的小姑娘,恐怕并不能接受我完成一个灭族任务,虽然杀光所有姓爱因兹贝伦的人对我来说也不难......”灭族任务对忍者来说很难吗?科科,厚皮狂战打纯法师,比吃油炸小鱼干还容易。
小姑娘肉肉的小手放在Berserker被削得长长短短的红发上,满眼难过:“Berserker受伤了,会痛。头发秃了,会丑。”
姑娘嗳!你就是我亲姑娘,咱能不提“秃”这个字吗?
弥生直接甩甩脑袋:“我一个大老爷们留那么长头发干嘛?等天亮就剪了!”然而说话的功夫他的伤口就尽数愈合,连乱糟糟的头发也恢复之前的光鲜顺滑,御主强大的实力打消了Berserker尽量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女性化的念头。
哈?!远坂凛、卫宫士郎以及Saber顿时石化风化沙化......
“你不是女人?!!!”头一个受不了人的就是大小姐,她爆红了一张脸甩手就是一发Gandr,Berserker抱着御主跳开眯眼看过来:“我是Berserker。”既然是Berserker,理智蒸发的状态下穿个女装怎么了?难道该反省的不是你们这些货真价实却没有一个女装大佬有女人味的家伙们吗!
有过男变女、女变男经验的Saber就很能理解并接受这个情况,她僵硬了一会儿,收剑转头朝卫宫宅走去:“早点休息吧,明早你们不是还要上课吗?”
你怎么能这么淡定啊!难道没看到他那个嘲讽的眼神吗?!
Saber表示从者无所谓女人味不女人味,走进家门又转头看向仍旧红红火火恍恍惚惚的卫宫士郎:“士郎,明天早上的早饭能丰盛一些吗?我觉得心灵需要一些安慰。”
我今天不是刚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
少年欲哭无泪,倒是Berserker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放下伊利亚扯出空卷轴开始往里塞满地的黄金武器。
“来来来,魔术师有没有擅长火系的?趁着这些还没有被吉尔伽美什回收,赶快抠了宝石融成金块,下次再打起来就不必专门从房子里跳出来了,这么多黄金都够造多少房子。”
众人一听顿觉很有道理,他们吃住都在卫宫家,卫宫士郎也没理由白养着他们不是?能够帮着红发少年补贴一些也是极好的选择,尤其这些黄金来自于敌对势力,怎么想怎么划算,突然就对明天的伙食更加期待了呢!
作为养了一个长着黑洞胃从者的御主,卫宫士郎苦笑着接受了大家的“捐赠”,无法应用于魔术的钻石统统给了Berserker拿去变现,其他各色宝石全部进了远坂大小姐的口袋,似乎打到圣杯战争结束都不用再去打工了。
吉尔伽美什,可真是个大好人啊!不但送来了丰厚的经验值,还附赠了一座小金库,纯金的,不掺假!
......
大好人吉尔伽美什现在心情特别糟糕,糟糕到看见路边走过的野猫也想飚过去猛捶一顿。他已经用魔法治愈了自己的鼻子,而那个一点屁用没有的御主也被人揍了几下释放回来,他居然弱到连被杀的价值都没有,还得了个“人畜无害”的评价,也是没谁了——史上最弱御主(笑)。
英雄王怒气冲冲杀进教堂直扑言峰绮礼所在的位置。
“给我查查Berserker的详细信息,我要亲手把那杂修碾成肉泥!”一开始他们并没有把Berserker放在心上。上一届圣杯战争的Berserker是背叛了亚瑟王的圆桌骑士兰斯洛特,那失智失的叫一个疯狗脱缰,哪怕武力值飙升却没有匹配的理智进行协调,仍旧可以被轻易解决。没想到这个Berserker居然神智正常,逻辑清晰,就连对战局的把控与判断也非常精准,所以,她到底是狂暴在了什么方面呢?吉尔伽美什觉得弄明白这一点很可能就是杀死这个让他如鲠在喉的家伙的关键,当然知道真相也可能让他彻底对这个无聊的破杯子失去兴趣......
什么女人不女人,此刻谁还能对一拳砸断灯柱的女人绅士得起来?突然,吉尔伽美什脸色大变,他从牙缝里吐出一个单词:“Berserker!”那女人!那女人居然无耻的将王的财宝据为己有,刚刚恢复的鼻子似乎又被气歪了。
言峰绮礼看着对方有些歪的鼻子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愉悦,他低头躬身:“谨遵王旨。”然后谦恭的退了出来,等大门合上后屋子里传出酒瓶被砸在地上的声音,吉尔伽美什应该是把怒气尽数发泄到那些珍贵的窖藏身上了,不过酒嘛,喝掉是一种愉悦,摔碎也是一种愉悦,能见到英雄王被气到几乎抓狂更是难得的愉悦,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教堂外的森林里有红色一闪而逝,看上去似乎是某人的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