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衍上班的效率高, 从基地学成出来才一周不到，就已经解决了两件大事。
他的几个老师脸上都乐呵呵的，在微信上面恭喜秦衍拿到了不菲的奖金。
秦衍回复了大家的道贺, 坐着飞机回到了自己跟小猫咪进入的第一个城市。
秦衍在南市的一个小县城里买了一套房子。
房子还不便宜，首付十几万，全款一百多万, 还是学区房。
周围有医院，游乐场，还有幼儿园、小学、中学，还有一个大型商场, 在商场最高一层可以看电影。
秦衍休假的时候就喜欢带着小叶辰过去看。
一般电影是不能带猫猫进去的，但秦衍可以走后门。
他的人及社交圈子小, 但认识他的人圈子大，听到他想要带着猫猫一起去, 便拉了个线。
让秦衍跟电影院的分院长认识了下, 之后单独给秦衍开座位。
秦衍不需要他太特殊的对待。
所以之后他每一次带着猫猫过去, 都会买两个人的座位。
让猫猫陪着他一起看电影。
他们还会经常去游乐场玩。
游乐场可以带小猫小狗进去, 但需要保持干净。
秦衍每次都会带着小猫咪过来。
小叶辰的胆子不像是其他的小猫咪那样小，小叶辰非常喜欢看到人群的感觉, 它似乎天生胆子就很大，一点都不怕生。
经常会偷偷趁着秦衍低头回复消息的时候溜走，用自己可怜又可爱的外表吸引小摊贩的注意，也会吸引一些女孩子的注意力, 从她们的手里头骗到一点好吃的。
不过小猫咪讨饭吃也是非常讲究的。
掉在地上的它不要，它只吃别人抓在手上的, 撕下来给它的。
像是对方已经咬过一口的它也是不吃的。
可爱干净了。
小猫咪吃饭很凶，也很快, 不受控制会发出“啊呜啊呜”低沉的声音，像是低音炮。
它不想让爸爸发现它偷偷跑出去“打野食”的行为。
所以一边吃一边用自己眼角的余光去注视着秦衍的背影，生怕自己没有藏得好，让秦衍发现了自己的小猫腿。
它八面玲珑，警惕心极为强。
给它吃的可以摸摸手，但不能摸自己的毛毛。
秦衍的嗅觉太过敏锐，它不想让秦衍不高兴。
偷吃这是一种本能行为，它是真的克制不住。
就算是在家里秦衍给它喂的饱饱的，但它还是忍不住想要去偷一点腥。
小猫咪盯着秦衍的背影看，耳朵竖起来，朝着秦衍的方向。
在察觉到秦衍说“再见”时，它的身子猛然一个鲤鱼打挺，立马从自己原来端着的位置，跳了起来，愣是一个箭步，加一个大大的跳跃，蹦到了秦衍的身边去。
秦衍放下手机，侧过头，就看到了一只坐姿端庄，正在仔细清理自己毛发的一只爱干净的小猫咪。
“辰辰，要不要吃鱼？”秦衍问，他伸手指向了不远处的一个金鱼池，那里是一个收费游戏。
二十块钱可以钓鱼半个小时，尾数不限。
小猫咪看了看金鱼池子，它喜欢这个游乐场，就是因为里面有这么个金鱼池子。
它跟秦衍的技术非常厉害，一分钟都不用到，他们就能装满一个小袋子，里面全是密密麻麻的小金鱼。
因为他们的战绩，让金鱼池的老板对他们闻风丧胆。
小猫咪盯着金鱼池的方向看，它舔毛的动作都停顿了下来，望过去的目光透露出一丝渴望。
口水都要从眼睛里面流出来了。
秦衍瞧见了忍不住想要发笑，但他忍住了。
他家小猫咪的脸皮很薄，不能笑，笑了就会被小猫猫打，还会被记恨。
他们家的猫猫很厉害的，是什么都会。
小叶辰当然时察觉到秦衍带着笑意的目光，但它没有空去理会。
它的小爪子放了下来，轻轻搭在了自己蹲坐着的台面上，舔了舔嘴巴。
它刚刚吃的不多，应该还有很大一块地方可以吃东西。
那它再吃一点好了。
小猫咪如此想。
于是它从大理石座椅上跳了下来，一步一步往金鱼池那里去。
秦衍也慢悠悠地跟上去。
金鱼池的老板今天生意不错，笑脸盈盈，结果一抬头就看到了两个煞神来了。
金鱼池老板：……
老板脸上的笑容缓缓消失。
“下午好啊老板。”秦衍脸上带着笑，俊美很吸引人。
老板脸上挤出来一个假笑，要多假就有多假，只要是明眼人就知道它跟秦衍的关系不太好。
“下午好啊，今天怎么又来了？”
秦衍掏出了手机，扫码，给了四十块钱。
他每次过来都是给两个人的份。
但一般，他们还不到一刻钟就已经回本。
他的动作非常熟练，他只要一休假就会过来，扫码给钱，拿上钓鱼竿和小桶的动作一气呵成：“来光顾一下老板你的生意。”
“你不高兴？”秦衍笑着问。
这不是废话嘛？
老板脸上的肌肉动了动，嘴巴硬着：“没有，我只是天生不爱高兴。”
也不知道秦衍是信了还是没有信，遗憾的口吻说了一句“好吧”，就继续带着他的毛孩子钓鱼去了。
老板坐在秦衍的身边看他钓鱼。
秦衍比小猫咪好，小猫咪是当场用爪子一勾上来就直接叼到了秦衍放在身边的桶子里。
人家钓鱼还知道在水桶里面放一些水，防止这些小金鱼死掉，他们直接是空桶，没有想过要养小金鱼。
小猫咪捞鱼的动作快得很，秦衍的动作也不慢。
几乎是一杆子下去，不到一分钟就收了钩子，老板计时又数了数，平均三十秒一条鱼。
加上旁边的小猫咪，这四十块钱半小时，合计八十块钱一小时，一人一猫能捞到远远超过八十块钱多的小金鱼。
基本只要出手，就没有失败的。
老板在旁边看，脸色是越看就越黑，到了最后根本不能看。
他气冲冲地站起来，从秦衍的身边换到了其他身边，用其他人失败的经历来抚慰自己受伤的心灵。
秦衍跟小猫钓完鱼没有走。
一直在游乐场里玩到了快散场。
金鱼池的老板刚刚收起了自己的摊子，秦衍就走过来。
老板就闻到了一股子非常强烈的鱼腥味。
他几乎不用抬头看就知道对方是谁。
“感觉最近生活怎么样？”
秦衍拿了个小凳子坐下来。
下午的那些小鱼都不在了，都进了他跟小猫咪的肚子，再也出不来了。
“你们把我的鱼都吃完了我有什么钱可以赚的。那肯定是生活不好啊，这还用问？”
老板的语气不好，一点都不给秦衍面子。
秦衍听完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笑起来。
“那怎么办，你不也吃的嘛？”
老板仿佛是一只被人戳中了心思的兔子，忍不住把自己的尾巴都缩起来。
他红了一张脸，忍不住反驳秦衍的话：“这好歹是我自己的。我吃几个不行吗？”
“我听红红说，你还问她借钱买小鱼了。你是不是把这些当零食吃了？”秦衍一说，老板的脸就一臭。
好哇，原来红红跟衍的关系这么好呀。
他忍不住露出了气愤的表情。
“哼！你管我啊！”
秦衍觉得自己的同族有些好玩，他顺着对方的意思安抚情绪：“我知道的，你是要做大事的人鱼，这些只是你生活的一百种方式的一种。”
老板的耳朵竖起来：“我怎么感觉不像是什么好话呢？”
“怎么会？”秦衍矢口否认自己的用心，此时天色不早，他收拾一下自己，将自己的猫儿子抱起来，挂在了自己的手臂上，“我明天要出差了，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吗？”
老板摇头，脸色好看了一些，“没有。”
“行，过几天你适应不行的话可以给我打电话，适应好的话就这样吧。”
秦衍说的话，金鱼池的老板不爱听了：“衍，我发现了，你上岸这么多天，你现在说话都变了。”
秦衍耳朵动了动：“我怎么变了。”
老板仔仔细细看了秦衍老半天。
想说秦衍变聪明了，但夸不出口。
除了这个之外，他也没有别的能说的了。
只能哼了一声：“你现在把人鱼们大半都带上来，也不怕族群里的爷爷奶奶们说你。”
这只人鱼被秦衍引渡到华国已经有一个多月的事件，人鱼的大脑灵敏，接受新的思想快，很快就学会了人类的语言跟思维。
看，现在都会称呼人鱼族群中年纪长的人鱼为“爷爷奶奶”了，可喜可贺。
“我还以为你会说其他的事情。”秦衍对这个问题并不担心。
“等过段时间大家就知道，我是为了给人鱼找一条新的道路。如果喜欢呆在海底，当然可以，但肯定也有人鱼向往热热闹。”
“你如果不喜欢热闹，你当初为什么跟我上岸？”
秦衍摸了摸自己猫儿子柔软的皮毛，带着小猫咪往家里去，“你收拾完了今天来我家，我今天家里请客。”
“你请我？”
“嗯。”顺便帮我做饭。
这后半句话，秦衍没有说出来。
人鱼金鱼池店主一听，眼睛都要笑没了。
他立马将自己的东西都收拾好，屁颠颠跟在秦衍的身后，“走吧走吧，我们去吃饭吧。”
秦衍开车带他走了。
秦衍晚上请客除了几条跟他一起上岸生活的人鱼之外，还有跟他有过联系的南市的刑警队大队长。
对方半年之前通过另一个城市的大队长联系到了秦衍，询问了一些问题，更是在之后互相加了联系方式。
这次一听到秦衍在南市定居下来，立马是赶了过来，给秦衍庆祝，后来两个人也成了朋友。
平时也能一起说说话，出门逛逛。
这一次秦衍请客也请了他。
除了他之外，还有刑警队伍里的其他队员。
秦衍没有说请他们过来，是他们厚着脸皮蹭着队长的名字过来的，就想见见秦衍。
现在谁都知道秦衍的能力大得很。
虽然才做顾问半年多，就已经在业界闯出了自己的名头。
谁都巴望着，能得到秦衍的一两句提点，这样的话干活儿也不会出错。
也能早一点完成自己的任务。
秦衍对他们的心思心知肚明，没有说开。
反正大家现在都是同事，能帮一把就帮一把。
秦衍这次亲自下厨做饭，可是让这些人好一阵心中尖叫，又忍不住高兴。
觉得秦衍实在是好，对人真诚，竟然真的是做饭请他们吃。
秦衍看到那些跟在朋友身后来蹭吃蹭喝的队员们，忍不住露出了笑脸，倒是叫他们不好意思了。
秦衍看出了他们的不自在，便让他们不用顾及自己。
“今天晚上，大家努努力，把我做的饭菜都吃掉！今天必须光盘！”
秦衍放出了狠话。
大家立马应下来。
“放心吧！秦老师！我一定会努力消灭它们！”
“听说秦老师的手艺嘎嘎好，今天我也算是终于尝到了！”
大家拿起自己的碗筷，风卷残云。
他们嘴巴不停，手不停，这顿饭吃到了半夜都没有人愿意先离开。
刑警队的人喝多了，今天怕是要找代驾。
大队长将自己的手机从裤兜里逃出来，要点开软件，结果被秦衍按下去，“找什么代驾，我会开车啊，我来送你们回去。”
秦衍说道。
一群在半梦半醒之间的人立马支棱起来。
“真的吗！呜呜呜！我好高兴啊！”
“快！捏我一下，让我知道我不是在做梦！”
秦衍说到做到，跟自己的人鱼朋友们说了一声，就送刑警队的人回家了。
秦衍本来是想让小猫咪在家里乖乖地等他回来，但是小猫咪不。
它跟在爸爸的身边事件太长了，现在它都已经成年了，是一只大猫咪了，但还是舍不得离开爸爸。
直接粘在了爸爸的腿边。
秦衍的人鱼族人看到了，忍不住啧啧称奇。
他目送秦衍跟小猫咪出了门，送那些人离开。
他在游乐园里面摆摊子，当然是见过秦衍家的猫猫讨食吃。
现在小猫咪的身体高大凶猛，但那张脸偏偏是圆乎乎，肉嘟嘟的，那双眼睛也是圆溜溜的，目光清澈、天真，不谙世事。
愣是哄骗那些路过它的小姑娘们忍不住花枝乱颤。
就想要伸手摸摸它的肩背，看看它的毛发。
人鱼想不通，为什么这些人类不害怕这么大一只猫猫。
竟然还会觉得这只猫猫格外可爱。
也真是没来由。
秦衍的座驾是二手的，只花了五千块钱买的一个年龄七八岁的高档车，不过这车已经使用很久，有些暗伤，比如说，车速不快，上不了高速等等。
但开车在南市跑跑还是没有问题。
秦衍开车放了舒缓的音乐。
后面的人意识清醒，但舌头捋不直，不受他自己的控制。
忍不住跟驾驶员秦衍唠嗑。
车子里有五个人，加上秦衍。
五个人除了大队长安安静静地闭着眼睛，其他人总憋不住心里的事情。
“秦老师，你觉得我有这方面的天赋吗？”
“什么天赋？”
秦衍瞥了一眼后视镜，跟他说话的是今年南市刑警队刚刚招聘的一个小朋友，年纪很小，目标远大，思维跳脱，但每次总能带给大家一些别样的惊喜。
被他们大队长在秦衍的耳边提了不少次。
大队长总说这个孩子总有些好高骛远。
秦衍听到对方这么说，心里头忍不住发软，已经做好了开导后辈的准备。
“秦老师，我听师傅说，你特别厉害，会驱鬼，还会好多东西。”
这些话在小警察意识清醒的情况下，他是不会说出一个字来的，但没有办法，他今天晚上实在是喝的太多了，喝高了，舌头不是他自己的了。
都没有过脑子，就直接问出来了。
这话可把坐在他身边的大队长给吓清醒了。
他跟秦衍认识这么多年，身边可从来没有一个人敢这么跟秦衍说过这样的话过。
他想要制止小徒弟继续问话，但好像来不及了。
他小徒弟嘴巴一秃噜，什么都问出来：“我就是想问问，你看我怎么样，我能不能跟你一样的事情？”
“我也想驱鬼，画符。真的好帅啊！”大队长的小徒弟说着说着忍不住“嘿嘿嘿”笑起来，秦衍通过后视镜看了眼大队长的脸色，一个大老爷们儿竟然红了脸。
不是害羞，是被自己徒弟给气的。
他没忍住，用力拍了一把自己徒弟的大腿，手上没有留什么力气，一巴掌下去，徒弟直接“嗷”了一声，彻底是清醒了。
他泪眼汪汪：“师傅，你打我做什么？”
他师傅脸色不变：“你还记不记得你问秦老师的话了。”
他徒弟身子一顿，离家出走的脑袋终于是回来了。
他哭丧着脸，小声着：“秦老师，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秦衍眉眼弯弯，觉得这对使徒真的很有意思。
“没事，你也就是好奇，我可以理解的。”
他说，“这个确实是要看天赋的。但我现在的能力还非常有限，看不出来你的根骨，什么时候带你去我老师那里见见。让他帮你看看吧。”
“但想要做这一行还有一个必备的条件。”秦衍又说。
他的话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什么条件呀？”
“见鬼。”
两个字落地，众人的话都没了。
“什么意思啊？”小警察颤颤巍巍地问道。
秦衍说：“字面意思啊。”
他一边说话一边开车，注意力一心二用，开车稳稳当当。
“毕竟你要做驱鬼的人，必须要先去见到鬼怪，然后才能判别，就像是警察，如果看不到这个世界上的坏人，那么怎么都是抓不到的。”
秦衍说完，跟后视镜里望过来的小警察对上了视线。
小警察一腔的热血顿时凝固住了。
“怎么见鬼啊？”
他问。
秦衍对他勾了下嘴角：“有些人天生就可以见到一些常人看不到的，也有的人天生就能够看得到。我觉得一个正常人没有必要去见鬼。”
“这对你的命运，都有着非常大的影响。”
秦衍的话像是一盆冷水，浇在了热血沸腾的年轻警察身上。
他们只看到了秦衍的成绩，但没有看到，秦衍在做这一行付出的成果。
不过这些都是他们自己认为的。
而实际上，秦衍感觉自己没有什么变化。
后面的路程大家明显安静下来，没有人再说话，更没有人再提及玄学这个方面。
大家非常有默契地保持了沉默。
“对了，我想到了一件事情。”有人忍受不了汽车里过于沉闷的氛围，主动开口。
“秦老师，你还记不记得当初我们大队长拜托你的那一个案子，就是询问了一下，老师你没有接手。”
秦衍思索了一下，将那个案子从自己记忆的角落里拽了出来。
他这半年来的任务出的太多，几天就一个任务，根本做不完。
但南市第一个案子他是记得的。
“记得，怎么了？”秦衍不动声色问道。
他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小猫，小猫趴在副驾驶上面，跟坐在上面的警察一起窝着。
“那个案子有结果了。当初你让我们不要管之后，男的就过来闹了一场，他当时可惨了，整张脸都花掉了，似乎是被挠的。然后又去扎了好几针狂犬疫苗。”
警员继续回忆，他看出来秦衍对这个案子很有兴趣：“他的女朋友倒是没有再出现过。”
“他们之后还闹了分手，男孩子要跟女孩子两清，两个人要互相将自己的东西分开。包括他们互相为对方花费的钱财这些，都要求对方把钱拿出来。结果谁都不愿意给，就闹到了公安局。”
“过了不久，他们的刑事案件就被取消了。”
警员忍不住感叹：“那个男孩子可能是被猫咬到了，虽然去打了狂犬病疫苗，但还是没有什么效果，他最后是得了狂犬病死了。”
秦衍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
“那女孩子呢？”
“听说是疯了。”另一个警员开口了，她拧了下眉头，似乎是回忆起了对方的模样，“好像觉得自己是一只猫，每天晚上学猫叫，白天的时候就在出租屋里面闭门不出，到了晚上就出来了。工作也没有了，上次看到的时候骨瘦如柴，后面就没有再见过了。”
秦衍听完心中忍不住唏嘘。
如果当初不是这两个人没有良心，没有善心，他们怎么会死。
这都是他们自己做下的孽。
“秦老师，你上次说他们是因为欺负了小猫然后才会遭到了报应，那小猫把他们折磨完了之后会离开吗？”
有人忍不住好奇。
秦衍说会的。
“有因有果。不节外生枝。”
大家觉得秦老师说的话非常具有深刻含义。
他们将这两句话记下来，打算日后经常回忆。
秦衍如果知道他们心里是这么想的，估计是要额头冒黑线的。
他只是口嗨而已。
不过，他们能有这样的理解也是好事。
秦衍一个一个地送回去了。
他们热情地跟秦衍说再见。
秦衍回家了，他的人鱼朋友没有走，还赖在他家的地板上，口口声声放狠话，说秦衍要收留自己，如果不收留自己，那么以后他去自己的坛子上钓鱼，半个小时他就要收三十块钱一个人！
秦衍听了忍不住想笑。
他将人鱼拖到了客房的浴室里，给浴室里的浴缸放满了水，让人鱼躺进去了。
小猫咪长得很快，秦衍将捡到小猫咪的那一天定为了小叶辰的出生日期，再一年后的这一天，秦衍给小猫咪过了成年礼。
现在的小叶辰长得可高、可大了。
体型甚至是比猫猫中最大的种类之一的缅因猫还要大。
但气质完全不同。凶猛极了。
只要被它的那双猫眼顶上，就会有一种战栗感，觉得不敢跟它对视。
成年礼也代表着他们一人一猫相见已经一年了。
秦衍在这一天请了很多的亲朋好友。
有他跟猫猫在基地的时候的那些老师们，也有出任务之后，认识的那些朋友们，以及自己的人鱼族人。
大家都过来参加小猫咪的成年礼。
小猫咪的脖子上挂着一个非常可爱的黄色项圈。
上面有着它自己的名字。
这个项圈是它的爸爸亲手给它做的，它可瞧见了，秦衍通宵了好几个晚上看了好多个教学视频这才做出来了。
小猫咪非常爱惜。
在大家聚会的时候，小寿星叶辰登场了。
它挺起了自己毛绒绒的小胸脯，望着这些两脚兽们，忍不住起了炫耀的心思。
它顶着一张毛绒绒的小脸蛋，但所有的表情都充分表露在它的那张毛毛的脸蛋上。
大家可以清晰地看到它到底是什么意思。
当一个人的脸上出现了这样不加掩饰的，赤|裸|裸的炫耀时，可能会引起围观人群的反感，但是当这样的表情出现在一只可爱的，圆乎乎的小脸蛋上面时，大家的感觉就变了。
只觉得这小猫咪格外神气，让人见了心情愉悦。
如果能一直保持这样的乐观开朗，那该有多好呀。
小猫生日宴会秦衍是废了很多的力气。
生日蛋糕是他自己做的，场地是自己布置的。
猫猫今天一共要穿五套衣服，这些衣服都是他亲手做的。
一针一线自己缝制。
外面都买不到。
有一样养了宠物的朋友想要问秦衍要这些小衣服的链接，但都被秦衍拒绝了。
“这些都是我自己做的，网上没有的卖。”
秦衍说道。
他的语气虽然非常平静，脸上也没有什么其他的表情，但就是让人感觉到他有一种非常高兴的、急于炫耀的感觉。
自己做出来的衣服，穿在了孩子身上，并且得到了周围人们的夸奖。
这样的感觉，真的很让人满足。
他们用善意的目光望着这一人一猫。
只觉得心中温暖极了。
在秦衍跟小叶辰的每日相处下，很多人都想要养跟小叶辰一样，乖巧又能干的猫猫。
他们想要询问秦衍，如何挑选猫猫。
也有人打上了小猫咪的主意。
打听秦衍是否有让小猫咪留下后代的想法。
“如果辰辰有了小猫咪的话，可不可以帮我留一只哇！”
“我是真的很想要养一只跟辰辰一样聪明的小猫咪！”
秦衍听到这样的请求，基本都会义正言辞的拒绝。
笑话，他们家的孩子才这么大一点，怎么能做这样的事情！
这些人的脑子里真是不够纯洁，不够绿色！
秦衍忍不住暗自生气。
也好在他的任务还是一如既往的多，他的朋友们也日常忙碌，这才让秦衍没有生气太久。
秦衍在业界出名，但还不算是顶流。
刑警界里最出名的可能是他养的那只小猫咪。
不仅能听得懂人话，而且还会认字。
听力、眼力……嗯，眼睛有一些色盲之外，体力、耐力都远超了许多人。
小猫咪的缺点也很明显，不会说话，色盲，不会使用一些热武器。
但这些都不是什么大的问题。
在经过了一段时间的特训，小猫咪学会了使用□□，就被抓了壮丁，去干活儿。
小猫咪本来就厉害，尤其是在学会了□□之后。
它的爪子是很大的，肉肉的，软软的，厚重。
比人类的手小一点，但伸开也有人的巴掌那么大。
就是这样的爪子，抓住了□□，对着一个爬行在屋檐之下的鬼怪，发出了一枚符咒子弹。
□□上面装了□□，但好像也不是什么□□。
只是将射出子弹的“砰”转变了“鸡毙你”的语音消息。
也不知道这个语音消息是谁找出来的，夹的很。
不是一般的人可以承受的住。
小猫咪第一次单独出任务就干了一波大的，之后大家用起来更是不遗余力，要不是秦衍心疼，据理力争。
小猫咪做三休四的日子，也不会变成做四休三。
秦衍是按照国家的法定节假日来。
做五休二，但经常会调休。
而小猫咪就不会。
让秦衍经常会流下忍不住羡慕的泪水。
小猫咪的业绩好，秦衍的业绩也好，一人一猫加起来更加不得了。
一年之前秦衍曾经解决过的境外诈骗集团卷土重来，誓要让他们看看他们的厉害。
小猫咪跟秦衍重新奔赴战场。
还不到一天呢，直接□□到团灭。
当然，人质都解救出来，该抓的一个都不少。
他们如此顺利的抓捕行动，让跟着他们一起战斗的刑警们看得是一阵发惊讶不已。
他们已经跟这些诈骗团伙长年累月的进行打斗，他们都知道，这些人是有多么好不抓捕，但没想到，人家就是厉害。
这一次对方出动是想要掀起一阵大型的抓人活动，因为国内对于诈骗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他们损失了许多新进人员的渠道。
这才不得已，直接抓人。
没想到被按灭了。
一点水波都没有掀起来。
他们的高层被抓起来的时候目光呆滞，眼神游离，身体还在不停发颤。
明显一副被吓得不轻的模样。
“有鬼……有鬼！”
他们中间有人会说中文，也有的人说其他的话。
但翻译过来一听，就知道都是说得同一种意思。
“是见鬼了。”翻译看向了另一边的秦衍跟他身边的猫猫。
他去年见到秦衍的时候，那只猫猫才不到现在的三分之一，他都可以抱在怀里。
现在不行了。
现在这只猫甚至还能驮着秦衍走，已经抱不起来了。
秦衍跟他儿子的出招很简单。
如何让所有的人都不会受伤，更不会流血。
除了招鬼，别的也没有方法。
毕竟鬼魂带来的只是精神层面上的攻击，而不是物理上面的攻击。
这些高层对他人进行物理攻击应当是熟练的，这次对他们进行精神上的攻击，应当也是可以的吧。
秦衍如此想。
他跟猫儿子直接召唤出了他们的猛鬼大部队，还不到半小时直接冲掉了。
这些高层疯疯癫癫，始终都无法恢复平时的气定神闲。
他们的脑子里就剩下当时的画面。
是人多的正午，大家在食堂吃完饭，都回去休息一下，下午继续上工。
结果才刚躺下来，突然整个天都黑了下来。
“怎么回事儿？要下雨了？”
“这天气预报不准啊！”
有人惊叫起来，他们的那些“奴隶”都一边叫着，一边连忙跑回宿舍收拾自己的衣服。
他们所有人都惊讶地望着天空。
刚刚还是艳阳高照，闷热地正午，此时整个黑云密布，才刚刚过了几秒钟都不到，在外面五米之外都看不到人影了。
紧接着就刮起了一阵阵地妖风，冰冷的，又那么大，像是台风来袭，树木在疯狂摇晃，恨不得将树冠直接甩掉了。
人如果不紧紧地抓住了树干也咬被刮走。
高层面色凝重，连忙让他的“奴隶”们回到物资里。
但很快，他们的基地里面开始传来各种各样的尖叫声，似乎是受到了什么样的惊吓。
做笔录的警员拧了下眉头，用力拍了一下桌子，这才让对面黑老大的魂魄回来。
黑老大抖索了一下。
“我只是侧过头看了眼突然停电的灯泡，等再转头去看窗外，就看到，”黑老大的瞳孔放大，这是在极度害怕的时候会出现的样子，“我的窗户上出现了好多张脸……”
让他如此害怕的，是因为那些面孔，他都见过。
是来自于那些死去的“奴隶”。
这一次案件的成功，也让秦衍跟他的猫猫称帝是登上了顾问榜单的榜一跟榜二。
他们除了这些这些工作外，还做了一件大工程。
秦衍在帮助他的族人们融入人类的生活，让人鱼在人类的世界里找到乐趣。
有的人鱼还是一如既往在游乐园开金鱼池，还有的人鱼开了一家公司，成了大老板，有的成了明星，还有的人鱼去过普通人的日子……大家都过得很有盼头。
秦衍是人鱼，他的猫猫也不是一般的猫咪。
但也没有突破太多。
在小叶辰的第五十年，它终于是没有熬得住，在自己最亲爱的爸爸怀里闭上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