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二、

众所周知，规则杀人是需要印象值的，而大多数时候，规则都很缺印象值，所以相对的，规则其实不怎么杀人。

可是这不代表他不会杀。印象值只是他的限制，并不是完全禁锢他的锁铐。

印象值的扣除，蝙蝠侠的原则，足够控制一个规则不去做出超出常规的事情了。

可是小丑——永远是常规之外的存在，面对小丑，逆序规则完全不介意自损八百的下手。最开始是因为达米安，后来是因为小丑病毒给自己带来的损失和这段时间对蝙蝠一家的伤害。

太亏了，逆序规则计算着印象值如是说到。小丑杀归杀，但是得用更划算的方式去杀。

所以当和666号宇宙同位体一合计了之后，逆序规则毫不犹豫表示道“我可以帮你赚印象值，也会帮你杀小丑，对付小丑就算有损失也是可以接受的。”

666：“真的吗？我不信。”

逆序：“谁让我和小丑有仇，而你又是我的同位体？像我这种只会和同位体贴贴而不是相看两厌的人已经很少见了。”

666：回忆了一下隔壁不义宇宙，信了。

两个非人类快乐实现共赢，逆序帮666赚钱还能处理一个麻烦，而666给了逆序一个可以报仇的平台，顺便赚点钱，赚不到也无所谓，反正小丑必须死。

被小丑病毒磨了那么久，逆序普利斯心里也是有点火气在的。

刚好，666同位体也的确对付过小丑，还把他变成了废弃的傀儡，这样子搞事就简单多了。

毕竟，傀儡师一直在追寻新的人偶，可是他肯定打不过狼人对吧？所以把上个废弃的人偶拿回来和狼人先打一架，再趁机抓狼人——不是合情合理吗？

不仅不用自己双开，实现第一次非自导自演的剧本，还能趁机帮666的傀儡师刷存在感，这可太棒了。

那么首先，就得让傀儡师先注意到普利斯的存在才行。

九三、

666号宇宙。

就算逆序普利斯发出了小丑和我只能活一个的宣言，但是也不会有人禁止他离开韦恩庄园。

毕竟小丑现在还好好的做着自己的植物人，怎么也无法从阿卡姆出来。而逆序普利斯说到底也是一只狼，把一只狼关在房间里是不是太没有狼权了？

但是也不可能真的让他一个人出门，太容易出事了。所以逆序普利斯提出出门的时候，迪克就表示他可以当导游。

说是导游，其实就是一种监视，但是大概是看迪克就像是在看自家的小鸟，当逆序普利斯不发疯的时候，还是很好说话的。

“布鲁斯就这么关过我。”逆序普利斯这么说道。

迪克有点惊讶又不是很意外：“关禁闭？”

逆序普利斯：“主要是我那会儿刚被捡回来……互相还不了解吧。”

迪克笑着道：“那我有点好奇你们是怎么认识的了，我们这边的小

p是在大街上被小乔捡回家的——你认识小乔吧？”

“乔纳森·肯特？”逆序普利斯问。

“对，就是他。”迪克问道：“乔和小D也是从小就认识的吗？”

“嗯，在他被布鲁斯丢去大都会上小学的时候，遇到了比他大三岁的乔纳森，然后就这么成为了朋友。”

“那你呢？”

“我？”逆序普利斯思考了一下：“我也一起被丢去大都会了，然后也抢——捡了个朋友回家。”

你们这对兄弟是跑到大都会进货了吗，完全没有忽视那个抢的单词的迪克在心里腹诽道。

两个人借着两个世界的不同点交流了起来，迪克也知道了不少隔壁世界的小细节，比如最开始的逆序布鲁斯到底有多可怜才能接连遇到狼、刺客、刺客的选项啊？

面对战斗力极高的儿子和女儿，而自己却是一个初出茅庐的新手蝙蝠侠？

要知道蝙蝠侠最开始使用钩爪都还是他教的，因为他是马戏团的杂技小子——他擅长这个。不说其他人了，就说这样的蝙蝠侠面对他们的达米安？迪克光是想想就忍不住想笑。

“就像是布鲁斯说的，你是我们见过道德感最强的男孩，迪克。”逆序普利斯弯弯眼睛，此刻他的蓝眼睛之中的绿色消退了不少，看来只要没有刺激源在场，他的情绪就会变得稳定。

突然被夸的迪克挑了下眉：“怎么突然说这个？”

“只是突然想到，如果布鲁斯最先遇到的是你，哪怕是无意识的，也会对接下来的孩子提高要求吧？”狼人笑着说道：“你是最活泼的那个，不用蝙蝠侠强调，你也不愿意伤害别人。”

“你曾经偷偷在夜晚出门，拿着枪对准了凶手，但是没有任何人阻拦你，你却自己放下了枪。我不知道这个宇宙的你是不是也是这样，但是我们的小鸟是道德感最高的那个。”

“杰森是因为从小生活在犯罪巷，所以态度更激进一些，更崇拜达米安这种从视觉上就能看出强大的类型的哥哥，但是哪怕是达米安的原则，他也会进行思考而不是完全接受。”

逆序普利斯按照自己对自家弟弟们的了解，平静解析道：“因为我、达米安和布鲁斯的原则并不一样，所以杰森不是只有一个选择，他可以看到两种原则带来的两种方式，他会思考哪个更适合自己。”

“但是如果他先遇到的是蝙蝠侠和罗宾，也就是你和布鲁斯——你的原则不会和布鲁斯产生偏移，所以放在杰森面前的只有一个选择，他对你们的爱和缺少的安全感，会让他毫不犹豫按照你们的原则行事，会以第一个罗宾作为目标。”

“因为你足够好，哪怕布鲁斯什么都没有说，也不曾将你们对比，杰森的自尊心都会让他忍不住和你进行比较……你们最开始的关系怎么样？”

听着这句话调侃的话语，迪克无奈地弯弯眼睛：“你觉得呢？”

“我怎么会知道？我说的是我们家的小鸟。”逆序普利斯自然地略过这个，又换了个一个角色：“提摩西

……他的道德感，有些微妙，比杰森还微妙。”

逆序普利斯的表情有点复杂：“倒不是我担心他会变成卢瑟那样的高智商超级反派，而是……一个九岁时就能发现两个刺客的身份，并且跟踪我们一直没有被发现的男孩？他真的想做什么的话，有谁能拦住呢？”

迪克——迪克发现自己没办法反驳。

虽然提姆看起来脾气好，但是真的惹急了，这只小红鸟会做出什么没有人能猜到。往好处想，提姆虽然会入侵一个国家，但应该不会拿着枪杀人吧？

“他是天生的潜行者。”逆序普利斯感叹道：“并且有着自己的思考和想法，他只愿意接受自己认同的事实，一旦他的思考和现实产生分歧，他会不顾一切将现实改造成他的想法，证明他才是对的那个。”

“至于达米安……你们的达米安前面有你们这些哥哥压制着，在他没有打败你们之前，你们有着充足的时间和机会去改变他的想法。他认同了你们，所以会接受你们的行事准则。”

“如果达米安不是兄长，他更容易受到你们的影响，从你们身上学习，可惜，我就算排在达米安前面，也无法教会他什么。他理所当然的认为自己是领导者，所以更不会暴露出自己的犹豫和迟疑，只会一往无前，从不露怯。”

“可以说达米安是我们两个世界最不同的那个，你们的达米安有无限的可塑性，但是我的兄弟，他早已坚定了自己的原则和方向，而他行走的道路和我们的布鲁斯完全不同。”

“布鲁斯是哥谭的孩子，哥谭的骑士，他的一生受到这座城市太浓厚的影响。达米安7岁来到他的身边，他尊重蝙蝠侠的选择，但相信自己可以走出更正确的一条道路。”

“他不会成为布鲁斯那样的蝙蝠侠，这一点我们从一开始都知道。”

迪克被逆序普利斯对兄弟的分析吸引了，他低声说道：“你很爱他们。”

正因为爱他们，所以会注意到他们每个人的特点，才会思考如果换个方向，他们会是怎么样的发展。

“我们两个宇宙的不同点真的很有趣。”迪克勾着嘴角，语气却没有多欢快：“但是我也没有你说的那么好，我犯过很多错，对杰森是这样，对提姆也是，我那个时候太过不成熟，做了很多错误的选择，我没有救下杰森，曾抛下过提姆，在应该信任他们的时候，选择了怀疑。”

“我并不是一个好兄长。”迪克喃喃道。

逆序的世界小丑被杀，杰森不再会被小丑折磨，猫头鹰法庭在最初就被处理，迪克也不会因猫头鹰受伤，提姆上了大学，看起来很好。而这一切是因为普利斯和达米安这两个更为强硬的、会为了兄弟杀人的长兄存在。

哪怕知道不适合，但是迪克还是忍不住进行了对比。

“兄弟可没有模板，迪克。”逆序普利斯的语气极为温柔：“不是你认为自己是否合格，就是答案的。你是否是个好兄弟，好哥哥，需要由你的兄弟姐妹来评价。”

“至少在我看来，你的弟弟们非常喜欢你，他们爱你。光是这一点，就证明你足够好了。”

“就像是我一直都在苦恼，比起我，他们似乎更喜欢沃尔夫？”逆序普利斯如是说道。

而就在这一刻，一个穿着宽大卫衣、厚重的帽子遮住了半张脸的青年，与他们擦肩而过。

青年的脚步无意识地停了停，唇瓣动了一下，无声喃喃：“……沃尔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