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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也做你儿子

桌下恋情 绊倒铁盒 2661 2024-07-21 08:43:58

嘴上说是那么说,但总归不是自己家,两个人都还算有所顾忌,度过了相安无事的一晚。

傅苔岑生物钟使然,醒来时发现已经九点半,这在城市生活里并不算太晚,但是对于一向早起的傅家来说,还是稍微有点超过了。

他刚洗漱完,张伯来敲门,请他去用早餐。

“给你留了小菜清粥和蜂糕。”

“其他人呢?”傅苔岑问。

“冯小姐正在用餐,夏先生跟着傅先生去厂里了,让你起床以后,自己开车过去。”

这两人是怎么搭到一起去的。傅苔岑简直莫名其妙。

昨晚回到酒席后,葛知麦已经借故离席,傅松义还是忍不住怒火,朝他拍了桌子。而他也没有给人留颜面,再次重申了一遍自己无意相亲的想法。最后还是老爷子圆场,说结婚还是小事,让他作为少东家第二天跟着傅松义先去厂子,才赶大家回去睡觉。

没想到他这还没出发,夏赊雨怎么先跟着去了。想到这,傅苔岑穿戴整齐就立马去了餐厅,正巧冯也荞扎着个高马尾跑完步回来,也刚吃完早饭,正准备离席,恰好看到他来,又坐了回去。

“你从哪儿找的这个小男朋友,挺可以啊。”餐厅此时没有别人,冯也荞凑近说道,“七点就起了,张伯长张伯短,然后又到餐厅和傅叔叔说话,口才挺好,把傅叔叔哄得服服帖帖,本来傅叔叔七点半就想派人把你叫起来,他给稳住了,说对制笔很感兴趣,拉着傅叔叔就去了厂里,这才让你多睡了两个小时。”

“……”傅苔岑心不在焉地喝了两口粥,拿起车钥匙,“我去看看。”

制笔厂在湖对岸三公里的地方,湖里原本只是冒尖的荷叶好像是一夜之间展开的,间之以淡粉色的荷花,娉娉婷婷,远山也在太阳的照射下显露出清晰的轮廓。

距离不算远,傅苔岑一下车,就受到了不小的关注,多年不见的少东家突然来访,大家都表现得非常热情。

说实话,傅苔岑对于这里是很有感情的,可以说他人生最好的一段时间留在了这里,但是奈何这并不是他心目中会投入一切的事业。

被众人簇拥着走到门口,他才让大家散了,只说是来找傅松义。

“柯岩。”傅苔岑问道,“你看到你师父了吗?”

这个柯岩算是傅松义的关门弟子,年纪最小,个子最高,因此就算在人群的最后面,傅苔岑还是一眼就看到了他。

柯岩用背心擦了一下额角的汗,拨开人群走过来:“哥,师父刚刚好像带着人在装套区那边,我带你过去。”

傅苔岑跟着柯岩往里走。也是几年没见,柯岩却没怎么变,性子还是那么内向,就是狂长个,长得快跟傅苔岑差不多高,精瘦。

他看到傅苔岑还是挺高兴的,脸上总带着一种激动却失措的表情,但毕竟很久不见有点放不开,走了几步才慢慢地说:“其实我上个月还在电视上看到你。”

他不知道这个用来破冰的寒暄糟糕极了,因为这个节目八成是朝花文学奖的直播。傅苔岑抿了抿嘴唇,没有接话。

“师父也看了……”柯岩说。

这话倒让傅苔岑有点意外,一个是他认为傅松义不会关心这种事,另一个是如果他看了,那他必然也看到了那段“控诉”家人的访谈,这次回来他还忍得住性子,没提这件事,也是难得。

傅苔岑无奈地笑了笑:“他发火了?”

“没有。”柯岩老实巴交地摇了摇头,“他默不作声关掉电视,然后回到房间里去了。”

也是一种意料之中的反应吧,傅苔岑想。

“不过……”柯岩继续说道,“过了几天他让我去取快递,我偷偷看了明细,是买的你的书哎。”

不知道傅松义竟然真的有在关注他,傅苔岑默了默。

“其实我觉得师父不是不让你写书。”柯岩搓了搓手说,“我没什么文化啊,不知道说的对不对,就是我觉得反对你写书和让你回厂是两件事。他只是很担心厂子没有人接。”

“年中的时候师父生了场病,肺炎,一个拍摄宣传视频的邀请就没赶上参加,机会挺好,所以他特别懊恼,我们这些人没怎么上过学,去了也说不上什么。”柯岩看着傅苔岑,“师父对你的期待和对我们不一样,不光是把一支毛笔做好,是想让更多人知道我们的毛笔。”

傅松义生病也没有跟他说,傅苔岑一无所知,他们互相是报喜不报忧,有时候连喜也懒得报,因为他的喜不是傅松义的喜,反之亦然。

走着走着,一路路过发酵、柔笔、拣毫、扎头等不同的工区,虽然工厂不算大,但傅松义将每个工区都做了区分,经营得很好。说起来十几道流程,七十多个操作工序,傅苔岑曾经闭着眼都能做,之前身在其中只觉得辛苦,现在离了些距离看,倒觉出令人震撼的壮观来了。

走到检验区才看到傅松义和夏赊雨二人。夏赊雨正俯身在看师傅修笔,看得十分专注。直到傅苔岑走到近前才发现,夏赊雨直起身,目光还停在笔上,使得这句招呼打得不是十分真心:“来了?吃过了吗?”

“嗯。”傅苔岑和傅松义对视了几秒算作打过招呼,随后又将目光转回到夏赊雨身上,这人今日只穿了一件衬衣套白T,头发刚洗过非常松软,整个人看上去很清爽,“逛得怎么样?”

夏赊雨头一回知道造一支宣笔要经过这么多流程,到最后一步了还要反复检验修笔很多回,拿着放大镜看,毫无瑕疵才能通过。他自认是个做事非常细心的人,但面对这种程度的工艺还是不禁赞叹道:“非常了不起。我听说笔有四德,尖、齐、圆、健,这里每一支都符合。我刚刚说想买几支走,但伯父说要送给我。”

相处得倒是不错。傅苔岑看向傅松义求证,傅松义和蔼地笑了笑:“不要紧。一会去挑几支趁手的。”

说着几个人一起往外面走,路上傅松义又老生常谈:“今天天气不错,你下午约葛知麦出去逛逛,也给葛叔叔带一支新作的紫豪过去。”

傅苔岑手插在裤兜里,表现得不甚领情:“下午我有事,昨天乔叔让我给他写一幅题字还没写,这根紫豪我叫个闪送。”

傅松义被噎了一下,转头看着夏赊雨道:“我看你是个懂事的,你劝劝他这性子,轴得很,成家有什么不好。”又问:“你有没有女朋友?成家了吗?”

一听就知道傅松义指望从他这获得一个正面案例来支持他的言论,可是显然,谁劝傅苔岑都可以,偏就夏赊雨不合适,至于女朋友,更是没有,男朋友倒是有一个,就是他儿子。

夏赊雨偷偷看了傅苔岑一眼,这人似乎也觉得现在的场面非常滑稽好笑,唇角勾着若有似无的笑意,气定神闲地在等他的回答。夏赊雨深吸了一口气,只得转而对傅松义笑笑:“您也知道,他是那种喜好至上的人,非得自己喜欢不可,我可劝不了。”

对傅苔岑的总结可谓是非常精辟,也知道他说的是实话,傅松义没办法,嗤了声:“喜欢,喜欢,光说喜欢,问题是也不见带人回来,有什么用?”

“……”夏赊雨有些心虚地想,也不是没带,就是可能你不想见罢了。为了避免这个话题再继续,他打算离开风口浪尖,先去一趟洗手间。

等他离开后,就只留下傅松义和傅苔岑一对父子站在那里大眼瞪小眼。傅苔岑无所事事地靠坐在一张梨花木桌边,手指在口袋里摸到打火机,想拿出来的时候记起在自家厂子里,禁烟禁火,又松了手。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刚柯岩提到书的事,还是因为夏赊雨从中调和,总之傅苔岑觉得傅松义此时看起来没有那么令人生气了,于是也缓和了神色,在傅松义投来目光时回以笑意。

但很快他就不想笑了,因为傅松义哼了一声,冷嘲热讽道:“你这个朋友倒是不错,都说得出四德,比你看得上我们家这门手艺。”

没想到傅苔岑没有生气,只是幅度更大地牵起唇角,表情十分轻闲随意,像是随便说说:“您很满意他?”

虽然觉得“满意”这个词听起来有点奇怪,但傅松义没多想,回忆了下这两日印象,夏赊雨谦逊有礼,对制笔很感兴趣,也提了不少非常不错的想法,于是给予了中肯的评价:“年轻人不错。”

“既然您喜欢他,我也喜欢他,不如让他也做您儿子得了。”

傅松义把这话当气话,跟听了个笑话似地调侃:“我是巴不得。怎么?你是要和人桃园三结义?”

“不是结拜。”傅苔岑眯了眯眼,站直了身体看着他,“是结婚。”

傅松义的笑容缓慢凝固在脸上,好像在判断这句话的真实性。

看到对方语塞的表情,傅苔岑笑了:“不是您说喜欢他的吗?”

【作者有话说】

傅松义(气急败坏):逆子,你是真的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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