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打算先回庄子里,再研究一下药品兑换商城里有没有相应的,抑制瘟疫的药。
而一夜之间,那条河的下游,已经开始陆陆续续有人发烧呕吐,出现病症。
其实电视小说中对瘟疫的描写有夸张的成份,不是所有瘟疫,都会造成大规模的死亡。
但古代医疗条件有限,严重的流行性感冒就会被称为瘟疫。
而这次苏婉凝所投往河里的病毒,就是重型流感的病毒。
而对抗流感病毒的药物,兑换商城中有很多。
其中以奥司他韦为首选,只要48小时内服用,症状便可得到控制。
可是苏婉凝当初为了让瘟疫传染得更强一些,通常会在瘟疫爆发的五天以后现身。
在重型流感快要死人的时候,她便如圣女降世一般出现在了人们的面前。
陆含之却不敢耽搁,因为古代重型流感真的会死人。
系统倒是还算有良心,他并没有按照市价让陆含之兑换药物,而是可以用一点兑换点开启无限兑换通道。
毕竟是任务首具,系统都会给开后门儿。
这一点倒是让陆含之非常满意,否则你说开支线任务就开支线任务,这谁受得了?
于是他在村子里开始出现流感症状的第二天,便去村口开灶施粥。
是的,是施粥,并不是施药。
这是他打开市场的一个策略,因为村中百姓笃信鬼神,当初苏婉凝施药都是扮成道姑,以施圣水的形式来为百姓解毒。陆含之自然不能说自己是来给大家治病的,这样不会有人相信。
毕竟这会儿村子里已经有上百人染病,村口已经架上了祭坛,神婆开始准备送病鬼了。
陆含之便把施粥的灶台设在了这十几个村子的必经路口,并表明只施赠给生病的百姓。
他施的粥都是白米粥,那会儿百姓贫穷,能吃上白米粥的少之又少。一看有人在施粥,还是只施给病患,村子里所有生病的人便纷纷来排队领粥。
鸾凤和琴瑟看着这些生病的百姓也很是同情,连带着对自家少爷的原本印象也改观了起来。
之前只道少爷从小被宠坏了,说话做事只凭心情。
没想到,他竟是个心地纯善的。
陆含之将药物按量倒进粥里,一日三顿的施给生病的百姓。
三天下来,得了疫病的百姓们个个儿打着喷嚏,重新恢复了健康。
直到陆含之觉得这些病人的病情差不多控制住了以后,才往河里投了些消毒用的明矾,收了粥摊。
临走却迎了一群浩浩荡荡的百姓,他们手里个个儿拎着筐,抱着篓,齐刷刷跪到了陆含之的跟前。
陆含之还怪尴尬的,他做任务也不过是为了系统的兑换点数,百姓们这一跪,他着实有点儿当不起。
这时一个为首的老者上前来对陆含之拜了拜,说道:“公子大善,救命之恩,永生难忘。”
陆含之摸了摸脑袋,没敢承认,说道:“老先生说得这是哪里话,我只是为家中母亲祈福,给大家施点粥,怎么还成救命之恩了?实在当不起啊!”
老者的眼睛红了红,把自己的小孙子拉上前,说道:“我们这十几个村子,一病上百人,吃了公子三天粥,全好了。我这小孙子就是其中一个,何幸,捡回一条命。小老儿年轻时,也遇到过这么一场瘟疫。那会儿前前后后死了几百口子,我家中父母兄弟,都是死于那场瘟疫。这个病别人不认得,小老儿是认得的。公子神仙一样的人物,定也有那灵丹妙药。您的粥中微苦,是放药了吧?”
陆含之见藏也藏不住,便索性默认了,他对众人笑了笑,说道:“大家没事了就好,好意我都收下了。对了,村东那条河,如果大家有时间,便下点明矾。河水污浊,恐伤人畜。家中也可用生石灰消毒,同时通风散气,万万不可封闭门窗,这样会更加重病情。”
老百姓们又纷纷跪下给陆含之磕头,并围坐在一起和他聊起了家常趣事。
刚好这会儿陆含之进不了京,便听贩夫讲起了京中新闻。
贩夫盘腿坐在磨盘上,说道:“京城里的事儿,没有我不知道的,公子您想听什么?就连哪户小姐悄悄会了哪个穷书生,我都能打听到。”
众人一阵哄笑。陆含之觉得有趣,想了想,问道:“哦?那就跟我说说,宫里最近出什么事儿了?”
有人瞎起哄,说道:“别听蔡老三瞎说,宫里的事儿他能知道什么?”
那蔡老三却急了,说道:“谁说我不知道?我这回往广悦楼里送菜,还真打听到了一件大事。说是大皇子密谋造反,下了大狱,不日将问斩。”
陆含之的眼睛立即亮了起来,主线主线!自从逃离陆家后,他已经好久没探听到过主线了,这会儿终于把主线的进度条给他带来了吗?
于是他看着蔡老三,说道:“继续。”
蔡老三见他有兴趣听,更加来劲儿了,说道:“说来也奇,大皇子被关进了大昭狱,却被四皇子给劫了牢!”
陆含之皱眉,上前道:“什么?四皇子劫牢?真的假的?你会不会是听错了?”
蔡老三拍着胸口,说道:“绝不会错!我可是咱们南郊包打听!少爷放心,这消息错不了。”
陆含之默默点头,看来是自己的那封匿名信起到作用了。
他一直悬着的心也稍稍回落,至少,大皇子没死,二哥也不用错过科考了。
而此刻在陆府等消息的苏婉凝却一直没等来她要等的消息,奇怪了,这瘟疫病毒明明三天就能发挥作用,五天内定会死人!
为什么这都快七天过去了,京郊还不见有消息传来?
陆宅里,陆老太太最近腿疼得厉害,连日来的阴雨天,更是让她情绪不佳。
就连他往常最喜欢和依赖的苏婉凝来陪她说话,她都提不起精神来。
而且最近陆家多事,就在太子纳陆皓之为良侍后,大皇子立刻就出事了。
这天下朝回来,陆思危立即就来找了陆老太太。
把朝堂上那些事儿,和这位老诰命说了。
当天戎妃就被禁足在了她的宸熙阁,大皇子被关进了大昭狱,八百里加急押召戎大将军回京。
但是这事儿才过去几天,还未被定罪的四皇子却突然劫了大昭狱,直接将大皇子劫走了。
皇帝知道以后勃然大怒,下令全城搜捕,捉拿大皇子和四皇子归案。
陆思危心里没底儿,陆家是太子党,自然是和太子栓在一条绳上的蚂蚱。
这会儿大皇子和四皇子出了事,按说他们应该高兴才是。
可是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大昭这场夺嫡之战,还是开始了。
陆老太太何其精明的一个人,她一看这朝中局势,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悄悄在房间里和儿子说了半天话,并交待了半天:“这一出手,就是两个皇子,不知道是谁的手笔。”
陆思危是个平庸之辈,父母都是一等一的聪明人,却生了一个无所长的儿子。
所以陆老太太什么事儿都要嘱咐到了,否则心里就不踏实。
“母亲的意思是,这是有人出手了?”
陆老太太暗暗叹了口气,看了一眼自己无甚头脑的儿子,说道:“大皇子向来温和谦逊,说三皇子造反,我是信的。大皇子造反,不过是因为他的母家手里掌着兵权,是最有实力反的一个。戎妃是家中嫡女,更是受父亲兄弟们喜爱。连带着,大皇子也分外被看重。可是戎家一门忠烈,知道事情有可为有可不为。皇上多疑,早就看戎家功高盖主了。近日戎狄又打了胜仗,已经封了侯,再封可就是异姓王了。朝中如果有个异姓王,你可曾想过后果?”
陆思危一惊,随即便明白了。
他想了想,说道:“那,大皇子是保不住了?皇上是有意想要挫一挫戎家,还是想直接铲除戎家?”
陆老太太心里明镜似的,说道:“铲除戎家?武威大将军执掌军令虎伏,这五虎中,只有不成器的镇北大将军不受他直接调控。皇上就算想铲除,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大概只是把大皇子关一段时间,以后再寻个机会放出来。至于戎狄,紧急召回后也会有一番惩戒,不至于以后再有军功,直接封王。”
陆思危一听,立即点头:“母亲说得有理。”
陆老太太的脸上却不见喜色,随即摇着头,说道:“怕是有人不会让这件事顺顺当当的进行啊!”
陆思危皱眉,问道:“怎么讲?”
陆老太太说道:“这人栽赃大皇子联合戎家谋反,是正中了今上下怀。皇上正愁找不着理由,挫一挫武威大将军的锐气。如今这件事,给了他一个好的机会。如果能顺顺当当的按照皇上的意思去办,也不失为一件拿捏朝局的好事。可这人既然栽赃了,就不可能让这件事这么轻易的了了。怕是大皇子,没那么容易走出这个局。”